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回想了一下那部巴掌厚的律法书,楼砚北道:“物理阉割后终身□□。”
季阁不由咂舌,这么狠?
即使是以安全著名的华国,在他死之前律法也没有极端到这一步,虽然这个结果让他很爽就对了。
男人解释道:“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心中难免带着恶,能克制的人不会触犯,会触犯的人已经无法克制,用重典是为了惩罚与警示,并非旨在教人悔改。”
“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恶欲的人,还能指望对方不痛不痒改过自新不成?”
季阁颇为认同:“楼老师说得是。”
若是在华国或许可以,可是在星际,以前的律法确实不适用。
且不说满是异化者的星际里人人寿命突破了五百多岁,就连无法异化的普通人——只要有钱,也能轻而易举改写寿命上限。
所以普通十几年的□□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让对方在监狱里日益怨恨送他进去的受害者。
甚至刑罚轻了也不行,毕竟如今的异化者确实已经不算正常人类,融合了兽类基因的他们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普通刑罚对他们来说还真的不痛不痒。
季阁又问道:“即使受害者是普通人也这样吗?不会因为对方异化者的身份而轻拿轻放吧?”
楼砚北摇头:“不会。”
当时制定律法时,他就对人不人兽不兽的异化者带有不满,又怎么可能偏向对方?
确定林志能得到悔恨终生的惩罚,季阁爽了。
不过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林志之前居然没有被揭发,他就不怕么?”
对方又不像他是个外来者,作为始源星本土的异化者,林志既然能成为老师,不应该不清楚律法才对。
“或许是学生没说,校长没发现。或许是校长压制不住对方,也或许是以前他没动过手,以为不会出什么事。”
谁知道一动手就碰上季阁这块铁板。
“幸好他没来得及做什么,不然我可忍不下去。”季阁愤愤不平道,“我的学生才几岁啊?凭什么遭受这种恶意?”
一想到林志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借着老师的身份便利在保育院外面徘徊,还敢尾随十几岁的小姑娘,嘴巴不干不净的开玩笑。
这种事真不能细想,一细想季阁的拳头又痒了。
楼执教者提醒了一句:“季老师,杀人犯法。”
还真看不出来,小食物还有这个胆子。
季阁正处在余怒未消的状态,想也没想怼了一句:“我杀一两个人渣算什么,你们吸血鬼还杀得少了?”
楼砚北停住了脚步,连同他一起停下的,是季阁一瞬的心跳和呼吸。
两人停在教学楼下,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就连操场上拂面而过的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砚北侧头,长睫垂下,一双氤氲不清的眼眸看着低头的青年,瞳孔深处翻涌出零星血色,又被迅速掩盖了下去。
安静半晌,男人才清笑一声:“季老师知道了?”
季阁咽了咽口水,很想说他知道错了。
大概是在男人身边感觉到了安心,也可能是他不把楼砚北当外人,每次两人共处一处,他都会情绪外泄。
因为晚餐的事而生气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明明在来始源星之前对男人处心积虑计划着,却在真的见到之后分不清正确的社交距离,以至于失了警惕性。
青年低头不语,小心翼翼点了点头,束高的乌黑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过细白的皮肤。
这是楼砚北曾经最常用的发型,而楼砚北却为了进入人群里找他的食物把长发给剪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青年的颈动脉从上滑下,冰凉的触感激得那片皮肤紧了紧。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摸了摸血液涌动的颈动脉,末了手指挑起那绺垂在颈侧的头发。
笑道:“原来季老师还是怕的啊。”
“看到季老师这么喜欢赖上我,还以为季老师比常人多一个胆子呢。”
或许是身份无需隐瞒,看似克制守理的执教者第一次语带调笑,动作轻佻。
被男人的举动勾起一丝火气,季阁也抬头直视他:“我又不怕你,我就是来找你的。”
难道每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他都这么动手动脚吗?
楼砚北挑眉看着明显不开心的青年,食指点了点他泛白的唇:“季老师,你的嘴可真硬。”
季阁双唇微张咬了一下那节指尖,不服气道:“硬吗?我觉得还挺软的,楼老师要不要试试?”
男人嘴角蓦然挑起,眉眼间带了一丝笑意:“那就却之不恭了,季老师。”
季阁双眼微睁,似乎没想到男人居然真的来者不拒,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这可是亲嘴嘴,又不是吃饭饭,楼砚北真的谁都不挑吗?!
视线里男人的俊颜缓缓放大,最终停在了鼻尖相触的距离,楼砚北眼底笑意不减,食指揉红了青年的唇瓣。
“嗯,确实有点软。”
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怎么的,季阁耳垂红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一层绯色。
“季哥?”
一道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季阁下意识推开男人转头看去,只看到一脸愕然的花睿被盛禾一胳膊拐着往楼上薅。
“走走走!别打扰小情侣亲亲!”盛禾如是说道。
一向脸皮极厚的青年脸腾地红了。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琢磨学生的那句话。
原来这也是小情侣会做的事吗?可是季阁只是他的食物,并不是他的爱侣啊?
母胎单身的楼老师有些苦恼地想到。 ---- 盛禾:这还不是情侣啊? 花睿(指指点点):渣男!
第23章 做我的食物吗?
“我就说季哥和执教者是一对吧!你看刚才都快亲上了!”盛禾刚溜回教室就逼逼上了。
花睿扯了扯被他薅乱的衣服,脸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在医务楼的时候,季哥不是说同事之情吗?”
谁家同事情又揉嘴唇又鼻尖对鼻尖的?
花睿把刚才的场景换成自己和盛禾,瞬间恶寒。
别说才认识几天的同事之情了,他跟盛禾好几年的同学情都做不到,还靠得那么近,估计他俩一对上眼就想笑。
“什么什么?谁亲嘴??”
“我怎么听到说是季老师?”
“哎呀,金崎回到教室了什么也不说,担心死我了。”
“别吵别吵,没听盛哥说季老师跟人亲亲呢?”
“跟谁啊跟谁啊?”
等着盛禾和花睿去办公室找老师探听情况的六班学生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想凑上来唠八卦。
还没等盛禾再重复一遍刚才他和花睿看到的场景,坐在不远处的殷榭用力踢了一脚前排的空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盛禾吓了一跳:“老大你干嘛突然踢椅子啊?怪吓人的。”
殷榭满脸郁气,不耐烦道:“坐回去,上课时间聊什么天。”
盛禾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没有老师上课,聊会天怎么了?他们以前不都这样吗?
不过想到季阁就在楼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了。
花睿在坐回位置上的时候侧头瞥了一眼殷榭,发现对方又撑着头闭上眼睛假寐。
大概对方昨晚又没睡好吧?他不确定想到。
季阁直到走进教室,还没能从楼砚北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当时对方捻着他的耳垂,指尖不时碰到耳坠式光脑,那一晃一晃的重量,指尖不轻不重的力道,都让他集中不了注意力。
直到男人放开手,他才注意到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既然季老师知道了,不如想想我们今晚怎么度过吧。」
他被这句话惊得抬眸,下一秒就对上了男人氤氲不清的双眼。
其实也不是看不清,男人的眼形很独特,也很引人注目。只是每次对上这双眼睛,季阁就只看到不太真切的冷清。
让他以为男人就是这个性子。
但是这一次他似乎看清了,那双氤氲冷清的双眼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欲望和血腥。
明明在揭开伪装后应该很恐怖的双眼,那一刻在青年眼里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他踮起脚尖,在男人的错愕中亲了亲他的眼尾,对方没有躲开,也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在季阁慌乱逃离时,眸色深沉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喉间痒意泛起,他才鼓动着喉咙轻笑着离开。
整个下午季老师都心不在焉,讲课也是提出一个观点让学生们自己辩论,看似掌控全局,实际上又游离在外。
偏偏他又能在讨论的方向歪掉时,及时出声把话题给拉回来,再给学生们的辩论下一个总结。
季老师有没有认真上课不知道,但是六班的学生是实打实学到了。
直到下课铃响起,六班结束了每天下午唯一的一节课。
季阁随手收拾讲台上的书,对着不想那么快离开的学生们说道:“等教材到了,你们也得按早八晚六的时间上课,该回去就赶紧回去。”
“住在校外的学生组队上下学,最好能有几个男生陪着咱们班的女孩子一起。”
“外面心怀不轨的人那么多,今天金崎就差点被人偷东西,作为班级的一份子,大家也要保护好自己,和其他人一起上下学。”
他想了想,又道:“最好组队的人里面有同学能及时联系上我的,受了欺负还可以及时叫老师。”
别人都爱叫家长,他们班的学生都是被扔到始源星的,没有家长可以叫的话,那就叫他这个老师吧。
反正他今天买了悬浮车,在没有主星巡卫队的地方,自然没人给他开罚单,他也可以自由驰骋了!
“什么都可以叫老师吗?”班恬小姑娘抱着自己的小布书包,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恬恬晚上肚子饿了可以叫老师吗?”
“可以,不过小朋友要三餐按时吃饱,不然会长不高。”
“那,那佳佳的衣服湿了可以叫老师吗?”
“你们可以先叫保育院的阿姨,阿姨不在你们就叫老师。”季阁耐心回答道。
其他学生还琢磨着要受到什么程度的欺负才适合叫老师,这会看到班上最小的两个学生已经连这么琐碎的事都问了,季老师还一副都可以的态度,当下就明白了。
115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