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几人又闲聊了一会,一更鼓都打过了,才说着要散。 几人散后,江氏说有事找蒋氏,便跟着蒋氏去她的院子,朱氏看她俩走远,才改路去戴氏的院子。 “大嫂,怎么办,二嫂会不会招架不住,说出来呀。”到了戴氏那,朱氏急的转圈圈。 “叫你不长记性,我之前说过,这件事只有母亲和我们三个知道,不让四弟妹知道,不是防着她,而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我不管你心里对这件事怎么想,这三个字可以是从你嘴里传出去,也可以是从我嘴里传出去,就是不能是从母亲嘴里传出去的,你到底懂不懂!” 他们不许夫君纳妾,不过顶一个善妒,母老虎的名头,母亲不让继子纳妾,是因为自己没儿子还是心怀恶意? “我知道了,可现在……”四弟妹哪里是要和二嫂叙叙啊,一定是追着问这事去了。 “你以为老二家的像你这样,这次有如如替你解围,下次再有这种事,没人帮你,看你怎么办!”戴氏恨不得用手使劲的戳朱氏的额头。 “如如?”朱朱重复,“大嫂?”朱朱困惑。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小心点,别让四弟妹看见,再节外生枝,搞出别的误会。”戴氏伸手将朱氏撵出门外。 “我是朱朱。”朱氏站在门外,留下这么句话,才离开。 * 江氏跟着蒋氏过去,确实存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蒋氏要比朱氏会搪塞,三两句就将江氏的旁敲侧击推脱开,江氏总不能一直追问。从蒋氏院子出来,江氏本想去何雯那打探,但何雯门上婆子说,老夫人已经休息,没让她进。 明日她要早点过来请安。 谁知第二日她来的太早,何雯还没醒她就来了,等到何雯起身,已经准备要祭祀。江氏不知道,因为今日是端午,何雯还特地早起的呢。 扫庭院,插艾草,祭祖先。待这一流程完毕,何雯又亲手给家里这些小孩佩戴香囊。 午宴是全家人一起用的,因为江氏回来,这次男女分桌而坐。 何雯开席后,叶侯端起酒杯,超乎往常的,这次他是先敬的何雯,才举杯面向全家。 吃罢午饭,江氏才终于找到机会,来到何雯院子。 “昨日倒是我忘记告诉你,我这里不用你们每日都来请安问候,白日里有时间就来坐坐,忙的话,也不用急着过来。” 何雯已经好久没有早起被人堵被窝了。 “是,儿媳记下了。”江氏嘴上应道。 “母亲,昨日晚上我看了如如写的故事,听说你也看,我们讨论讨论吧。”眼珠一转,江氏说道。 这话跟昨日戴氏说的酒辣一样,全都是借口之言,但她这个借口找的好哇,大嫂她们就算知道,问起来,她就说好久不与母亲聊天,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到昨日二嫂说的,母亲在看她写的故事,所以想与母亲聊聊,拉近距离。 况且,她觉得以母亲的智商,怕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试探什么。 @ “如如?”何雯听的皱眉,好好的二嫂不叫,叫如如干什么,而且如如写故事,这都哪跟哪啊。 从昨日来看,江氏一直在试探什么,具体不清楚,唯一清楚地是江氏知道如如是谁。 看到何雯皱眉,江氏心说,就知道你们在骗我。 “那是你二嫂,好好说话。”何雯没接什么故事那茬,谁知道这个心眼子这么多的四儿媳是不是在试探她。 反正在侯府,讲规矩就对了。 恩?还真知道。“母亲,儿媳当然尊敬二嫂,不过是想逗逗母亲罢了,昨日我们妯娌四人一起吃酒,几个嫂子可说了,母亲如今对他们可好呢,母亲可不能因为我离得远,就对我不好呀!” 看来真的就这么回事了,想想也是,三嫂那个人惯会大惊小怪,搞得她一惊一乍。 但他们现在隐隐约约的排除她,那种感觉不会错。 “我对你们都jsg是一视同仁的,你刚回来,可能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好了。今日我起得早,有些困顿,要休个午觉,你也回去吧。” 中午酒喝的多了点,这会何雯是真有些困了。 “是,那儿媳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 婚礼越近,家里人来人往的人也越多,何雯也不能好好逍遥,经常被拉出来当吉祥物,这个来拜见,那个来请安。 她辈分高,家里又是侯府,晚辈和军中下属家眷,这几日竟见了许多。 待婚礼正日子那天,人更是多。 女宾主桌这边,何雯做主家位置,一边是郑国公夫人,另一边是永顺侯夫人。 这俩夫人年纪都比何雯大很多,但人家老头能活,还不让位置,所以,人俩还是夫人。 原身跟他们都不太熟,尤其是永顺侯府和永定侯府的关系,极其微妙。但实际上永顺侯府和永定侯府是姻亲。赵氏的女儿叶暖嫁与永顺侯的大儿子为妻。 当年,永顺侯和先侯爷同在先帝麾下效力,二人共同征战,惺惺相惜,约定以后要结成儿女亲家。 当时定的是永定侯的嫡女叶暄嫁给永顺侯的嫡长子,但谁知,永顺侯嫡长子一场意外从马上掉下,导致残疾。 何雯的婆婆听说此事,闹着让老侯爷去解除婚约。永顺侯苦苦哀求,最后嫁过去的变成赵氏的女儿叶暖。赵氏受此打击,常年缠绵病榻。 两家商定后,永定侯给叶暄也很快定了门婚事,嫁到外地,二十年也没有回来过。 本来是好事一桩,谁知一场意外,让两家既结亲又结仇。好长一段时间,两家都是互相避让,彼此不见。 前几年,叶暖的夫君病情加重,京中气候不好,永顺侯夫人就带着前往南方养病,两府更是没有了交集。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婚礼本来没有请永顺侯府,谁知对方今日突然上门。大喜日子,总不能撵人,这才请进来入座。 晚间,送走宾客,戴氏开始整理今日礼账,看到永顺侯府给送的东西后,忍不住惊呼,这也太贵重了。 只见礼单上珍珠翡翠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颗夜明珠。“最近可有永顺侯的消息,可是他在朝中遇到麻烦了?” 戴氏第一反应是永顺侯有什么事情,要求到他家。 叶侯接过礼单,也皱起眉头。“西南那边最近很稳定,没接到什么异常消息。”永顺侯驻守西南。 “那就怪了,今日永顺侯夫人不请而来,席间也并没有异常,这礼单还搞了两套,一套在礼盒外面,一套在里面,今日人这么多,她家的礼单看上去没有异常,谁还能开箱检验不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戴氏心说,这两口子,没一个好玩意。 “她送的东西这么贵重,必有所求,看着吧,不出两日,还会上门的,且等着吧。” 叶侯也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事,但对方显然有目的,他们等着便是。 “哎,也不知道大妹妹、二妹妹都怎么样了。”@ 今日见到永顺侯夫人,戴氏忽然想起这俩个妹妹来了,她嫁过来时,母亲还不像现在这般顶事,几个妹妹每日都去她的院子转悠,谁知道后来都嫁的那般远。 二十年了,戴氏感慨,怕是见面都认不出来了吧。大妹妹、三妹妹还好,偶尔还有家书回来,二妹妹自从嫁到永顺侯府,再也没给家里只言片语。 * 知文婚礼结束后,戴氏能稍微喘口气,这才有时间将炙百味上个月的帐查一下。 不查不知道也,一查,竟然赚这么多! 开业第一个月,本身花销就多,抛除花销月租这些,到四月最后一日,竟然净赚六百五十两! 开业后,管事每三天来回一次话,从管事日常的汇报中,戴氏能估摸出炙百味赚了,却没想到赚这么多。这好事,要跟母亲还有那俩合伙人分享。 于是,这日晚间,几人聚在何雯的屋子里,坐地分钱。 何雯和戴氏,每人能分二百六十两,一个月的分红,就比何雯八个月的月钱还要多,比她京郊那个小庄子一年赚的还多,快赶上她另一个稍微大些的庄子了。 她又敢随意挥霍,不怕动老本了,赚钱的感觉真好。 蒋氏和朱氏虽然每人只能分得一成,也就是每人六十五两,但是她俩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当初掏了点成本,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一年绝对回本,以后赚的就是白得的啊! “这个月本身新店开业,有人猎奇,来尝尝,再加上开业那日母亲放的话,也传出不少动静,让很多人来看咱们‘京城第一炙’的招牌,所以人流量大。这个月开始热起来,我准备在各个雅间内都用上冰,虽然也收他们的钱,但我想着少收一些,招揽客人,这样这个月的成本会增加,但白日变长,咱们烛火这里也能省下些。” 戴氏怕大家被钱冲昏头脑,以为每个月都能赚这些,一旦下个月利润回落,内心失落,在吵起来。 “大嫂,这你放心,我又不是自己一个铺子都没有,这些还是明白的,大嫂管铺子辛苦,想吃什么,明日我去给大嫂买。”朱氏抢先说道。 “大嫂说的是,大嫂管账,我们放心。”蒋氏说道。 哎,戴氏想,果真,要说懂她,还是蒋氏,要说说话好听,还是朱氏,怪不得母亲都被朱氏的甜言蜜语俘获。 分完钱,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去,他们这些举动本也没什么避讳的,却不知道,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又产生是非。 晚上,江氏准备歇下,秦婆子进来了。 “夫人,刚刚看到,晚上其他三个夫人,都去了老夫人院子,侯夫人还带着东西,我们的人没敢靠太近,远远看着像是账本之类的。” “那就应该是账本,你当家的不是打听到那个店了吗,开业早就满月,估计今天大嫂有功夫,他们分钱呢。”江氏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初大嫂找我,我拒绝了,当时以为是个什么破玩意,没想到真小看我这个母亲了,手里还真有些东西,如此,大嫂他们被笼络,也就不稀奇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都想通了。 “还有,知文婚礼前后,张姨娘都没露面,端午那日婚宴上,我也没见到张姨娘。现在一想,我回来这么多日子,张姨娘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一定是有什么事,你找人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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