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明钰终于将人放开,他那双勾人心弦的明艳凤眸里,仿佛氤氲着缱绻水光,嫩白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无尘发烫的耳朵,楚明钰便要坏心眼捏着无尘的耳垂凑上去轻轻说道:“佛子这般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在无尘眼中青年才是更为好看的那个,经过长长一吻,青年本就殷红的唇瓣变得更加红艳起来,尤其是坐在他身上轻启双唇的模样,更像极了山林中游荡的艳鬼,摄人心魄,动人心魂。 身为一个合格的魔头,楚明钰可不像爱人那般脸皮薄,他捏着无尘的耳垂,狭长凤眸放肆打量着佛子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从清润的眉到挺俊的鼻以及微微泛着水迹的唇,还有格外好看的下颌线。 爱人这一世的模样,和顾辞渊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但无论爱人长成什么模样,落在楚明钰眼中都处处合乎他的心意,惹得楚明钰再次俯身下去,在无尘清俊的下颌线处轻轻啃了一口。 无尘眼帘忍不住微微颤动两下,他长长喟叹一声,将自己的面颊轻轻贴在青年脸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楚明钰眉梢轻佻,两腮上甜甜的小酒窝就已经流露出来,他将下巴软软搭在无尘肩膀上,附在无尘耳边缓缓说道:“我困了。” 无尘原本应该捏着佛珠的手,稳稳护在楚明钰腰臀的位置,将懒洋洋赖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抱了起来,稳稳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楚明钰躺到床榻上,自然也要将无尘也拉扯过来,他手上原本属于无尘的那串佛珠,因着去拉扯的动作滑落到臂弯处的位置,他身上宽大的衣襟也因为方才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更显出几分媚态横生的韵味。 顺从青年拉扯的动作,无尘还是躺在了床榻上,拉过床边单薄的毯子,盖在楚明钰腰腹的位置,他微微犹豫了一瞬,随后微微侧过身子,朝着青年的方向望过去。 楚明钰说着自己已经困了,还是饶有兴致拉过无尘的手,缓缓摩挲着无尘手腕处温润的肌肤。 无尘望着一点点挤进自己怀中的青年,终是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楚明钰的后背,就如同哄着稚子入睡。 楚明钰原以为无尘真开了窍,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结果却是被哄着入睡,或许他应该要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是暖洋洋一片,直接往无尘怀里又挤了挤,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床榻边放着一把蒲扇,盛夏的夜里有些燥热,哄睡了青年后,无尘又抬手摸了摸楚明钰的额头,摸到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又拿起床边的蒲扇,对着青年轻轻扇了起来。 继续又晾了詹虎好几天,楚明钰还是又去见了他一面,原本光鲜的詹堂主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见到楚明钰的那一刻,他疯狂爬过来:“你究竟是谁,到底还想知道些什么?” 詹虎不知道青年对自己做了什么,这几日只要他闭上眼,就会梦到自己的小孙子被人啃着脖子吸血,就如同他曾经给主子找来的那些孩子一样,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偏偏青年又让人好吃好喝看守着他,如今詹虎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明钰屈膝蹲了下来,有些东西似乎涉及到原剧情的内幕,就是001都不能通过詹虎看到太多东西,楚明钰才给詹虎下了那么个心理暗示,这时候看到詹虎狼狈的模样,楚明钰满意极了。 青年脸上带了抹嗜血的杀意:“詹堂主跟着连瀚海那么长时间,肯定知道很多连瀚海的事情,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只要詹堂主的答案让我满意,你必然会有一死,但那个孩子我可以帮你带出来,并让你亲眼看着他到个安全的地方。” 如今詹虎就是奄奄一息的境地,他直直望着楚明钰,终是接受青年递给他的这根浮木:“你还想知道什么?” “连瀚海到底因为什么而走火入魔?”楚明钰的问题直击要害,反而让詹虎愣怔了好长时间,但他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继续帮着连瀚海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是因为一把剑,一把叫做凌云的古剑。” 凌云剑三个字从詹虎口中说出,楚明钰之前那种时不时就会头疼一下的症状突然袭来,他用强大精神力压制住这股疼痛,脑袋变得越发清明起来,一切好像也都想了个清楚明白:“连瀚海为了一把古剑,不仅故意接近楚文山,最后还将楚家赶紧杀绝,所以他在得知楚家还有个孩子存活于世,就派出自己的儿子,势必要将楚明钰杀死,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楚家那个孩子会在得知灭门真相后向他寻仇。” 詹虎愈发震惊起来,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着青年身上近乎狂虐的杀意,他突然醒悟过来:“你就是魔教教主楚明钰……哈哈哈哈,果然是恶有恶报,连瀚海隐藏这么多年,追杀了你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被你找上门去……” 楚明钰冷冷望着状若癫狂的詹虎,眼中只有极为冷淡的狠戾,楚家曾是江湖上有名的铸剑大家,在最辉煌的时候,有着楚家家主一剑难求的名声,只是后来江湖纷杂,楚家祖父厌倦了江湖上的生活,再加上楚父更是一点儿铸剑的天分都没有,楚家祖父果断决定放弃那么大的藏剑山庄,退隐到江南富庶之地,成了普普通通的商贾之流。 楚父虽然在铸剑上面的确没有什么天分,但他是个经商的天才,跟着商队一路走南闯北,很快就给妻儿打下了丰厚的家业,且楚父这人还有着江湖人的热血、好客,连瀚海正式看中了这点,刻意隐藏身份接近楚父。 连瀚海如此那般隐姓埋名靠近楚父,为的就是楚父手上一把祖传的宝剑,曾经江湖上有传言,得凌云剑者得天下,连瀚海那个时候还不是武林盟主,他不过无意间得知了那么一件秘闻,就对楚家的凌云剑动了心思。 楚父是个死脑筋的人,压根就没看出来连瀚海的心怀不轨,他承父亲遗命,对连瀚海的说辞始终都是楚家的祖传宝剑早就毁了,已然随着先祖一起,埋葬在剑冢里。 除了历届当家人,谁也不知道楚家剑冢到底在什么地方,连瀚海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但唯恐楚父发现他的心思,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再过多试探,直到有一次他跟踪楚父,隐约看到那把凌云剑藏着的位置。 为了一把能够称霸武林的凌云剑,连瀚海勾结了匪盗,要将整个楚家赶紧杀绝,但在最危险的时候,楚父将两个孩子塞进了密道里,只是连瀚海又在楚家放了一把大火,火烧得太大太大,小小的楚明钰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家被土匪杀尽,又被大火的浓烟一熏,整个儿昏迷了过去。 后来也是小小的楚明钰先醒了过来,只是那个时候他忘了很多事情,也不记得有个姐姐曾经跟他一起藏在了密道里,之后小小少年被拍花子拐走,经过许多苦楚后才辗转到了幽冥谷。 幽冥谷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就得成为一群蛊虫中的王,小明钰因着根骨极佳才被上一任教主收为义子,在胜了剩下所有弟子后,他也就成了幽冥谷新一任的教主。 从暗牢中出来,楚明钰本就低沉的心情,变得更是极其不痛快,见着教主这副模样,其他弟子瑟瑟发抖又极为熟稔躲远了些,直到楚明钰望见不远处一身僧袍、眉眼清润的佛子,他眼中方才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快步抬脚朝着无尘走过去。 暗牢里极为阴冷,青年身上似乎也因此而带上了几分冷意,无尘微微捻动手上小叶紫檀的佛珠,率先一步朝着青年走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整理了下青年无意间弄到有些凌乱的头发,无尘没有问及任何有关詹虎的事情,只是轻轻蹭了蹭青年白皙细嫩的面颊:“檀越累了,小僧带你回去休息。” “那佛子就背我回去吧!”楚明钰软软靠在无尘胸口上,缓解着记起幼年记忆的疲惫感,鼻翼间都是他家无尘大师身上温润的檀香气,让他忍不住伸手环住了无尘健硕的腰身。 说着要背的话,但青年却赖在怀中不愿松手,无尘清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和无奈,他不曾有片刻的犹豫,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在青年的肩背上,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安抚着心中不平静的青年。 最后楚明钰的确是背无尘背着回去的,只是他刚刚踏进客栈的门,就在客栈大堂里对上于嘉蓉目瞪口呆的眼神,楚明钰可没有什么多余的羞耻心,他仍旧趴在无尘背上,手指缓缓摩挲着无尘已经泛上红晕的耳根:“有什么事,上去再说。” 于嘉蓉确实震惊得厉害,她恍恍惚惚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就会将打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无尘佛子的名声就是于嘉蓉也听连英卫提起过,所以她家弟弟——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魔头,是怎么拿下了无喜无悲、清心寡欲的无尘佛子,还有,如果他们的事情被人发现,宁溪寺那些大师们会不会一怒之下,决定追杀引他们佛子入红尘的弟弟…… 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于嘉蓉脑子里就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上楼的时候她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有人将她搀扶住,一阵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于姑娘小心些。” 苏桦把人扶稳就赶忙松开了手,他跟在众人身侧微微垂着头,让于嘉蓉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于嘉蓉还是回了一句:“多谢少侠相救。” 楚明钰本就是要见于嘉蓉一面的,如今于嘉蓉自己找了过来,倒也不用他再多跑一趟,慵慵懒懒坐在小榻上,楚明钰捏了一颗糖放进嘴巴里,他拖着下巴看向于嘉蓉:“连英卫要带阿姊离开方云城了?” 于嘉蓉点头,想起连英卫时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些许嫌弃:“那日他是不是跟在我身后,也进了方云城?” 见楚明钰点头,于嘉蓉脸上的嫌弃就更浓郁了些:“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从城里回去后就有些深思不属。” 女娘们对一些特殊的情绪向来比男人更为敏感,看着楚明钰浓艳的面容,于嘉蓉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应该送过连英卫什么东西吧,这几天他时常避着我,看着什么东西发呆,明显就是想要……”姐弟通吃几个字于嘉蓉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无尘佛子一个出家人还在那儿站着。 楚明钰勾着无尘的衣袖,忍不住嗤笑一声,恶心人的玩意儿终究就是恶心人的玩意儿,不会真有变成痴情人的一天,他抬头望向于嘉蓉:“阿姊见识过连英卫的真实面目后,确定还要跟他一起前往武林盟?” “当然要去。”于嘉蓉同样也坐在了小榻上,她捏了一颗小案上的饴糖,却没有放进嘴巴里,而是侧头望着楚明钰:“这几天你和无尘大师查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楚家的凌云剑被连瀚海抢走了,如果阿姊真要去武林盟,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盯着连瀚海就行。”连瀚海若一直见不到詹虎,定然会起疑心,与其等着连瀚海将污水泼到魔教头上,楚明钰更希望先送连瀚海一件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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