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教育你,在关心你。”谁让你总乱吃东西,傅灼枭笑了下,“那你想听什么,烫着没有?” 沈簌有两秒的迟疑,“没有,没事。” 傅灼枭也跟着沉默两秒,笑意不着痕迹地淡下来,“泡面桶怎么翻的,平地翻?” “呃......” 其实是查荼搞翻的,但沈簌从小到大就没告过密,他以为现在说出查荼的名字就是告密,在学生时期告密的人是会受到其他同学排挤的,刚想蒙混过去说是的。 “沈簌。”傅灼枭忽然喊了他一声,语气不悦,“说实话。” “我知道你不至于蠢成那样。”蠢到泡面桶平地翻。 “......” 等沈簌说完,傅灼枭终于松开了他。沈簌松了口气,见他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想了想还是问:“你怎么认为?” 认为查荼是故意还是无意? “客观上,我没在场不好判断。主观上,我认为他是故意的。” 不是应该,也不是可能,傅灼枭从主观上断定查荼就是故意的。 “你少跟他接触,他这个人,品性不太好。” 不然也就不会做出偷拍视频发微博这种事情。 换以前,沈簌可能还会哔哔叭叭——他可是主角受啊,拥有主角光环的那种,你俩可是cp呀,你咋能这么说他呢! 眼下却意外地没有反驳,甚至还想附和傅灼枭说他说得对,他哦了哦。 浴池子里安静片刻。 沈簌道:“那你今晚怎么会来大澡堂洗澡,你不是洁癖吗?你这几天晚上都出去干嘛了?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你该不会是那什么......运动过度,透支——” 男孩子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傅灼枭心情一开始还不错,觉得男孩子是在关心自己,结果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胡说什么,我找谁去‘运动’?” “你吗?” 沈簌要炸毛了。 傅灼枭失笑,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 沈簌发现,这人跟流氓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懂得适可而止。 “我去医院看了一趟我家老爷子,和他聊了会儿。刚打车回来在录音棚赶制《地狱无火》后半段伴奏和混音,今晚再熬个通宵,完整版明早之前应该就能出来。” “来不及回去洗澡,就澡堂冲凉将就一下。”傅灼枭说道。 沈簌眨了眨眼睛,反应迟钝:“哦......” 兢兢业业,真厉害。 傅灼枭又笑,继续道:“后来发现你也在,才知道原来也没有将就。” “能碰上你我挺幸运的,真的。” 大概很少说这种话,傅灼枭说完偏过头去,眼睫低垂,面色寻常,耳尖却红了,洇红了一大片,藏匿在黑色湿发下,被沈簌捕捉到。 沈簌没吭声,半张脸又慢慢往水底沉,沉到一半,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洛忻淳的话。 ——搓澡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傅灼枭,你是南方人吗?” 等不到回应的傅灼枭眸光闪避,正有些无措,虽然不懂他的话题跳跃,闻言但还是嗯了声。 “我帮你搓澡吧?”沈簌说。 傅灼枭后背抵在浴池壁面上,有丝意外地挑了挑眉。 “搓澡能增进室友之间的感情,也一定能增进导师和学员之间的感情。”见他没说话,沈簌解释。他觉得现在的傅灼枭对他性命毫无威胁了,也亲身体会到,傅灼枭跟书里那冷漠无情的描述一点都不一样。 他会探望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外界说的那样冷血。 他能混到如今的位置,靠的是天赋和实力。 沈簌欣赏这样的人。 怕对方介意或不答应,沈簌还说:“我帮你搓吧,我都帮薛义旸搓过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话一出,周围气压温度骤降,沈簌没有察觉到,他还自投罗网地朝傅灼枭的方向游过去,离得人更近了些,“我......” 刚开口就被对方钳住手腕,沈簌愣了下,傅灼枭眯着眸子打断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帮薛义旸搓过澡?” “是啊。”沈簌懵懵的,不懂对方的突然变脸,“我不仅帮薛义旸搓过澡,洛忻淳也帮我搓过澡,我们互帮互助,前天林轲也——” 浴巾被傅灼枭伸手从肩上扯过去,沈簌眼前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又被人搂进了怀里。 然而这一次跟方才明显不同,沈簌能感觉到对方是发了狠的。 趁着人还没缓过神,男人手从他后腰往下摩挲,在有弧度曲线的位置停了停,随即出其不意地向前伸。 沈簌过了电似的浑身一颤,他惊呼出声。 条件反射地抬手朝身后打去,腕骨被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好啊,我也帮你搓一次澡。”傅灼枭嗓音沉沉的,响在沈簌耳边,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互帮互助。”
第四十五章 “难受吗,难受的话可以说。” “要去上面弄吗?” “进厂两个月以来没自己动手弄过是不是,压抑得久偶尔也需要释放一下。” 沈簌大脑被热气蒸腾得稀里糊涂,对方说的话也像隔着层纸膜,模模糊糊地传入耳朵里,似乎远在天边,听不真切。 他哼哼唧唧地说不出一句话。 但这哼哼唧唧的动静,听在傅灼枭耳朵里就是别一种意味。男人耷拉着眼皮,从身后紧紧抱住环沈簌,脸埋在肩窝里,汲取热度。 沈簌眼睛是红的,呼出的气息是灼热的,早就没像刚开始那会儿挣扎得厉害,连仅剩的些微抵触都在无意识的微弱喘息中彻底消匿。 察觉到他几次三番想要捂住嘴巴,傅灼枭干脆扣住他手腕,折到胸前,几个来回加速。仿佛有电流从尾椎直冲而上遍布全身,男孩子脖颈霎时仰出一个天鹅般的弧度。 樱花色的薄唇从原先的淡粉逐渐变成热烈的红,是被他自己生生咬出来的,唇角水渍泛出晶莹剔透的光,一截舌尖藏在口腔内若隐若现。瞳孔弥散,久久没有聚焦,直到开闸泄洪的堤坝再次随同意识的回笼拦截。 十多秒钟的缓和后,沈簌浑身的热度慢慢褪去趋于正常,他彻底失了力气,就着被穿过两臂的姿势倒在傅灼枭身上。 刚出来那会儿连后颈被咬出一个牙印子都没发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放过烟花后的余韵。 “你,你太过分了......” 良久,沈簌找回了意识,他连嗓音都是颤的。 一开始还很正常,傅灼枭用毛巾给他搓背,结果后来越来越不对,等到沈簌真正察觉过来时已经晚了,他已经踩中凶兽设下的圈套,被拖入对方的地盘接受着对方所有的蛮横对待。 “说好的搓澡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简直是——” “可你也很享受不是么?” ...瞎说什么大实话。 被戳穿的沈簌小脸通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指指点点道:“没有的事,你放屁,我要向节目组揭发说你潜规则我,我要举报你!” “喔。”傅灼枭淡淡的,“不是你说的互帮互助吗?” “......我说的互帮互助哪指的是这个?!”而且我也没帮你。 “行,那你说说看,我怎么潜规则你的,你要怎么去举报我?”见沈簌不说话,一张小脸红透了,傅灼枭难得笑得跟狐狸一样,“说你在不是自愿的情况下,被我半夜三更在澡堂用手弄出来?” “你就不怕导演组往更深层一面怀疑?” “说我和你不止干这个,还干了其他。” “就算真的干了,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靠...... 沈簌脸色黄了红,红了黄,这厚颜无耻的程度他简直甘拜下风,憋半天只憋出一句:“臭不要脸。” “是的,我可以不要脸,你应该还是要的吧?”傅灼枭道,“不过,宝贝,我们之前又不是没睡过,也没见你骂我臭不要脸。” “我靠谁是你宝贝?” 那次纯粹是他目的不纯,为了保命,还中了药,又不是真的想跟你睡! 沈簌气呼呼地瞪着傅灼枭,心想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人气死:“你崩人设了。” 还他那个色即是空的出家男主角攻! “我没有人设。”随口搭了一句腔,傅灼枭安静了会儿,“你,还不上去?” 沈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上不上去,什么时候上去他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得给浴池里水放了,你还不离开是要留下来一起弄?”傅灼枭勾起眉梢,游刃有余,“而且我还没有解决。” 沈簌一顿,目光下移,这才看见傅灼枭还支着,也是才想起来,浴池里面有自己的,自己的...... 哗啦一声,沈簌果断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浴池,走到花洒底下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洗干净,然后不带丝毫留恋地就冲出了澡堂。 傅灼枭都快看笑了,气笑的。自己舒服完了,就走得这么干脆。 等人一离开,傅灼枭才从浴池里站起身,走到前方淋浴下方闭眼呼出口浊气。 从碰到沈簌那刻起他就在忍,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他没让沈簌帮他,他自认跟真正的变态流氓还是有点差别的,何况沈簌光用手也帮不了他,除了挑战他的自制与克制力,以及把人吓到以外,在情感上面起不到任何作用。 沈簌那种性格的,得慢慢来。 ...... 更衣室里,傅灼枭推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坐在长凳上的沈簌。 沈簌已经换上一件干净的棉睡衣,他打算一会儿回寝室就睡觉,直接穿的睡衣。 傅灼枭擦拭着头发:“还没走?” 沈簌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得很:“等你。” “等我干什么?” “等你一起走呀,走夜路不安全。” “......” 傅灼枭站在衣柜边,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一针见血:“所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都担心。”电影里玩家走单极大概率会被鬼咔嚓,还是组团的好,组团的保险。 傅灼枭沉吟了会儿,虽然他很想说在厂里没什么不安全的,但一想到之前的严皓瑜,傅灼枭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反正他很乐意送沈簌回寝。 走的时候,他还顺手拿走了沈簌脏掉的训练服。训练服沾染着泡面味,被他拎着,他不嫌弃。 - 傅灼枭穿着一身黑大衣,手揣着兜,把沈簌送到寝室楼下,看着人进了门,上了楼,直到完全看不见影了,才朝与学员寝室楼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前往录音棚继续工作。 凌晨两点,沈簌轻轻推开寝室门,宿舍漆黑一片,所有人都睡了。他没开灯,蹑手蹑脚猫着腰,凭借窗外月亮朦胧的冷光一路瞎子摸黑地找到自己的宿舍床位。 拖鞋,上床,掀被,钻入,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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