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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给莱亚倒完水后，见优利塔还是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小，习惯就好。” ...... 另一边，凯挂了终端，皱着眉头回忆诺尔做的食物。 他记得自己当初还产生了疑问，因为他的精神海在食用过诺尔的饭后，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反而更加稳定，就像接受了雄虫的疏导一样。 凯当时以为是错觉，就没有深究。现在细细想来，他愈发肯定这不是错觉，诺尔一定有去除食材里有害物质的独特方法。而这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于是，凯拨通了好友罗伊的号码。 本以为这个点罗伊早已睡下，没想到通讯刚拨出去，就被立马接起。 “罗......” “凯！你大伯哥可真是个宝啊！” 终端那边传来罗伊兴奋的声音，只是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还在嚼着什么东西。 “他做的食物居然对精神海有帮助！我的旧疾都好了！军部保定这只虫了！” “皇室的那些老东西，本想借着他搞巴迪特家族和第三军团，重振皇室的地位，结果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给军部送来了这么个宝贝！” “哈哈哈，真想知道他们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想想就爽！” 凯：....... “对了，你这么晚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凯扶额：“我想知道的你都已经告诉我了。不过军部里皇室的虫借着这事监视我家雄主，这事你得管管。那些不老实的蛀虫，该清还是要清一下。” “这事好办！我也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清理门户！”罗伊一口答应。 结束通讯后，罗伊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精神海痊愈的兴奋中。 他又往自己的嘴里送进一勺绿豆沙，揽着诺尔的肩膀套近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今后您就是我哥！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小弟我一定义不容辞！” 诺尔还处在发现自己金手指的震惊里，分不出心思搭理他。 兰迪打断了罗伊的效忠宣誓：“行了，光你感觉有什么用？” 罗伊急了眼：“你敢小瞧我的感知力？我在第一军校的时候，控制精神海这门课拿的可是A！我的感觉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是不是傻！” 兰迪恨不得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盛着的是不是都是浆糊。 “他是当着全军校的虫抓来的，总要出一份正式的声明和调查报告来服众！你拿着你A的成绩说诺尔的饭菜能治精神海，空口白牙，别的虫能信吗？你一个二把手哪来那么大的信服力！” “哦哦哦，是这样。”罗伊恍然大悟，“那我找点儿研究员来出报告。” “等等。”兰迪还是不放心。 “我觉得诺尔能力这事儿还是越少虫知道越好。等我联系一下元帅，让他派虫过来看看这报告到底要怎么写。诺尔你觉得呢？” “我？我都行。”诺尔显然还在状况外，“只要能让我回去继续在食堂工作就好。” 看着诺尔一脸的迷茫，兰迪颇为无奈。这只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拥有了怎样的能力。 一旦诺尔仅靠食物就能治疗精神海的事情被外界所知，别说继续在第一军校的食堂工作，哪怕他是要另立国家，都会有大把战斗力极高的雌虫前来为他卖命。 不过没有野心也好，至少目前诺尔对军部来说是无害的，他可以提前拉拢诺尔站在军部一边。 兰迪给自己的雌父元帅发去通讯，将诺尔的能力和目前的状况详细告知。 元帅对此事很是重视，决定派自己的亲信来解决这件事。 诺尔则被罗伊安排去调查局最好的休息室去睡觉。 按罗伊的话说，现在他就是雌虫未来的希望，得好生供起来，累着的话就是全雌虫的损失。 短短两天就经历了这么多事，诺尔早已疲惫不堪，全靠一口气撑着。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放松心神后，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诺尔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焕发，通体舒畅，连思维都变得敏捷起来。 他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惊讶地发现已是中午。 怎么没有虫来叫他？不是说今天会有研究院的虫来找自己谈话吗？ 诺尔疑惑地走出休息室，迎面就看见一只穿着白大褂的虫被绑在柱子上，嘴巴也被胶带牢牢封住。他面色憔悴，但看向自己的眼神甚是狂热。 ---- （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第9章 看着面前被捆得严严实实、表情诡异的虫，诺尔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正要回去继续补眠，就见罗伊凑上来邀功。 “哥，这只虫想要打扰你睡觉，被我绑起来了，我是不是很好？” “嗯？嗯......”诺尔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今天早上做饭给我吃吧！”罗伊的眼睛闪闪发光。 “好，但这、这位是......” “这是西德，军部研究院的研究员，元帅派来写报告的！不用管他，吃饭是虫生第一要务！” 一旁的兰迪生无可恋地抬头看天。 西德是军部研究院的重量级人物，从元帅处听说了诺尔的事，撇下了其他随行人员率先赶来，想要抢占先机获得第一手资料。却被新晋狗腿子罗伊以诺尔需要睡觉为由，阻止他见诺尔。 睡觉能有研究重要吗？更何况他的研究可是所有虫类的福祉！ 西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虫，见罗伊说不通，推开他就想走，结果被罗伊一整个儿绑在柱子上，还被胶布封了嘴。 这还不算完，罗伊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生怕他发出丁点儿声响。 兰迪拦不住罗伊，又想到诺尔确实需要休息，报告也不急在这一时，就随他去了。 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后，在诺尔的坚持下，罗伊才不情不愿地把西德放下来，带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西德向来受虫尊重，哪曾受过这种待遇。 他想对罗伊放狠话，可苦于常年在实验室缺乏与虫的交流，憋红了脸也没憋出个脏字儿来，只能不停地朝他扔眼刀。 不过很快，两只虫就化干戈为玉帛，针对你的胡辣汤里比我少一块肉，我的包子比你大一圈展开了亲切而友好的交流。 西德是只亚雌，只觉得诺尔的手艺极棒，却并不能感受到饭食对精神海的影响。 为了获得更加准确的实验结果，西德等其他研究员带着仪器赶来后，向罗伊“借”了几只在调查局接受审讯的雌虫。 这些雌虫是星盗埋在主星的暗线，经过严苛的讯问后，精神海已经摇摇欲坠。 诺尔做了快手的鸡蛋羹，嫩黄色的蛋面光滑有弹性，再滴上几滴香油，更显诱虫。 助手将蛋羹端进观察室。那几只雌虫也许是抱了破罐破摔的心思，倒也没有抗拒，顺从地开始吃蛋羹。 研究员一边记录仪器上显示的数值，一边偷偷地闻着香气咽口水。 待到所有的雌虫都吃完蛋羹，仪器的数据也不再变化后，西德和其他研究员惊讶地发现，原本到达临界值的精神力数值，竟都有了较为明显的下降。 一碗两个鸡蛋的蛋羹，对雌虫精神海的治疗效果，竟抵得上A级雄虫五分钟的信息素安抚！ 不光西德一行人，连兰迪和罗伊都对这结果极为震惊。 五分钟的安抚时间虽看起来不长，也不能根治雌虫的精神海问题，但把一只雌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绰绰有余。 更何况，雄虫的信息素是有限的，无法承受一次性疏导多只雌虫的消耗。 而诺尔做饭的过程众虫都看在眼里，几乎不耗费什么心力。满打满算不过十五分钟，就能轻轻松松做出数碗蛋羹。 在很多时候，数量比起质量更重要。 此外，雄虫对雌虫的安抚效果也和虫与虫之间的适配度相关。一些精神力特殊的雌虫，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找到能够安抚自己的雄虫。 但诺尔的餐食并没有出现适配度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食物可以对所有的雌虫有等同的安抚效果。 谨慎起见，西德先是重复了几遍实验，后来又干脆号召所有研究员跟着诺尔学做蒸鸡蛋羹，想看看是不是食材处理步骤上的问题。 可最终，哪怕鸡蛋羹的外表和味道都和诺尔做的一模一样，除了诺尔之外的虫做的鸡蛋羹里都仍含有害物质。 确定了治疗雄虫精神力的能力确确实实是来源于诺尔自身后，研究员们看向诺尔的眼神都变了。 诺尔的体型明明比任何一位研究员都大，他此时却觉得自己像只陷进狼群的兔子。 西德又给诺尔做全身检查，想看看他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变异，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于常虫之处，诺尔连精神力等级都是普通的D级。 这太奇妙了！ 西德看向诺尔的眼神已经不只是狂热，而是想要把他占为己有解剖的感觉：“诺尔先生，请务必来研究院！无论您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您！只要您跟我们走！” 诺尔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直往罗伊身后躲：“不了，我还是想去食堂卖饭。” “您竟然要在食堂里卖饭浪费您的能力？您知道您的能力在战场上有多么大的帮助吗？”西德不可置信地叫道。 “好了，西德叔叔。”兰迪拦住激动的西德。 “就算是上前线，那么多军团，不管诺尔去哪个，都会引起其他虫的不满。这反而会对军部内部和谐不利。” “再者，怀璧其罪。诺尔的能力一旦暴露出去，定会带来极大的危险。倒不如让他在食堂继续工作，只说他的食材是研究院的最新成果，还在试验阶段，不能大规模推广。” “至于那些战场上精神海状况严重的雌虫，退役后可以根据军功在食堂吃饭恢复精神海。如果来不及的话.....” 兰迪顿了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您知道的，哪怕做饭很轻松，他一只虫也救不了全部。” 西德沉默了。 虽然听起来很残忍，但西德知道，这是事实。只要虫皇还未归位，雌虫的精神力问题就不能得到彻底解决。在那些濒死的雌虫之间，他们总要做出取舍。 “就按你说的做吧。”西德没再说什么，带着得到的数据回去写报告了。 诺尔听见兰迪的话，内心也变得难受起来。 明明自己有了可以救命的能力，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本可以活下去的生命消逝，罪恶感浮上了他的心头。 罗伊注意到了他的低落，低声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反而应该感谢你，给了更多虫活下去的可能。” 兰迪也向他道歉：“抱歉，诺尔。本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未经你的同意就擅自安排你的未来，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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