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用喝汤来掩饰脸上的表情,吊了徐月嘉好一会儿,才笑出声道:“逗你呢,你都说了随便,那自然是我做主。” “等晚上。” 徐月嘉:“......”
第77章 到达兰城 翌日清晨, 天色尚未亮全,温叶走出内室见西侧书房紧闭,下意识放轻脚步, 差点吓到刚到堂外的桃枝。 温叶连忙用竖起食指, 暗示她别大声。 桃枝只好压低声线道:“夫人,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按照温叶以往的习惯,都是在出门前不到半个时辰时才起,桃枝这个点过来, 也只是想先将洗漱的一应物具先备好而已。 温叶拢了拢衣裳问道:“郎君呢?” 桃枝回道:“去了前院,不过柳心方才过来说, 郎君之后会过来和夫人您一起用早膳。” 一起用早膳? 温叶不信, 大概问罪会更有可能。 得知徐月嘉不在这儿,温叶嗓音自然而然恢复正常, 假意咳了咳道:“不早了, 你通知下去,两刻钟后就出发。” 桃枝惊讶:“两刻钟?这也太急了些, 只够夫人您洗漱。” 温叶道:“洗漱之后就走,早膳, 你随便装两食盒, 我路上吃。” 桃枝还是不明白道:“为何如此急?” 温叶随口解释:“早些出发, 就能早些到兰城,总不能天黑了去书院找小世子。” 桃枝不疑有他,信了道:“那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 待桃枝离开后,温叶在门口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四肢略僵硬。 因为有温叶的刻意隐瞒, 徐月嘉并不知她已提前离开国公府,等他从前院书房回来后, 就只有一道团影在等他。 小团影转过身,冲他道:“母亲,跑啦?” 徐月嘉难得语气轻柔,应和他:“嗯,跑了。” 小团影走近,目光正好对上徐月嘉的手腕,忽然眉头一皱说:“父亲,你这儿红红的。” 难道父亲也被鹅咬了? 他绕了一圈又惊道:“还是一个圈圈!” 徐月嘉闻言,垂眸望去。 半晌后,进屋,换了一身能遮住的衣衫。 * 一个时辰后,车轿内,已经出城的温叶打盹醒来,桃枝见此,忙将装着早膳的食盒拿过来,一样一样摆在矮桌上,并道:“夫人既然困,何不在府里多睡一会儿,这在车厢里睡,多不舒服。” 温叶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回:“你没成过婚,不懂。” 桃枝大大咧咧道:“我不懂什么了?” 给温叶当了好一会儿靠枕的云枝红脸阻止姐妹:“你快别说了。” 温叶和徐月嘉都是比较注重私密性的人,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在外面守着,但每回完事之后总要有人抬水进来。 婢女婆子们又不蠢,多少知道一些。 像云枝就是想到了这儿,所以才阻拦桃枝继续问下去,主子们的私事哪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其实是她想岔了,温叶好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很多原本不习惯的事,如今早已看开。 至于夫妻之间,本就是那点事的事,也没什么。 她之所以逃,咳咳,是昨晚睡前不小心小酌了两杯,微醺的状态下,很多事情就不太受控制。 今早一醒,她忽感愧疚,所以才提前出发。 应该也不能被称之为‘逃’,她这是在用行动悔过。 相信一向宽宏大量的徐月嘉会理解的,她昨晚可没违反大晋律法。 在心里狡辩完后,温叶的目光才重新落向身侧两个婢女身上,打量半天道:“你们俩也不小了,还没成家的念头?” 突然来的关切话让桃枝心神一震,她忙问道:“夫人,您不会是物色好了更优秀的婢女,想将奴婢们替换出去吧?” 难道是柳芽和柳心? 可平时也没见夫人多亲近她们啊。 温叶夹了一块腐皮素卷吃了一口,道:“我就不能是单纯的关心你们?” 桃枝肩膀微抖了下,婉转道:“夫人,您自个儿信么?” 云枝在一旁抿唇偷笑。 温叶放下筷子,来回看了二人两遍,叹笑道:“行,那我今天就来好好关心关心你们,说吧,换环境这么久了,有没有看上的?” 她虽然排斥某些事,但从未想过将自己的态度强加到他人身上。 每个人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定义不同,她能接受的,别人不一定能认可,温叶从未想过让她们俩个留在自己身边,从小姑娘做到老姑子。 然,桃枝听后,很快拒绝:“奴婢没有,也不想。” 其实桃枝还有句话没说,主要是怕温叶骂她异想天开,她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又不想嫁人。 是要孩子,还是不成婚。 桃枝考虑了好几年,最终选择了后者。 如果温叶知晓她内心想法,一定会说:桃枝,你投生错时代了。 倒是云枝迟疑了一下,才道:“奴婢还没有想好。” 温叶点头:“不着急,你们都还年轻,做事利落长得也好看,谁能和你们结成夫妻,是他们的福气。” 桃枝这时说:“我觉得前院的阿春长得挺清秀,云枝你想不想啊?” 云枝再次红脸,不顾温叶还在,伸手就去捂桃枝那张乱说话的嘴。 温叶笑了好一会儿,又道:“你们眼光放长些,也可以不是府里的。” 云枝和桃枝前后应下。 她们确实不小了,也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是嫁人还是自梳。 主仆仨个,一路说笑打闹,终于在酉时一刻到达兰城。 进城后,按照陆氏给的地址,去到了徐景容放假时会歇息的小院儿。 蒋婆子前几日收到消息后,今儿午时一过,她便坐在院中,一边赶针线活,一边听外头的动静,时不时再去巷口观望。 而随蒋婆子一道过来的小厮阿实,已经驾车去书院接世子了。 陆氏是算着日子的,温叶今天过来,明儿正好就是书院规定的每旬一次的半日假。 在蒋婆子切好肉菜,第三次去巷口,终于看到了有车轿朝巷子口的方向过来,出门在外,温叶乘坐的只是普通车轿,不过蒋婆子认出了在前面带路的护卫。 巷口有些窄,马车只能一辆一辆进来,蒋婆子接过带路的活,带大家到达小院。 院子不大,好在陆氏有准备,写信让蒋婆子在附近临时多租了两个院子,正好隔壁一家前天搬走,隔壁院子大,能放好几辆马车。 房间也多,绝对够住。 温叶下轿后,蒋婆子就道:“二夫人,您先回房休息片刻,世子很快就从书院回来了。” 做了一天的马车,温叶腰酸背痛,便同意了。 等她醒来之后,外面天都快黑了,温叶起身穿戴完毕后,听见外面院子里熟悉的话音,推门而出。 徐景容闻声回头,咧嘴一笑喊道:“二婶婶!” 温叶应了一声后,问:“何时回来的?” 徐景容回道:“一刻钟前,桃枝姐姐说二婶婶在休息。” 好几个月未见,长高了,看着也比以前更结实,就是这肤色......温叶神色有些一言难尽,怎么黑成这样。 温叶开口问:“你这几个月真是在书院读书?” 她不禁怀疑。 徐景容顿时嚷道:“二婶婶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温叶视线明显地将他从头扫到尾,道:“你这副样子,很难令人信服。” 徐景容只好和她也解释一遍:“我们书院后面有座山,前段日子农忙假,我没回家是因为和几位同窗一起上山,挖陷阱,弄点野物吃吃。” 温叶依旧存疑:“你想吃什么,写信告诉蒋婆子便是。” 她可是带着陆氏的任务过来,可不能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 徐景容叹气道:“和蒋婆子说哪有自己亲自弄的有趣。” 他又不是缺那口吃的。 温叶腹诽,她就不喜欢亲自动手。 不过徐景容的这个理由也算勉强过关,她又问:“你可有去过赌坊?” 徐景容惊住,没想过温叶会问他这个。 “二婶婶,虽然我很顽劣,晚上迟迟不睡上课偷摸补觉,还扔纸团砸人,但是赌博我可从来没沾过!” 温叶:“......” 前面两项,听起来似乎也挺不好。 徐景容再度保证:“真的。” 他不知道二婶婶为什么会问自己有没有去过赌坊,可没做过的事儿,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温叶:“既然如此,你那些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徐景容坦然道:“吃啊。”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继续道,“二婶婶你不知道,这儿街上有一家酒楼的菜非常好吃,每天生意都很火爆,他们还专门做书院学子的生意,只要你付了订金,他们能将饭菜按时送到书院门口。” 温叶听着熟悉,这不就是后世的外卖嘛,不过在大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冬日天寒时,有些富贵人家不愿出门,可又惦念酒楼的招牌菜,就会差遣家中小厮去酒楼买。 时间一长,酒楼慢慢琢磨出味来,到了后面,也不用小厮日日去,只要提前预订,酒楼的小二就会送餐上门。 当然其中风险也有,谁也不知道这送餐的过程会发生什么,陆氏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外面的吃食进府。 所以徐景容先前不知,也就能理解了。 “有这么好吃吗?”温叶问道。 徐景容说得情真意切,“真的很好吃。” 他又道:“正好我明日上午放半天假,我请二婶婶去那家酒楼用午膳。” 温叶没拒绝,她确实也很想尝尝。 她道:“你说的话,我信了。” 不过信归信,查还是要查的。 徐景容被盘问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对了,二婶婶,你该不会就是专程来看我有没有去过赌坊吧?” 温叶否道:“当然不是。” 徐景容保持怀疑:“真的?” 温叶随口说道:“这不是你二叔生辰快到了,我想着给他挑一件特殊的生辰礼。” 徐景容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哪里麻麻的,他道:“什么生辰礼还要来兰城挑,盛京没有么?” 盛京都没有的东西,兰城能有? 温叶又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想来兰城游玩,顺便完成陆氏交代她的事,再顺便挑生辰礼。 是以她思虑片刻后,问:“你们书院的后山我能进么?” 徐景容回道:“那座山也不能说是书院的,只是有一部分连着书院,二婶婶进不去书院,想爬山的话,外面也有路通的。” 爬山? 温叶摇头:“我不爬山,我就想抓只兔子。” 徐景容以为道:“二婶婶,你不会是想送只兔子给二叔做生辰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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