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幼崽眼巴巴望着他,被取名小红的那只雌性巽棘兽幼崽嗷呜了一声,眼里里满是担忧。
季阁忍着疼痛笑了下:“我没事,就是吃太撑了。”
“害怕的话就在这里呆着,等他走了你们再出来玩。”
小红不满地叫了一声,咬住季阁的衣摆不想让他去跟那个可怕的人待在一起。
或许巽棘兽没有见过吸血鬼,也没有见过楼砚北,但是能在北荒林里繁衍下来的族群,对于强大存在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即使楼砚北没有做什么,单单是出现在这群小家伙的眼前,它们就压制不住骨子里想要逃跑的欲望,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升不起来。
季阁摸了摸它们,安抚道:“乖,他一会就走,你们先睡一觉。”
今天不是休息日,楼砚北过来估计也待不了多久,所以季阁倒不担心会委屈小家伙们只能一直待在帐篷里。
站在营地里的楼老师听着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眉峰微挑。
好像小食物对他不能久待的结果并不惋惜?
只是还粘着自己,怎么现在就不粘了?难道是因为他不想做对方的对象?
楼老师实在不明白这种既不是婚约,又不是一夜风流的纯恋爱关系有什么用,还不如床伴来得真诚。
等季阁安抚好小家伙再出来时,楼砚北已经开始想是不是因为有了幼崽的陪伴,所以季阁对他这个床伴的存在反而不在意了。
“楼老师,陪我散会步?”
楼砚北收起散发的思绪,轻轻颔首:“好。” ----
第54章 吃瓜的学生们
空旷的小山丘上,二人在营地周围慢悠悠散着步,季阁身体里泛着酸疼,走路的动作慢了不少。
楼砚北开口道:“之前忘了问,季老师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季阁顿了一下,“什么东西?”
“就是之前在治疗舱里,检查报告说你的身体还有其他不明病因,碍于型号问题查不出来。”
“哦这个啊,没什么大问题。”
一听到治疗舱查不出来,季阁就放心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胡诌:“你也知道我胃娇气,撑不得饿不得,但是只要吃好喝好八分饱,胃就没什么大问题。查不出来也正常。”
楼砚北总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对,可是看季阁一副稀疏平常的模样,又觉得应该大差不差。
如今星际的医疗比之前好太多,连癌症都成了几针药剂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季阁这么说,楼砚北也就这么信了。
这茬揭过不提,楼砚北又道:“学生已经能自己出任务,还不打算回学校吗?”
听着跟丈夫在外寻欢作乐,被抛弃在家的怨妇似的。
季阁无奈道:“他们能自己完成任务,不代表出了意外能应付,楼老师,咱们做老师的要负责。”
这群学生还有得练,他现在就自己溜回去可不行。
再说了,他一个班主任,学生都在外面活动,他自己一个人回学校里,这像话吗?
楼砚北不置可否,他的职位不包含教授知识,无法体会为人师表的职责。
季阁走了一段路便停下不想再走,挨在刚才男人坐过的巨石边上道:“这段时间你在学校都忙什么呢?整天都是王管家送饭。”
他每天都盼着楼砚北的身影出现,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把人盼来,感情给对方睡了一个月连个饭都盼不来是吧?
季老师生气了,哄不好的话指不定身体也跟着闹了。楼砚北手指穿入季阁的长发,浅叹一声:“忙着整顿学校纪律。”
自从季阁离开学校后,他连学校都不是每天都去,偶尔去一趟也是心情不太好,去看看哪个老师学生又趁他不再犯校规了。
还真有一次被他抓到一班的班主任带着学生向校长施压,指名道姓让季阁来做一班的任课老师,并且带着一班的学生去参加星际联赛。
在楼砚北以千年为计数单位的生命里,一个月的时间真的算不上什么。
可这些人偏偏在他开荤又被迫禁欲后不久闹事,被为难的对象还是季阁离开前提过一嘴让他多加照顾的关校长,楼老师这就懒得装了。
干脆有一个罚一个吧。
老师通通被他拎到操场收拾了一通,个个哀嚎连天。学生不能体罚,那就加课,让那些连话都说不出的老师去上课,他站在教室外监察。
学生开小差,那就是老师的课讲得不够生动,学生说悄悄话,那就是学风不好,还是老师平时没有教导好。
校规写了身为教师,要保持班级良好的学风,所以下了课楼砚北就再把老师提溜出来惩戒一下。
那一天的操场哀嚎反省的声音比比皆是,学生们在教室里如坐针毡,连课间时间都不敢离开教室。
既怕看到老师们被惩戒的场景过后被记仇,又怕被执教者给挑出新的错处来。
平日里那些不把校规当一回事的老师纷纷夹紧了尾巴,生怕自己也步上一班老师的后尘。
最后还是看了半天戏,狠狠出了一口气的关校长出来喊停,否则一班的老师都不一定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至此之后,一班的学生和老师都老实了起来,见到关校长必定热情打招呼,见到执教者必定恭敬备至,校规更是倒背如流不敢再犯。
毕竟老师们经历过才知道自己在楼砚北面前是什么菜鸡,而事后被老师找借口惩戒的学生们也是苦不堪言。
楼砚北简单概括了一下,季阁却从中听出了他没有详细说的东西。
当下也顾不得对方扯他头发玩,连忙追问:“你今天不去学校,那群不要脸的不会又去找关校长闹事吧?”
别到时候校长顶不住压力,真把楼砚北给开了,到时候他可真是哭都没法儿哭。
楼老师摇了摇头:“他们不敢,而且校长也不傻。”
顶住一时的压力,等楼砚北回去了给自己撑腰出气,还是屈服于一时的压力,面对以后无休止的退让,想必关校长能想得明白。
季阁也想明白了,“也是是我想多了,总担心他们让关校长为难,到时候连关源都受影响。”
楼砚北捻着季阁的一绺发尾,闻言顿住,接着倾身上前,把两人距离拉得极近:“就这么在乎你那群学生?”
“不然呢?”季阁眨了眨眼,似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下个月底我就得带他们去主星了,要是关校长那边出了问题,影响到关源,我再去哪儿找一个学生出来?”
他都已经把人数和名单报上去了,为了这点破事给他掉链子?
一想到季阁下个月底就要去主星,连回学校歇一天的计划都没有,楼老师不开心了。
他一不开心,牙齿就有些痒了。
今天的季阁穿了一件宽松舒适的白色高领毛衣,又被披上那件鸦青色的大氅,显得脸特别小,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引人注目。
从刚才季阁吃饭的时候楼砚北就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血气好像补回来一点,淡色的唇如雪地红梅,尤为醒目。
想起出发来北荒林的前一晚季阁问的那一句为什么不吻他,楼老师突然想尝试一下,想看看情人间的温存是怎么样的。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修长的手指捏住发绳轻轻解开,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季阁错愕地看着眸色渐深的男人,不明白怎么回事。
更白了,楼砚北想,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纯到极致的颜色令他喉间发痒,难以自持。
初冬的寒风萧索,不留情面地地卷起发丝,季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便被扣住脖子,贴上了一片比深冬还冷的温度里。
“唔……”
与冷静淡漠的外表不同,男人的吻意外躁动,浅浅吮了几下,便强硬地探入另一片天地,携另一条柔软的舌与其共舞。
湿润的口腔里,是他记忆中久违的,属于人类时的温暖。
津液交换间,泛起一丝丝甜。
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份新奇体验之前,楼老师最后一个想法是:小食物说得没错,确实要吻一下。
安静的营地里,身材高大的男人扣住了怀里的青年,深吻的热度连风都看不过去,拂起青年披散的长发,虚虚挡住了零星半点的画面。
营地另一侧的山石上,齐刷刷冒出一排小脑袋,一双眼睛惊奇地看着营地里的这一幕。
盛禾气音虚虚飘出:“我就说季哥跟执教者是一对吧?”
“草,刚才执教者说一班那群狗东西去为难我爷爷。”这是还没回过神来的关源。
“嘘!你小点声!”白菏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这个炮仗脾气冲出去。
“没看到季老师再跟执教者亲亲?你想执教者把你记小本本上?”
关源立马安静了,异化者班的那些人,从任课老师到班主任,都是他爷爷压制不了的存在。
而那些人都被执教者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脑子进水了才去破坏执教者好事。
花睿看了一眼营地,又怜悯地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冷硬的殷榭,小声道:“懂了吧?季哥对你没那意思。”
即使殷榭是他好兄弟,他也没办法说殷榭哪里比得上执教者,除了年纪小,真的一点优点也没有了。
季阁明显把他们都当成学生,甚至不知道殷榭的小心思,他这个兄弟的初恋注定只能停留在暗恋阶段了。
“回头你看上谁跟我说,我帮你出谋划策,但是你之前的心思得放下了。”
殷榭没有说话,只红着眼死死看着营地另一头紧紧相拥的两人。
他没有看漏季阁的任何一个动作,所以也清楚看到了季阁错愕之后,主动搂住了楼砚北的脖子。
年少心动如野火肆虐,少年心碎也就在这一瞬间。
殷榭从意识到自己总会把目光放在老师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起了本应波澜不惊的未来,想成为更好的人站在老师身边。
想去老师曾经去过的地方,看老师曾经看过的风景,去感受老师以前的生活,最后站在老师身边陪他一起走过时光苒苒,一起白头。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老师的选择里从来没有他的存在。
就像花睿说的一样,自己在季阁眼里只是学生,就已经说明了对方的态度。
花睿无声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殷榭的肩膀,其他人没注意到殷榭的反常,还在兴致勃勃偷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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