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 而后西落, 又一次入夜,终不堪扰的小于绒,望着无边的苦海,巨浪翻腾、连带着白色的泡沫都被染成了墨色。 在极端的情绪之下,一心寻死时,到底是人想不开,还是彻底想开了呢? 小于融没想明白,只一跃而下,纵情没入黑色的海浪里。 - 一时想不开跳海自尽的小于绒,被咸腥味道的海水呛了满怀,窒息感与无力感汹涌着朝他袭来,奔涌翻腾的浪花将人高高托起、又再一次将人淹没,最终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 难受,太难受了。 原来死亡,也是一件这么令人痛苦的事…… 小于绒呛着水,在所有意识即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突然感觉周身升腾起一股莫名力量。 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使不上一点力气,他被人扯着胳膊、锁着喉咙,强行从海里拖拽了出来。 由于长时间的窒息,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肺部像是被无数利刃穿破,整个炸裂开来,刺痛异常。 他趴在那里咳了个天昏地暗,呛地涕泗横流,感觉五脏六腑里全是海水,又苦又咸,浑身都痛。 早知道溺死如此痛苦…… 还不如,换个死法…… 小于绒整个人缩成一团,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胃,还没咳出来什么结果,又感觉自己周身燥热、头脑发晕,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 好像有什么味道? 小于绒皱了皱鼻尖,好香,好想…… ……怎么回事? 还没彻底清醒,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于绒,突然被一个高大的、陌生的、浑身还湿漉漉的滴着海水的男人,抓回房间给睡了。 小于绒:??? 身体像是完全失了控,小于绒刚一见到那个陌生的男人,理智告诉他应该先向救命恩人道一句谢,却先行被一股莫名的味道吸引,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就贴了上去。 那个味道很淡、很暖,像是雨后清晨,被太阳晒干草地散发出来的青草香气,混着有些发咸的海风,让人不自觉的腿软。 想亲、想抱,想被完完全全的占有,令人头晕目眩、只想臣服。 但是—— 小于绒拖着疲惫的身躯,被那人关在小小的房间里,醒了被睡,被睡的昏过去,再醒,醒了再被睡,一连三天,无休无止。 虽然是自己先招惹的别人,但是后来的事情可就不是小于绒能控制的了的啊…… 那个陌生的男人像是疯魔了一般完全不受控制,从一开始的温柔内敛,逐渐变得愈发暴躁,一直到后来,根本不顾小于绒的激烈反抗,强行贯穿,直接彻彻底底的将小于绒给标记了。 一直到信息素趋于稳定,陌生的男人才终于离开了那个昏暗的房间。 小于绒哭的眼睛都是肿的,周身酸软、一片青紫,四肢像是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般,整个人像是散了架。 这三天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嗓子痛、胃也痛、手腕也痛,那个陌生的男人却根本不听他的哭喊和哀求,怎么都不愿意停下…… 后颈滚烫、温度奇高,又被利齿狠狠地咬破,淌着的血液都变成温凉的触感,舌尖舔舐着伤口,连反抗的意识都尽数失去。 像一个破碎的玩偶,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新伤和旧伤交叠在一起,小于绒瘦弱又白皙的身体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他刚刚遭遇过什么。 小于绒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却没有一滴眼泪留下。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小于绒紧咬着下唇,颤抖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下去。 一落地,伤口处又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捡起早就被撕破了的衬衣,套在身上,扣子早就被全部扯掉,崩飞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只能用手捂在胸前,才能勉强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贴身的衣物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条脏兮兮的裤子,被海水泡过,又被扔在地上捂了三天,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儿。 小于绒扶着床边,艰难的套好衣服,只一个穿裤子的动作,都疼的他额头浸出一片冷汗。 要离开,趁着那个人不在,要赶紧离开,不然…… 小于绒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跑。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总之,先跑。 拉开房间的门,穿过一道走廊,面前是一条悬空式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明亮的大厅。 宽敞的落地窗前,金黄色的沙滩和蔚蓝色的大海正静谧的停在那里,仿佛是一幅油画。 下楼,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就可以彻底逃离这里了。 小于绒咬着牙,扶着把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着。 疼,好疼,真的好疼。 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简单的几步路,小于绒却觉得十分漫长,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走到了一层,再多几步,就剩几步,他就可以走到门前,离开这个令人不敢回想的地方。 “你要去哪儿?”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于绒浑身一僵,连腿都是软的,被吓得差点跪了下去。 这个声音他认得。 这就是折磨了他三天三夜的那个变态! 手腕被握住,小于绒想躲,但是浑身僵硬,仿佛被人施了暂停法术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他在害怕。 眼圈红着,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 根本流不干啊…… 陌生的男人没再多说什么,抱起小于绒就往楼上走。 “你……咳咳……你放开我……咳咳咳……” 嗓子又干又哑,疼的说不出来几个字,便费力的咳嗽起来,血腥味充斥着口腔,还混杂着喉咙深处属于那个陌生男人的味道。 咳的太狠,止也止不住,咳的小于绒开始干呕起来。 陌生男人把小于绒抱到了另一个房间,将浴缸放满了热水,想伸手褪去小于绒身上的衣物,又见人一看到自己靠近就哆哆嗦嗦哭得停不下来的样子,收回了手。 没敢再进一步动作,只得连人带脏衣服一起,放进了温热的浴缸里。 “你……别害怕。”陌生男人沉声说道。 小于绒:……QAQ 呜呜呜呜呜我更怕了。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陌生男人又开了口。 小于绒:……QAQ 我才不信呜呜呜你是坏人呜呜呜呜。 “对不起,于绒,我……很高兴认识你。”陌生男人低着头,磕磕巴巴道。 小于绒:……? 我不高兴……我不想认识你……呜呜呜你好可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肖无虑,小月肖,无忧无虑的无虑,”见人不说话,陌生的男人尴尬的做完自我介绍,又直白的开口:“我……我们结婚好吗?” 小于绒:??? 你这个大变态疯子结什么婚啊你是不是要把我光明正大的锁起来啊呜呜呜呜…… “我……我才十八岁……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小于绒抽抽搭搭拒绝道:“而且……我们结不了婚……它不合法啊……你……你放我走吧呜呜呜……” 肖无虑微怔:“你……失忆了?” 小于绒:???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是……2022年,”小于绒擦了擦眼泪,还带着哭腔,老老实实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于绒,十八岁,是X大的舞蹈生,可是……刚刚被开除了……” “你是于绒,今年二十四岁,是刚刚退役的无冕之王,一名优秀的职业电竞选手,今年是2024年,而且,为什么我们结婚会不合法?你是Omega,我是Alpha,是可以结婚的,更何况我们的信息素很合拍,仿佛天生一对。” “而且……我、我在失控的时候,已经把你完全标记了……” 小于绒:?!?!?! 什么Omega?什么Alpha?什么结婚?什么完全标记??? 等等! 我这好像不是失忆…… “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完全标记了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肖无虑没有等到小于绒的回答,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没凉,又温声说道:“你先洗着,我去给你端饭,汤煲好了,在火上温着呢,我……马上回来。” 肖无虑再一次离开,小于绒的脑子里直接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这是……穿越到哪里了啊!!! 肖无虑很快就折了回来,小于绒红着眼眶,哆哆嗦嗦的拒绝,没成功。 眼见着小于绒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肖无虑手忙脚乱的给人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回床上,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汤,小心翼翼地哄着,边哄边喂。 “先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小于绒一听,摸着饿的发痛的胃,眼圈又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你别哭……”肖无虑伸手想去擦拭小于绒眼角的泪,被人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肖无虑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蓦地,又颓然放了下去。 “真的……很对不起。” 小于绒红着眼圈,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骂道:“你……你这是……你犯/法了啊!” “如果你如此认为……”肖无虑自责地垂着头,万分愧疚道:“不论你是选择报警还是起诉,我……都会认罪的,” “你别哭了,再哭眼睛都哭坏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肖无虑的认罪态度太好,小于绒突然愣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要报警把他抓走吗? 小于绒仔细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的情况。 嗯……是他先主动的。 他搂着人的脖子不松手,挂在人身上又亲又咬,主动的不行…… 中间好像还被肖无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一次…… 却没拒绝成功。 之后一夜春宵,本来是挺……契合的一件事。 结果到了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肖无虑突然发了狠,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最终把人给做成了现在这样。 小于绒自我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问道:“你……不会觉得冤枉吗?毕竟第一天是我……” 肖无虑摇了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就算第一天你情我愿,做了临时标记,还能称得上是一夜/情的话,” “后面的两天……” “禁/锢……强/制……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进行完全标记……而且是在我无法自控的情况下,让你伤成这样……” “我有罪。” “你……为什么会突然无法自控……” 肖无虑沉默了一会儿,直白的开了口,“因为……你……你刚说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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