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仍旧有点不放心,可是他也不想辜负了解听免专门为他做的饭菜,只好帮他指了一下药箱的方向:“就在储物柜下面,你走过去就能看见了。” “嗯。”解听免回了一句,他走过去,将药箱拿起来,翻找了一番,慢慢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药箱里退烧药占了这么大的比重?正常一个药箱里,应该是感冒药、消炎药以及跌打损伤的药品才是多数的吧? 解听免拿出治烫伤的药膏和一根棉签,靠近,徐邀正好尝了一口,他便问道:“味道如何?” 他做出来后有尝过,其实他觉得味道还行,但他还是想听到徐邀的回答。 徐邀冲他展颜一笑:“很好吃,”说完又觉得不够似的,补充道,“不是安慰你的,是真的好吃。” 就算是安慰他的,他也会很开心的。解听免笑了笑,道:“那你就多吃一点。” “等一下,”徐邀将筷子搁在碗上,从他的手中夺过药膏和棉签,“还是我帮你擦吧,我怕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自己弄伤了。” 解听免遂不好再坚持了,乖乖将手袖挽起来,伤口露出来,手臂放在桌面上。 徐邀挤了一点药膏抹在棉签上,小心翼翼地触上水泡,轻声道:“疼吗?” 解听免摇了摇头,徐邀便放下心来继续抹药了。 解听免垂眼盯着徐邀因凝神而抿紧的唇角,猝然开口:“为什么你家药箱有那么多退烧药啊?是阿姨经常在发烧还是……你?” 徐邀手上的动作不停,面色也无丝毫变化:“嗯……实话告诉你也行,但你不要担心,其实是我。” “也许是上个月在暴雨中淋过一次的原因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作死,病没好居然还去了零下十几二十度的漠河,后来病感觉一直都没有好全,体温时不时就会有点高,所以我便多买了些退烧药回来备着了。” 话毕,药也涂完了,刚将棉签放在桌上,解听免霍然就抱起了他,把他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双腿被迫分开,跨坐在解听免的身上。 这个动作,让徐邀很容易就冒出了什么无法言喻的想法,他的脸瞬间就红了,仿佛就被蒸过了似的。 他将脸埋在解听免的侧颈中,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嗫嚅道:“虽然你我现在都已经十八了,但是有些不当危险的行为你还是刹住比较好,我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解听免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笑,促狭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只是想探探你现在有没有在发烧。” “我想太多?”徐邀不服气了,他用手指了指他们现在的这个姿态,“有哪个人,测探别人体温的时候是这个姿势的?敢情就你与众不同是吧?还好意思说是我想太多?” 解听免笑意不减,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徐邀的额头,翘起的嘴角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眉头也渐渐蹙起:“是有点烧,你这反反复复的发烧不行啊,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去!”徐邀突然就变得很抗拒,不过他激烈的情绪很快就低迷下去了,显得有些颓然,“我不想去医院。六岁那年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医院了。” 解听免陡然就明白了,连忙将徐邀按入了怀里:“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我不强迫你了。” 徐邀抵在解听免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这才安心了很多,缓声道:“听免,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去芬兰。” 解听免的家境摆在这里,出国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他也没去过芬兰,道:“好啊,正好我也从未去过,等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们一起去芬兰玩吧。” “大夏天有什么好去的,”徐邀不满道,“要去当然是寒冬的时候去啊,这样才可以看到芬兰的雪,还有极光。” “行,”这些对于解听免来说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他笑道,“你想冬天去的话,那就得等到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差不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就三年呗,”徐邀忍不住叼住解听免暴露在空气中的侧颈,听到解听免陡然“嘶”了一声,心疼的还是自己,只好改为轻轻地吻着,含糊不清道,“我又不是等不起,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怕再熬一个三年吗?” 解听免放在他腰上的手徐徐加重了力道,他掐着他的腰窝,手指修长素白。 徐邀垂眼瞥了一下,立刻就转过了头,闭上眼,企图将方才的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刚才那一幕,未免过于血脉偾张了,画面冲击感实在是太强了,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解听免的呼吸有点灼热,音调似乎也有些不稳,微微颤抖:“徐邀,我警告你,不要太过火。” 徐邀不虞了,亲吻不再,张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并用舌尖舔了舔解听免颈子上猛然突起的青筋。 解听免顷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徐邀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而他则是因为解听免掐他腰的力道太重了,疼得他不禁溢出了声音。 “你实在是……”解听免的音线蓦然就低沉了下去,“太不乖了,我记得我几秒钟之前才警告你的。” “嗯。”徐邀坦然地承认了。 他的气息也是滚烫的,一呼一吸间悉数喷洒在了解听免的颈窝处,仿佛能透过表层的肌理深入皮下的血管与神经,走遍全身,直达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 徐邀遽然就睁开了眼睛,随即迅速起身,要往房间跑过去,但是才刚抬脚就被解听免抓住了他脖子上的围巾。 徐邀:“!!!” 杀千刀的解听免!非要给他戴什么围巾!害得他因为这条破围巾已经被拖累两次了! 徐邀被拽回了解听免的身旁,他回头瞥了一眼解听免,只见他面色阴沉,眼里仿佛正掀着一场狂风骤雨。 他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听免,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呗。” “晚了,”解听免攥住了他的手臂,他的手犹如钢筋一般不容挣脱,他无情又冷静地宣布了他的“刑罚”,“我警告过你的,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话毕,解听免一把拽下他的那条黑色围巾,徐邀顿时感觉脖颈一凉,寒气飕飕地往衣领灌。 他试图拯救一下自己,不过很快就被绝情冷酷的“地主”镇压了,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围巾绑于身后。 这个姿势让徐邀非常难受,他皱起眉头,希望能唤起男友的良知与恻隐之心:“听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样子好不舒服啊,你把我给解开吧。” 只可惜他的男友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撼动他了。 解听免将徐邀带回了他的房间,再腾出一只手将门关上,“咔哒”一声,门锁也被扭上。 解听免将徐邀一推,他下意识闭紧双眸,随即就感觉落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他连忙再睁开眼睛,解听免已经倾轧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拉灯啊没拉灯!年龄虽然可以,但是在高中校园就是不允许啊! PS:其实高一上学期就都十八岁了我觉得很不合理,可是耐不住现在晋江管得严啊,而且纯爱校园管得更严,所以就算再怎么扯淡再怎么不合理,他们俩现在也必须都给我十八喽!反正应该也不怎么影响观感吧……(作者的卑微)
第53章 P—祈愿佛珠 解听免在洗手。 徐邀将热腾腾的脸蛋闷在被子中,听着房间外的水流声,感觉耳朵烫得更厉害了。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都黑了,没想到他和解听免居然胡闹了这么久。 陡然,“啪嗒”一声,屋内一亮,昏黄的灯光亮起。 解听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眼尾带着浅浅笑意:“也不怕闷死,现在害羞了?之前亲我脖子的时候不是挺大胆无畏的吗?” 徐邀抿紧唇,从被子里钻出来,瓮声瓮气的:“……这不一样。” “嗯?”解听免坐在了床沿,抬手将他凌乱的衣领理了理,“哪里不一样?” 徐邀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只白净纤长的手,霍然脑海里就想起了一些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他赶紧瞥开了眼睛,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并转移话题:“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你要不要现在看一下?” 徐邀话题转移得过于生硬牵强且拙劣,但是解听免也不拆穿,问道:“好啊,是什么东西?” 徐邀从床上爬下来,拉开一旁的床头柜,拿出了一个盒子,再坐回床沿。 他没有立即就掀开,而且为了防止解听免打开,还把手盖在了盒子上,先与他说道:“绍河城郊不是有一个很有名的寺庙吗,叫游云寺。” “老一辈的人都说那里许愿祈福都特别灵验,当然,我们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了,不信‘有神论’。但是吧,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最后还是去游云寺为你求来了一串佛珠。” 说到此处,徐邀才将盒子打开,一串古朴还带有隐隐檀香的佛珠就呈现在了解听免的面前。 徐邀将其拿起,并扣住解听免的左手腕,说:“我本来想直接买一个现成的,只是寺庙的方丈又说自己串的会更灵验。唉,我估计当时也是脑子不清醒信了他的鬼话了,谁串的不都一样吗?这串珠子又不会因为是我串起来的就张口认我为主了。” 解听免盯着徐邀帮他把佛珠一圈一圈地卷在手腕上,极其缓慢地说道:“所以这珠子……是你亲手串的?” “是啊,”徐邀不甚在意地说道,“反正也没费多大功夫,这种小玩意不是一下就弄好了吗,我记得我好像也就花了一个小时。” 徐邀将解听免的手抬起来,昏黄的灯光映在暗色的佛珠上,平添了几分肃穆与端重,而且解听免的手腕也很白,骨节分明,搭配得非常合适,好看极了。 他忍不住赞叹道:“不错不错,确实很好看。” 话毕得意地朝解听免眨了一下眼:“你可要戴好了啊,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意。听方丈说,要是一边串的时候一边将自己的祈愿默念,那会更灵验的。” 解听免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那你当时……许下了什么祈愿?” 徐邀笑了,但这次和以往都不同,他笑得很温柔,也很真挚、郑重:“愿你一生幸福顺遂、平安喜乐。” 下一瞬,徐邀就感觉天旋地转,他惊呼,被解听免压在了床上。 他抵着解听免的肩膀,惊慌道:“可以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激动与感动了,你也给我做了顿饭还赠了耳钉,咱们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不需要再加点别的环节热场了。我也警告你解听免,你再对我……的话,我真的要翻脸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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