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越吻越动情,看着彼此,隐隐都有些把持不住,正想水到渠成地做些什么,但没想到秋君药刚刚做好准备,来福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陛下。” 他说:“二殿下在殿外求见您,说是.......说是有关他成亲的事情,他有话要对您说。” 秋君药:“........” 他和引鸳对视一眼,正想直起身,但引鸳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钻进了被子里,只需片刻就让秋君药的声音陡然变了一个调: “你,嘶........让他进来吧。”
第51章 父母之命 秋景和被来福公公一路引进披香殿。 他打了一路的腹稿, 满脑子都在想等会儿要是见到秋君药该怎么措辞,但没想到—— 他进殿之后, 压根没有见到秋君药。 还未到午休时间, 秋君药不知为何就躺在了床上,还把床帏拉上了,隔着缥缈淡薄的床帏, 秋景和看不太清晰里面有关秋君药的面孔,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模糊的男性剪影, 挺拔俊朗,清姿绰约,连语调也是低低的: “景和, 你可想明白了?” “........” 看着面前平静中又透露着一丝怪异的场景,秋景和一时没能马上说话,待在原地愣了几秒, 直到来福公公拼命给他识眼色, 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缓缓撩起衣袍跪下: “父皇......” 就在他拱手,神情犹豫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秋君药却替他说了下去: “对于婚约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秋君药咳了一声, 清了清嗓子,把话音含着的沙哑的□□冲淡,间或还轻轻地抓了抓引鸳的头发,示意他下嘴不要没轻没重的: “你不喜欢楚瑜?” “没有。”秋景和当下否认:“楚瑜很好。” “.......那你?” 两人说话间,引鸳的指尖已经抚上秋君药, 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秋君药的瞳色已经变的黑沉一片, 很想现在就和引鸳做完刚才未能做的事情,碍于秋景和还在场,恍若未闻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热的能点燃空气,自顾自道: “儿臣只是觉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父皇若想赐婚,景和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应该禀告母妃一声,方合礼仪。” “.......你母妃?” 床帐里,秋君药一边分心和秋景和对话,一边缓缓用沾着东西的指尖抹到引鸳的脸上,在那姝妍白皙的脸上涂上蜿蜒的水痕,偏偏引鸳还不知死活的在伸出荷色的舌尖舔了一下,惹得秋君药没忍住,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按: “合该如此。” “.......父皇?” 听着秋君药沉的几乎发哑的语调,秋景和很难将其与平日里温言和声的秋君药联系起来,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秋君药身下盖得被子好像鼓起了一点弧度,只不过他隔得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他顶起来了,于是疑惑道: “您的嗓子怎么........是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没有,只是前几天身上被一个小猫咬伤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君药的语气加重了“咬”字,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但未经人事的秋景和没能听懂,见秋君药准允了自己见母妃,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倒回去找秋君药: “父皇,我母妃素日闭门,几乎从不见客......甚至连我也不见。所以可否请您下一道谕旨,让我见一见我母妃?” “.......朕现在没空。” 床帏里的秋君药似乎已经不是坐着了,而是躺下,但是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床帏轻轻地晃动着,片刻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指尖伸了出来,用力抓紧了床沿,上面的一对半山水淡青白细玉镯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当声,遮掩住了声音。 .........那是母妃的手吗? 离得远,秋景和并不能看清那双手的真实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当日楚瑜拉着他往内室走的时候,掌心的触感。 “二殿下,回神了。” 在去慧妃清静轩的路上,来福公公看着秋景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疑惑道: “您怎么了?” “没......没事。”秋景和说:“........对了,我刚刚和父皇说什么了?” “您让陛下给您下一道见慧妃娘娘的明旨,陛下说不必,只下了口谕,让奴婢代传,许你见慧妃一面。” 来福笑着说:“莫不是殿下您求亲心切,迫不及待想要见慧妃娘娘,听到她亲口准予你娶皇子妃,所以一路才心不在焉,忘了刚才和陛下说过的话?” “.......我有吗?”秋景和说:“我看上去有很迫不及待吗?” “有啊。”来福打趣道:“您的嘴角都咧到脑后跟去了,还说没有急不可耐想要娶二皇子妃呢?” “.......才没有。” 秋景和才不承认自己刚才是想到了楚瑜,只觉得来福在胡说八道,故意转移话题道: “清净轩快到了吗?” “哟,您瞧我,光顾着和您聊天,忘了引路了,是奴才失职。” 来福笑着躬身道: “转过前面的假山就是慧妃娘娘的清净轩了,奴先替您前去禀报,好让慧妃娘娘准备准备。” “有劳公公了。” 来福笑着摇头示意不用,随即现行离开,去通报慧妃了。 秋景和则在后面慢慢走着,直到他站在清净轩门前,看着这个向来对自己紧闭的殿门,仰头负手,兀自沉思了好久。 过往种种,因为这一眼,又再度浮上心头,秋景和不禁闭了闭目,忍了又忍,方忍下心底那汹涌的情绪。 他自从出生起,他几乎就很少见到慧妃,也一直在皇子教养所,由几个乳母和老宫女养大。 他的母亲似乎并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抱他,那个容貌秀丽的女人一见他就皱眉,久而久之,她的眉宇间便落了一层深深的刻痕,母子俩人之间,更显疏离。 ........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年幼的秋景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如此让自己的母妃厌恶,他努力去讨好她,认真读书,逢年过节和母妃生辰,他还会将秋君药赏赐给他的奇珍异宝、金银玉器都送给母妃,自己却整日着木簪和穿白衣,素净的不像个皇子。 但即使是这样,慧妃待他却依旧冷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甚至到了闭门不见的地步。 从懂事起,秋景和就很想见到他的母妃,但慧妃却极少愿意见他,久而久之,秋景和开始幻想他的母妃是否是有苦衷,是否骨子里也仍旧是个温柔的母亲,只不过是有他不知道的缘由,慧妃才会待他如此冷淡。 久而久之,他开始把这样的愿望和希冀,都投射到了名义上是他母后的引鸳身上。 引鸳身上有着他所希望的所有优点,温柔,聪慧,漂亮,顺和,身份高贵却又不盛气凌人,尤其是他穿着常服趴在秋君药怀里由着秋君药抚摸他头发的时候,那副仰头含笑盈盈的模样,自带一股岁月静好的温柔感,让他一瞬间把小时候幻想过的母妃温雅贤淑的模样联系起来。 引鸳太漂亮又太出挑了,几乎像个没有缺点的假人,只要见过他,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不对他移情。 不过,即使到现在秋景和已经醒悟自己对引鸳的感情并非他之前所认为的那样,但秋景和却依旧认为,引鸳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温柔的人,无关性别。 无怪父皇如此疼爱于他,竟到了不在乎他的性别和欺君,力排众议要立他为这大端开朝以来唯一的男后的程度。 按照父皇宠爱、临幸母后的次数和频率,如果母后会生孩子的话,那可能方圆十里的孩子都要和他一样姓秋了吧。 想到父皇和母后之间的鹣鲽情深,秋景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正出神之间,慧妃身边的大宫女打开门,走了出来,对着秋景和行了一礼: “二殿下。” 她说:“慧妃娘娘请您进去。” “.........好。” 秋景和的思绪渐收,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求见还不如秋君药一句话好使,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默默抬腿,跟着宫女走进了清净轩。 慧妃当初是自愿和秋君药和离的,不过她母家已经有些没落了,出宫怕也会遭遇非议,于是选择了留在宫内。 秋君药还是有善待她的,清净轩内一应摆设都依旧是妃子应有的规格,干净又不失清雅,秋景和走进去时,还能闻到晨青竹花香在兽性的铜香炉内缓缓向外飘出淡淡的白色青烟,四周安静的能听到窗外雀鸟吱啾的声音。 青花瓷折过温润的色泽,琉璃屏风依旧安静地放在美人塌前,秋景和看不到慧妃的声音,只能听见缥缈浅淡的女声从里头飘出来,混着朱钗晃动的声音: “今日见我,是为了何事?” 即使慧妃看不见,秋景和还是按照礼仪,端端正正地跪下,给慧妃请安磕头。 磕完三个头之后,秋景和方道: “母妃。” 他说:“孩儿要娶妻了。” “......哦?”慧妃没想到秋景和今日来见他没有说些思念她之类的废话,而是如此的单刀直入,便下意识问: “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看。”秋景和憋了半天,又道,“人聪明,性子也好,还,还救过儿臣一命。” “那挺好。”慧妃无所谓道:“想娶便娶吧,你如今十六了,屋里却连侍妾和通房丫头都没有......如今娶个正妻回去,也好早日安定下来。” “.......母妃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吗?”秋景和问: “若我娶妻,婚礼上.......您会来吗?” “不会。”慧妃断然拒绝: “本宫要清修,没有时间参加你的婚礼.......况且上婚礼上也过于吵闹,本宫不喜欢。” “那如果我说,儿臣接下来要娶的,是个男人呢?” 秋景和道:“那母妃此时此刻,也没有时间和我多说两句话吗?” “.......” 琉璃屏内,有了片刻安静。 许久,秋景和才听到了慧妃不可置信的声音: “男人?!” 秋景和是第一次听到慧妃如此失态,他神情稍变,正想说话,但很快,他又再度被慧妃的变化吓到。 原因无他,此刻的慧妃像是疯了一样,完全没有往日里冷淡疏离的模样,而是陡然间拔高声音笑了起来: “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男人!” 慧妃的声音笑中带着些许咬牙切齿,“荒唐,真是荒唐!” 她问:“究竟是谁给你提的婚约?!” “.......回母后,是父皇。”耳边听着慧妃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般的语调,秋景和一愣,下意识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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