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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时间:2023-08-23 16:00:28  状态:完结  作者:五叶昙

  李胜愣了愣,随即道:“姗姗,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父母,如果他们要求不过分的话……”

  “不!”

  蒋姗姗听了他的话却是眼睛一红,“我不会再让他们从我手里拿到一点东西,一毛钱的东西都不行!还有,我告诉你他们的德性,只要这次他们达到了目的,以后就会永无止境的。”

  她在意的不是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她就算是扔了也不愿意给他们。

  她不像别的被从小养大,从小灌输要以哥哥弟弟为重的姑娘,一面被剥削难过着,一面还依赖着那个家庭。

  她也是她爷爷奶奶疼宠着长大的,当初给他们寄东西不过是想要她妈答应过的工作,他们都欺负她欺负到这种程度了,她还给他们脸面做什么?

  李胜张了张口,但最后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她的手,柔声跟她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蒋姗姗静静看着他离开,心底第一次升出一种平静,好像心终于落下来,以后就这么生活的感觉。

  李胜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家里人歇得早,早休息了,他回去一趟也就是看一下,如果蒋姗姗父母没睡,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他跟徐建国他们说了,今晚在他们宿舍挤一晚。

  蒋父蒋母和蒋二弟都还没睡。

  蒋母看到李胜回来跟他们打招呼,就叫了他进房间。

  蒋母道:“阿胜,我们这次过来,厂子和我们大杂院里面的人都知道我们闺女要嫁到山里面了,都笑话我们,我就说他们,说是这年头,国家都支持上山下乡,扎根农村,他们笑话咱闺女,就是思想觉悟跟不上。又跟他们说,这山里虽然偏远些,却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贫穷落后,我们闺女哪回写信回去,不都寄了一堆的干菇腊肉兔子肉?而且我们女婿也不是山里普通的山民,而是公社正儿八经的老师……”

  蒋母一顿舌灿莲花的说,把山里夸了一遍,李胜夸了几遍,最终终于道出目的,好女婿你能不能帮我们收一批山货,这样我们拿回城里,卖给这些厂子里的同事和大杂院里的邻居们,也让他们看看大山里面的好,剩下一部分,就用在蒋姗姗她二弟的婚礼上。

  最后还请李胜放心,山货卖的所有钱,他们都会一分不少的寄给李胜和蒋姗姗,也好支持一下他们在山里的生活。

  李胜就默默听着。

  还好蒋姗姗之前有给他打底,要不然他听到这里,明天就是他跟蒋姗姗的婚礼日子,就是先稳住蒋父蒋母他也得应下一点。

  最后蒋母问他要是他们后天走,他能帮着收多少山货。

  李胜就道:“要是往年想收山货的话,可能还能收到一些,不过今年特别些,年前大队里就找所有村民收了一批山货,卖到北城去了,再后面咱们大队办厂子,村民不是去了厂子做生产,就是去了厂房工地帮忙起房子,村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山里采什么山货,就是我们明天婚礼上用到的蘑菇腊肉,都是托人从别的好几个大队收回来的。”

  就在蒋父蒋母准备不要脸面问一问他,那还能不能再替他们从别的大队收一收,就听到李胜又道,“如果岳父岳母真的需要的话,时间又这么紧,那我就跟我爸妈说一声,把明天婚礼酒席上用到的蘑菇腊肉干野菜都缩一缩,分一部分给岳父岳母拿回去。”

  蒋父蒋母:“……”

  蒋母道:“这,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的,”

  李胜一笑,道,“我想,乡亲们会谅解的。”

  蒋父蒋母想说那就算了,可想到拿到婚礼上一半的山货,李胜说“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岔了,他们自动就代入“一半”了,他们想着那些东西,觉着脸面到底没有东西实在,最后就把那“算了”两个字又吞了回去。

  且说回程柠和韩东塬。

  因为韩东塬来的这么一出,程柠半晚上都没睡着。

  一开始是羞恼不安又是别扭的生气,可人走了,慢慢平静下来,肯定要琢磨这事。

  她越琢磨,越不知道怎么事情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也没觉得韩东塬之前有什么异样,对她凶得很,可能是比以前好上那么一丁点?那也是她卖心卖力帮他做事的原因啊。

  她再努力想前世,前世那个出狱后的韩东塬。

  她和那个韩东塬朝夕相处几十年,说实话,真回想起来,比对现在这个韩东塬还要熟悉得多。

  她想前世,想从前世后来那个韩东塬身上寻找,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喜欢自己,想要跟自己处对象。

  ……想到这几个词,她还是别扭得浑身难受。

  可是再怎么想也没有答案。

  因为前世她跟着韩东塬那么久,他身边就没有一个女人啊。

  他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要跟谁结过婚。

  在后来他那个宅子里,跟任何女人一点纠葛都没有。

  只有最初在韩家宅子里,她还见过很多人想将什么姑娘介绍给他。

  一开始是出狱后,因为他没了一条胳膊,还入过狱,他们真是什么样的都给他介绍过……

  反正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韩东塬,都不是今天晚上这个突然抽风的韩东塬。

  ……太太太不正常了。

  程柠想到这个又直接拿被子蒙了脑袋。

  算了,算了,想什么都没有用,还是赶紧睡吧。

  明天再说。

  但虽然这样想着到底是纠结了半夜,然后晚上又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很多前世和今生的记忆都在梦中纠结,最后他唤她“柠柠”,他吻她,却在他吻她的时候突然洪水袭来,他被冲走,她在梦中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只觉得心悸不已。

  这么一折腾这一晚上她哪里能睡好?

  凌晨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睡过去,第二天自然起不了早。

  好在她现在是厂子办公室主任,不用去木场上工,起不起得早或者去不去厂子都没所谓。

  她睡到阳光隔着窗帘直射进来都没有醒来,还是被敲门声醒的。

  她不想理,蒙着被子继续睡。

  敲门声停下,她松一口气,可没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问:“谁啊?”

  外面没有声音,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回道:“是我。”

  一听到这个声音程柠就是一激灵,瞬间清醒啊。

  昨天的记忆迅速复苏。

  她长出了一口气,人是清醒了,却更不愿起床了,往床上一躺,拉了被子就往头上盖。

  然后隔了一会儿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

  算了。

  总要面对的。

  再说了,不正常发神经的是韩东塬,她干嘛心虚躲着啊?

  理直气壮的应该是她!

  心虚的应该是韩东塬才对!

  这样想着,程柠就“蹬蹬蹬”的起了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转头对着镜子稍微顺了顺头发,就开了门,不过只开了一个身子的缝隙,板了板脸,做了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问他:“这么早,你找我干嘛?”

  韩东塬:“……”

  他想着她可能的很多反应。

  害羞,恼怒,不愿理他……刚刚她不肯开门,他就想着是不是因为羞恼不肯见他。

  所以,实际上,是还没起床吗?

  他忍着抬起手腕看看自己那只破表的冲动,问她:“做了早餐,想着你可能还没吃早饭,就拿过来给你。”

  他一早上都在关注她这边的情况,当然知道她连门都没打开过。

  之前他自己吃早餐的时候也想敲她门的,但忍住了。

  可到了这会儿见她还没开门,怕有什么事,到底还是特地做了个早餐,再敲了敲门。

  程柠这才注意他手上还端着个餐盘,稀饭,酸豆角,一个煮鸡蛋,一个鸡蛋葱油饼,还有一小碟,油条?

  她注意力立即被油条吸引过去了,问他:“哪里来的油条?”

  “昨天让人从公社带回来的,刚直接放锅上热了一下,不怎么脆,不过你喜欢蘸了稀饭吃,应该没关系。”

  他道。

  他们这个院子也搭了炉灶,还有蜂窝煤炉,人又少,做饭什么的倒是比知青院那边方便了许多。

  早餐都冒着热气,程柠更清醒了些,心情也好了起来。

  总要继续往前走的,就索性把昨天的事抛一边去。

  她笑了出来,道:“好,那你放我桌上,我去洗漱一下就回来,谢谢。”

  回了屋子自顾拿牙刷,挤了牙膏,再拿了刷牙被子和毛巾洗脸盆出去了。

  他们都是在厨房旁边洗脸刷牙的。

  程柠再回屋子的时候韩东塬还在,早餐就在炕桌上,他坐在炕桌边翻着一本书。

  程柠在脸上搽了雪花膏才过去。

  先喝了口水,煮鸡蛋已经拨了壳,露出白嫩嫩的蛋白,还散发着煮鸡蛋的清香。

  这待遇……

  程柠也不得不说,这待遇在韩东塬这里,还是有点让人受宠若惊的。

  她瞅他一眼,心里就又有些气出来。

  算了,低头,不跟他计较。

  跟他计较得自己气死。

  她喝了口粥,咬了口鸡蛋,再夹了油条放粥里浸了浸,再吃一口,简直是脆生生的生活幸福感。

  她感慨道:“现在的日子可总算有滋味起来了。”

  搬到新院子之后,每天可以做些加餐,生活水准真的是直线上升。

  虽然离公社远,买东西不是很方便,但甘蔗没有两头甜,计划好,要求别太高,也还可以了。

  韩东塬大概是怕她不自在,从她进门一直到坐下吃饭,也就是刚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一直在看书。

  听她这么说又抬头看她,心里只觉温柔,道:“会更好的。”

  他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也烦闷。

  还要下地种田。

  他刚来那时还正是秋收的时候,每天天没亮就去地里干活,一直干到烈阳正对着大地照,照得人就跟干裂的河面上烤干的鱼干一样,吃了午饭然后继续烤鱼干,那日子可真是。

  要不然他琢磨着搞厂子干什么?

  当然他也没多少干劲。

  就是打发无尽的时间的玩意儿。

  直到她突然冲撞了过来,像雪地里突然冒出来的妖精一样,甜甜地冲他笑,唤他“三哥”……

  一时之间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程柠听他说“会更好的”,心里也生出几分温柔。

  她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

  却不知这一笑简直笑得韩东塬心头猛缩。

  那一刻,竟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拉过她按到怀里揉上一揉,再好好吻上一吻。

  ……对,自从昨晚抱过吻过之后,哪怕只是那么一下下,连滋味都没尝全,也足以让原先严防死守的欲望塌陷,昨晚一晚上的梦都是各种旖旎,现在的他就是静静看她一眼,也会想要亲一亲抱一抱,没办法,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克制了二十几年一朝决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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