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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林厌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小子一路都迷迷糊糊的，晚上都不会轻易设防，这会儿怎么满眼都是警惕？ 皮皮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没说话就要先吐，像是要把今天早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死人了。”
第138章 脸在吊灯上 林厌瞳孔一缩，转而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如果真是简简单单的死个人，应该还不至于让皮皮这种通过特管局考试的实习生露出这种表情。 难不成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等林厌细问，皮皮差点儿一口饭吐出来：“那人的脸没有了，身上用血写满了咒文，而且......而且......而且写咒文的血是他自己的，好像还是他自己在身上写的。” 两个人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列车员和随队的列车警院围在三号车厢的卫生间门口。 里面现在已经不让进去了，用维修的借口，将这里面的是暂时按了下来。 他们刚刚靠近，就被几个列车员拦住了。对方很有礼貌，只是面色不太好，冷汗顺着他们几个的额角不断往下淌。 “警察管什么用，这种死法能是人干的？什么人能把人家的脸都撕下来？！” 林厌和皮皮被列车员拦着，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里面有人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有人让他闭上嘴，反而刺激了这个人，对方好像是摔了什么东西，精神崩溃了！ “我都说了我不要去F城，那里不安全不安全，你们就是不信，还有你！非要让我跟今天这趟，如果我死了，你负责的起吗？！” 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两个人还发生了扭打。 林厌皱眉，不用进去他都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闻着就让他头疼。 昨天那东西，出来杀人了。 林厌小声交代皮皮：“你去看看车厢，它把别人的脸换走了，这会儿说不准还没下车，去看看，把他找出来。” 不能再死人了。 皮皮点头，手捏紧了自己挎包里的罗盘，这东西最是能寻找鬼魅魍魉。 皮皮走后，林厌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天师证放到几个列车员的眼前：“这里面的你们报警也没用，到最后还是要回到特殊管理局手里，我就是特殊管理局的人，我先进去看看，以免事态扩大。” 拿出天师证的同时，他又将帝都那边给他开出来的临时职工证递给几人。 这东西一开始就是图个方便，帝都那边怕林厌过来之后，F城这边的人为难他，行事就会不方便很多。 没想到先用在这上面了。 “你真是特殊管理局的？！” 其中一个列车员很惊讶的看着今晚问。 林厌的头不等着点，里面就先冲出来一个人。 这人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脸的惊恐和疲态，见到林厌就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样，就差把希望写在脸上了。 那人也穿着列车员的制服，见到林厌就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死活不肯放。 “您真的是特殊管理局的同志？” 在得到林厌的确认之后，这家伙嘴都咧到了后脑勺，不停的絮叨：“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 他絮絮叨叨的握着林厌的手，直到身后再次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才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林厌也得以把手收回来。 后来的人一脸不悦看着男人，胡子拉碴的嘴动了动，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老张啊，你呀就是魔障了！你老婆那是坠楼死的，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她是从楼上摔下来的，脸都摔烂了！怎么会和这些东西联系到一块去？别执着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还是报警找警察吧。” 老张显然对这人的话没多大兴趣，转身继续眼巴巴的看着林厌：“大师，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老婆。” 最后林厌还是如愿进了卫生间，在一群人簇拥着的地方，看到了那具让人恐惧的尸体。 尸体是个男人，浑身赤裸，像皮皮说的那样，他身上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咒文。并且在他的食指上，手腕上，有好多伤口，仔细观察那些咒文的方向，不出意外就是他自己画上的。 老张一直跟在林厌身后，林厌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就是不肯离开。 林厌也没说什么，这人大概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了。 林厌翻动尸体，心里奇怪，之前罗悦说过，前一个死了的人的脸会出现在下一个死者的脸上，那为什么这个人的脸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正想着，不知道是哪边的女列车员惊呼出声，短促的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再往后就是好几个人着急的叫着她的名字。 这是被吓晕过去了。 几个同事手忙脚乱的把人扶起来，要送去随队医生那里，不知道又是谁叫了一嗓子，这下把所有人都吓愣在了原地。 老张哆嗦着手指着卫生间天花板的大灯上，某个正耷拉着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儿一点儿往下落的东西。 “人……人脸！” 老张的嗓子都破音了，手一直哆嗦着放不下来。 林厌跟着他的手看过去，就看见一张带着红黄两色的人脸，正迎着卫生间外面走廊上的风，在大灯上一晃一晃的。 刚才就是那个女列车员第一个看到了这张脸，所以才被吓的晕了过去。 只不过众人在紧张和恐惧中都没有注意，他们看见这张脸皮只觉得害怕但是老张的反应完全不同，他看到这张脸的反应，除去一开始有些骇然紧张，后来就变成了隐隐的兴奋。 林厌注意到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在老张的身上设下了禁制。 “这……这……真的是鬼吗？！”刚才还劝老张的人，这会儿突然就没了底气。 林厌将缩小的剑从衣领上摘下来，摘下来的瞬间，剑放大至正常大小。 剑不用林厌吩咐，十分自觉的飞到吊灯上面，将面皮挑了下来。 林厌在众人惊恐的眼神里，岿然不动的将折叠起来的面皮展开。那是一张男人的脸，长的中规中矩，有些黑，皮肤粗糙，只不过只看轮廓就知道，他的眼睛长的一定还不错。 这让林厌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卫生间看到的那双眼睛。现在他更加确定，这张脸十有八九就是那家伙换下来的。 林厌咬牙，想起昨晚的那个不想梦的梦，他想骂人，这玩意到底还有多少张脸？
第139章 老张 至于那东西为什么没有带走这张脸，很可能是没有下一个目标，所以用腻了就丢下面皮走了，也有可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张脸不能要了。 无非就这两种。 老张几乎是疯狂的突然扑向地上的尸体，手不断挣扎着要去夺林厌手里的面皮。 林厌也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退了几步躲开他的手。 扑腾一声，老张直直摔在地上，面冲着地上的尸体，距离之近就差能亲上了。 这时候同一班的人才觉出老张今天是真的不对劲，劝告无用，干脆把人一把拖起来，几个人连拖带拽的弄着他往外走，还试图用手堵住他的嘴，让他少说几句，不要引起外面乘客的慌乱。 老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困兽一般死命挣扎，居然真的把拽着他的其中一个同事一脚踹倒。 然后就又想扑到林厌这边。 林厌一拳挥过去，看着没什么力道，偏偏就是把老张给打晕过去了。 剩下的人目瞪口呆，之前还对林厌这个年轻天师有些不屑的人，这会儿也是能悻悻的闭上嘴。就看着力道，这一拳要是挨在他们自己脸上，会不会直接瘫了脸？ 咦~ 可怕，太可怕！ 林厌一个眼刀扫过去，冷冷的盯着刚才那个苦口婆心劝告老张的人，在处理好地上的尸体之后，林厌把那张面皮揣进了口袋里，将人以抽一根烟的名义领到了每人的地方。 打火机啪嗒啪嗒的点了两下，两根香烟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燃起。 林厌一笑，看着是人畜无害：“老张的老婆是怎么回事？” 男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摇了摇头：“都是造孽啊！” 林厌一听，呦吼，事情不简单啊。 “小小心意，算是给孩子的。” 林厌从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几张百元大钞，也没点，算着应该有个十几张，一股脑的塞进了男人的口袋里。 男人起初也是愣住了，这钱他可不敢收，收了算啥？ 林厌不管他这一套，来都来了，大过年的，给我个面子，都是误会，为了你好，给孩子的，是国人和稀泥时最常用的几个句式吗？ 男人看着四十岁上下，有烟瘾，但是抽的烟也就十块出头一盒，可见家里得是有孩子的，舍不得花钱。 果不其然，听到林厌的说辞，男人真的就没有再推辞，将钱放进了口袋深处。 收了钱话匣子也就趁机打开了，一颗烟抽完，男人将炎帝熄灭扔进垃圾桶，这才缓缓开口： “一个多月之前吧，老张家里出了些事，他老婆死了，是从楼上掉下去的。四楼啊，邻居街坊的当时可都看见了。偏偏老张，就像是魔怔了一样，非说他老婆还活着。”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渐渐陷入回忆中。 这事一开始不是什么大事，全国各地一年中自杀，尤其是跳楼自杀的人真的不算是少，起初大家也都只当是两口子吵架了，老张的老婆这才一时没想开从楼上跳了下来。 老张不认啊，人人都在劝他，他偏生要疯。事发之后，一天到晚的喊着他老婆还活着，就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记得他了。 这玩意谁能信，他老婆的死是很多人都见过的，当时因为老张精神恍惚，他老婆的后事都由亲戚街坊一块帮忙。 大家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人死了，又被拉进火葬场，烧成了灰装进盒子里。 老张非说人没死，这不是疯了吗？！ “哎呀，这事之后老张就各处找大师，拜菩萨就是想找到他老婆。这不前两天才消停了点儿，我们也都是好多年的同事了，不愿意看着他这样下去，正巧昨天有这么一趟车要发，我就把他调了过来，想的就是他工作起来能换换脑子，别再胡思乱想了。” 谁知道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把老张刺激到了。 林厌听明白了，老张的老婆很有可能就跟F城的那些人一样，都是被换脸的怪物多夺走了脸。老张之所以知道，说不定他是无意之间看到了些什么，这才造成了大家说的疯魔状态。 林厌前后打听了好几个老张的同事，旁敲侧击才得知了一些老张家里的事。 老张和他老婆是相亲认识的，老张比他老婆整整大了十岁。女方家里不止一个女儿，老张的老婆还有一个哥哥，她哥哥结婚需要彩礼和房子，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这无疑是要掏空所有，即使这样都未必能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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