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换衣服。”他拉着门把手,对着里面说,“等你换好了我再进来。” 羡鱼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我换好了, 你也不用进来。” 林渊反而笑着说:“正事,有惊喜。” 正事? 他能有什么正事? 整天游手好闲,孩子不管,驻地不回。 丧尸咬一口他的脑子, 都要yue出来。 呸! 恋爱脑。 羡鱼先是敷衍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等林渊再进来的时候。 白色衬衣扎进黑色长裤, 上面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即使是炎热的夏天, 中间一排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 就连手腕处的扣子也扣得整整齐齐。 全身上下没有多少露出来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在防着谁似的。 他面色已经褪去潮红,原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现在闪烁着犀利的光芒:“废话短说。” 林渊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哪里, 自然地坐在他的对面, 双拳紧握, 伸出双手:“猜一猜在哪里?答对有奖励。” 这种适合哄林森的把戏,竟然用来哄自己。 羡鱼看着林渊脸上的期待和笑意, 他眉间藏着不悦之色,强忍着没展现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看看这个傻逼到底想搞什么把戏,果然傻逼是会被传染的。 “左边。”羡鱼伸手随意一指。 “错了。”林渊把手缓缓伸开,里面空无一物,他把左手握了起来,笑着说,“再猜一下。” 羡鱼:“……” 他就没见过像林渊这种那么幼稚的人。 羡鱼是个没有童年的人,没有人陪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也不稀罕玩,没想到自己都已经二十多了,竟然在弥补童年的缺失。 他很想把林渊骂一句,然后让对方以圆润的方式滚出自己的视线,话到嘴边却作出了相反的选择:“我还是选择左边。” 羡鱼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右手里到底有什么,想让林渊这个人知难而退。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林渊,把右手里的东西倒进了左手,笑得像个大傻子一样:“恭喜我家鱼鱼答对了,奖励你一只小兔子。” 羡鱼:“……” 他看着林渊手中拿着的东西,狗尾巴草编制成的不明物体,两个长长的耳朵耷拉着,四肢长短不一,头上顶着一朵小花,还是死亡芭比粉色的。 与其说这是兔子,倒不如说是一只被压了多年刚被放出来,在海边放荡不羁奔跑的猴。 羡鱼的面色不喜不怒:“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正事?惊喜?” “你别急嘛。”林渊晃着手中的兔子耳朵,“我又没说只有这一件。” “送你礼物的事情,自然也是正事,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是羡鱼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他以前小的时候可能期待过,后来长大了就很无所谓。 现在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收到了,而且礼物还十分……潦草。 大橘听到这段话,直接原地发疯,疯狂摇摆扭曲:【啊啊啊啊!!!林渊开窍以后果然变得不一样!这情话说得在直男界是楷模!】 【你有没有感受到真挚的爱意?】 羡鱼:【抱歉,我没觉得。】 大橘:【……】 林渊问:“喜欢吗?” 这礼物,扶桑看了也直摇头:【将军,这年头追omega光靠真心是没用的,你听我的用钱砸吧。】 林渊不屑地反驳:【肤浅,我家鱼鱼岂是那种注重物质的人,如果随便拿钱来砸,可能会适得其反。】 林渊认为羡鱼就是那霸总文学里的清冷白月光,平时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那幼年时期也一定是枯燥无味,属于要用一生来治愈那段时间。 林渊最开始本来打算编制成一枚戒指,这样的话可能会被羡鱼瞅着耳朵一顿骂,想来想去还是编一只小兔子。 长得还比较像鱼鱼,多可爱啊。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说那么暴力的omega,谁会娶回家。 还好他这想法没说出来,不然同样是被揪着耳朵一顿骂。 羡鱼看着这个四不像,无法昧着良心说喜欢:“带上你的兔子,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人家富二代追人都知道鲜花跑车,大把大把的钱砸下来。 林渊送一根破狗尾巴草是怎么回事? 羡鱼思来想去,最终给林渊这举动总结了一句话。 男人,你的傻逼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唉……怎么又没生气了,难道不好看吗?”林渊看着自己这精湛的手艺,越看越喜欢。 “我觉得挺好看啊,尤其是这朵小花,我觉得戴在你的头上更加好看。” 他说着就把那朵花摘下来,伸过手来要戴在羡鱼的头上。 羡鱼:“……” 这个人不仅脑子有问题,眼睛的审美也有问题。 他下一把钳住林渊的手:“这个兔子很丑,花也很丑,我不喜欢。” 说得很不给面子。 林渊感觉自己的一番真心,都被这段话狠狠地踩在脚下,还被路过的车辆碾压几道。 他知道自己这是活该,以前对鱼鱼太过刻薄。 林渊也不气馁,追妻火葬场嘛。 那都是先抑后扬。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没关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重新做就好了。” “我不喜欢你做的。” 羡鱼的一句话,把林渊的路都堵死了。 “那好吧,都是我的错,以后送你东西,一定会事先征求你的同意。” 他说得轻松,随手就把这根破草扔进了垃圾桶:“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羡鱼“嗯”了一声,目光从那垃圾桶里收了回来,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有一种“我的东西,虽然我不要了,但是你凭什么要扔的”感觉。 “你说。”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我准备回去。” “去哪?” “白昼。” 羡鱼抬头看着他:“不去域外了吗?” 林渊笑了笑:“你不是不让我陪你去。” 确实如此。 这是上次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以后,羡鱼在气头上说的话。 他现在能和林渊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纯属是自己良好的品德和头脑智商告诉自己。 这个人他不能杀。 前者是因为,林渊这个人还不错,又不是无恶不作的大恶之人。 后者是因为,政治军事面前,儿女私情算个什么东西。 林渊这个人是傻逼了点,但是他在星际当中的地位至关重要,这是一个可以制衡各方势力的平衡点。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让这祸害驾鹤西去,即使成功了也会引来很多麻烦,他会遭到白昼永无止尽的追杀。 不划算,先让林渊苟活着吧。 “你确实该滚了,联盟政府找了你那么久,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在种田,一定会不敢相信。” 林渊此时还是一副下地干活的庄稼汉打扮,脸上还糊着几块黄色的泥巴,只能从五官上勉强证明着自己不凡的身份:“我当初用了军校的官网账号,那群老头子已经知道我在活着了。” “不过你放心,我让扶桑屏蔽了信号,把ip地址改了,引导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 羡鱼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没有给我这里招来杀身之祸。” “你回去了以后准备干嘛?” 他倒不是在关心林渊的琐事,只是想知道以后的局势会有怎样的变化。 毕竟林渊知道的信息要比他知道得多。 “我说过了要送给你一个惊喜。” 林渊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就为了吊着羡鱼的胃口。 那根狗尾草,就能看出来恋爱脑的病状是处于晚期。 这个脑子也干不出什么正事。 “随便。”羡鱼想了下,继续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林渊其实一直没告诉羡鱼,他的机甲不止损毁的那一辆,折叠空间里还有一套备用的小机甲。 当初不想回去,是因为恋爱使人堕落,从此君王不理朝政。 现在自己的老窝,都快被联盟政府那群混蛋给端了。 再不回去,以后拿什么资本娶媳妇。 “临走之前,有个小要求。” 林渊低三下四地说着,轻轻地屏住了呼吸。 他下意识想拉起羡鱼的手,看着羡鱼那冰冷的眼神,刚伸过去又缩了回来。 “哦,小要求?”羡鱼停顿片刻,在桌子底下踩了林渊一脚,“你走之前屁事还那么多,我凭什么答应你的小要求?” 林渊知道他以前是喜欢下狠手的,这踩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了许多:“我……我就是想在临走之前,再吃你做的一顿饭。” “这都不行吗?”他假装自己受伤严重,在那里委屈哀嚎着,“啊……好疼啊,鱼鱼……我感觉自己的脚趾可能断了。” 这动作、这表情。 看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羡鱼在怀疑着真假,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力度:“那真是太可惜了……另一只脚也断几根吧,对称才好看。” 他刚抬起腿。 林渊的屁股立马从板凳上挪开,一双大长腿脚步沉稳有力,蹭地一下跑到房门外,在门缝那里露出一对眼睛:“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骗你,我装的,没有断。” 用得力气还不至于骨折,只是比较疼而已。 羡鱼看着他那副模样,觉得林渊这个人的性格是真的跳脱:“带上你该带的,赶紧离开。” 却没想到林渊竟然开了门,又走了进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必须把该带的全部带走吗?” 羡鱼愣了一下:“难不成你还想留着什么东西放在我这,当做纪念品?我又不会想你。” 林渊:“不是啊。” 他认真地表达着情感:“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啊,我想带走你,你又不和我走。” 此时。 张季青正带着林森前来找羡鱼,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林森:“……” 父亲,你有了媳妇,就忘记我这个儿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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