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喊士兵们倒是愣了下,显然太守这个身份让他们的天平开始偏向这个人。 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虽然知道这个矮个男子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韩管家的小舅子,只是这人却不是个啥好人,平时就仗着韩管家的身份骗吃骗喝,还偷摸欺负人,不是啥好人,也是这两个外地来的公子倒霉,碰到这人,还刚好遇到关城门。 季枫脸色不怎么好看:“既然这人说他是太守府上管家的小舅子,那就去太守府当面问问太守,是不是他府里的管家的小舅子偷了旁人的银钱也能反咬一口。” 他说的太过云淡风轻,反倒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唬住了。 毕竟哪有细作被发现还不跑还要去见太守的? 矮个男子也吓到了,他哪里敢去见太守?他甚至不敢让韩管家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 士兵们看到他这模样脸色也黑了下来,却又觉得奇怪,这人好像一直没说自己是什么人,可这时候却又不太敢问,万一是什么大人物……可职责所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耿副将,你怎么在这里?本官听说又打起来了,将军那边可说我们府城要怎么配合没有?”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把胡子,白面书生,是个温润而雅的男子,穿着一身官服。 季枫看了眼,从官服来看,这人应该就是这个府城的太守。 只是等继续抬头去看,等看清楚这人的面容只觉得熟悉,他皱着眉盯着这人看了好几眼,等去掉那一把胡子,这人……是韩文生? 季枫之所以意外,是因为韩文生在当年他离开京城之前对方是太子太傅,后来他死的时候,对方官职也不小,结果现在直接被贬到这里当了一个太守? 他这是怎么得罪当今圣上了? 季枫突然有些担心,难道……这近十年的时间,皇上莫非已经不是他死之前的皇上了? 只是他也不敢冒然询问,只能等回头见了三师兄再问问情况。 韩太守从进来就忍不住视线落在耿副将旁边的两个人身上,主要是两个人的气度加上身高都跟在场的人不相符,古代人大多数偏低一些,季枫一米八多,封霖更是一米九,两人站在一起,颇为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而且不知怎么,韩太守总觉得其中一个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 耿副将看到韩太守来了松口气,赶紧将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韩太守的脸色沉下来,望着尖嘴猴腮这会儿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人,面色沉下来:“本官管辖的地方不允许有宵小之辈,更何况你的名声本官还是听过的,来人,让韩管家把人自己送到府衙去。” 那人吓坏了,跪在地上一直求饶。 韩太守本来不想这个节骨眼生事,所以知道这人做的一些事只当没看到,可这个关键时候,他竟然因为私欲随便指着两个人就说是细作! 这不是坑人吗?其心可诛! 等那人被带走,韩太守这才看向季枫两人,虽然觉得这两人不像是细作,却也不敢疏忽:“你们两位瞧着像是外地来的,是从何地来的?来这边作甚?可有身份文书?” 季枫之前想直接去见太守是打算将令牌给太守看,太守到时候指不定就带他去见三师兄了。 毕竟太守可能不认识他到底是六个师兄里的哪一个,能蒙混过去。 可没想到这里的太守竟然是老熟人,他和太子是一起长大的,对太子熟,对韩文生熟,同样的,韩文生对他也熟啊,对他的几个师兄也熟。 韩太守问完,发现面前的两人表情凝重起来,却没解释,表情一变,耿副将一行人也连忙将二人围了起来。 季枫叹息一声,只能硬着头皮拿出令牌:“韩太守,你可认识这个?我是静心道人的八徒弟,这次二师兄将他的令牌交给我让我来此是为了协助三师兄度过这个危机的。”说完,为了韩太守相信,他抬起手,突然不知做了什么,原本在桌子上的木箸突然飞了起来,猛地四散开,齐刷刷悬在半空中,正对着四周这一圈人。 这是他八师弟最擅长的一手,当年八师弟刚来的时候脑子笨学不会,师父教了好多遍都头疼,最后他闲着没事就先学会了再教了八师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露这一手,倒是不生疏。 韩太守一看这传闻中的招式,还有这令牌彻底信了:“没、没想到是八道长。” 八道长来了,他们这座城安全了。 季枫之所以拿八师弟来说事,他们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季枫十六岁,他是最小的小师弟,后来离开京城后才收了另外三个师弟,所以韩太守应该没见过八师弟,只闻其名。 他也是赌一赌,看来赌对了,韩太守真的不认识八师弟。 韩太守一拍脑门,赶紧将季枫和封霖当成座上宾,边走边道:“怪不得第一眼见到道长就觉得熟悉感扑面而来,原来竟是三道长的师弟,当年本官和你师父六个师兄都熟的很,只可惜……”不知想到什么,韩太守叹息一声,没敢再提。 身后跟着的两列士兵为首的耿副将却是傻了眼:啥,这个人是将军的八师弟?可不过两年没见,他怎么觉得八道长长高了不少?甚至声音也有些…… 耿副将赶紧一拍脑袋,肯定是自己当时只见过八道长一面,又过了这么久已经忘了。 他有罪,他竟然没认出八道长,差点还把八道长当成细作给抓了! 不对,现在紧要的事不是应该通知将军他八师弟来了么? 于是就在季枫和封霖被韩太守请到太守府后,耿副将将密信用飞鸽给传了出去。 而另外一边,一直打仗打到天黑的暂代将军一身染血的盔甲回到军营,这次险胜,他脸色并不好看,只是因为修道一身正气,周身的气息也淡然。 他身后也跟着一个浑身疲倦的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看前面师兄心情不好也没敢开口。 等两人一前一后踏进营帐,有人立刻准备好饭菜递上来,为首的将军坐下来,将头盔放到一旁,对身后跟着的男子道:“一起来吃,吃完歇息,明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可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边境他就要给守住了。 年轻男子嗯了声,落座,忍不住看了疲倦却依然撑着的师兄:他知道三师兄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当年六师兄就是为了守城死的,三师兄不想让六师兄当年守住的城池被人破了。 即使再难,这里他们也要守住了。 就在两人沉默吃饭的时候,外面心腹将士匆匆拿着一只信鸽进来:“将军,耿大来了密信。” 年长男子接过来拿出蜡封住的信筒,只是等打开,眉头却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将军,您的八师弟来了府城,就在韩太守这里。 年长男子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年轻男子——他的八师弟:???
第138章 八师弟看三师兄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以为是敌军又搞了新花样,不安道:“三师兄,没事儿吧?” 三师兄摇头:“不是那边的事, 是府城这边,耿副将来的信。只是……他信上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八师弟明明就在眼前,耿副将怎么会好端端的说八师弟来了韩太守那边? 不过八师弟是中午才到的这里,耿副将那会儿已经前往府城,难道是错开之后听说八师弟来过府城?他皱眉看去:“你来军营这边还去过韩太守那里?” “韩太守?谁?我没啊,师父说怕你一个人守不住,就派我过来了, 我紧赶慢赶大半个月跑死了好几匹马才日夜兼程过来的。都没敢去别的地儿。”八师弟说着内心感慨, 幸亏是赶上了,没想到两国之战比师父预想的还要严重。 没想到敌国这次还拉来了邻国援军, 本来他们与敌国就是旗鼓相当,如今加了邻国进来,打起来就吃力不少。 更何况, 这次对方也请了能人异士,这让八师弟隐隐不安,怕三师兄会吃亏。 三师兄的眉头越皱越紧:“你确定?”他随即看向递信的将士:“这信是何时递过来的?” 心腹将士道:“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估摸着是正午过了一个时辰开始递过来的。” 三师兄的脸色微变,那时候师弟已经在军营,耿大怎么可能还会见到八师弟?除非…… 八师弟已经凑过头去,就看到这句话脸色也变了:“不是吧?三师兄!有人冒充我!他们是想干嘛?难道是敌国的细作?是潜入内部将府城先给拿下了?” 师兄弟两个越想脸色越凝重,对方竟然能让韩太守甚至耿大相信他是八师弟,那手上肯定拿的有信物, 如此一来这事就严重多了。 三师兄一锤定音:“你立刻赶去府城, 拿着我的令牌和手信去找韩太守, 先别表明身份,看看到底是谁假冒你,一定要将人给擒住,绝不能让府城失手。”否则到时候他们就是腹背受敌,这场仗更是会输的一败涂地。 八师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可我走了,三师兄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三师兄道:“只要你能替我解决后患,我这边还能撑一段时间,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八师弟明白,如今先守好后方,这更重要。 他饭也不吃了,立刻牵了马,为了防止途中有埋伏,带了二十个将士,连夜赶往府城。 季枫和封霖自从下午到了韩太守府上,就被当成座上宾,因为八师弟的身份,他们受到韩太守热情的招待,只是他依然没将脸上的面具拿下,倒不是怕韩太守认识八师弟,而是韩太守认识他这张脸。 他第二世的脸和他现在长得一样,任谁看到一个死了近十年的人突然又出现,这惊恐程度怕是…… 季枫让韩太守拿了城中的防守图,仔细看了看,他当年好歹带过兵守过城,他将城中可能薄弱的地方都一一标出来,再将不需要重兵把手的地方给调走一部分守着相对薄弱的。 同时加强巡逻,一旦发现不对劲,就敲锣警示。 不仅如此,府衙里的所有人也都要准备起来,日夜交替防守。 虽然边境没有失守,但是人多眼杂,难保不会城中早就有细作潜伏在这里,当年他守的那座城池,除了是守城的将士太少寡不敌众之外,就是当初守城的将领中有早就被收买的,在季枫在前方死守的时候后背受敌,这才导致他最后不得不为了守住城门不被破,不殃及一城数万人的性命而以身殉城。 季枫没提当年的事,主要是怕被韩太守发现他对过去近十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打算等将城池这边给弄成铜墙铁壁之后再去找三师兄。 韩太守一开始虽然相信季枫是静心道人的八徒弟,却也只是敬重而已,可等看到季枫不过是打眼一扫就将城里的几处很严重的问题都指了出来,顿时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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