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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泪擦擦，好好收拾一下，我叫你姨娘过来。”何雯没跟叶暖再说什么，而是让人去请赵姨娘。 “你姨娘一直盼着你，总算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也不必着急什么都要今日说，她身体不好，你要照顾她的情绪。”何雯使劲握了握叶暖的手，嘱咐道。 “女儿明白。”叶暖点头。 “咱们都出去吧，把地方让给她们娘俩。”何雯看着满屋子的人，说道。 大家都起身往外走，唯独永顺侯府那个婆子一动不动。“吴妈妈，你也留下吧，她们永顺侯府的婆子没什么教养，我怕她一人留在屋里乱说话，煞风景，只要她张嘴，就掌嘴。” 不动就不动，何雯要见叶暖，虽然能听她说什么更好，但听不到，也看见她到底什么样子，知道她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更知道永顺侯府的态度，以后要怎么做，大概也心中有数。 吴妈妈和那婆子留下，何雯等人都离开，院子里，除了留几个小丫鬟，她们一行人，去了前厅。 借了宋氏的屋子，何雯和戴氏俩人，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 叶暖想等永顺侯府长子死后归家，若现在永定侯府合叶暖就有大动作，传出去就是叶暖盼着夫君早死，叶暖这二十年，对外的名声很好，这也对她夫君死后归家有利，不能将本身叶暖的有利条件操作成不利条件。 还有，古话说哀军必胜，如今永顺侯府的大公子病入膏肓，永顺侯夫人正是最焦虑之时，两府之间，现在可以有小规模的冲突，但若要总攻，永顺侯夫人气急来个同归于尽，会满盘皆输。 两边都是侯府，若想最后一击必中，让叶暖回来，就要先消磨永顺侯府的实力。或者是说，消磨掉永顺侯夫妻俩的实力。 所以要让永顺侯府自己乱起来，何雯打听过他家，长子不行，后面一堆怨气载道的庶子，小儿子不顶事，跟在永顺侯身边，还不如另一个年纪小，也跟在永顺侯身边的庶子。 永顺侯夫人为了长子，常年离京，京中掌控已不如早年，先让他们府里闹一闹，争一争家产。再让永顺侯夫人闹一闹永顺侯，争一争老头子手里的那点权力。 以前何雯觉得这么做不好，不过就是想要自己家的人回来，好好商量着要回来便是，搞人家做什么？但经过吴管事的复述，经过这次接叶暖回家的波折，以及回来后身边跟的那些人，何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不道德，对讲理的人，用正常的手段，对永顺侯府这样的人家，不能太讲道德。 先动手，不仁不义的是永顺侯府，不是永定侯府，今日，永定侯府做的，不过是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何雯和戴氏商定，当前重点还是要保护叶暖安全，然后让叶暖能时常回府，这件事虽然也会惹怒永顺侯夫人，让她不高兴，但不会让她发疯。 其他的，就都不放在明面上，暗地里操作。 不提叶暖和赵姨娘母女二人，如何倾诉思念之苦。也不提府里精心准备的午宴，女眷们对叶暖的同情，对永顺侯府的气愤。 只说，半日的时间，过得飞快。 午宴后不久，大家还围坐在一起，慢慢熟悉。永顺侯府的婆子，就来提醒，说是天晚了，他们大奶奶要回了。 “也好，是该守规矩。”何雯听后，点头答应。 让那婆子吃惊不已，怎么，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她还以为还要演一场呢。 “暖儿，这次见你，我发现你在规矩上确有欠缺，想来在你婆家这二十年，也没人教导你，也罢，我是你的嫡母，既然发现问题，就要纠正。”何雯对叶暖说，并且一直关注叶暖的表情。 叶暖听罢，并没有像上午那般急着解释，而是行礼。“母亲说得是，还请母亲指正。” “将人请进来吧。”何雯扬声，朝外说道。 呼啦啦，屋里又进来一堆婆子，仔细一数，竟然有八个，比永顺侯府还多两个。 这几个婆子，除了一个年级稍微大些的，看上去六、七十岁。剩下的一看都是有把子力气的。 “我也不能跟去永顺侯府教你规矩，只得将魏妈妈再请出来，让她跟你去回去，好好教教你，你也认真学，定期回来，让我检查一番。”见这几个婆子进来，何雯对叶暖说道。 “是。”叶暖应道。 “老夫人，教规矩也不能这么多婆子呀！”那永顺侯府的婆子，见到进来的这些人，除了那个老一些的，剩下的，哪里像是教规矩的。 “我们老夫人教导女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念你初次，我们老夫人心善，就不罚了，下次记住，没让你说话，就把嘴闭上。”魏婆子先是驳斥那婆子一顿，又接着说道。“老夫人放心，我过去后，定将二姑奶奶教导的明明白白。” “魏妈妈当年是婆母身边最得力的人，我如何不放心呢。只是本该让魏妈妈好好享福的，可……老大媳妇，你要多安排些人，过去照顾好魏妈妈。” 何雯看魏妈妈身后跟着的人，似乎还觉得不放心搬，对戴氏说道。 “母亲放心，安排的都妥当，这几人有协助魏妈妈教导规矩的，有照顾魏妈妈日常起居的，还有毕竟咱们侯府的人，去了那边也不能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又备了两个婆子做饭，洗衣。还有一个负责采买。另外，我还安排几个家丁每日候在永顺侯府外，魏妈妈有什么额外需求，尽管安排人回府来说。” “如此，甚好。”何雯满意的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叶暖跪拜，起身出去。魏妈妈一行人跟在身后。 倒是跟着来的永顺侯府的婆子，恨得暗暗咬牙。回去，就要带过去那些婆子；不回去，那叶暖就顺势留在永定侯府。 而且，对外也不折损永定侯府的名声，是他们永顺侯府不会调教人，导致永定侯府的女儿没规矩，人家要教，还真挑不出大毛病。 这永定侯府的老太太，可真有手段！ “走！”这婆子一挥手，永顺侯府的婆子也都跟上，人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不能留在这的。不过就是几个婆子，能在他们侯府搅翻天不成？ 叶暖虽然知道嫡母的打算，也知道，嫡母的意思就是让她接着稳住，不要因为回京了，就稳不住，前功尽弃。 可离开侯府，心里还是不舍。这几年，只有今天，过的松快些。她盼望着，早日离开永顺侯府这个狼窝。 @ “是一场硬仗啊。”看着叶暖走远，何雯对戴氏叹气，她们做的一切，不过是减缓未来这场硬仗带给永定侯府和叶暖的麻烦，并不会减少矛盾本身，矛盾就在那里，一直没变。 “母亲，我们会赢！”戴氏坚定的说道。
第61章 谋划 “什么！你再说一遍？”永顺侯府, 永顺侯夫人听完下人的回禀，以为自己听岔了。 “回夫人，永定侯府老夫人说大奶奶目无尊长, 特意派人来教导她，如今人在外等着, 要给夫人请安呢。” 说叶暖没教养, 派人来，这打谁的脸呢？ @ “你就不会拒绝？”永顺侯夫人从来没想到, 自己身边的婆子如此不会办事。 “夫人, 那边好几次派人来接大奶奶，咱们没放人是事实，若我当时拒绝, 那老夫人顺势就能留下大奶奶，说教好了再给人送回来。”婆子解释道。 “这个老虔婆！”永顺侯夫人骂道，忘记自己的年纪比永定侯老夫人还大了。“让她进来吧。” “这……夫人, 那婆子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是八个。”婆子听到永顺侯夫人的话jsg, 就知道, 夫人误会，以为就一个人。 “八个？”永顺侯夫人忍不住大声问出来。“教什么规矩, 要八个人，你……” 自己手下怎么就没有个办事得力的婆子呢，这事情怎么办的！@ “是一个教养婆婆，但是年岁大了, 又安排一些人过来照顾她……”这婆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罢了, 也不是你的问题。”永顺侯夫人略一思索。“在南边的时候，他们府里就安排人住进咱们家, 也不干什么，仿佛就是怕我害了叶暖一般，回了京城，没有理由继续赖在我们府里，就都回他们那边去了。如今硬是找了个理由安排人过来，这是在保护她女儿呢。” “呵~”永顺侯夫人忍不住嘲笑。“我儿子还活着，我要她的命干什么。这永定侯府的老夫人有些精明，但也不多。你再细细与我说说，他们在侯府都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于是婆子将在永定侯府的经过，细细说一遍，哪怕何雯的眼神都没放过，全都说了。 听完婆子的叙述，永顺侯夫人放下心来。“这个老夫人，什么话都不让叶暖说，要么就是不想让叶暖回去，于是安排这么多人来保护她。要么就是想要麻痹我，让我觉得他们什么都知道，无需多说，之后叶暖再回去，咱们放松大意，就能让他们抓住机会商量解决办法。想的太容易，打量谁是傻子呢。”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真好笑，安排这安排那的，重点都没抓住。我如今回京城，谁还有那时间管她叶暖做什么，好好挑选个孩子，给我儿子过继是正事。等侯爷回来，开了祠堂，由不得叶暖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边的老夫人让大奶奶定期回去，说要检验她规矩学的如何，夫人，咱们……”婆子顺势问道。 “让她回去，多安排人跟着，就如同今日这般，日落前让她回来。”永顺侯夫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不耐烦在这些小事上跟永定侯府扯皮。接回去半日又能怎样，他儿子如今病着，叶暖敢留在永定侯府？今日留下，明日就让他们永定侯府身败名裂。 “那几个婆子我也不见了，你安排人盯着，叶暖身边一直要有咱们的人。”永顺侯夫人又安排道，在他们家里，就更别想找机会说些有的没的。 * 送走叶暖，何雯回到院子，赵姨娘在等着她。 看见何雯进来，赵姨娘踉跄着迎过来，泪如雨下。“老夫人，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知道暖儿这些年过得不好，知道回来这一次的不容易，更知道老夫人为了叶暖回来付诸很多努力。 “你要稳住，你如果稳不住，暖儿那就稳不住。只要你稳住，我定接暖儿回来。”何雯知道她们母女情深，她怕赵姨娘见到叶暖后，病一场，到时候叶暖着急，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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