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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它在装晕 李斯愤怒地指着屈曲，冲众人言道：“诸位就如此看着一只畜生登上这位置！” 其他官员面色犹豫，也觉得这只猫跑到那个位置坐着不太好。但是这终究是一只猫，什么都不懂。用人的规矩去责罚一只猫，未免不仁。 王绾捋了捋胡子，好笑地说：“不过是一只不知事的小猫，廷尉难道还想用律法去处置它？” 李斯面色变青，咬音咂字地回应道：“这是陛下坐的位置，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怎能随意任由一只畜生坐在那个位置上！这成何体统！此乃不吉！尔等还不速速将它抓走！” 说着，他厉声命令外面的。 宫卫们一脸为难。这毕竟是扶苏公子养的猫，他们要是弄伤了这只猫，岂不是得罪扶苏公子？ 屈曲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侧躺着懒洋洋地看着这群人争吵。仿佛这一切与它无关，它就像个局外客在看戏。 李斯看这猫的模样就来气。见宫卫不为所动，冷笑着威胁道：“若是陛下怪罪，尔等自己担着！” 王绾皮笑肉不笑地言道：“廷尉若是看不惯这只猫，不如亲自动手将它赶走。何必为难宫卫。没有陛下的命令，宫卫岂能随意进殿。” 宫卫们点头，的确有这个规矩。 双手攥成拳头，李斯冷声对王绾说：“斯不过是认为，这猫跑到陛下的位置上霸着不吉。日后怕是会影响国运。” 其他人不满地出声说话：“廷尉何必说得如此严重！大秦千秋万代，小小一只猫，岂能撼动大秦的国运！” 朝廷里，秦国本地贵族与外来政客形成两派。相互看不顺眼彼此。秦国贵族，最听不得有人说大秦的不好。 “斯不过是为大秦考虑。”李斯瞥了眼其他人，见无人帮他说话。甩了甩衣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再理会刚才的人。 刚才怼李斯的贵族与王绾凑在一起，一群人聚成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偶尔能听到一两个字，让李斯心里郁气。 再看上方，那只猫正盯着他。李斯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屈曲，企图将它吓跑。 屈曲纳闷，这人为什么如此讨厌它？难道这货跟那个坏胚宦官有什么关系？ 尾巴甩了甩去，屈曲站起来。从座位上跳下去，朝李斯的方向走。 看到猫过来了，李斯骤然起身，后退几步。 屈曲摇动着尾巴，继续朝李斯靠近。 李斯觉得这只猫实在是太诡异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怪。扯下腰上的玉佩，他朝屈曲砸去。 屈曲身姿敏捷，躲过了这块玉佩。玉佩落在地上，软玉碎成好片。 殿内的官员都在看李斯跟屈曲。 一个贵族嘲笑起李斯：“一只猫罢了，廷尉竟然吓成这样！”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笑意，一起笑话李斯。 李斯面色阴沉，一边后退，一边将身上的东西朝屈曲砸去。 屈曲注意到嬴政来了，忽然倒在了地上。 “陛下到——” 众人看得嬴政出现，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站着。 李斯看得那只猫倒在地上，心里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到位置上站好。 嬴政与扶苏走进大殿，就看到屈曲倒在地上。 见状，父子两的眉头一同皱起来。相似的眉眼，此时俱是担忧的神色。 扶苏快速走下去，担忧地叫道：“乖猫儿！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扶苏如此在意这只猫，李斯心里咯噔一跳，面色微变。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听说扶苏带了一只猫回宫的消息。顿时明白为何王绾等人如此反应了！这些人明知道扶苏看重这只猫，刚才在故意看他笑话！ 嬴姓子弟出声告诉扶苏：“方才此猫进入殿内，廷尉恼怒，用身上携带的玉饰伤害此猫。” 扶苏一看，这地上的碎玉，就知道此人没有说谎。心疼屈曲，摸它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它的伤口。 李斯抬头看向嬴政，正准备出声解释，就发现嬴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中更是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启禀陛下，此猫方才坐到了陛下的位置上。臣恐影响大秦国运，故而将它赶走……” 提到大秦国运这几个字，嬴政的脸色更是难堪。 他越发坚信屈曲是上天所赐。是上天赐给大秦的宝贝！它能够影响大秦国运！ 而现在，李斯明知道这只猫能够影响大秦国运，却还是要对屈曲下狠手！如此伤猫！这是要毁大秦！ 刚才说话的嬴姓子弟，反驳李斯的话：“胡说！方才此猫虽然上去坐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下来了。是因为此猫朝廷尉走去，廷尉怕它，故而才会对它下手！瞧瞧，把猫打成这样！不过是一只猫罢了，廷尉连一只猫都容忍不了！真是狠心！” 李斯气得要死，他根本没有伤到那只猫！那只猫突然就倒了下来！跟成精似的，故意装晕倒！装可怜！博同情！真是不要脸！真是可恶至极！ 心中有气，李斯说话的语气难免带着怒意，辩解道：“斯并没有伤害到这只猫！斯只是想把它赶走，东西砸到地上，并没有伤着它！它在装晕！” 这话让殿内的许多人笑起来。 “一只猫会装晕？廷尉这是为自己辩解，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谁让猫不会说人话，只有廷尉会说人话呢！话自然都让他给说了！” 嬴政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出声问扶苏：“如何？” 扶苏小心翼翼地检查完屈曲的身子，并没有发现有伤口。但是就怕被东西砸晕，砸出了内伤！ 他恼怒地看了眼李斯，出声回答嬴政：“父皇，乖猫儿晕过去了。扶苏想带它去看看医官。” 嬴政点头，目送扶苏抱着屈曲离开。 装晕的屈曲感觉到被扶苏抱走了，有点失望。 哎呀，猫猫我这才发挥了一半呢！ 猫被扶苏带走后，殿内的官员还在继续指责李斯。 “小猫能有什么错，什么都不知道。廷尉是人，怎能与一只猫计较！把猫伤成这样，真是有失仁爱！” “是也！或许小猫已经被大出了内伤，这才晕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这猫可不似人，受了内伤活不过两个月。” 听到这些话，嬴政脸色阴暗。抬起手，做了个手势。 宦官出声喊道：“山呼——” 众人调整表情，开始行礼。 朝会开始，嬴政没有训斥李斯。倒是让李斯的心情缓和了。不过，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嬴政的神态。发现今日朝会，嬴政一直没有看他。像是在刻意无视他。 意识到这一点，李斯心里再度忐忑起来。难道嬴政因为猫的事情，还在生气？ 李斯不明白嬴政为何生气。那只猫跳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他把猫赶走有何不对？难道是因为猫装晕的事情，让众人觉得是他下手狠毒？所以让嬴政起了厌恶？ 这次朝会，李斯心不在焉。一直琢磨该怎么为自己辩解，让嬴政原谅他。 退朝后，嬴政没有留下李斯。直接赶去看屈曲。 这倒是让李斯更加不安了。若是嬴政留他说两句话，他倒是还有机会解释。可是看嬴政那样子，根本不想搭理他！这就让李斯焦躁起来了！ 医官哪里给猫看过病，扶苏将屈曲送过来后。只能像模像样地检查了一下屈曲的身子。然后询问情况。 最后，医官说道：“定是被吓晕的。猫最为胆小，看来今日被吓得不清。好好休息，等猫醒来后，长公子安慰安慰它。让它感觉到安全，就会放松心情。” 扶苏认真地听着，觉得医官说得有道理。屈曲一定是被李斯吓晕过去的！这李斯，看着人模人样，竟然在大殿上出手伤害猫！ 想起李斯的所作所为，扶苏就恼火。突然觉得此人跟赵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扶苏将屈曲抱回了兴乐宫。 嬴政来到这里，直接进去看猫。 扶苏正在写文章，见到嬴政出现，起身行礼：“父皇。” 嬴政环顾屋里，看到了睡在扶苏身旁的屈曲。没有脱鞋，直接入席，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盯着屈曲，出声问：“猫如何？” 扶苏回答道：“父皇，医官说乖猫儿是受了惊吓刺激，才会吓晕过去。等醒来后好好哄一哄就好了。” 得知屈曲没有大碍，嬴政放心了。他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屈曲。 看出嬴政喜欢屈曲，扶苏趁机言道：“父皇，今日李斯在大殿内对乖猫儿动手，此举不妥。” 嬴政虽然恼怒李斯的做法，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件事去训斥责罚李斯。 李斯入秦后，对秦国忠心耿耿。是有功的。若是嬴政因为一只猫，而去伤了一个忠臣的心，得不偿失。 所以，嬴政今日没有在大殿上训斥李斯。留给对方颜面。 他开口告诉扶苏：“李斯今日所为，的确不妥。但是朕若因为一只猫而去责备他，会寒了他的心。李斯此人，心胸狭隘，不能让他受辱。” 作者有话要说： 李斯：麻了个屁的！臭猫害我！ 一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不愿 扶苏听了，气闷地说：“难道就这么算了？” 真是谁的猫谁心疼！扶苏干脆将屈曲抱起来，阻止嬴政抚摸它。 嬴政的手摸空了，眼神平静地看向扶苏，耐心地言道：“李斯过后会来找你道歉。你不可刁难他。” 今日他虽然给李斯留了颜面，但是态度摆在那里，李斯必定会跑来找扶苏道歉。嬴政不希望扶苏因此事刁难李斯。李斯有才，将来嬴政还想利用他来压制那些贵族。若是扶苏登基，以后少不了李斯的辅佐。 扶苏抱着屈曲，垂眸不语。 嬴政收回手，换了个姿势坐下来。告诉他：“朕本打算，让你娶李家女。日后成亲，李斯会全心全意帮你。 本来就在气恼李斯，一听嬴政打算让他娶李斯的女儿，以后喊李斯为岳父。扶苏顿时起了逆反心理。当即拒绝道：“父皇，扶苏不愿。” 嬴政板着脸，告诉他：“此事不容你拒绝！王绾年岁已高，朕现在不动他，是等着他撒手人寰。他走之后，空出来的丞相位置，朕打算让李斯担任。朕欲要用李斯压制那些老贵族，你将来少不了他的帮助，若是想继承朕的位置，你就必须得娶李家女。” 扶苏生气地言道：“李斯连一只猫尚且不能善待，这样的人没有仁爱。他教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再而言之，此人没有仁爱之心，在政治上，也不会施恩于民。只会以法待民！大秦江山想要稳固，靠的是施恩于民，民才会感激朝廷，诚心归顺大秦。以酷法对待黔首，终究不得人心。” 嬴政被扶苏的话气得头疼起来，脸色泛青。但还是压着火气，教导他：“朕知道你看不上李斯。每个人都有缺点，为君者，必须要善用人的长处，拿捏人的短处。如此才能控制住这些人，使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朕欲要用李斯压制那群老贵族，此事不容改变。这是为了大秦的稳定考虑，你身为大秦的长公子必须要听从命令！必须要以大秦的利益为重！将你那些个人看法，个人喜恶都隐藏起来。不能暴露，让其他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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