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述弯了下唇角,也不揭穿他。 钟可欣瘫倒:“总算能回公司了,估计他们会都开完了,瞿总肯定又要点我名。” 温辞述扭头:“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爸,给了吗?” 他注意到,那两份报告已经不见了,不过也没有再追问,钟可欣的态度明显自然起来,已经能说明情况。 他甚至在想,会不会其实这里的温辞述就是一千年后的他? 钟可欣说:“给了。” 又叮嘱他:“你明天去学校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这几天抓紧时间上课,等音综开始后就只能上网课了,我真担心你的成绩。” 庄泽野噗嗤笑了,学着她的语气碰碰温辞述的手:“温小朋友,明天去学校,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哦。” 温辞述挥他:“走开。” 钟可欣看他们打打闹闹,猜测搬家的事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忍不住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温辞述到公司后,瞿怀民叫他去办公室。 他将一份合同拿给温辞述看,坐在椅子上道:“找你过来,是想聊一下你上次提的要求,你先看看这上面的条款能不能接受。” 或许是受了上次谈话的影响,他这回没再兜兜转转,边喝茶边观察温辞述的表情。 温辞述大致扫了一遍,这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确实按照他提的要求进行了整改,给团体请的作曲老师咖位直接飙升,舞蹈团队和新练习室什么的都安排上了,只是在个人定位栏里写着“必要时需配合调整”,且商务要求比他之前拟的要多了一倍。 温辞述问:“这些您给其他成员看过吗?” 瞿怀民眼里染上一层笑意:“那就是你该做的事了,既然要求是你提的,你也应当负责协调他们不是吗。” 温辞述心想,所以你是什么都不用做,动动嘴皮子躺着赚钱。 瞿怀民终于扳回一局,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他放下茶杯:“你不用太担心,上面的商务都是由专业人士去对接,报酬分配依旧和以前一样,不会亏待你们的。新的练习室正在装修,等装完了你们就搬过去,我不是个眼里只有钱的人,年轻人的梦想还是值得支持的。” 最后一句完全是废话,在温辞述走之前,他提醒道:“对了,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吧,好好学习,开学之后要定期向经纪人汇报月考成绩。” 温辞述点头答应,拿着合同走了出去。 练习室里只有庄泽野和顾鸣赫,林南之去补课了,温辞述把合同递给他们,大致说了下这件事,问他们向晚在哪里。 庄泽野拿起合同翻看,随口说:“在隔壁声乐教室,预期投资这么多钱?你确定这是瞿总拟的?” 温辞述无奈道:“你往后看看再说,我先去找向晚,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他来到隔壁,隔着门听见里面在练声。 向晚是他们当中最刻苦的一个,他不算是天赋型歌手,几乎靠后天练习和自身热爱走到这一步的。 潘慧表扬他最多就是“刻苦努力”,而不是“嗓音独到”。 温辞述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同一句歌词反复唱了几十遍。 他们合作过两次舞台,向晚的细节处理从来挑不出毛病,每个字的发音他都会私下重复纠正,但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弱势——声音条件有限。 潘慧说话直白,这些话从来不避讳他们,有次她说大家要跟向晚一样努力,只有这样才能将天花板拔高,可随后看了眼温辞述,笑着说你也要努力,尽管你的起点已经超过很多人的天花板了。 这番话是无心,“很多人”指的也并不是向晚,但温辞述能明白,身为歌手这么多年的向晚,听见这些话会做何感想。 按照向晚的正直和秉性,或许不会对他心生嫌隙,只是这其中的苦涩和自卑在所难免,声音上限对一个歌手来说,太难以突破了。 他想起刚来到这里时,在露台上听见向晚给他妈妈打电话,他应该是那位母亲此生最大的骄傲吧。 温辞述抬起手敲了几次门,里面的歌声停下来。 他推门进去,看见向晚关掉正在录的视频,回头笑道:“下次敲门大点声,我刚才差点没听见。” 温辞述也笑笑,说:“你练得太专注了,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向晚说:“当然,什么事?” 温辞述说:“我把新的《半个盛夏》的歌词分配发你了,是欣姐那边刚改好的。” 向晚疑惑地拿起手机:“不是已经定了吗……” 他在看见歌词时话音戛然而止,好半天才说:“这段副歌原先定的是你,怎么换成我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已更新
第27章 红薯干 温辞述说:“之前的改动是瞿总的意思, 后来欣姐和制作人讨论过了,还是决定按刚开始的分配,由你来唱这段副歌。” 向晚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才说:“辞述,这事儿是不是你跟欣姐提的,你觉得我会因为歌词分配不开心?” 他如此直白坦率,让温辞述微微停顿,随即道:“不是。” 向晚扯扯嘴角:“你就别骗我了, 既然是定下来的事,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更改。说实话, 我知道分配的时候确实有些意外, 但我没有因为这个生你的气。” “一个团体最重要的是整体配合效果,而不是一枝独秀,这点我很清楚。”他说道。 温辞述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按照他的想法, 向晚应当把他看成竞争对手才对。 歌词确实是他找钟可欣重新商量的,但那段副歌也的确适合向晚的声调, 并不是硬塞给他。 向晚看见他的表情,没有多解释什么,而是将手边的麦克风递给他。 “练练声?”他说。 温辞述接过麦, 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向晚点了首《欲携秋水揽星河》, 原唱是江丹青和宋真,他拿起另一个麦, 示意温辞述先唱。 江丹青的部分很难唱, 温辞述得用假声顶上去, 好在这首歌他比较熟, 从头到尾都没有破音卡壳。 他的弱混学得还不算好,但已经比之前流畅了很多。 唱完歌后,向晚关掉音乐,笑着对他说:“自打你去南岛以来,每一天都在进步。” 他感慨:“能有这样的队友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不会有心理落差,辞述,我很高兴见证你的进步。” 温辞述的表情微微动容,原来这才是他让他练声的目的。 向晚说:“在进公司前,瞿总就对我们说过,我们是队友也是对手。” 温辞述轻声道:“他说的没错。” 他们虽然是一个团体,但每个月都会有个人评分和排名,光是现在就存在商务的倾斜不均,更别说以后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资源竞争。 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里,只有利益没有朋友。 向晚说:“可是在我眼里,你是对手也是队友。以前的你我不够了解,但现在的你是一心为团体考虑的,想走歌手路线也是基于自身条件原因。我们这个团,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只是每个人都野心都在于团体而非个人,所以你对我的意义远大于一个对手。” 温辞述看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瞿怀民一眼挑中他当队长,Flora需要这样一个有容人之度的领头人。 他笑着说:“我明白了,向队。”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向队,向晚也微微笑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也期待看见你以后不同的一面。” 温辞述想起一件事:“对了,跟你道个歉,第一次见面时打了你。” 向晚大笑起来:“现在才想起来道歉,会不会太迟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隔壁,庄泽野从合同里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 温辞述问他们:“看得怎么样?把南之叫来一起商量吧,等讨论出结果,我们去瞿总办公室见他。” 顾鸣赫眼神复杂:“这上面的条件也太诱人了,什么三年之内成为内娱首屈一指的男团,拿下多少顶级代言,而且制作人栏目都是给天王天后制作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你是怎么让瞿总答应的?” 向晚拿起合同仔细查看,庄泽野说:“不过对我们自身的业务要求也更高,这种训练密度加上各种行程,对身心要求都很大。” “年轻人嘛,有什么受不住的,反正我没问题。”顾鸣赫拍了拍胸脯,“辞述肯定也没问题,这就是他提的,向队你怎么说?你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一天睡五个小时绰绰有余了吧,还回什么宿舍,干脆把练习室当家啊。” 他语气轻松调侃,一下子把众人逗笑了。 向晚说:“去你的,你知道壮年是什么意思吗?我还没到那个岁数。这份合同我没有异议,行程方面或许可以和瞿总协商,训练我觉得不用减,这是我们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 顾鸣赫搭住他的肩膀:“太敬业了,就这强度,我们不火谁火。” “少说大话。”庄泽野嗤笑。 没过多久,林南之收到消息回来了,刚进门就嚷嚷着他们商量大事不带他。 五个男孩子席地而坐,围着几张纸大肆计划属于他们的未来。 夕阳洒满练习室,墙壁上满是儿童房似的涂鸦,那些涂鸦像是长出一双双翅膀,伴随着谈论声往太阳的余晖处飞去。 他们脸上写满梦想、兴奋和激情。 Flora的名字,即将响彻全国。 温辞述从来没想过,原本是想帮他们个小忙,自己却似乎也被他们感染了。 * 几日后,《Music stroll》正式开播。 因为是直播综艺,前期需要做大量准备工作,从Flora上车开始,钟可欣便按节目组要求发布视频进行预热。 “录个视频,大家都说点什么。”她艰难地举着手机站起来。 车内摇摇晃晃,镜头也跟着晃。 庄泽野收回帮温辞述弄安全带的手,他那条安全带不知怎的卡住了,搞了半天才搞好。 大家乱七八糟地打招呼: “大家好,我们是Flora……” “你们好你们好。” “嗨,我们是Flora。” 钟可欣无奈:“……你们还能再不齐一点吗,马上要到机场了,说说你们现在的心情。” 镜头对准温辞述,他平静地说:“我很激动,期待吃到南岛的当地美食。” 镜头转向庄泽野,他说:“我也很激动,期待吃米线。” 向晚:“很激动,期待汽锅鸡。” 钟可欣:“……” 顾鸣赫在后排伸长脖子:“我和南之也很激动,他期待凉粉,我期待泼水节,over。” 钟可欣哭笑不得:“那接下来的行程里面,你们各自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吗?” 闻言,众人脸上都怪怪的。 向晚笑道:“还没安排好,应该会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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