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证据呢,证据是什么。戴氏一晚上没休息,如今再有这个消息的冲击,脑子里混浆浆的。 “最近是否有外人来过他们院子?”何雯也在思索,如何能撬开对方的嘴。 这件事,对方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所谋划,所以,现在看,漏洞很少,甚至没有漏洞,你明明知道可能是对方做的,但你拿不出证据。对方就不可能开口,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没有。”戴氏肯定的说道。出了这事,戴氏最先差是否有外人来过,来的是谁,找的是谁。她先是查了出入记录,又问过宋氏和看门的婆子,但这条线没查出东西。 宋氏怀孕后,因为要养胎,一直深居简出。院子里,更是很少有人来,除了定时过来请脉的大夫,何雯等几个主母派丫鬟过来问候,戴氏偶尔过来,每日进进出出的只有自己院子里的人,再没有其他人。 宋氏娘家在外地,前一阵宋氏才安排人送信过去,估计下个月宋母能来看她。 既然没有外人里应外合,假设这件事是那个通房做的,那这院子里就最少有两个参与者。知行的那个通房,还有她最亲信之人。只要不是一个人做的事,那这件事就不可能成为秘密。 “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就造一个证据。”思考良久,何雯说道。 投石问路,敲山震虎!
第49章 诈 何雯将想法说给戴氏听。 若不是现在情绪不好, 戴氏都要赞叹一句,母亲的想法好生大胆,这么试探那个妾室白果, 既不动刑,也不威吓, 万一误伤, 她也不用觉得对宋氏和知行有愧,可以一试。 俩人商量后, 戴氏开门, 将自己安排的人全都叫回,告诉他们各个屋子务必仔细的搜,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桌椅板凳全都挪开来找, 不许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怕手下的人不懂,她还亲自去个房间示范。 何雯也在春水耳边低语几句, 春水领命出去。 戴氏安排一番后,又坐到屋檐下, 看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 一声不吱。 不知过了多久,吴婆子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那表情,一看就是发现了什么。 吴妈妈本来想大喊,但发觉院子里的人似乎有发觉转头看向她,立马收回表情, 走到戴氏身边, 在戴氏眼前缓缓地张开紧握的手,手心里赫然是一粒黄豆。 “夫人, 他们发现的。”吴婆子怕惊动屋里的宋氏,说话声音不大,但院子里站着的这些人却能听到。 戴氏拿起那粒黄豆,领着吴婆子,去见何雯。 不一会,吴婆子出来,让戴氏的人接着搜,而何雯身边的小丫鬟,却去敲宋氏的门,说老夫人想请白果姑娘过去聊会天。 白果不敢不从,心情忐忑的来到何雯这里。 见白果过来,何雯对戴氏说。“你先去忙吧。” “你们也都出去吧。”后边这句话是对自己和白果身边的小丫鬟说的。 一时屋子里只剩下何雯和白果。 白果的心砰砰跳,面对何雯,笑不出来。不过宋氏刚出意外,她面部没什么表情倒也说的过去。 “坐吧。”何雯打量半响,才语气轻柔的对白果说。“你主母出这事,我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但侯夫人却怕我累着,可若让我回去,我又放心不下,索性叫你过,聊会天。” “老夫人慈爱,大奶奶平日里就常说,老夫人对小辈们十分上心,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白果刚刚坐下,听何雯说完,又急忙站起来回话。 “坐着说就好。”何雯又让白果坐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宋氏给知行安排了通房,一直没机会见见你,却不想是今日这种情形,哎!”说罢,何雯长叹一口气。 “能伺候大爷和大奶奶,是我的福气,大奶奶……” “老夫人。”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轻微的敲门声,有人找何雯。 “你去帮我开下门。”何雯安排到。 白果开门,春水领着春雷进来了。 “把门关上,怎么这时间来找我?”何雯纳闷的问道。 春水看了眼白果,白果领会,便要行礼告退。 “不碍事,我这里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咱们本就没什么机会说话,刚刚才聊这么一会,还没说什么呢,着什么急走,你不用避出去,先坐那等会。”何雯察觉白果的意图,对她说道。 “是。”白果应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啰嗦。”何雯又对春水说道。 “老夫人。”春水急忙跪下。“刚刚我回去帮老夫人取给大奶奶的东西,就见这丫头在后院闯了祸,她收拾后院不小心拔掉一颗番茄秧,我过去时就见她慌里慌张的想将番茄秧重新栽回去,可这么大的秧,上面还挂着果子,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听完春水的话,何雯向春雷确认。 春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啪!”何雯将杯子往地上一摔。大喊“蠢货!”接着走到春雷身边,弯下腰,四目相对,何雯压着声音,气愤的说。“那是给宫中准备的,你也敢拔,你不要命了!” 春雷吓得,嚎啕大哭。 “啪!”何雯又摔了一只杯子。“你还有脸哭,闭嘴!” 春雷立即收掉声音,不敢在哭。 何雯在屋里转来转去,想找个趁手的东西,但这屋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何雯拿起茶壶,就要朝春雷砸去。 “老夫人,不能砸啊!她应该不是故意的。”春水急忙过来阻止,事发突然,春水甚至都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本来就生气的何雯,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忍不住大声说道。“不是故意的,这话你自己信不信,我看就是故意的,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啪——”茶壶摔在地上。 * 戴氏从何雯那里出来,一个眼神,上来两个婆子,将跟戴氏一起出来,那个白果身边的小丫鬟嘴捂住,就拖着出去了。 “你,跟我进来。”戴氏走到一个姓林的婆子身边,将她叫到另一个屋子。 白果只是个通房,按例身边可以有一大两小三个丫鬟。但她之前就在这个院子做丫鬟,所以,院子里的丫鬟她一个没用。甚至跟宋氏说,自己之前就是大丫鬟,不需要大丫鬟伺候,而是跟宋氏要了林婆子。她做丫鬟的时候,就跟这个婆子关系不错,就差拜个干妈。如今,自己做了通房,想要身边有个自己人,也说得过去,宋氏便同意她的请求。 府里给安排的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上值没两天就生病了,求了府里回家养病,所以只剩下一个。后来给她又送来个,她用着不顺,宋氏答应她,等府里忙完,找侯夫人物色一个合适的。 本来计划是这个月找的。 林婆子跟戴氏进了屋子,低头没说话。 戴氏也没说话,而是叫人端了茶水,喝口茶水,长舒一口气。一晚上加一早晨,她才有些心情喝点茶水。 “说说吧。”喝了一口茶水后,戴氏才搭理林婆子。 “不知夫人让我说什么。”林婆子仍旧低着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嗯。”戴氏只回了一个音,就接着喝茶,没继续问。 刚刚一直在院子站着倒没觉得什么,如今走了两步后,再站着,林婆子竟觉得累,甚至觉得上半身太沉,压得胃都疼,喘不过气。 房间里只有茶盏轻微碰撞之声。 一直到听到外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紧接着是哭声,再然后就是老夫人愤怒的训斥声。 “招了。”戴氏听罢,说道。“你当白果姑娘为什么敢这么做,人家有恃无恐,还有后招。但她保不了你,你不说就不说吧,我的孙子没了,你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夫人!”林婆子一听全家陪葬,头皮都麻了。“夫人,不是jsg我,真的不是我。” 年轻姑娘们的哭声,隔着挺远的距离和两道门,传到戴氏这里,已经有些失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哭,但刚刚她亲眼所见,白果姑娘进了老夫人屋子里,戴氏如此说,林婆子也就觉得那哭声是白果姑娘的,再结合老夫人的话,十有八九是她没抗住老夫人的逼问,承认了。可这事,林婆子是沾了一身屎,有嘴说不清。 “哼。”戴氏轻蔑的一哼。“你还嘴硬呢,白果姑娘可比你识时务,她知道我们找到黄豆,她自己没出过门,总有人给她买,你觉得她连自己做的都招了,还会给你遮掩吗?” “夫人,我冤枉啊!”林婆子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我不知道她要黄豆是为了谋害子嗣啊,我是侯府的人,我全家老小都在侯府当差,又怎么能跟她一起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字不落的说。”林婆子这话,戴氏信,只要不是蠢到没边,怎么会谋害主家子嗣,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的脑袋都不够掉的。 “可怜我识人不清,当年大奶奶刚刚嫁过来,还是夫人将我安排过来的,说大奶奶是新人,对府里的一切都陌生,我是府里的老人,这边有什么事情,我能照看些。白果姑娘是大奶奶陪嫁过来的丫鬟,初来乍到,遇到不明白的来找我,我都尽心尽力的帮助,也是那时候起,白果姑娘一点点跟我熟起来的。”林婆子开始回忆。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们是如何谋划,要害你们大奶奶的。”戴氏可没时间听她忆往昔。 “没有谋划。”事到如今,林婆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前几天,她找到我,说想要一小兜黄豆,说他们那里有个习俗,乞巧节前,泡些豆芽,等到乞巧节那日,用绳子系上,既能乞巧,还能求子嗣。因为求子嗣这事太过私密,她求我不要让人知道,最好悄悄地带进来。我私下打听,确实有地方有这个习俗,就信以为真,帮她带来。” 林婆子如今后悔,可后悔已经晚了。“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害大奶奶啊!我不求夫人原谅,可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夫人饶了他们吧。” “那这么说,昨晚,在院门口撒黄豆的,是她,不是你?”戴氏接着问道。 “是她。”林婆子斩金截铁的说。“夫人,我是出事了以后,看到那黄豆,才猜到的,我昨夜很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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