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正想问问舒眠是为什么哭,忽然又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和强吻无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鉴定为性\\骚扰——一个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占优的alpha强行亲吻一个Omega,相信这件事无论放在哪个场合,都是可以上社会新闻的程度,而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舒眠来说,说不定更是一段极其恶心的经历和回忆。 “对不起。”铺天盖地的愧疚让江窈陡然从冲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几个小时前,好让这件事不再发生: “我错了,对不起。” 舒眠没说话,抽泣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用指尖擦着眼泪,不过这眼泪越擦越多,到最后舒眠两只手都变的湿淋淋的,眼尾也红的如抹了丹砂一般,脆弱的让人恨不得将他抱进怀中好好安慰。 “对不起。”江窈知道自己冲动了,早知道舒眠对这个吻这么厌恶,他就不该枉顾舒眠的意愿。他顿了顿,掏出兜里的纸巾,拆开后细细给舒眠擦着脸,动作轻柔的如同担心碰碎什么娇贵的瓷器: “是不是很恶心,舒眠?” 他说:“对不——” “不,不恶心。”舒眠还在抽噎,但却出言打断了江窈的话。他像信任主人的猫崽,没有躲也没有闪,乖乖让江窈牵起自己的手,擦干净指缝里的眼泪。 “什么?”江窈怔住了,连擦眼泪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眼: “你说你不恶心?” “不。”舒眠摇了摇头,随即踮起脚,双手攀上江窈的脖颈,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江窈,抽泣道: “江窈,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耳边是怀里Omega祈求的语气,江窈看着面前这张因为眼尾委屈而泛红所以更显姝妍的脸,动了动指尖,随即猛地抱住Omega柔韧如春柳的腰,再也没忍住,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比刚才还要温存却又深刻的吻。 唇与唇之间辗转碾磨,舌尖交缠,舒眠口腔的每一处都被扫荡而过,那种被霸道侵入的感觉让舒眠有些害怕的蹙了眉,但联想到是谁在做这些事情,又慢慢放松下来,允许让江窈占领他的一切。 因为面前亲他的这个人是江窈,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一吻毕,江窈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脸颊泛红,如同春花般明艳动人的Omega,又忍不住在那鲜甜多汁的口腔中索取了更多。 “江窈,疼。”舌根已经有些发痛了,舒眠眼泪汪汪地看着江窈,小声道:“下次再来好不好。” “.......还有下次?”江窈指腹划过Omega细嫩柔软的脸颊,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舒眠,江窈甚至也无法在对方脸上找到任何的瑕疵,只觉对方每一寸的皮肤都好像漂亮的在发光: “舒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舒眠抬起头看向他,眼中的泪意未散,却勇敢地问道: “江窈,你刚刚说的那段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对,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江窈说:“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我现在就可以把话摊开来说。” 他看着舒眠泪眼朦胧的脸庞,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逃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舒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很在意你。我嫉妒舒令安,因为我讨厌看他围在你身边的模样。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不想让任何人夺走你,这辈子,我想只有我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照顾你。”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江窈怕舒眠还听不懂,正想再说,就见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的舒眠眼中又迅速盈满了泪水,眼皮轻轻一动,眼睫一眨,那眼水又成股落了下来。 “哎,别哭!”江窈见此,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赶紧执起舒眠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下: “你别难过,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舒眠闻言,脸上面上露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他正想埋怨,但看着江窈脸上紧张的表情,知道对方是真的在担心他,于是动作一顿,刚想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待到说出口时已经换了一副说辞: “哪有你这样的......” 舒眠有些气,又有些想哭。他暗恋江窈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私下里幻想过江窈和自己互通心意的场景。那些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里有漂亮的鲜花、有温暖的太阳,甚至有旁观起哄的路人,一切的一切组合起来让他无比向往,但事到如今,他完全没有想到,江窈和自己表白,居然会是在阴暗森冷的无人地下停车场。 还是在两个人刚吵完架的时候! 江窈不仅挑了一个完全不对的时机,甚至连花也没有送他一支。 这简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思及此,舒眠此刻又是幸福又是遗憾,一想到自己暗恋江窈那么多年,表白时竟然收不到一束花,舒眠就又想哭了,虽然那欣喜的幸福盖过了指甲盖大小的遗憾,但不知为何,就是让舒眠无比在意起来: “你怎么这样啊江窈......” 舒眠哭着抱住江窈,将脸埋进江窈的锁骨,娇小的身体哭的一抽一抽的,带着闷闷的鼻音: “哪有你这样表白的.......” 连花也没有一支,也不说“喜欢你”,上来就说要照顾他,到底是想和他谈恋爱还是想求婚? “那我要怎么样表白?”江窈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恋爱结婚,这辈子也是老树开花头一遭,喜欢上舒眠也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猝不及防到他甚至还没有仔细想过和舒眠互通心意时的场景,闻言登时懵了: “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在江窈还是很谦虚的,他抚摸着怀里还在抽噎的Omega,努力放轻声音: “我需要怎么做?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表白?无论你想要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尽力去做。” “花呢!情书呢!礼物呢!” 舒眠抬起头,又是开心又是生气,开心的是自己终于让江窈回过头看自己一眼了,生气的是江窈这个榆木脑袋还是不开窍,委屈道: “你甚至还没说一句喜欢我.......” “对不起,对不起。”江窈诚恳道歉,用手捧起舒眠的脸,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我错了,那你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就去准备好不好?等我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表白。” “现在都几点了。”舒眠拉住急吼吼就想往外走的江窈,依赖地又扑进江窈怀里,嗓子里带着哭腔余韵: “明天再说吧。” “.......也行。”江窈保持着将舒眠拥入怀中的姿势,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抱了片刻,彼此都不敢相信对方都接受了自己的心意。 舒眠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神志不清,四周泛着粉红泡泡的状态。 他浑浑噩噩地倒进柔软的窗内,捂着脸,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江窈抱着他急切地说想要照顾他的样子。 联想到刚才那个吻,舒眠的脸刷的又红了,他啊啊啊地在床上疯狂扭动了片刻,整个人钻进江窈的衣服里,像个蚕宝宝似的,钻进自己的巢穴中,不动了。 片刻后,等到衣服里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他才脸红红地从江窈的衣服里钻出来,圾拉着拖鞋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一个脸红红、眼睛亮亮的Omega,忍不住又将脸埋了下去,用冷水使劲泼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冷水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回忆和念头都一道冲进下水道,舒眠脸上的热度才有下降的趋势。 他湿着刘海跑出浴室,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林静枫”这个联系人,点击了拨打。 这个点,显然林静枫也还没有睡,舒眠等了还没有十秒钟,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表哥,是我,舒眠。”舒眠在弹性极好的沙发上弹了弹,活泼的像个兔子似的,扭扭捏捏地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那个项目组长的事情,你确定人选了吗?” “确定了。”林静枫打了个哈切,语气里含着些许困倦: “和其他组长开了一晚上的会,” 他说:“我们决定选舒令安。” “为什么!”舒眠顿时就急了:“明明江窈比他更优秀!” “但是江窈前期对这个项目表现出的消极性,很难让人相信他能完美地完成这个项目。”林静枫说: “他甚至连PPT都没有认真选。” “什么时候我们这行是以PPT来衡量一个人的才能了。”舒眠几乎被气笑了:“江窈和舒令安的才能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你不觉得你选错人了吗?” “舒眠,”林静枫的语气变的无奈起来:“在我们这个行业,对每一个环节都采取认真的态度有时候也是一种不输于才能的成功因素。” “.......”舒眠闻言不说话了,他用指尖绞着衣角,忽然开了口: “这个项目组长,必须是江窈。” 林静枫:“为什么?你当初不是谁都不选吗?” “我改主意了。”舒眠虽然非常非常不想让江窈接这个项目,但是既然江窈将这个项目看的那么重要,他就要把所有的坎坷都给江窈铺平,让他的人生之路畅通无阻,一个绊脚石也不要有: “我不管是黑幕也好,还是光明正大的票选,这个组长,只能给江窈。” 林静枫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疼死了:“祖宗,别闹了。” “我没闹。”舒眠笑:“表哥,你该不会忘了你工作室起步出来自立门户时,是谁替你一分没出的爸妈,给公司投了整整十年的资金吧?” “.........”话音刚落,林静枫那边果然熄了声。 鲜少人知道的是,林静枫是家中的二子,但他有另外一个身份,其实是林家的私生子。而林家明面的族谱上还写着一个及其优秀的女alpha的名字,这个女alpha也就是林静枫的姐姐。林静枫的父母早已放话家中所有的财产都会由姐姐继承,所以这么多年,林静枫除了那点从姐姐指缝里漏出来的股票和分红,还要全靠舒家的大力资助,才能让自己的公司走到今天。 这个公司表面上是林静枫的,其实内里早就被舒家的财力渗透了个干净。 言罢,林静枫就算再傻,也懂了舒眠的意思。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而舒眠却没有这个耐心听他犹豫的心路历程,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一个鲤鱼摆尾扑腾进了床里,抱着江窈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不满地蹙了蹙眉。 上面有关江窈的信息素已经很淡了,等明天,他一定要找江窈要一件新的沾满了他信息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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