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张浩的声音响起:“小白哥,给你送饭来啦。” 贺川柏将沈白放在床上,去给张浩开门,他带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将用塑料盒子装着的饭菜放在桌上。 “小白哥,给你买了最喜欢的黄焖鸡,你将就吃一点。” 沈白赖在床上不动,张开手,哑着声音喊道:“贺老师,抱我,我没有力气。” 张浩:......没力气? 在片场对着导演差点掀桌子的人是谁? 贺川柏见有外人在,没动,只是道:“这一点距离,小白你伸伸腿就能够到椅子。” 沈白就看着张浩,眼里的逐客令再明显不过,张浩转头就走,自己下馆子去了。 “抱。”沈白又看向贺川柏。 贺川柏只能弯腰把人抱在椅子上,见他没骨头似的靠在木椅上,动手把桌上的饭菜打开,调侃的挑眉:“要不要我喂你啊?小可怜。” “那再好不过了,正好我手也没有力气。”沈白弯着眸子笑起来,耍赖地把手藏起来。 贺川柏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宠着他咯。 两人吃完晚饭,沈白又撒娇说自己站不住,让贺川柏给他洗澡。又故意在洗澡的时候撩拨他,嘴里胡言乱语叫着一些不着调的称呼。 贺川柏就算是忍者,也会被他弄崩溃。 最后沈白彻底没了力气。 “完了,我明天的台词还没背完,都怪你。”沈白拿剧本打贺川柏,脑袋往他怀里顶。 贺川柏捏住他的后颈,抓着他的手臂,直接把人抱住,好笑地问他:“怪我什么?” “不是你贪图我的美色,惦记我的屁股,我能忘记背了?”沈白强词夺理,完全忘记了之前浴室是怎么惦记小柏哥的。 “行了,别嘴贫了,还有时间,你现在背也来得及。”贺川柏捏他的脸,想看看他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沈白表情变得垂头丧气起来,明显地不情愿,但还是打开了剧本,窝在贺川柏怀里看起来。 “那个表演老师,说我表演得像个傻白甜高中生,一点都不像是变态。”沈白不忿地说道,“你评评理,我刚刚表演得真的这么差劲?” 刚刚和沈白进行一场精彩绝伦对戏的贺川柏:...... “老师可能还说得含蓄了。”贺川柏说完,就被沈白张嘴咬了一口脸。 “咬人不咬脸,我明天怎么见人?”贺川柏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有个不浅的牙印了。 “你侮辱我!”沈白怒道。 贺川柏憋不住笑,想去抱他,被他挣扎开,他又去抱,沈白还是挣扎...... 反复三四次,沈白才肯给他抱,贺川柏亲亲他的脸蛋,低声道:“宝贝,你校园的剧情都演得挺好的,阳光又开朗,很可爱,但是在凸出何书阴暗面的时候,太刻意了。” 沈白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成绩优秀的高中生,年级前三,高中三年成绩从未掉下来过,在学校是阳光开朗,是班上的班长,也是整个年级老师心中的好学生。 他母亲在他三岁那年和父亲离婚,五岁那年和现在的继父结了婚,继父还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女儿。 直到有一天,少年的继父死在了一个雨夜,继父是开出租车的,被人分尸在破旧工厂,母亲的尸体没两天也被发现抛尸在河里。 在这个小县城里,发生如此恐怖的命案,当即就从市里调了人来调查这件命案。 后来,逐渐发现少年其实并不像自己表现得那么阳光,他从小就被继父猥|亵虐待,而自己母亲懦弱无比,装聋作哑,维系着表面的和平。 最后少年终于是杀了自己的继父,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母亲,在他高考结束那天,被警察带走了。 而他的继妹则是哭着送他离开,何书满脸冷漠,妹妹抓着他的手腕哭得不能自已,后来直接晕了过去。 何书杀死继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继父猥|亵他,而是因为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那个契机下,他杀了自己的继父,和知道真相的母亲。 妹妹对他很好,每一颗糖果都会掰成两半给他吃...... “你觉得何书喜欢他妹妹吗?”沈白趴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贺川柏想了想,道:“不能仅仅概括为喜欢吧,那可能是他全部的生命......否则以何书那畸形扭曲又漠然的心理,不会在被猥|亵这么多年才拿起屠刀。” “唉,真是难受,看得我想把那个演继父的演员打一顿。”沈白叹息道。 “角色和演员要分开,小白。”贺川柏轻叹一声。 “好嘛,好嘛,开玩笑的。”沈白抱着他的腰,昏昏欲睡起来:“小何书和妹妹都好惨,原本光芒灿烂的人生就毁在人渣手里了,那种变态真的存在吗?” “有的,这个剧很多案件都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这个也是,只是现实生活中何书没有这么优秀,他只是普通的小孩,最后在保护妹妹的时候,被继父打死了,出了人命,人渣的罪行才暴露在阳光下。”贺川柏轻声说着。 “唉......”沈白睁开眼睛,眼眶似乎湿润了,紧紧握着贺川柏的手指,脑袋里感觉到尖锐的疼,心脏也堵得慌。 贺川柏摸着他的脑袋,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湿透了。
第119章 演员30 贺川柏几乎整夜没睡, 沈白时不时地醒来,被旁边的车鸣声吵醒,或者是门外说话交谈的声音吵到,他睡眠浅, 总是像惊弓之鸟般。 只要沈白一醒来, 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发现, 将人搂进怀里安抚,直到他又模模糊糊地睡着,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 一整夜没合眼。 贺川柏手心落在沈白额头上,温度降下去了,他敛着眉眼亲亲他的额头,沈白还睡得香,被亲了就小猫似的缩了缩,往他怀里躲。 沈白被贺川柏叫醒,像是没长腿似的要他搂着,贴着他的不动。 贺川柏心疼他,也宠着他。 在片场待了四天,贺川柏率先回到了海市, 给他安排下面的工作,同时参加一些交流会, 打听娱乐圈的消息。 沈白在县城里拍了将近一个月的戏,回到海市的时候, 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贺川柏去机场接他。 张浩只看见自家小白哥原本还因为飞机颠簸太厉害摆着一张臭脸, 面色冷峻又可怖,但是一见到贺川柏, 就像是小鸟似的,往经纪人怀里钻去。 工作室并没有将沈白的行程公之于众,接机的人并不多,可以说没有,虽然说就算有粉丝,沈白也不会顾及很多。 贺川柏给沈白准备了花,一捧浅蓝色的绣球花,沈白高高兴兴地接了,给他一个大大的亲吻,口水糊了他一脸。 贺川柏捏着他的下巴,轻轻皱了皱眉:“真的瘦了很多。” 沈白眼睛亮晶晶的,靠着他的肩膀,把玩着那朵蓝色的花,软声软气地说道:“真的,快二十斤了......啧,但是表演老师说,我演技进步了好多!” 那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贺川柏想忽视都难,低头亲亲他的脸蛋,温声道:“真厉害,小白。” 沈白转眼看着,将花扔在一边,黏黏糊糊地扒拉着贺川柏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导演叫我小白,夏老师也叫我小白,你也叫我小白,我到底是不是你对象啊,你到底在不在和我谈恋爱啊?” 贺川柏垂眼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带着笑意,抱住他的腰:“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你都会叫吗?”沈白弯了弯眸子,笑起来的时候,小虎牙显得有些狡黠灵动。 “不然呢?”贺川柏自然不可能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他,主动地亲了亲他的眉毛。 “那......叫我老婆。”沈白故意趴在他耳边说着,说完之后,都觉得不正常,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明明两个都是男人。 贺川柏轻轻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温润的笑意:“你确定吗?” 他这么问,沈白顿时就不确定了。 他抿着唇,耳根又悄悄热了起来,他捏着贺川柏的肩膀,一副想听贺川柏这么叫,又觉得很羞耻的模样。 贺川柏放在他劲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像是要将人按进身体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沈白只觉得耳廓一麻,耳边传来温热酥麻的感觉,一道磁性又缱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婆。” “啊!”沈白像是炸毛了似的,短促地叫了一句,坐在副驾驶上的张浩和司机都忍不住想要回头,却见少年埋在贺川柏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男人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笑声。 从前贺川柏不愿意这么喊沈白,一是因为他性格比较含蓄慢热。若是在一起很久,宝贝、亲爱的......这种称呼自然而然地就能说出口,但是因为相处时间太多,他不想显得孟浪,所以一般都叫他小白。 二是沈白是男人,不知道有些称呼他会不会喜欢,除非情到深处,不然他也不敢说。 但是现在沈白明显地暴露出了对这种亲昵称呼的喜欢,他自然不会吝啬去说,哄他开心。 ...... 沈白回家两天几乎是大吃特吃,似乎要将之前的全部补回来,如果不是贺川柏在旁边拦着,他能把自己撑进医院。 给了沈白两天假期,让他在家里休息。 时间已经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太阳落得越来越快,橘霞漫天,半开着的窗帘洒下一片阴影,那宽大的沙发上,躺着两个人,几乎交叠在一起。 屋里开了暖气,半点不显得冷,贺川柏穿着一件黑色宽敞短袖,横躺在沙发上,手捂住沈白的脑袋,神情十分无奈。 “沈白,我衣服都要坏掉了。”贺川柏伸手按住沈白的脑袋。 沈白像是松土的小蚯蚓,往他短袖里面钻,想从他的衣领处钻出来,似乎想要证明一下这件衣服质量好不好。 沈白闷闷的声音从短袖里面传来,“坏了我给你买!你松开手,让我钻出来!” 贺川柏只能松手,怕给沈白闷怀里,他往后仰着头,视线却是下垂着的,含笑看着他,起初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他伸手手动将自己的领子撑大。 沈白费力地钻了进来,趴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气喘吁吁了,像是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衣服再宽松也是一个人穿的款式,而且他一个正常男人和他穿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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