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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觉醒者是被当精神病一样的存在，但凡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被强行关押, 一个不慎，还会被击毙。 江白羽看着屏幕，原以为在清除病毒这块，会让他手忙脚乱, 可事实上, 清除病毒的方式非常的简单，一键清除。 可以同时清理很多个病毒。 王圣之在处理完一批病毒一样的轮回者后，画面被满屏幕的绿色霸占。 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似思考了一会儿, 才回应江白羽的那个问题。 “我猜测是筛选, 就像是筛子那样, 层层的筛选, 同批次的人在一个圈子里，好的劣势的再划分开来。那些成功完成任务的轮回者去更高级任务里，而被删选下来的，比如眼前这个虚拟世界，很大概率会被这个恐怖世界吸收。把人变成可以控制的NPC，或者鬼怪，这里的一切带有一定智慧的生灵。” 比如，一些低级恐怖世界的面具，被折成纸扎的纸人，还有圈养在牲畜…… 等在没有任何用处，它们会成为轮回者手里的道具，各种修复的药剂。 这是王圣之的一些猜测。 默默听完的江白羽头皮有些发麻。 他看了看周围认真工作的NPC，这里都是高级NPC，他们没有丰富的感情生活，每日都是程序性的工作，每天工作都是一成不变，偶尔有一点点波澜，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很快，他们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在前半个小时，这个全息办公大厅里，还有不少NPC对他有些好奇，现在都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一样，每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屏幕前，不被外界所影响。 如果这里的NPC最开始都是一个个活生生，鲜活的生命，拥有丰富的感情，眼睛里是明亮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我的任务失败，我也会变成他们这样吗？” 王圣之扭头，认真的看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郑重的说道：“就算任务失败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江白羽被逗笑了。 “那你要怎么陪啊？” 王圣之正色道：“就像曾今的那棵树，我永远都在那里。” 不会离开。 这就是他失败的最后归宿。 江白羽小声的哦了一声，见男友一直盯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看到男友还在看他，就嘟囔道：“如果你变成了树，我会再去找你的。” 随后，这一人一NPC没有再说话。 投屏上面，随着越来越多的轮回者苏醒，一些被送到正规的医院，一部分则是被送到精神病院，这些被送到这两个地方的轮回者，如同放进了油锅中，被烈火烹饪着，每日都伴随着无数人死亡。 尤其是精神病院里，每天都在发生逃离精神病院的生死场面。 有幸觉醒，暗藏不动，从游戏里挣脱出来的轮回者寥寥无几。 到最后，这些轮回者之间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分水岭。 没有觉醒的轮回者，随着这短暂的一生渡过，步入了中年时期，就很少有人觉醒了，这也意味着这一部分的轮回者已经被删除出来了。 绝大部分能逃脱这次恐怖任何的，都是默默的潜藏起来，随后利用全息游戏，以病毒入侵的方式被清除出去。 能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那更是寥寥无几。 最终，一万轮回者，只有百分之一二的概率完成任务，剩余的要么被虚拟世界同化掉，变成了恐怖世界的一员，要么被一键清理，记忆被清除，成为本地NPC，或者是鬼怪的一员。 待下班后，全息大厅内的NPC陆陆续续的走了。 也就是一上午的时间，所有工作完成了，江白羽和王圣之的这次任务也结束了。 他们该下班了。 从全息大厅里出来，就来到实验基地的监控室，此时此刻，江白羽看到那一排排原本闪烁着蓝光的游戏仓都变成漆黑一片。 游戏舱门自动弹开，一根根细细的长线丢出来，勾住游戏仓里面的轮回者，这些没有通过游戏的轮回者的躯体还是自然舒张的状态，被长线勾住后，如同被勾住鱼鳃的鱼，死命的弹跳想要挣脱，可那勾线勾的非常的牢固，还没有来得及弹跳，就被那丝线刷的一下扯飞了，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又一个，呈批呈批的，像是流水线工程，就被这样勾走了。 游戏仓被清空了。 监控屏幕上弹出一排提示词：“准备下一批实验体，请工作人员就位。” 就在江白羽愣神的时候，就见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监督者走了进来，他们和常见的NPC一样，面无表情，眼里眨也不眨一下，说话都是机械性的，吐词非常的平整，没有任何起伏。 “请把仪器交给我们，换班时间到了。” 一旁的王圣之把那般类似木，仓的仪器递给这个换班的NPC，回过神的江白羽也递了出去。 这个仪器非常的逆天，能直接把纳米芯片打入轮回者的脑袋内，也能瞬间将其清除，这也是为何每次提醒有病毒的时候，直接一扫，轮回者就回到了游戏仓。 仪器交接完毕，江白羽就被迫下岗了，他所站的位置被那两个NPC霸占了。比起他们这两个临时工，这两个本地NPC更专业，点击监控屏幕前的一些按钮，就看到原本打开的游戏仓，一个个飞快的投入了人形的影子，每投放一次，漆黑的游戏仓就发出淡淡的蓝光。 走出实验基地，江白羽和王圣之很快就看到了他们回程的大巴车，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天空低垂，四处是一些残垣断壁，好似遗弃的废土。 没有绿色的灌木，也没有植被，都是一些昏黄的泥土，地面坑坑洼洼，一些垃圾散落各地，细细碎碎，破破烂烂的。 似乎在这一方的天地立，空气里都迷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类似灰尘，又有些恶臭，又好像是消毒水的气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 偶尔能看到的是几只苍蝇，天空中滑过的一只奇怪的鸟，那鸟似乎很惊奇，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一辆干净，且非常新的大巴车。 还有两个穿着干净，血液里透着一股纯粹气味的人类。 那只怪鸟伸长脖子，露出尖尖嘴巴，俯身往下冲，就在它靠近那辆颜色鲜艳的大巴时候，空气里有一堵无形的墙，把这只乖巧拦截，它的锋利的喙被撞的鲜血淋淋，从半空跌落，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再看到那两个人类进了车子里，这只怪鸟似乎想要追赶，可每次快要靠近，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截。 无法靠近。 大巴车启动，从这个被抛弃的废土离开。 车子走的那么平稳，那么快，就好像它本身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 怪鸟呆呆的看着那个大巴消失在一片白雾中，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半天，才摇晃着瘦瘦的，干巴巴的小身板往回走。 没一会儿，它飞起来了，从这个废弃的垃圾堆翻找一会儿，又飞到另一个垃圾堆。 可即使垃圾堆恶臭翻天，它依旧没能找到食物。 启动大巴车的江白羽自然也发现了那只怪鸟。 他猜测那只怪鸟是想要乘车。 “它也是？”江白羽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可王圣之听懂了，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啊。” 伴随着车子的启动，脑海里是无限轮回公布这次任务完成的结算结果。 以往还有些激动的江白羽，如今却坦然处之了。 “你要去我家坐坐吗？”除了第一次，这是江白羽第二次邀请王圣之去他在忘川村的家了。 王圣之很是意外，这人惊喜完后，就开始得寸进尺。 “只是坐一坐，不留宿？” 其实这一NPC，一人心里都很清楚，什么狗屁坐坐，这里可是无限轮回界，返回现实的路线就一趟车子，也是最后一班车，从这里下了，想要上去，那只能等待下一班车。 说是坐坐，那就是留宿。 当然这话说出来，那味就不同了。 江白羽倒也没有任何的别扭，很大方的就同意了：“好啊，没问题。顺便的话，我再带你去村子里转转。” 就跟唠家常一样，王圣之神情很轻松。 “好啊。” 这算是另一个层次的见家长吗？ 之前他是作为客人一样的存在，被江白羽邀请过去的，就是这次，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王圣之有点期待了。 每隔一个站点，就有一批候车的轮回者等待上车，那些刚从恐怖世界里出来，满脸麻木，身心疲倦的轮回者，在看到迷雾中的大巴车到来时候，眼睛发亮，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江白羽突然觉得当司机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他正载着迷茫的轮回者回到现实中去呢。 他们应该非常的期待。 大巴车都装满了，最后连过道也塞满了人，但凡站台还有人，江白羽都会停下来，不管有没有人下场，每经过一个站点，都会停下，一直到规定的时间达到，再次启动。 有时候，明明站台没有一个人影，可突然间，白茫茫的迷雾里，就窜出了一个人影来。 刷好乘车需要的信用点，车子坐不下去了，就趴在车子上方，把自己固定好，大巴车再次缓缓启动，然后消失在一片虚无当中。 大巴车先是被装满，然后一点点往外吐，到最后的忘川村，所有的乘客都下车了，独留副驾驶的王圣之，以及司机江白羽。 车子开到了后院，停靠好后，一人一NPC都从车子下来。 王圣之下车后，就开始打量男朋友的院子，后院是后续才有的，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后面是一片虚无，现在却拥有了一片货真价实的土地。 就是不知道这片土地，是从忘川村这里延展的，还是无限轮回界那边拓宽的，总之很神奇。 更神奇的是，院子还被围了篱笆，篱笆附近栽种了牵牛花，藤蔓，叶子，还有花朵都缠绕在篱笆上，排列的非常的整齐。 这还不算，院子里，空余的地方载了几棵果树，两棵橘子树，两棵桃树，还有一棵好像是枣树，王圣之认的不是很清楚。 除此之外，后院还有一口水井，水井外面还有井盖，洗手池，附近还有几盆花，是比较好养活的月季和蔷薇。 江白羽下车后，就打开后院的门，他站在那里，那蔷薇爬了半面墙壁，他的身影有一半被蔷薇花给笼罩住了。王圣之站在院子里，他就看到江白羽探出半个身子，歪着头，对他说道：“别光站在那里了，快点进来吧。” 他的身后是虚无的世界，眼前却是明媚的花朵。 还有那藏在花墙后面的人。 他亦是不知道，自己跟这一方天地的不同。 “好啊，我这就来。” 说着，王圣之就朝着那片花墙走去。 这一刻，他也不去管这里的真和假，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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