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面无表情地在屋里扫视一圈,看了看碍眼躺在床上的金晚更,又去隔壁看了眼同款位置瘫着的南启明。 两个Omega无一例外地释放出强烈而独特的Omega信息素,谢酬秋越闻越恶心,从口袋里掏出瘪瘪的烟盒,点起烟来,狠狠地抽了一口,试图让尼古丁将他血液里躁动易怒的情绪压一压,然而事与愿违的,当烟草味越是沁入脾肺,他便越是想念苏认的气息。 苏认的身上,与其说是香,不如说是干净。 无论是作为Beta,还是一个Omega,苏认的身上都不甜,更不腻。 苏认的味道清清浅浅,似乎还带着点冰块似的凉,让人想起燥热酷暑后,第一股来自秋天的风,带着青草似的香气。 苏认身上的每一寸都好闻:修.长的手、洁白的颈、纤细的腰……和只有自己看过的大腿根儿…… 谢酬秋狼狈地吐出一个烟圈儿,在朦胧的烟气中,突然惊醒一般。 只见他咬紧了滤嘴,抬脚猛软踹了一脚有点年头的墙面,于是,这面由校舍改成的公寓的老年破墙,便抖落下来层层灰粉,顺便还掉下一块大墙皮。 然而,无论是声音还是墙皮,都没谢酬秋阴森可怖的脸色,更让人战栗——面色铁青的Enigma重重捻灭了烟头,看了眼毫无消息的手机,又看了眼像是要下雪的天色,拎起自己的棉大衣,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去。 三秒钟后。 又黑着一张俊脸折回。 只见谢酬秋从冰箱里取出两盒剥好的龙虾肉,合着柜子里密封的两大盒牛肉干,才铁青着脸,快步向门外走去。 谢酬秋:开玩笑,我老婆还没吃饭呐!
第066章 苏认两顿饭没吃, 发情期症状严重。 他的身体紧绷着,整个身体都在发热,好似每个毛孔都在喘息, 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而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腹部抽搐, 胃疼得十分剧烈,这让苏认只觉, 自己的腹部, 好像是有一只野兽在咆哮,而他的腺体,发痒到散发出愈来愈浓的白芷香。 白芷其实不是一种, 能被称之为“甜香”的信息素,可现在,它居然甜得...连苏认自己都感觉难以忍受。 所以,即便电脑送到了诊所,苏认也难受得几乎没力气去开机。 苏认其实是个极端克制、也非常能够忍耐疼痛的人。 以前上高中,苏认出去打零工的时候,苏认右手小拇指, 就出过“被机器切断”的意外。 妹妹苏识知道以后, 当时哭着问他, 疼不疼。 苏认摇摇头,没说不疼, 但说勉强能忍。 苏识的哭声止住,陪着苏认上医院缝合, 年轻的医生问苏认, “是不是痛觉神经不敏感, 不然, 为什么连刀子割在手上,都没什么表情。” 苏认不可能告诉他,那只是因为……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的苏识,那时仍旧太小,苏认在妹妹面前,哪怕是出现“意外”,也要表现得尽量坚强。 于是,从那时起,苏认在别人的眼里,便总是“很耐疼”,又或是“很能忍”,仿佛他天生便是这样,能够承成受比别人多几倍的痛感。属于苏认的软弱和柔软,似乎早就在成长的过程中,从苏认的身上剥离了出来,留下的只有坚强和寡情。 不疼、不累、不在乎。 鲜少有人知道,苏认小时候,也会因为磕破了膝盖,而偷偷流眼泪。 而这些年,苏认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不怕疼的自己。 可是...... 此时此刻。 苏认只觉得,比起身体的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属于一个Omega,发情时的心理状态。 想要被拥抱, 想要被亲吻, 想要被呵护。 以至身体充满了燥热和痛苦。 Omega从来都是一种,需要“伴侣”的陪伴,才能度过发情期的生物。 哪怕是半个月前,苏认进入发情期时,也是有谢酬秋...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身边的。 即便当时,谢酬秋的潜意识,只是将他压在仓库里,鲁莽地贴上了...他用切铁刀割开腺体。 但这种类似临时标记的满足感,却是注射抑制剂、或是注射信息素提取液,所无法替代的。 那似乎是一种...被侵,占,或是被拥有的奇妙感觉。 而这对于苏认来讲,实在有些太过于羞耻了...... 于是苏认当然也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当他越努力地控制情绪,越努力地保持镇定,身体的欲望却仿佛越来越强烈,好似急切地渴望解脱。 而“谢酬秋”这个名字,屡次出现在苏认的意识里。 仅仅时因着两人间...曾产生过的临时标记,便带着一种能够“麻痹痛感”的神奇功效一般,让苏认的身体好受许多,且让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像是被一层迷雾包裹起来似的,美好又梦幻。 只是...... 临时标记。 苏认想起谢酬秋身上的韭菜味,便有些不悦地黑了脸。 心中针扎一样。 苏认极其不适应这种莫名而来的占有欲,于是终于鼓足力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谢酬秋,转身去组装电脑。 却没站住,一下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苏认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设置了静音的手机,一条又一条,跳出接二连三的信息提醒: [谢酬秋:你在哪里?] [谢酬秋:草莓啵啵奶昔和蓝莓啵啵奶昔,你要哪种?] [谢酬秋:好吧,两种都加好了] [谢酬秋:你到底在哪里?] [谢酬秋:我能给你打个电话吗?] [谢酬秋:申请通话中] 苏认按下拒绝接通,没一会儿,又是一条新的消息。 [谢酬秋:我可以去找你么] [谢酬秋:小狗表情.JPG] 苏认将电脑的电源线插好,解开手机的锁屏,便见表情包上,一只可爱的萨摩耶,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小脸——像萨摩耶这种天生爱笑的狗狗,可怜巴巴地不笑时,看上去就特别招人心疼。 苏认泛白的唇色一张一合,盯着那条小狗看了一会儿,谢酬秋的信息又发过来: [谢酬秋:我没标记过他] [谢酬秋:我只标记过你] [谢酬秋:我也不想陪别人过发情期] [谢酬秋:我只想陪你] 紧接着,一个新通话,再次播了进来。 谢酬秋的名字太过扎眼,显示在屏幕上,便使苏认的心脏鼓胀起来,情绪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住,却无从发泄一样。 听电话铃响过一声又一声,苏认沉默良久,终于将电话接起。 谢酬秋急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喂,苏认。” “嗯。”苏认应了声。 谢酬秋的声音焦躁又惶急,仿佛生怕苏认下一秒就要挂电话一样:“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苏认一梗,他以为谢酬秋会直接问地址。 苏认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但非常疲惫:“...生什么气?” 谢酬秋可能是因为紧张,无意识地,拨弄着听筒的声口,发出噪音般的响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不给你看日记?或者你以为我标记了那个韭菜味的Omega?我都没有,真的苏认。” 苏认听他语无伦次地向着自己解释,心里更加一片混乱。 埋藏在心底的欲.望,仿佛正一丝一丝滋长,眼眶干涩得厉害。 “没事,”苏认说,“你本来就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什么人。” 谢酬秋深吸一口气,似乎很大声地跺了下脚,或是踹了下墙,声音更大了个八度: “你果然生气了,你这人怎么气性这么大的!” 苏认眨眨眼睛,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手机上不到一分钟的通话,思绪随着目光,飘到乌云遍布的窗外,于是谢酬秋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苏认的一声回应。 “苏认?” “……” “我说错了,没有,你脾气特别好。” 苏认被他逗得眼眶都有点湿,止不住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胃部,有气无力道: “你没说错。” “嗯?” “我脾气是不好。” “......” 苏认见谢酬秋不说话,他的声音也是一顿。 清亮温润的声线,听得谢酬秋耳根犯热,心底又发毛。 苏认道:“所以,要么,你就带着那本粉色的日记,再过来诊所这边找我,否则的话...你就别来了。” 话音一落,苏认便利落地把电话给挂断。 谢酬秋愣住,脚步停在了原地。 ** 梅悌仁和那不知名的绿头发女孩,开始“大干一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处于生理期的AO,完成了自由结合,在一间又一间小诊室里,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繁衍运动。 而介于这个原因,小鱼崽给伤员们的治愈进程,也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具有治愈能力的鱼崽崽,作为一只三岁半的纯洁小人鱼,自然是不被爸比允许去观看这种成人运动的,即便...小鱼崽一瘪嘴,闷闷地和爸比顶嘴道: “唔,可是我晚上起来尿尿......明明就经常看到爸比和姨姨在家里做来做去的呀?” 郑可粒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舔了舔唇,看向黑皮鱼爹,黑皮鱼爹暴躁的性子上来,立刻厉声打断道: “够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呆着!” 小鱼崽幻化出鱼尾,摆弄着自己的浅紫色的大尾巴,并将温凉的纯净水,淋在自己的尾巴尖上,让自己的鱼尾始终保持微微的湿润:“唔,好吧,爸比好凶呀。” 鱼崽委屈巴巴的话音一落,便被他爹揪着短脖子,给他整只崽提了起来。 黑皮疤脸鱼爹,作为一个智商没太发育完全的碳基生物,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走上二楼,拿出“人事安全局”的万能.钥.匙,把过于早慧的小儿子,关进了一个...距离苏认不远的小房间里。 郑可粒:“你把他放这儿,安全吗?能行吗?” 黑皮鱼爹:“哼,当然。” 郑可粒:“可是有不少系统住民,都想上来看苏认。” 黑皮鱼爹:“不让看不就完了吗。” 郑可粒:“苏认说了,要找他的都可以来找他。” 黑皮鱼爹:“你昨天晚上还说不要了呢,我也没当真啊。” 郑可粒脸蛋微红,薄面微嗔道:“......靠!大白天开黄.腔!你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黑皮鱼爹一愣,认真道:“哦,我哪开黄.腔了,我的意思是,不用把所有的话都当真好吧!?” 郑可粒反驳:“可...可那是苏认啊。” 黑皮鱼爹:“是谁都一样啊——你看他说,不会跟谢酬秋搞吧,结果哪?” 郑可粒:“咦?他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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