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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工作时交流，周扬跟着坐在后排，期间几次偷偷摸摸去看老板认真的侧脸，八卦之魂几乎要掩盖不住。 “有事？”身边那么明显的视线，秦铭渊当然感觉的到，他头也没回，手指敲击着笔记本的键盘。 自以为隐蔽的偷看被抓包，周扬尴尬的清了下嗓子，连忙正襟危坐，“没事没事，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到。” 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秦铭渊懒得拆穿，继续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司机。” 周扬干笑了两声应是，为了缓解尴尬真的凑过去问了句，得到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答案。 秦铭渊很快结束手上的工作，合上电脑递给助理，轻捏了下山根，转头看向车窗外。 跟大厦林立的A市不一样，C市的风格看起来更有生活气，建筑物不会很高，少了那种压迫感。 这里在经济上跟A市比不了，生活节奏比较慢，其实是很舒适的，李林选择在这边取景拍摄，大概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他这次来探班已经跟剧组那边打过招呼了，因为秦氏也有投资，理由挺好找的，自家总裁考察项目不是挺正常的嘛。 倒是云悦纤那边他没有说，毕竟在小说里原身为了不打扰他也没说，不然也不会看见两位主角亲近的互动。 车开到剧组外时被工作人员拦下来，核实过他的身份放人放的很干脆，应该是上面提前通知过。 秦铭渊对娱乐圈的兴趣不大，以前偶尔投资几部电影电视剧也都是交给底下的人处理，来拍摄现场还是第一次。 他外貌优越，身高腿长，身边跟着助理走的目不斜视，惹来了不少视线，大概在猜测是不是剧组新进的演员。 “秦总！” 对面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迎过来，应该是剧组的什么负责人，得到通知特意来接他。 周扬代替社交跟人握手交谈，对方面带歉意的说李导这会儿正在拍摄，有点忙，他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秦铭渊自无不可的点头，由对方在前面带路，一行三人去了正在进行拍摄的小房子。 面积不大的空间里挤满了各种工作人员，因为天气冷演员穿的单薄没有开窗，空气有点不流通，闷闷的。 导演身边是最空的地带，负责人带着两人过去，导演全神贯注的盯着显示屏，转头对他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秦铭渊不在意，看人要去给他搬椅子，抬了抬手示意不用，他应该不会待很久。 等人站好，他的视线也落在显示屏上，来的挺巧，正在进行的戏份刚好是云悦纤的。 他坐在画板前涂抹着什么，镜头定格在他脸上，结合上浅淡的妆容跟合适的打光，看起来确实岁月静好。 接着镜头渐渐拉远，一个男人走过来停在他身边，弯腰撑着膝盖看他的画，脸上带着笑容。 他的长相很英俊，一双微上挑的眼睛含笑时十分的深情，光线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镜头慢慢拉过去，看起来还是很有冲击性的，是非常适合荧幕的脸。 秦铭渊眉梢微动了动，如果没有猜错，这位应该就是本书的另外一位主角，云悦纤命中注定的恋人，梁子琛。 “卡！”坐在显示屏前的李导抬了抬手，大声道：“这条可以，演员待着不要动，我们调一下镜头继续。” 场上的两个人听到他的声音状态就松懈下来，成熟的男人很顺手的在坐着的人头上摸了下称赞他，对方笑了笑，脸颊有些泛红。 画面还挺美好的，周扬这么想的时候先去看了老板的脸色，发现对方也盯着场上，后背顿时有些冒汗。 虽然老板最近的举动让他想过可能对方已经没那么喜欢云悦纤了，但那毕竟只是猜测，现在这样的场景，还是多少让他觉得有点修罗场，可怕。 他心中心惊胆战，秦铭渊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更加觉得原身蠢的无可救药。 为了一个心都不在他身上的人，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临死还在为他考虑。 旁边的负责人倒是终于找到了机会，连忙跟导演介绍他们的投资人。 李林转头看他们，态度不卑不亢的问了声好。 他在圈子里的地位早已不是需要卑躬屈膝讨好的新人了，再加上本人的性格也这样，天才嘛，总是不一样的。 遇上别的投资人可能还会觉得被怠慢了，但遇上的是秦铭渊，比对方还要不在乎交际，连口都没开，只点了点头。 他不对自己的电影指手画脚的，李林很满意，看他没有交谈的意思，干脆就当他不存在了，转头去看身边的副导，“云悦纤的手替找的怎么样？” 这部电影的男四设定是个画家，难免有一些画画的镜头，云悦纤本人完全不懂画画，让他现学来不及，找一副成品涂抹几笔应付也不是不行。 但李林不想，会画跟不会画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更何况镜头特写，搬到大荧幕上更明显，他不愿意让自己的作品留下瑕疵。 再加上他对云悦纤的手并不满意，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太过养尊处优了，角色最后是得病死的，整部电影中的出场几乎都带着病态，要有那种破碎美，脸可以妆容修饰，手就总差回事儿。 剧组不是没试过有名气的画家，好几个呢，但出来的效果都不行，不是他想要的，几场特写画面都被搁置了。 “还在找，你的要求那么高，技术要过硬，手还得合适，知名的画家就那么几个，该试的都试了，哪里这么容易。” 副导演跟他也是合作很多年了，两个人关系不错，说话的时候也敢吐槽他。 “高要求高标准才能出精品，反正还有时间，再找找吧。”就算被他吐槽了李导也没松口，对待电影的事他从来不敷衍自己。 “那个，李导……” 站在他们旁边的年轻人应该是小助理，一直安静听他们聊天，这会儿才弱弱的举了下手，“其实我觉得有个人还挺合适的，但他不是什么知名画家，平时只在网上发布绘画视频。” “网红？”李导皱了皱眉，不是他对网红有什么偏见，只是网络平台上哗众取宠的太多，难免就有点抵触。 被他这样一看，年轻人更紧张了，说话都磕绊，“但、但是他真的画的很好，手也挺漂亮的，当然，我是个外行，也不是很懂……” “那就看看呗，网上不就有他的视频，又不吃亏。”副导就洒脱很多了，拍了下身边人的肩膀。 看到李导也跟着点头，年轻人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赶紧伸手递过去。 秦铭渊站的位置刚好在李林身侧，一低头就能看见手机上的内容，他本来只是随便一瞥，但扫到id的时候就顿住了。 思妤？
第13章 视频中的bgm很轻缓，整个画面几乎只露出画布跟一双执着画笔的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加速。 画面的打光是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透着暖洋洋的柔软，落在那双手上更显得它苍白细瘦，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在光里。 但它始终很坚定的在画布上移动，给无趣的纯白填上色彩，过程极其娴熟流畅。 几乎没有过多的修饰跟剪辑，本来是应该很无聊的，但这个视频却意外的让人沉浸其中，甚至觉得治愈。 几个人都安静的垂头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忘了做出评价，直到场内的工作人员扬声提醒机位已经调整好。 李林很快收回视线，将手机递给旁边的副导演，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让人去联系一下。” 知道他这就是满意了，副导笑着拍了拍他，手机还给小助理，示意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能帮上忙那位助理显然也很高兴，欢天喜地的捧着手机走了。 场内因为新一场拍摄开始忙碌起来，秦铭渊却微垂着眸没有关注。 视频中这位思妤的画风跟他收藏在家里的那副很不一样，或许只是凑巧同名了？ 秦铭渊觉得没有这么巧的事，都是画师，同名到连字都一样，这样的几率未免也太小了。 他颇有兴味的眯起眼睛，干脆从兜里掏出手机，搜索下载了刚刚看过的视频软件。 所以当周扬看到场内的两个人出现搂肩这样的亲近戏份，小心翼翼转头去观察自家老板的反应时，却发现对方正在低头玩手机。 ？？？ 他眨眨眼睛，盯着老板看了一会儿，对方头都没抬，像处理工作时一样认真，心里顿时好奇，想去偷看对方的屏幕，但惧于威慑力，还是没敢。 这么面无表情，或许也只是在处理工作信息。 在软件中搜索出思妤的主页，秦铭渊发现发布的视频还不少，他划拉了几下，重新回到顶端打开最新发布的，也就是刚才看到的视频。 进度条拉到最后，停在留下落款的地方，两个字写上去，确确实实是一样的笔迹，他将进度又拉回开头。 思妤几乎每个视频都是一幅画的创作过程，所以大多都在一个小时往上，在这样快节奏的时代，这种视频其实并不讨喜，没人会浪费几个小时时间去盯着一个人画画，还没有任何交流。 但这个人的视频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播放量都很高，评论数也很可观，证明有不少人喜欢。 秦铭渊盯着画面里的那双手，莫名的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而且他发现自己之前误会了，他一直以为思妤是个女人，可这双手虽然看起来纤细，但从骨骼轮廓来看，确确实实是个男性的手。 现在的场合不允许他观看完整的视频，他暂时退出去，翻了翻对方的动态。 这个人真的很少发布视频以外的东西，偶尔会有一张画作的图片，是视频中没有出现过的，可能是耗费的时常太久，所以没有录制过程。 还有几条是直播的通知，文字都很简短，评论区很多人都假装“嘤嘤嘤”的说思妤大大好冷淡，还有恳求他直播时看看留言，开口说句话的，实在太好奇他的声音了。 “卡！” 几乎要震的耳朵疼的声音让秦铭渊翻动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见屏幕里被喊停的两位演员才想起来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按灭了手机放回口袋里。 “云悦纤这里的情绪再收一点，注意眼神，别太外放。”李林对他刚才的表现不满意，语气比较严肃。 云悦纤看向他的位置道歉，目光扫到了旁边的人，就算站在人群中间，对方也十分醒目，他愣了下。 “怎么了？”见他发呆，梁子琛拍了下他的小臂。 “啊，没事，我们再来一次吧。”云悦纤收回视线摇摇头，笑了笑稳定自己的思绪。 拍摄继续进行，秦铭渊收回落在远处两人身上的视线转向显示屏，心中叹道不愧是演员，表情管理的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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