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去之后他就把这件事和傅淮年说了。 傅淮年的能力他算是见识到了,这种事当然是跟他说最好,更何况自己一个才来傅家没几天的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部分都是因为傅淮年,所以还是把一切交给傅淮年处理最好,他只负责当一条偶然表演一下深情的咸鱼就好。 傅淮年听完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道,“不用管,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沈清遥见傅淮年这个态度也没再多问,他也就是把事情和傅淮年说一下,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不过沈清遥倒是没有想到傅淮年说得很快居然真的很快。 没过几天傅宅就开始有人被辞退,其中有保姆,也有保镖,园丁什么的,几乎方方面面的人都涉及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杀鸡儆猴,辞退这些人时并没有分批,而是直接一次性全都辞退了,而这些人里显然有些不甘心的,有放低姿态一直说情想留下的,也有不停询问原因,试图寻找挽回机会的。 这场面虽然不至于到闹腾的地步,但动静也不算小了。 有几个辈分稍微高一点的出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在闹什么呢,都是些用惯了的人了,好好的辞退做什么?” 说话的人声音故意放大了,好像是特意说给谁听的似的。 负责这件事的管家倒是不为所动,只说道,“您说笑了,自然不是好好的就辞退的,这些都是大少爷吩咐下来的。” 他说完又对着闹腾的最凶的几个人说道,“为什么要辞退你们,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也不必我非要把话都说明白。” 这话一说,就有几个人眼神飘忽了起来,甚至往几个出了房门看热闹的那些人那边看,仿佛是想找什么人似的。 这动作明显的估计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傅淮年这时也坐着轮椅从房间出来,淡声问刚才开口的人道,“三堂叔是有什么意见吗?还是你打算替这些人担保?” 为他们出头的三堂叔原本只是想倚老卖老,傅淮年清醒后这几天,大家都过得紧张兮兮的,现在遇到这种小事,他出个头也算是在大家面前立了个威了,不过是几个下人的事而已,他觉得这点面子自己还是有的,结果没想到不仅管家不买他的账,自己这个侄子更是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三堂叔又看了那些人几眼,确认里面没有他眼熟的,就放下了心,一副语重心长般的语气说道,“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觉得这辞退人的事有什么不好说明白的,犯错了就清楚把人赶走,没犯错就留下,我们傅家也不是那种没事随便欺负下人的人家,这些人少的也待了几年了,多的也有十来年的,这么随便把人辞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他倒是也不敢真的得罪傅淮年,但也不想就这么明晃晃的被打脸,只能做出了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表现的只是体恤下人才会为他们出头的样子。 当然,看这些人的样子,说不定是和家里的人有什么牵扯呢,要是把这些都当众掰扯出来了,干掉几个人,对他来说也不亏,总归,别人拿的少了,他自然就有机会多拿了,无论怎么算,他都该拉着傅淮年把事情说清楚。 他这话一说,那些被辞退的倒是不闹腾了,但一些暗中看着的却是变了脸色,只暗暗提起了心。 他们是想知道傅淮年这动作是查出了什么打算动手呢,还是点到为止给他们一个警告。 毕竟傅淮年前几天刚出了事,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事情一直没有查清,傅淮年迁怒辞了这些本来就有点问题的人也有可能。 傅淮年选择了这种方式处理这件事,自然能猜到各方的反应,他没去看那些还在房间没有出面的人,只用平静的眼神淡淡的扫了这位三堂叔一眼,似乎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不疾不徐的开口说,“三堂叔要是有意见,就把这些人都留给您好了。” “我要这么多人做什么?”三堂叔说道,“我这不是怕一下子辞了这么多人,家里会短了人手吗,就算重新招人,也比不上这种做惯了的顺手。” 傅淮年笑了一下,“确实顺手。” 他看向那几个纠缠的最厉害的,“不如你们现在就去找用你们用的最顺手的人?直接跟了他们?也免得我的遥遥吃个饭都要被一堆人偷看。” 一直悬着心的人,“……” 还以为傅淮年是查出了什么,结果居然是为了替老婆出头? 仿佛提着心等了半天,却被告知都逗你玩的。 他们觉得自己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脸都憋红了。 还有几个年轻的忍不住用佩服的眼神看了沈清遥一眼。 沈清遥,“???” 我也不知道傅淮年在闹什么幺蛾子好吗。
第18章 沈清遥虽然心里疑惑,但这种时候也只能配合傅淮年,他把头低了下来,彷佛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大家,“……” 装,你再装,说不定就是你告的状呢。 想到他们当初都觉得娶个男人回来是好事,不仅有可能会膈应到傅淮年,而且也不会有生出继承人的风险,简直是两全其美,谁知道这男人也有可能是个男狐狸精呢。 有人意有所指的开口,“这又是说的什么,清遥这刚进我们傅家,佣人们对他不熟悉,怕照顾不周,多留心一点也有可能的,说不定就是这样,让清遥误会了什么呢。” 沈清遥,“……” 爱咋咋地,他继续低着头装害羞,并不想费功夫搭理对方。 傅淮年倒是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做出了一副安慰他的样子,然后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谁说是遥遥说的了?” 傅淮年说完这句就十分随意似的一根根捏着沈清遥的手指把玩,直到沈清遥受不了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住了动作说道,“既然大家对这些人这么关心,不如我们一个一个问问?” 傅淮年提起沈清遥并不是想把辞退的事推到沈清遥身上,而是以沈清遥这个身份,他就注定了是会被傅家这些人所不喜的,并且因为沈清遥以冲喜的方式嫁给他,这又让大家都看不上他,所以他们才会在沈清遥面前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如今,他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大家收起那些想在沈清遥身上打的小心思而已,就像他们其实最想24小时监控的是他,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折腾什么一样。 他说完这句,扫了一眼不愿意拿着辞退金离去的几个人,随意指了一个说,“就他吧,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傅淮年这随意却又胸有成竹的态度看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是他亲眼看见了一样,这让大家打消了一些觉得是沈清遥告状吹耳边风的猜测,同时也因为打消了这个猜测,大家原本还存在的那些侥幸心理也散了。 想到这些年埋下收买这些人后探听的消息,虽然单独拎出来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却不能在这种时候在大庭广众下被问出来,于是刚才还彷佛事不关己的人,此时都忍不住一个个说道,“不过是几个佣人而已,看不顺眼就辞了,有什么好说的。” “说的是,老三你也是的,不过是辞退几个人而已,不要说他们有错了,就算他们没错,我们家该给的钱也给了,你非要把淮年折腾出来干什么,他这身体,我们盼着他好好修养,尽快恢复还来不及呢,没有这么瞎折腾的。”有人指责起了一开始出来出头的傅三叔。 傅三叔知道自己也不好在这种时候明着把这些人都得罪完了,但他也不是就这么被他们当筏子的,于是只能看向沈清遥,问道,“既然是侄媳妇的事,侄媳妇你怎么看?” 沈清遥身体往傅淮年那边一侧,羞涩说道,“我都听淮年的。” 傅三叔,“……” 一个大男人弄得这么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样子,真是…… 他一言难尽的看了傅淮年一眼,在心里想着,这么多年他们往傅淮年塞人,清纯的,妩媚的,阳光的,忧郁的,各式各样都没成功过,没想到傅淮年居然是喜欢这一款。 傅淮年倒是对此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又继续一边漫不经心的捏搓起沈清遥的手指,一边随意似的说道,“还是问问清楚吧,免得大家心里还有疑虑。” 他选择一次性辞退这些人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这时候处理起来也很顺手。 也不用什么雷霆手段,这几个闹得最凶的既然敢这么闹,自然是有些底气的,也因此这些人反而是能查出来最多的。 不过一会儿,随着一张张账单被拿出来,有一两个的脸色开始发白了。 在这种人家工作,其实是很忌讳被查出不明原因的大笔转账的,因为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你是通过出卖雇主家的什么事得到了这笔钱。 所以一般接受这种转账,他们也会利用各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的账户来做,而现在这些账单被放到了他们面前。 这种来源不明的钱,要是雇主家存了心想整人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报警告他们偷窃财务,哪怕最后并不能查出实质性证据,但对他们这种类型的服务人员来说,有了这么一件事,他们这行的路也就断了。 而除此之外,更让他们脸色发白的是,他们平时哪些人传过哪些消息,做过哪些小动作,此时也大部分被列了出来,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有出入的,比如甲做的事被放到了乙身上,但就是这一点点的小错漏让他们彷佛抓住了希望似的,纷纷自证起这不是他做的,而他们言语间就难免攀扯到其他人,一来二去,倒是把一些没调查出来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时候那些和他们有关系的傅家人都脸色铁青了,看着面前吵吵嚷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让他们都闭嘴。 “够了,你到底想折腾些什么,就为了这个进门没几天的媳妇?你这闹得也太过头了吧,差不多就行了。”最后还是一直在自己房间没有出面的傅父听着外面的动静,眼见着事情要掰扯到他自己的身上了,走出房门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试图摆出自己父亲的身份,让傅淮年适可而止。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倒不至于有什么害他的想法,但对于自己父亲绕过自己,直接把家里集团交给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心里一直有怨念,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养不亲,城府深,又加上当年他生母的事,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心怀忌惮,所以就安排了人时时注意着傅淮年的动静。 当然,这种事只适合私下做做,老子害怕儿子的事情闹出来,他没这个脸给丢,而且让他震惊的是,这里面似乎还有悦榕和霆琛的人,他们一个一直对自己这个原配的儿子心怀愧疚,永远都在忍让他,一个是一直想要自立门户,不想和这个大哥争什么,他们怎么也在家里安排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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