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时候说车太占地方了,就没放进去。”罗英哲回答,又想到什么:“但是守着武器库的张武,是我哥的兄弟,里面应该也有装甲车之类的。我们去求求他,应该可以的吧。毕竟我们孤儿寡嫂的。我哥在天有灵,他也不能这么对我们吧。” 记淮让他先喝汤,整理着病床旁边的花篮,里面零星几个水果还是皱巴巴的,也许已经是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等安顿好罗英哲,记淮便打算拿着罗英哲给的地址到张武家中去,其实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也不算小事了。 记淮费劲才找到这个地方,天色渐暗,只有零星几个路灯亮着,发灰变白的墙壁,月光像是照进了沟渠里。 记淮乘坐着电梯到了十五楼。 分为左右两个走廊,分别有着十几户人家,记淮借着暗黄的声控开关,找到了那间正确的房子。 原本已经暗下的光线,随着记淮礼貌地敲门,应声而亮。 屋内原本正在吃饭的四人同时一愣。 张武下意识看向韩绍,韩绍正在愣神,张武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了房间里。 比韩绍反应更大的是他体内触手,让他不用马上猜,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哇.....香香......是记淮,记淮。】 【哇呜哇呜,是老婆......】 察觉到这个意识,韩绍眉头狠狠一皱,心底反驳着这个声音:“谁是你老婆,你没有老婆。” 【韩绍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嘿嘿嘿嘿。】 “滚犊子。”韩绍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醋意翻滚着。 他越生气,那些触手便越兴奋,叫得更加欢快了。 【记淮......老婆......婆......】 韩绍直接屏蔽了它们的声音,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见记淮温和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打扰了。”记淮微微一笑,面露愧疚,眼眸弯弯。 张武是认识记淮的,也知道记淮曾经是季阳平的人,后来似乎和韩绍关系也不浅,现在更是护着罗英哲。 想到这,张武脸上紧张散了一些,他热情地邀请他进来:“原来是记淮呀,快进来。” 张武的妻子是一个温婉的女性,她给记淮拿来了拖鞋,拿来了碗筷,轻声道:“来都来了,就吃两口再走吧。” 小朋友张千还是小萝卜头,坐在他的小椅子上,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乱转,打量着记淮的。 记淮推辞,视线扫过多出来的空碗,他愣了一秒,狐疑的目光扫过并不大的客厅,一眼能望到头的厨房,以及两间关着门的房间。 他压下心中的困惑,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对上张武打量的目光,直奔主题,他也没有什么好寒暄的。 “我知道现在来找张武大哥很唐突,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韩绍和季阳平都死了,小罗又身受重伤,养在医院。我实力大哥也知道的,现在就想着大哥能不能看在韩绍的面子上,帮我们一把。”记淮口舌这方面其实并不算圆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们?”张武眼神极其复杂,视线飘忽到了他身后紧闭的门上。 “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是现在小罗就是狼群里的羊羔,没有办法抗衡,便只能选择逃出狼群。听说基地仓库中,有装甲车,如果可以,希望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记淮艰难地说出这种话,他和张武并不熟悉,现在却说出这么无理的要求,真的很不合适。 张武果然沉默了,连他的妻子张棋初也默默看了他一眼,小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努力干饭。 “确实不好办,张哥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记淮厚着脸皮说完,便已经是极限了,他脸热尴尬。 如果让人知道是张武私自放走了他们,势必不会放过他的,他还有妻子和儿子,确实很为难...... 张武却拦住了他:“啊这......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眼睛都要因为瞟那间房,变成斜视了,偏偏……他妈的,韩绍很沉得住气,完全没动静,他也不好擅作主张暴露他还活着的事实。 记淮眼底燃起了一丝希望,见他面露难色,忍不住兴奋说道:“张哥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好了。” 张武话锋一转,问道:“您和绍哥是什么关系?” 骤然听见这个名字,记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少哥?” 张武:...... 在房间听他们说话的韩绍:...... 人的记忆只有两三天吗? 张武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重复了一遍:“就是韩绍。” 张棋初眨了眨眼,眼底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垂眸给张千夹着菜。 记淮听见这个名字,抿了抿唇,眉宇间出现一丝纠结的神色,决定不在韩绍兄弟面前败坏他的名声,最终笑了一下:“没有关系。他只是我和罗英哲的好大哥,在训练和出任务的时候,很照顾我们。虽然他死了,但是我们永远缅怀他。” 张武脸部抽搐更加大了,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憋不出的笑意,缅怀什么的也太好笑了吧。 笑不出来的韩绍:...... 这记淮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当着他面的时候,说爱他爱得要死(?)现在他“尸骨未寒”就已经开始矢口否认两人的关系了。 真是令人心寒啊! 记淮是寻思着同性恋的名号毕竟不算好听,而且他身上也有很多旁人乱七八糟的传言,所以便想要否认和韩绍的关系。 留他清白在人间。 张武忍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不必瞒着,我们都是知道的。你和他关系匪浅。” 记淮抿唇,随后一本正经地矢口否认:“不是的,我和韩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亲密。那些传言都是造谣而已,韩绍这么好的人,临死前想的都是如何救出顶楼大厦的百姓,一心为民,可不能让这些谣言毁了他。” 张武是确实憋不住了,目光带着笑意,失笑摇头。 记淮不明所以,脸颊因为胡诌微微泛红,低声询问道:“张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吗?”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辜。 张武望着他的眸子,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记淮,你确定和韩绍没有半点关系吗?” 记淮为了韩绍的“清白”继续笑着说道:“也许有半点关系,但是绝对清清白白,不是那种外面人说的那种污秽的关系!”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无所惧,下巴都微微扬起。 随后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觉得和韩绍厮混是一种污秽的关系?” “对......啊,不是,是韩绍他......”记淮回答道一半的声音愣住了,那熟悉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质问又不耐的语气。 很像是每次他得罪他,都会被咬住耳垂,在耳边质问的感觉。 一瞬间他脊骨都麻了。 张武望着那打开门一步步走出来的男人,穿着那间白色的背心,踩着一双黑色人字拖,穿着土黄色的短裤,一步步朝着记淮走来,黑沉的视线盯着那道背影。 声音还在记淮脑袋里面回旋,来不及反应,被人直接揽腰抱起,以一种极大的力道,将他扛了起来,记淮声音一下拔高,又被自己生生捂住,害怕暴露那人早已经死去的人。 “啊……韩绍......” 记淮死死咬着唇,没敢让自己的惊呼声从唇间溢出来。 张武和他媳妇,就看见刚刚还站在两人面前义正词严说着毫无关系的记淮,被韩绍一把扛着进了房间,接着在这隔音效果并不好的房间里,传来了他的酥软求饶声。 . “和老子上床的事情,在你眼里这么见不得光?”韩绍将门狠狠一关,同时将人摔在那张小床上,欺身而上,在黑暗中精准地捏住记淮的下颌,动作强势,温度炙热。 记淮眼泪夺眶而出,一半是吓得,不确定韩绍是人是鬼,一半是开心的,原本被挫骨扬灰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便听见他带着戾气的问话,记淮眨了眨眼,才抓着他的手腕,脸颊上的腮肉又被他捏起来了,说话声含糊不清:“没有,没有见不得光。” 记淮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下下掰开他的手,便听见韩绍冷嗤地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当着我一套,背着我面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记淮,你真行。” 记淮听着他不客气的话,心脏一紧,是真人没错,他身上的肌肤都透着一股灼人的热度,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临摹着韩绍的脸。 韩绍被他轻轻柔柔的指腹抚摸着每一寸肌肤,相较韩绍的急迫恼怒。记淮的动作和情绪都像是温柔的水,一点点地拂过韩绍滚烫的情绪。 韩绍一时间平静下来,狂躁的情绪被很快就被安抚住了,记淮最后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左脚脚踝上被缠上了一条丝滑黏腻触手,触手生冰,和韩绍的体温截然相反,记淮忍不住战栗了一下,他埋在韩绍耳边低声道:“韩绍,有触手在摸我的脚......” 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带着一丝害怕的情绪。 韩绍眉梢一皱,伸手去抓韩绍的脚踝,触手冰冷的感觉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韩绍粗糙的手指和滚烫的体温,一点点灼烧着记淮脚踝的肌肤。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他脚踝的肌肤,在黑暗安静的环境下,那一点细微的粗粝摩挲触感在无线地放大。 记淮呼吸有些紊乱,呼吸的变化也无处可逃。 韩绍攥着他的脚踝,将他往下拉了一下,记淮便顺着他的力道,被拖了下来,韩绍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他卷着一点笑意,像是舌尖震颤发出来的磁性声线:“摸摸脚踝就开始抖,你怎么敢跟别人说我俩没关系的?嗯?” [亲爱的审核这里真的就是摸了一下脚踝] 记淮察觉到自己眼尾都泛起了湿意,胸腔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在韩绍不疾不徐的声音下,跳动得越来越快了,他咬住嘴唇问道:“韩绍,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韩绍的手松开了他的脚踝,抚上了他的脖颈,脖子处的肌肤显得更加脆弱敏感,只是被轻轻碰一下,喉结便会止不住地滚动着。 韩绍动作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忽悠人:“因为受伤了。” 记淮心跳声骤停了一瞬,抓着韩绍的肩膀,问道:“哪里受伤了,重不重?” “重,很多地方,大出血。”韩绍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埋在他颈侧,他粗大的舌尖充满热气似的,还没触碰上记淮的耳垂,记淮便像是有了预感,记淮全身都紧绷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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