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壮现在几乎要把楚明钰和无尘奉为真神,既然恩人开口,那就无不是的道理,他赶紧点头把蒋二栋喊来:“快快快,你腿脚麻利,赶紧去报官!” 蒋二栋瞅了一眼被无尘大师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魔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兴奋,听了兄长的话,他赶紧应了一声,把腿就往官府的方向跑去。 不过官府的人要比蒋二栋快上许多,本来清水镇的县令就被新嫁娘接连惨死的事儿弄得寝食难安,结果蒋家却大张旗鼓说要办喜宴,官府这边也一直暗中守着呢,想着能不能趁机将凶手捉拿归案,只是楚明钰和无尘已经先他们一步出手,将凶手顺利拿下。 县令听到消息,立即就带着县衙的人,朝着蒋家那边赶过去,正好在半路上碰见了要去报官的蒋二栋。 整个清水镇也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县令立即把蒋二栋喊了过来,趁着这会儿功夫,问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蒋二栋对上官府的人,自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直接将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还要特别强调一番:”楚少侠和无尘大师真真是大好人啊,之前无尘大师就一直在街上帮大家伙儿义诊,现在更是帮着咱们捉到这么个杀人狂魔,真真是活佛在世……” 县令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只是最近明显睡得不太好,人不仅消瘦了些,眼睛下面也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被迫听了一耳朵感恩戴德的话,他还能好心情乐呵呵地应和:“那还真是活佛在世,只不过无尘大师这个名讳,怎么有点儿耳熟?” 旁边有个衙役赶紧凑了上去,在县令耳边小声说道:“爹,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看过话本子,无尘大师可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被江湖中人恭恭敬敬喊一声佛子。” 县令被自家儿子这么一提醒,一双眼睛都比之前看着精神了许多,要不是眼见着要到了地方,他还真要拉着蒋二栋再问些有的没的。 等到县衙的人赶来,凶手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大街上,无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下头顶的“青丝”,双手合十站在一旁默默念着经文。 楚明钰盯着无尘圆润的脑袋瓜子,遗憾地摇了摇头,那目光绝对灼热极了,让无尘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耳根处再次染上一层红晕,口中默念着的经文也断了一瞬,无尘心头亦是跟着微微一颤,总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在无知无觉中,发生了莫大的改变。 等来官府的功夫,楚明钰实在不耐烦那么直挺挺站着,干脆又在旁人打探好奇的目光中,懒洋洋靠在了无尘的肩膀上,无尘已经停下念经的动作,察觉到青年越发靠近的身子,他低垂下眉眼,掩住心中思绪万千。 故而等到县令带人赶来的时候,就见到一身锦衣的无尘大师,任由身旁红衣似火的青年靠着,垂眸“默念经文”的模样,不过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县令赶紧将目光放在了五花大绑着的大汉身上。 那大汉口中塞了一团红布,因为塞得太紧嘴角好像撕裂开一条条细小的伤口,其中一只手也被一把非常精致漂亮的匕首,狠狠贯穿在地面上,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县令再仔细一看,凶手身上好像还有着许多个纹路不一的脚印,明显就不是同一个人踹出来的,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却看见身旁小衙役对着大汉怒目而视,恨不得也跑过去踹上几脚。 见到县官过来,众人七嘴八舌又把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县令这才抬脚走到无尘和楚明钰面前:“感谢无尘大师和楚少侠,帮我们将凶手捉拿归案……” 县令话还没有说完,原本靠在无尘肩头闭目养神的青年,缓缓睁开那双艳丽至极的凤眸:“原本江湖上的事,应该在江湖上解决,不过这人杀了清水镇数名无辜新嫁娘,总归要将人交给大人处置才能平定民心,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应允。” 楚明钰闭目养神了这么会儿,心情明显还算不错,跟县令兜了会儿圈子,才缓缓开口道:“在下想要借大人的地盘,问他一点儿事情。” 人都是这位少侠和无尘大师帮忙捉拿归案的,让楚少侠去县衙问凶手一些事情,自然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县令点头欣然同意下来,这才让衙役们将凶手带回县衙。 那把模样精致的匕首重新回到了楚明钰手上,他如之前那般拿着一方手帕,轻轻去匕首上的血迹,只是这会儿他还穿着那身新嫁娘的喜服,让他本就雌雄莫辨的面容更多了几分骇人的味道。 原本忍不住偷偷看着楚明钰的那个小衙役当即收回了眼神,果然不愧是在江湖上闯荡的高手,美得令人窒息,又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 残害几名新嫁娘的凶手,被塞进县衙的牢狱中,楚明钰问小衙役要了些东西,转头眉眼弯弯望着无尘:“我们无尘佛子就在这里等我片刻,想必应该很快就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无尘却忍不住微微抿了抿唇,他往前走了小半步,静静注视着面前犹如艳鬼的青年,嗓音一如既往清润温和:“小僧与檀越一起。” 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楚明钰望着无尘那张如仙人般清明的面容,浓艳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浅淡弧度,面颊上亦是露出两个带着些许稚气的小酒窝。 他家救苦救难的无尘佛子,还真是可爱极了。
第31章 魔教教主X佛子6 小衙役走在最前面,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还是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位无尘大师并没有穿着僧袍,一身华贵的锦衣将他衬得越发长身鹤立, 而大师身侧眉眼弯弯的青年,又俊美得不像人间凡俗。 小衙役莫名就生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若那位无尘大师不是出家人,若楚少侠是个女儿家, 单看二人浑身气度,真是相配得很哩。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很快小衙役就将人一路带到, 关押者穷凶极恶之徒的牢狱中, 如清水镇这样的小地方, 牢狱里面着实没住着几个人, 像那般连着杀死几个新嫁娘的恶魔,更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大汉被衙役们紧紧绑在木架上面,手上被贯穿的伤口, 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滴着血,见到楚明钰和无尘一前一后进到牢房里面, 他瞪着一双眼睛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弄得木架子止不住发出一阵,咯吱咯吱到令人牙酸的声音,不过那木架子深深埋到了地底下,就算大汉再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唔唔唔……”大汉嘴巴还被红盖头堵着,他挣扎不开木架的束缚,就只能继续瞪着那双充血的眼睛, 将凶狠恶劣的目光落在楚明钰身上。 “把他下巴卸了, 嘴里可能藏着自杀的毒药。”楚明钰拍了拍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血迹, 漂亮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眉眼中满满都是说不出的嫌弃。 小衙役得了楚明钰的指示,果然在大汉口中找到了紧紧藏着的毒药,他将带着口水的毒药甩在地方,还要蹦跶上去踩了两脚,一张清秀脸蛋上同样带了些许的嫌弃,口中还在忍不住嘀嘀咕咕:“真有够臭的,不会是掏大粪去了吧!” 大汉将小衙役的吐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他下巴被卸,拿开红盖头后的嘴角撕裂的疼痛更加剧几分,自觉没了所有尊严,他真恨不得将面前一群人生吞活剥了去。 小衙役正在认真吐槽,完全没有看到大汉凶狠的眼神,得了楚明钰的指示,他才又将大汉的下巴托了回去。 清脆的咔喳声响起,小衙役不太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抱歉,我手艺还没练到家,好像有点儿错位了。” 说着小衙役一脸认真将大汉下巴壳子重新卸下来,再重新托回去,大汉被折腾得好一顿鬼哭狼嚎。 楚明钰被这惨叫声吵得脑袋瓜子疼,他往无尘身边靠了靠,眼中已经染上浓郁的杀意:“太聒噪了,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冷静一下?” 楚明钰对着一个衙役轻轻勾了勾手指,那衙役拿着一坛烈酒,就已经抬脚走了过去,他将手上那坛烈酒一点不落全都倒在大汉被匕首贯穿的手掌上。 “啊啊啊……”大汉疼得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儿蜷缩在一起,但因为被绑在木桩上,就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股剧烈的疼痛,他眼中凶狠的杀意也被疼痛折磨得一点点消失殆尽。 整整一坛烈酒可真是连半滴都没有浪费,全都精准冲着大汉手掌心的伤口倒下去,等到一坛烈酒倒了个干干净净,楚明钰再次拍了拍手,另外一名拿着一碟盐的衙役也走了过来,大汉被疼得快要彻底崩溃了,真是想死都死不成,只能对着楚明钰连连求饶:“少侠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真不敢了。” “啧,原来也是可以安静下来的,真是吵得人头疼欲裂。”楚明钰极其闲适摩挲两下手指,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走到大汉身边,他从小衙役腰间抽出佩剑,用剑尖挑起大汉后颈处的衣服:“说说吧,你这后颈的图案是个什么东西?” 大汉似乎也没有想到楚明钰会问这个,脸色不受控制大变阴狠,只是瞬间功夫他又像起楚明钰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只能含恨收回恶狠狠的目光,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少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那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刺青吗?” “普普通通的刺青?”楚明钰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学不会老实,既然如此好像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冰冷的剑锋从那大汉的后颈划过,很快就有鲜血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引得大汉又是一声惨嚎,明明青年就只是在他后颈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但大汉却觉得有股锋利的刀,一点点透过皮肉刮在他的骨头上,那是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疼痛。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爽。”楚明钰长剑未曾收回,他微微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青年无疑是格外俊美的,甚至已经美到堪称妖孽的程度,但那抹笑容落在大汉眼中,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惊艳,只有透入骨髓的惊恐惶惧。 不过短短一息时间,大汉却清楚明白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身上满满都是血迹,面上更是涕泪横流:“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是佑安堂的印记,佑安堂下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痕迹。” 被楚明钰一番折腾,捆在木架上的大汉就像是被抽了骨头的鸡,软趴趴坠在木架上面,连半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一群衙役震惊万分,明明楚少侠也没有做什么,怎么就吓得那大汉什么都说了呢? 小衙役却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佑安堂?佑安堂不是收容那些孤儿的地方吗,跟你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在清水镇杀人,跟佑安堂没有任何关系。”无尘一眼就看出其中关窍,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只怕佑安堂背后的主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小衙役听不明白无尘在说什么,大汉却听得心惊胆颤,难怪他在清水镇栽了那么大个跟头,原来宁溪寺的无尘佛子竟然是为了佑安堂而来,只是……大汉忍不住瑟瑟发抖看向楚明钰,实在想不明白,无尘佛子为什么会跟这么个善恶难辨的人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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