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宿舍楼刚建好他就跟楼砚北搬了回来,如果没有意外,以男人眼里他们是床伴的关系,开了荤的男人怎么也得夜夜笙歌后宿在他房间里。
可惜那天季阁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及时打住了那场一旦开启就停不下来的绯迷情|事,把不明所以的楼砚北关在门外,独自撑了过去。
他知道楼砚北听得到,楼砚北也知道他隐瞒不了,但是那天晚上后双方都没有主动提起,反而楼砚北对他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季阁不知道这个现象算不算好,但至少那一刻他是享受的。
所以对于是否有YQ-Ⅱ药剂也就不在乎了。
无法解决病因只能安抚病痛的药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索性他心大扛得下。
季阁拿了一杯水慢慢喝,一边问道:“之前你说研究院院长找你是怎么回事?还有后面追击你的那群人,找到原因了吗?”
“这个啊!”卫清源说起这个就精神了起来。
“杨院长找我的原因我不清楚,那天过后他就没有找过我,但是追击我的人我大哥去查了。”
“我大哥说从居民楼的监控里看到那辆悬浮车上的人是法兰。”
季阁瞬间抬眸,空气陡然安静下来恢复了深夜应有的沉寂。
“法兰?”他哑声问道。
卫清源被他脸上凝重的神情吓到,咽了咽口水道:“对,就是那位身边的那位。”
他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季阁却已经知道了。
主星那位陛下身边的一等亲卫,法兰侍卫长。
“季哥,你说是不是那位对我们卫家起了想打压的心思?可是我大哥说不是。”
卫清源有些想不明白,不然陛下怎么毫不遮掩地让侍卫长来追击他?
“你大哥说得对,这件事你以后别提了,就当没有发生过。”季阁沉声道。
卫清源是被他连累了。
不然陛下不至于派人追击卫家幼子,这是他透过卫清源的嘴给季阁的警告。
他虽然人不在主星,但是卫清源还在,他的同学还在,想干什么之前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如噬骨食肉般的疼痛密密麻麻从身体深处被引出,失去药物安抚的基因开始不安的躁动。
寸寸断裂的痛撕扯着纷乱的情绪,神经像被绷紧的琴弦,幕后黑手用力划过,发出震耳欲馈的沉重。
季阁单手支额喘了口气,“先这样吧,等我回主星再联系。”
说罢便挂断了通讯,也中断了卫清源欲言又止的未尽之语。
那位陛下身居高位已久,早就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完美的外衣,又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妄图撕下自己的伪装,露出内里虚伪的模样?
安迪是他的儿子,却差点被季阁一个受了重伤的普通人杀死。
这是对他身为一方王者基因的否定,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更是对他完美强大形象的抹黑。
他不允许这个意外出现,所以即使有军校出面保下季阁,他也不会让这颗炸弹有机会爆炸。
他不去盯着跟季阁血脉相连的卫家,也不盯着有授业之恩的老师,只盯着卫家幼子。
因为他知道季阁这个人在乎的是什么。
家族他不在乎,老师他不担心,其他同学家里背景都有各方势力的影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有卫家是皇族的纯臣,以普通人的身份从事严肃的研究工作,皇族离不开卫家,却也能拿捏得了卫家。
季阁蜷缩着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掩去了汗津津的苍白容颜,以鸵鸟的姿态换取短暂的安宁。
当初安迪到底是怎么从研究院里拿到拿管尚未完成的半成品药剂的,他想他有了答案。
一个信奉强者为尊,实力凌驾在律法之上的世界。
一个手握权柄自诩强大的异化者,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普通人在满是强者的军校里如鱼得水,又怎么会容许他继续成长呢。
即使这个普通人从来没有表现出对权柄的觊觎,但是他不在乎,他依旧高高在上地俯瞰众人,依旧对弱者不屑一顾。
所以他不喜不怒动了动指尖,轻而易举改写了季阁的命运,连同他完美外衣下那些隐藏极深的忌惮。
他要用季阁的命来拔除自己心中些微的不安,哪怕季阁从始至终都没有想站在皇族的对立面。
青年紧紧咬住下唇,眼泪大滴滑落,带着汗珠一起隐没在被面,晕染出一片深色。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昏暗的房门外,身材颀长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床边,无奈叹了一口气。
楼砚北把恨不得卷成一团的小食物搂在怀里,指尖划过他精致的眉眼,带走温热的泪水。
“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我就不该答应你自己睡。”
季阁双眼紧闭一副听不到的模样,身体却下意识放松,软软靠在男人怀里,侧头蹭了蹭厚实的胸膛。
他这幅难受的模样让楼砚北气不起来,只能无奈道:“又是胃不舒服?”
眉头紧蹙的青年弱弱应了一声,“嗯。”
两人成为床伴的这大半个月里,青年三天两头不舒服的模样已经足够楼砚北了解他的脆弱。
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认命地拿过床边的外套给青年穿上,再抱着裹得严实小食物下楼,往学校医务楼走去。
凉意幽深的操场空无一人,只有路边昏黄的灯光照亮方寸之间,季阁被楼砚北抱在怀里感受不到一丝热意,却莫名心安。
他靠在男人肩膀上,呼吸了一口沁凉的夜风,肺部传来撕裂的疼痛,思绪被刺激得清醒了些,才开口道:“楼老师,接下来我要带学生离开学校集训了。”
男人步履沉稳走着,闻言顿了一下,道:“嗯,我知道。”
“楼老师就不说些什么?”
楼砚北目视前方,淡然问道:“你想听什么?”
季阁微微仰头,凑到他耳边亲了一口:“你可是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我了,不想我吗?”
“季老师又不是不回来。”
这幅油盐不进一点都不上钩的模样气得人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季阁下巴靠在男人肩上,望着身后在路灯下愈发黑暗的来路,轻声道:“可是集训后,我就要带队前往主星了。”
说不定那位陛下脑壳一抽,不装了,他就回不来了。
他没等男人说什么,问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楼老师,你做的时候为什么不吻我?”
“为什么要吻?”楼砚北脚步不停地走着,丝毫不觉得此刻谈这个暧昧的话题有什么不对。
季阁是他的食物,是勾得他欲起时纾解冲动的床伴。
即使从未有过情|事经验他也知道,一个床伴是不需要情人间呢喃温存的。
床伴,从来都是目的性极强的一个词,他知道,季阁也知道。
所以楼砚北不明白率先提出彼此成为床伴的季阁为什么在这一刻要求不属于目的之内的东西。
毕竟,一个黏腻的吻从来解决不了迸发的欲望。
医务楼逐渐在楼砚北墨色的瞳孔中放大,虚弱的青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叹道:“都说日久生情,看来楼老师日得还不够久啊,连一个吻都吝啬,真冷漠啊。”
男人沉默不语,只当刚才寥寥数语是小食物身体虚弱时的多愁善感。
把季阁放进治疗舱后,他垂眸看着面如金纸的昳丽青年,沉声道:“好好休息。”
“好,麻烦楼老师了。”季阁缓缓闭上疲惫的双眼,任由眼皮隔绝男人的身影。
走一步看一步,就这样吧。 ---- 五一假期就把落下的更新补回来~
第39章 疯狂的颜博士
学生宿舍楼的走廊上里,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晾晒的被单底下冒出来。
一双黑黢黢的瞳孔将远处路灯尽收眼底,亮晶晶的看着医务楼唯一亮灯的房间。
盛禾借着被子的遮挡悄咪咪从走廊阳台上探出脑袋,悄声问道:“哎关源,你消息靠不靠谱啊?”
原本住校外的关源也从旁边慢慢冒头。
他本应放学后跟爷爷一起回家的,因为明天要去集训,关校长担心他一直不住校,跟同学少了点交流,所以今天就把他留在学校跟同学们住宿舍了。
而此刻本应该睡觉的关源被几个大哥哥从床上拉起来,偷偷摸摸站在走廊上做贼。
困得要死的关源捂嘴打了个哈欠,点头应到:“绝对靠谱,我爷爷说我们要去森林里集训。”
他们吃异兽肉跑步已经大半个月了,听说如今星际联赛的参赛名额也正在选拔中。
因为季阁手里有名额不需要去争取,所以他们多了几个月的时间来锻炼自己。
虽然说普通人身体素质比不上异化者,但是在场上一秒钟输,还是坚持好几分钟再输,哪种能给自己留脸面他们还是知道的。
尤其是在第一次吃异兽肉的时候他们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吃完后身体确实难受,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是被季阁赶到操场一圈圈跑下来,所有难受都随着汗水流走,只剩下暖洋洋的睡意。
每次他们吃完饭洗完澡躺床上,都能美美地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力气或多或少都变大了,就连班恬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都能自己拎起一桶水。
要是以前有谁说吃了异兽肉能强化身体,不说盛禾这个暴脾气的,就连花睿都得冲上去扇对方两个巴掌。
可是如今嘛,反正每天中午食堂打饭时都巴不得哄打饭阿姨多打一点肉给他们。
一向冷静的花睿也不由得探头看向医务室那边,“那关校长说我们要去哪边了吗?不会跑到西森林去吧?”
始源星植被覆盖面太广,以至于按方位分出四个地方,草原丛林雨林沼泽地都被划分得清清楚楚。
离始源星第一学院最近的是东边的森林,也是有人类活动痕迹的地方,西森林是最远的。
最南边的是沼泽地,一片枝条藤蔓绵延不绝,压根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踏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里。
而北边的荒林则是异兽生活的地方,除非季阁想有去无回,不然绝对不会带他们往那边走的。
所以花睿猜最大可能还是在学校周围的森林,遇到流窜过来的异兽也能及时呼叫救援。
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殷榭双手插兜看着夜色中那点灯火,淡声道:“应该不在东边,有可能在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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