他的男孩子,一直都这么好看。 直到傅涟的背影从屏幕里出现,紧接着沈簌笑容淡下去,在说了什么后转头去叫保安。 傅灼枭神色一顿,笔尖“啪嗒”触地。 他派人去拨了串号码,就有了接下来傅涟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手笔。 ——当时傅涟都跟沈簌说了什么? - 节目临近尾声,导演组给练习生们发回了手机。让他们可以适度放松下联系家里面的亲人或朋友,报个平安。 跟大部分训练生都拥有充裕空闲时间不同,沈簌这次三公结束的排名是第一,节目组很多投资商找他拍商务广告。 其他训练生围在舞蹈室里聊天的时候,沈簌抽空去了趟医院复诊。医生说他最近胃调养的不错,以后注意三餐规律,少吃难消化的食物,咖啡也要适度。 沈簌揪了搓垂下来的呆毛,忍不住噗嗤一声,在医生看神经病的目光下强行憋住,矜持地点头应好。 该说不说,他想到了傅灼枭买给他的大南瓜。 回去已经是下午,拍商务的时间。 这次拍商务的有沈簌,司尧,洛忻淳,查荼,都是合作方在前七的排名里点名要的。 来了很多投资方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女生,一看到沈簌换好她们准备好的衣服出来后,个个眼睛冒光地围上来。 “嗷终于见到真人了,这个节目我一直都有在追,簌簌我是你的粉丝哦。” “真的好好看呐,皮肤质感好好~” 其中一短发女生戳了戳沈簌脸颊,离手的时候立马回弹。 洛忻淳也换完衣服了,出来附和:“我就说吧,真人好看的一批。” 女孩子们围成一片,跟他一起拍商务的查荼在没有人的角落臭着脸,沈簌挠了挠脑壳,感觉到她们的手在脖子上摸来摸去,骤然浑身一个激灵,刚想说“我们赶紧拍摄吧”,一道阴影忽然从背后压过来。 沈簌腕部一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拽着拉出去,身后响起导演组和投资方的惊呼。 ——“人借我用一下。” 是傅灼枭的声音。 沈簌迷茫抬眼,男人肩背腿长,一步就是自己的两大步,他有些跟不上。针对对方刚才那一句心想道: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第五十九章 一间狭小的休息室。 沈簌被傅灼枭拽了进去,门从里面反锁上,一道清脆的落锁声,听得人莫名神经发紧,仿佛待会儿就要发生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事情。 “你怎么了?”见傅灼枭背对自己迟迟不做声,沈簌搓了搓脸,然后放下手,语气强行镇定,“有话可以不可以一会儿再说,工作人员还有广告商他们还在等我。” “让他们等着。” “啊这——不太好吧,那么多人全到齐了,就缺我一个人,我不安心。” 沈簌指甲挠了挠脸,说完就见傅灼枭转过身。窗外风吹的挺凉,深黑专注的视线烙过脸上,沈簌被傅灼枭看得,觉得四肢都渐渐热起来。 “我有话要现在对你说。”傅灼枭喉头微哑,听得沈簌有点毛毛的。 说实话,对方每每情绪不外露的时候,沈簌都不太能揣测出来他什么意思,只是能隐约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 而往往傅灼枭心情不好的时候....鬼都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那你就现在说吧,可是为什么要锁门?”声音渐弱。 耳边脚步声猛地扩大,男人肩宽腿长,不过四五步子就站到了沈簌面前,阴影覆盖下来,逼近他,“那我说了。” 很自然地避开“为什么锁门”这一关键问题。 “粉丝见面会那次傅涟有没有找你?” 傅灼枭视线从始至终没从他脸上挪开过分毫,然后他就看见男孩子微微愣了下,很轻很缓地点点头。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不回想还好,一想起傅涟那副油腻的姿态和举措,以及说的那些狗屁话,沈簌就忍不住摆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辣耳朵。”话落,胳膊被钳住,不轻不重充满催促性地捏了捏,沈簌抬头对上男人垂下来的视线,“说了什么?” 沈簌眨眼睛:“真的要说嘛?” 傅灼枭看着他,“嗯”一声。 沈簌飞快眨眼睛:“真的真的真的要说嘛?” “......” 傅灼枭默然片秒,松开他手臂转而去掐他脸,手感确实很好,如一团软乎乎的糖,边掐边叫他名字,“沈簌。” “现在不要跟我皮。” 那意味着其他时候就能皮咯? 呜呜嘛嘛几声,察觉对方松了手,沈簌捧着小脸搓了搓,嘟囔道:“傅涟其实也没说什么,就问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此话一出,整个空间陷入寂静。 ......好像有点冷?不对,是好冷。 沈簌咽了口口水,转身去关窗户,关完停顿片刻,发现冷气是从背后传来的,跟气候一点关系没有。 默默又把窗户打开,胳膊窝下突然多出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 傅灼枭从背后抱上来,喉头动了动,“那你答应了么?” 隔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莫名的,给沈簌一种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孩子既视感。 尽管从背后抱着他的人高马大,身上混杂烟草气息的微凉气味无一不在彰显成熟男人的特性,被这么一问,沈簌下意识就像给他十足的安全感,哪怕他根本不懂傅灼枭怎么想的,像傅涟这种憨批倒贴都没人要。 “怎么可能?!谁会喜欢那种油腻得要死的男人啊?” 傅灼枭侧头,眸光凝聚他雪白纤细的脖颈:“油腻得要死?” “是啊,你知道吗,他居然还说他比你优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的,要不是看在见面会上不想惹麻烦,我当时气得差点跳出桌外撕他脸皮,我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还丑得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目光定在他身上。不知道怎么,看着沈簌小嘴哔哔叭叭的模样,傅灼枭心情缓和了些,“丑得毫无自知之明?” 沈簌:“是啊。” “他那长相在国外挺受女孩子欢迎。” “我又不是女孩子。而且你也说是国外了,国内审美的我只觉得他歪瓜裂枣,丑的离谱。” “你以前说他长得好看,是理想型之一。” 沈簌:“......?” 喉头一卡。 啊这,那是原身说的,雨我无瓜。 挠了挠头,别别扭扭:“那我以前不是,脑子不好使吗,现在好使了。” 怕傅灼枭不信,补充说:“他一点都不帅,真的,帅哥只要知道自己是个帅哥就一点都不帅了,他跟我的理想型一点都——不,沾,边!”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傅灼枭舌尖抵了下腮帮,快忍不住笑。 他先前还担心傅涟跟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沈簌才会这样躲着自己。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太想让沈簌知道自己家里那些破事。 诸如自己生母是被自己“克死”的,为了不让家里公司的掌权拱手让人,他是个狠心到能把继母送入狱,连生父的病危也与他有关系,最后甚至还会送同父异母的弟弟傅涟和他母亲牢里母子团聚。 这些已经做过的,以及即将要做的事,每一件他都不想让沈簌知道。 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天真与纯朴最纯粹可贵。他喜欢沈簌,喜欢他这一点,也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不想让这些阴暗面暴露出来给他看。 好像沈簌知道了,就会顾忌他,害怕他,离开他一样。这是傅灼枭最担心的。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理想型?”沈簌下意识重复他的话,边嗫喏着,边在琢磨这三个字。 琢磨完了抬头去看傅灼枭,目光对上的刹那,两个人眼睫都是细微一颤。 “看我做什么?”傅灼枭嗓子发干,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别的什么变得嘶哑。 他笑了笑,指尖捏住沈簌耳垂轻轻摩挲着,“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我们之前好像没讨论过这一话题。” “我的理想型是.....是年龄比我稍大的,傅涟他就不太符合这一点。”沈簌匆匆忙忙躲开眼,感觉被捏住的耳垂好像有电流淌过,酥酥麻麻。 没来得及让傅灼枭把手拿开,就听后者慢慢道:“傅涟今年二十,你差半年才满二十,你的说法好象不太成立。” “......”淦,男色惑人,刚才光顾着看傅灼枭,忘了这具身体只有十九。明明他现实世界都二十二了。 “嗯?” “我是说,我喜欢比我年长个六七岁,爹系男友我的菜。”沈簌连忙解释,傅灼枭又“嗯”一声,表示认同,然后道,“还有呢?” “身高要比我高,大概高个五到十厘米左右。” 这一点,傅灼枭也符合。 “嗯,还有呢?” 还有啊。沈簌抿紧唇瓣,干脆掰着手指头一股脑地细数。 “有主见,成熟稳重,对他人冷淡唯独偏爱我对我温柔的,三观正,不出去乱搞,恋爱史也简单,和他在一起就会感到开心和放松......”边说边忍不住偷偷抬眼瞧他。 乍听上去要求似乎还挺多,但每一件莫名地.....与自己贴合。 不,与其说是贴合,不如说沈簌他就是从自己身上现想的。 但同时,傅灼枭又清楚自己其实没有沈簌说的那样好,他不知道沈簌与他待在一起开心与否,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嗯,知道了。”男孩子眼皮时抬时落,想看自己又不敢看的样子,傅灼枭轻轻捏住他的脸,抬起下巴,让沈簌正正面向自己。 “那你看我符不符合这些要求?” 如果眼神能拉丝,这会儿恐怕已经拉出千丝万缕来了。 沈簌平时表情管理很好,傅灼枭也很能隐藏心思,并且藏得很深。在这一刻两人眼底的情绪却纷纷满的快要溢出来。甚至傅灼枭眼睫颤动得比沈簌还要厉害,浓如鸦羽的睫毛下,像被石子掷入平静湖面泛起明显的波澜,眸仁黑得发亮。 “我年长你六岁,也比你高一些。”傅灼枭喉结滚动,声音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别的什么变得嘶哑无比。 眼皮绷着,很紧张的模样,“我有没有希望成为你的理想型?” 沈簌的脸被托着,对方动作强硬,姿态却可以说放的很低。紧紧揪着傅灼枭身前的衣服,心脏快要跳出来般。 他张张嘴,刚要开口,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吗?门怎么锁上了,开个门,当兄弟我们进去抽只烟。” 听动静来的不止一人,沈簌这才反应过来这间房间面积很小,通风很好,角落还放着沙发。从装潢上看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更像供节目组工作人员抽烟用的吸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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