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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慑住一帮学生，跟抱着一沓笔记本进来的语文汪老师打招呼离开。 汪老师曾经嫌弃宋铭一的书面，后来被他的作文征服。 她是老师里唯一一个佛系的，课程进度不变，进来就先布置了作业。 她看了眼第一排同学桌上还未收拾的试卷，同情道，“你们陈老师布置这么多作业啊？” 学生们苦着脸叹气。 她又带来另一个喜报，“你们英语老师去晚了没抢到印刷机，现在正排队呢，本来是五张试卷，结果跟隔壁班英语老师聊了会儿，觉得人家老师选的题目更好，你们猜怎么着？她临时又加了两张。” 学生们迎风流泪。 宋铭一小声说，“语文老师讲相声一定很厉害，我都想上去给她捧哏。” 沈不言笑得不行。 “所以我就不布置那么多了，你们赏析两篇阅读吧。” 怨气浓重的学生们：“哦？耶——” “下午就放假了，我看各位也听不进去什么了，这节课就赏析吧。”汪老师拍拍手，“有几位同学这次议论文写的不错，我们请同学来念念。” 她拿起最上面的那本，“谁想挑战宋铭一同学的作文？” 陈卓举手，“我，这次我一定破译全文！” 此起彼伏的嬉笑声让宋铭一臊得慌。 他小声嫌弃，“他那破字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沈不言道，“可惜这次是议论文，要是记叙文我就可以再睡一节课。” 宋铭一不满，“能不能给点面子听一听，这可是我唯一优势的地方！” 沈不言点头。他每次都会认真听，宋铭一各种文体写的都挺好，老师夸了很多次。 人家偏科是偏文偏理，他是纯粹偏语文，要不是不爱背书，语文老师能找他做课代表。 等下课铃响了，不知是谁率先欢呼一声，仿佛按下开关，整个年级都欢呼起来。 宋铭一跟沈不言并肩走在路上，突然一阵激昂的前奏开始，草丛里几只蝴蝶受惊飞上高空，他一哆嗦，“这是什么歌？太提神了。” 路过的同学接他的话，“校歌呀！”说完跟着唱了几句。 沈不言把他拉到一边，提醒他看路。 一个踩着滑板的初中部少年跟他擦肩而过，冲他喊学长让让。 前面一群披着阳光嬉闹的同学，叫嚷着明天去谁家玩。 宋铭一好喜欢这样的感觉，“我退学后就没再关注学校的事，但是高考那天没忍住去看了。” “考试结束后他们成群结队退场，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对未来充满期待。” “以后我们也会是其中一员，”沈不言说，“你不用羡慕别人” 两只受惊的鸟撞在一起，宋铭一伸手去抓掉落的羽毛，“嗯。” 中午还是晒，宋铭一把校服罩头上，等半天不见司机来，沈不言扒拉他头顶，“打电话问问？” 宋铭一郁闷。 沈不言做这些小动作总是很随意，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他别扭起来了，开始不自在了。 他假装无意往另一边挪了点，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那边挺吵，大概能听到一句抱歉，宋铭一挂了电话，“我得自己打车回去了。” 沈不言道，“我送你？” 宋铭一道，“两个轮子能有四驱快？” 沈不言笑起来，“怎么还歧视上了啊？” 宋铭一瞪他，“你好好说话！” 沈不言看着他上车才离开，司机打趣他，“还回头呢？人家都骑出去老远了，你不如拿望远镜看！” 宋铭一嘴硬，“我就是看看我们班主任怎么还不出来。” 他一路心神不宁，到站还是司机提醒他下车。 他远远看见家门口蹲着个小红帽，还有一根黑色杆子，走进发现小红帽是童炀小朋友。 他低声念帽子上的字，惊喜道，“哟，是我们学校小学部的？” 童炀闻声看过来，高兴地跳起来跟他打招呼，“哥哥我带舅舅来看你啦！” 旁边那根杆子按住他的头，“磕到了你别哭。” 这声音让宋铭一终于转移视线，仔细端详，“赵弈？” “你好大一头秀发呢？” 赵弈脸黑了。 宋铭一欣赏了一下他的表情，心情好了，弯腰跟童炀说，“放假了？” 童炀满脸喜悦，“哥哥，我可以看好多天动画片啦！” 赵弈冷冰冰道，“你想得美，去培训班。” 童炀撇嘴，伸手去拉宋铭一，“哥哥，我舅舅是坏蛋，你帮我赶走他吧。” 赵弈把他拉到一边，说起正事，“我姐让我代他们来感谢你收留童炀。”他另一手拎着一袋礼盒，里面是一套积木玩偶，“这是谢礼。” 宋铭一无奈看向童炀，“这一看就是你选的吧？” 小朋友骄傲点头，“我最喜欢这个啦。下次我就来你家把它拼好！” 宋铭一请两人进屋，把积木放到童炀旁边的小板凳上，这小鬼还挺有礼貌，“哥哥，我可以现在拆开吗？我拼好送给你！” 宋铭一帮他撕了包装，小朋友的注意力完全被玩具吸引，感受不到另一边的奇怪氛围。 “你怎么成他舅舅了？” “童炀是我大姐的儿子，有问题？” 赵弈的能力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宋铭一道，“你为什么要以这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 “身份是随机的。”赵弈并不隐瞒，“余清在哪我就在哪，他不是说了，以后互不干涉。” 宋铭一眼神变得探究，“你们什么关系？” 赵弈沉默。 另一边，沈不言骑车半路上被余妈逮住，一路拉着他往自己家走。 沈不言一手护着快被扯掉的书包带，一边试图挣扎，“阿姨，我得回去收拾东西......” 余妈很热情，“清清生日，请你吃好吃的！你老一个人待着多不好！” 沈不言换策略，“我没带礼物，不好意思去。” “礼物什么的太虚了，”余妈道，“你能来就很好，别那么客气！”
第32章 余清家靠近小区外围，路程稍微远一些，余妈走一会儿就开始喘气，沈不言接过她手里一堆菜，余妈更高兴了，“小沈还是贴心。” 他在门口敲门，来开门的是杨惜月，小姑娘脸上糊满奶油，手里握着一块奶油蛋糕，正傻笑，“啊！” 屋子是余爸布置过的，贴了余清从小到大的照片，还堆放了很多彩色气球，被小朋友们当玩具抛来抛去。 余清顶着一头奶油走过来，嘴里喊着“妈”。 他看到沈不言一愣，余妈道，“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菜，快去把头发洗洗！” 沈不言在包里摸索半天，最后摸出一把空气，撂下一句“生日快乐”就走进去。 余家人缘挺好，来给余清过生日的不少，但除了沈不言，没有同龄人。 余妈抱怨，“你怎么都不邀请同学？多来点朋友热闹啊。” 余清给她揉肩，“同学也就三年就分道扬镳，没必要请他们过来。” 卖早点的大叔赞同，“说得对，还是我们这群邻居长情，是不是？” 他拍拍坐在旁边的沈不言，“姐，小沈都来了，这还不够热闹？” 沈不言正喝水呢，被拍得差点呛着，“叔，你的铁砂掌练成多少年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起哄，余清守着蛋糕，悄悄拍了一张发出去。 沈不言无聊地看一群孩子玩飞行棋，还得帮他们盯着时间去幼儿园。 宋铭一一条消息进来。 1：你知道吗？ 1：赵弈是童炀的亲舅舅！ 看着后面的震惊小黄人，沈不言几乎能脑补出宋铭一的小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大叔侃他，“哟，小伙子早恋啦？” 沈不言咳一声，“看到个笑话。” 他看到下一条，立刻拉下脸。 1：他们现在在我家！ 沈不言看了眼余清，找了个正好能看清楚脸的角度拍照，给宋铭一发过去。 别说话：余清生日 宋铭一拿着手机，牙疼地看着照片。 有点不爽。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动几下，最终把屏幕转向赵弈。 赵弈的重点偏了，“沈不言为什么在那里？” 宋铭一道，“你怎么不去？” 童炀抓着一个积木跑过来，“去哪里呀？” 宋铭一冲他眨眨眼，“带你去蹭饭！” 一帮小萝卜分了蛋糕就被父母送去学校，耳边终于清净，沈不言舒服地摊在沙发上，算着宋铭一什么时候过来。 余清坐过来，“想走就赶紧，啊！” 余妈给他背上来一巴掌，“会不会说话！你就吃那么点饭，快给我再去吃点！” 门铃响了，沈不言在余清前面开门，他没见着人，先看到一顶小红帽。 童炀抬头，“小沈哥哥！” 沈不言摸摸他的头，“你小宋哥哥呢？” 童炀指了指后面。 宋铭一推着个小推车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看到沈不言就喊起来，“敢不敢动一下？你就看着病患推车啊？” 沈不言赶紧过去，他随手拨弄一下，推车里全是垃圾食品，“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吃一下午？” 宋铭一让开位置，“我就买了一点，剩下的是赵弈买的。” 余清听到名字就出来，“他人呢？” 宋铭一道，“给你准备礼物去了？他居然不知道今天你生日？” 余清没回答，换了鞋离开。 宋铭一道，“他俩没点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他转头，被放大的女人面孔吓到，“哎！” 余妈皱眉，“你刚说清清去找谁去了？” 宋铭一抚摸小心脏，扯出一个笑，“阿姨好，他去找赵弈了，赵弈是......” 余妈没给他机会说完，撸起袖子追出去。 宋铭一蒙了，“这怎么了？” 沈不言把他拉进去，另一手牵着童炀，“就在这给人家看门吧。” 童炀钻进推车里，求宋铭一推他。 宋铭一推了几下，童炀跳下来，“哥哥，你来，我推你！” 宋铭一无语了，“你自己玩。” 童炀撅嘴，“你试试嘛！” 宋铭一只好盘腿坐进去，他的长腿塞不下，又换了姿势，发现还挺好玩，使唤道，“童炀，来推我！” “来咯！” 宋铭一大爷似的晃着腿，不想从推车里下来，童炀推的可卖力，脑门都出汗了，他赶紧说，“停下停下，你上来玩。” 童炀道，“不，我喜欢推车！” 沈不言录半天视频了，宋铭一终于发现，脸红道，“你干什么呢！” 沈不言把手机放下，“有人奴役童工，我拍点证据。” 宋铭一笑骂，“操，你坐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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