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候我一定认真学!”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班恬觉得季老师肯定不会骗人。
以普通人的身体对上异化者,只为了不让学生受罚,这样的老师才是班恬心里的老师。
季阁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乖了,快点去食堂吃饭吧。”
他都已经发话,其他人再想细问也不好意思了,只能揣着一肚子思虑往学校食堂走去。
季阁走在最后,关了教室门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始源星不好的地方有很多,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广人稀,所以占地面积极大的学校里,每个老师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他也不例外。
刚回到教室,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打发下班时间,给楼砚北留下充足做晚餐的时间,光脑就震了一下。
“怎么了?刚才不是刚聊完吗?”
投屏上,穿着常服的青年满头是汗,神情警惕地看着四周,悄声问了一句:“季哥,你去那边真的没跟任何人说过?”
季阁点头:“对,而且也不能说。”
“你遇到什么事了?”
卫清源这个样子明显是在被人追,虽然异化者按实力说话,但是卫清源不一样,甚至整个卫家都不一样。
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隐匿在异化者世界里,不是见不得人,反而是因为皇族需要他们做研究。
没别的原因,卫家源远流长,虽然不接受兽类基因植入“进化”,但是他们也因此避免了被兽性控制的可能。
越清醒理智的人越适合做科研工作,卫家就是如此。
按理说被皇族如此重视的卫家下一任接班人不应该会被人尾随跟踪才对。
“不太对劲。”卫清源观察周围半天,才躲到一条很不起眼的巷子里。
“我今天休假回家,刚才收到你的消息就想趁着有空赶紧去买,结果刚出门就碰到齐君和堵我。”
“他明明都快跟刘家的刘子怡结婚了,居然守着我来问你人在哪里,我糊弄过去后就把他甩开了。”
“刚才我去买好东西后就想找个星际快递给你送过去,你猜怎么着?”
卫清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眼周围。
确认没人后才开口:“我们研究院的院长给我弹通讯,问我是不是看过莫尔博士的邮件,还问我……你是不是去找那个人了。”
季阁:!!!
“研究院那边怎么会扯到我身上?”
他在军校就读,除了卫清源以外,跟研究院的人没什么来往。
怎么会有人把他的动向和莫尔博士一封没有证据的邮件关联起来?
“我不清楚,研究院里知道我跟你认识的人不多,都是卫家的人。”卫清源突然觉得有些冷。
“但是刚才院长给我感觉就是,他确信永生者的存在,并且知道你在关注那个男人,那个莫尔博士邮件附上的唯一一张照片上的人。”
“我说不清楚,你离开学校之后我们俩就没联系了。那个时候我确实有一个研究,他也没怀疑。”
“但是通话挂断后,我发现有人在跟在我的悬浮车后面。”
突然发现有陌生的悬浮车跟在自己后面很长一段路,并且还有靠近的趋势,卫清源想都没想就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在路线上一段杂乱的城区跳了下来。
“我刚才溜下来的时候还等了一会,那些人果然追着我的悬浮车去了。”
事情太杂乱,他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甚至不知道他被人跟踪这件事跟研究院院长的通话有没有关系。
也只能偷偷甩开跟踪者,给家人发消息过来接他,而他自己躲起来联系季阁。
对于痴迷基因进化,想在保持绝对力量的同时还能延长寿命的皇族来说,莫尔博士邮件上的“永生者”值得他们不择手段。
季阁眉头紧蹙,不明白是什么地方走漏了风声,他找了楼砚北十几年,之前都没事,怎么莫尔博士一封邮件就被人注意到了?
“清源,你先保护好自己,无论谁问你都说跟我没联系,把所有记录格式化,过两天我去买一台不记名光脑再联系你。”
卫清源点头应下,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的关联,直觉让他下意识联系季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对方。
挂断通话后,季阁对着桌上白底青花的小汤盅发呆半晌,直到夜色降临他也没想明白。
到底是谁走漏了他来找老攻的风声? ----
第12章 季老师你没事吧
怀揣着一肚子疑惑,季阁踏着夜色回到了自己的小宿舍楼。
昏暗的客厅里没有开灯,一楼没有任何人影,想象中男人做好饭等自己回来一起吃饭的温馨场景并没有出现。
季阁打开灯走向厨房,干干净净的冷锅冷灶。
再打开冰箱,还是昨天晚上他关冰箱时的模样。
再看看墙上的挂钟,七点二十分。
是已经下班,但并不算晚的时间。所以那个说会顺手多做他一份晚餐的男人哪里去了?
此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满脸疑惑的青年抬头,对上了男人好整以暇的目光。
“季老师下班了?”
微沉的声音不复记忆中的清越,季阁的心跳漏了一拍,缓声应下:“对,班上事情比较多,下班晚了一些。”
“哦。”楼砚北点头,朝餐桌抬了抬下巴,“晚餐就在桌上,季老师吃了早点休息吧。”
季阁从厨房里走出来,不知道男人在卖什么关子。
他刚才以为饭菜放在厨房里里温着,径直往里走,确实没注意到餐桌。
干净的实木小餐桌上,除去餐具垫子和一个插着几支鲜花的花瓶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不对!
季阁眯起眼睛慢慢走近,抬手从花瓶旁边拿起一支莹绿色的管状物体,看清楚是什么后,他压着怒气抬头,朝楼梯上男人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楼老师,你不会想说这就是我的晚餐吧?”
在他想杀人的目光中,楼砚北愉悦点头:“季老师说得对。”
“一管营养剂?还是苦瓜味的?”
“季老师说得没错。”
“楼砚北!”
“季老师,气大伤身。”男人笑吟吟说道。
季阁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伤身这么简单了,他能忍住不冲上去跟男人打起来都是他爱得够真诚!
气呼呼的青年拿着营养剂上楼回房,跟倚靠在楼梯扶手旁的男人擦肩而过时,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我不吃营养剂,楼老师要是觉得为难,今天下午大可拒绝我的要求。”
楼砚北看着他手里的营养剂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探究一直放在青年身上,直到对方回房关门。
小食物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楼老师有些为难,是该哄一下,还是该借此挫一挫小食物的气性呢?
季阁坐在床上,抿唇盯着那管冷冰冰的营养剂,眼里高涨的怒火倏地熄灭,只剩下挫败。
楼砚北到底不是常人,没办法用正常的方式相处。
就今晚的事来看,他敢说如果还是想着用寻常打交道的方式,那他至死都没办法在男人眼里留下什么痕迹。
这样不行,
活了两辈子,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放在心尖上的存在,他可不想继续单身下去。
这种生物都那么难相处的吗?
还是说对方在漫长岁月里见过太多这种事情,所以他没办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可是总不可能刚认识就过于独特吧?万一楼砚北把他当成神经病怎么办?
愁闷不已的青年纠结许久,最后被腹中抽痛的感觉所扰。
他干脆把营养剂扔到床头,从储物吊坠里拿出今天中午舍不得喝的汤品慢慢喝了起来。
汤盅不大,成年人两只手可握,除了里面的药材,也就那只小鸽子身上有一点肉。
已经入秋转凉的季节,冷掉的汤在表面浮了一层薄薄的已经凝固的油脂,早已没了中午刚刚揭开时的诱人。
青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小口小口抿着,每喝一口还回味似的咂咂嘴,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
大概是里面的药材又煮又泡,太久没有捞出来,他还从里面品出了一点点参类的苦味。
就像他跟楼砚北的关系一样,怎么都甜不起来似的。
一小盅冷汤下肚,饥肠辘辘的肠胃稍稍有了些安慰,不过小盅里那只已经冷掉的鸽子是真的没有胃口再吃了。
坐在窗边的青年自言自语道:“算了,留着明天热一热当早餐吧。”
人是他自己看上的,既然早就做好了撞南墙的准备,如今一点不如意就挫败什么?
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刚才在外面跟楼砚北多聊几句,哪怕对方依旧把他当同事一般,起码他还能多了解一下对方。
到底是太把自己当回事,错估了男人对于陌生人的冷漠,失策了。
季阁把小汤盅盖好放到床头矮柜上,随手拿了件睡衣去洗漱。
再次坐在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毫无血色的脸颊被热水蒸得微粉,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后。
白色的睡袍,乌黑的长发,身材高挑的青年抬手拂去耳边的碎发,光一个背影就当得一句姝丽天成。
似是察觉到什么,青年动作顿了一下,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半开的窗。
入眼是深沉的夜色,高悬的月。夜风穿梭在树影间,发出阵阵引人入眠的簌簌声。
季阁蹙眉看了好一会,才把目光从窗外的树影上移开,自顾自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长发铺开在被子上,纤细的手腕伸出,摁灭了室内的光亮,只余窗外的月华静静流淌。
倚靠在树干上的男人看了许久,下颌线绷出冷硬的线条,却是叫嚣的欲望难以忍耐。
透过半开的窗棂,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陷入熟睡的青年,随后跳下树干,在满是落叶的草地上悄无声息离开。
一切都在静谧无声中进行,除了簌簌作响的树枝。
再等等,还是太瘦了。
夜半月升,熟悉的抽疼从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躺在床上的青年猛然惊醒,汗水涔涔氤湿了薄薄的睡衣。
他蜷缩起身体,喘息不定地伸出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储物吊坠,盖到胸口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单薄的身躯。
季阁抿了抿唇,用力捂着肚子,好像只要足够用力,就能祛除疼痛一般,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出去,宛如溺水之人将落未落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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