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柘野提问他十次机会,而他可以拒绝九次,只需要回答一次。 所以朝殊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肯定什么都能回答出来。 可他错估了陈柘野。 以至于,当陈柘野温柔地提出十个问题后,朝殊大脑宕机。 “你喜欢什么姿势?” “你还没有跟人发生关系吗?” “你喜欢什么情·趣扮演。” “你最敏感的部位是哪里?” “你最喜欢在床上,别人喊你的称呼?” “你更喜欢粗鲁还是温柔。” “你能接受ns吗?” “你喜欢对方来几次。” “你喜欢睡前做,还是睡后醒了做。” “还有你喜欢活好的吗?” … 十个问题,朝殊脑子一片空白。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朝殊差点要站起来骂他。 可陈柘野笑得很无辜,手指扯开禁锢自己脖子的领带,然后带着危险的意味说。 “十个问题里,只能回答一个。” 朝殊深呼吸,感觉自己被他戏耍了一遍。 “耳后。” 陈柘野了然地笑了一下,“原来阿殊的敏感地位是在那里?我知道了。” 朝殊:“你是在戏弄我?” “我只是确定一点,阿殊喜欢男人?” 朝殊这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看他这么恶劣的样子,朝殊面无表情地对陈柘野说。 “我喜欢温柔,我讨厌粗暴,我不喜欢ns,因为我更希望他戴套,而且我不喜欢床上称呼,我觉得姿势普通的就好,至于几遍,三次就好了。” “哦,对了,你可以猜猜我跟他玩了几次。”
第44章 “阿殊,你在生气?”陈柘野话是这么说,可眼神阴郁得像风雨欲来,让人心生不安。 朝殊:“是你在生气,不是我。你现在这么大的反应是想告诉我,我刚刚说错了话?我想想是哪句?是因为吹头发那件事吗?我告诉你陈柘野,吹头发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希望你别因为这种小事嫉妒。” “我嫉妒?”陈柘野仰起头,露出喉咙,整个人气势也变得咄咄逼人,“阿殊,你怎么认为我是嫉妒?” 朝殊眼神认真地看向他,“不是吗?那你不嫉妒,要不要我告诉你我跟他上床的所有细节。” “够了——”陈柘野终于笑了出来,眼神里的恶意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随着他站起身,空气也变得紧迫,可朝殊没有任何反应,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仰起头,对视他。 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仰视。 前者看似占据主导者,可偏偏仰视的那位手里握着一根看不见的线,拉扯着陈柘野一步步低下头颅。 “阿殊,你这是再逼我。” “是你逗弄我。” 两人互相不低头,而朝殊似乎看穿他心底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你现在想什么,你想跟那个人一样,爱我囚禁我吗?陈柘野,这一套偏激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 陈柘野那双桃花眼的暗涌流动,在朝殊不服输的目光下,他终究内心的复杂的情绪像海浪一样翻滚,从上到下。 “阿殊。” 陈柘野眼神里压抑所有的情绪,俯身逼近他,朝殊丝毫没有退让,屏住呼吸,面无表情。 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包括心跳声,也触碰得很近,近得让空气里只剩下这道声音。 朝殊余光注意到陈柘野紧握的双手,上面凸起蜿蜒的紫色青筋,像是在努力克制,而这双桃花眼,古怪却泛着一层层幽暗的水潭,像把人拽进去。 公寓客厅的白灯照耀一室,厨房里的菜板上,还有朝殊忘记处理的一些菜叶,咖啡机也还没有被清洗,窗户也没有阖上,导致无数的冷风被灌进来,可他们感觉不到任何冷意 陈柘野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烧得他血液流动,呼吸急促,可眼前的朝殊只是用很平静的眼神看他,却又通过他的眼神,似乎在看谁? 看谁?那个死掉的人? 一瞬间,陈柘野理智回笼。 他不需要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也不需要用这种可笑的举动,让朝殊生气。 陈柘野明白自己不应该,他努力恢复自己的理智,而朝殊看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眼神落在他的手背,发现青筋已经蛰伏下去。 朝殊面无表情收回视线,而陈柘野也往后退了一步。 “阿殊,我失态了。”陈柘野承认自己的错误。 朝殊别过脸,“没事。” 可陈柘野叹息一声,“我确实是嫉妒,可我不甘心。”他说着,用手捧住朝殊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冷得可怕,让朝殊不适应地蹙眉。 “怎么了?” “我能亲你吗?”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让朝殊一怔,却发现陈柘野已经变成那种温柔的模样,情绪收放自如。 “其实我更想做别的事,可今夜我只想吻你。” 在没有等到朝殊具体的答复,陈柘野主动俯下身。 温柔的触碰,没有意外的撕咬,简单地让朝殊回过神,想要推开他,却在余光中发现他的手背又凸起青筋,这才恍然大悟。 他在隐忍,克制。 可他不需要这么隐忍,若是要借着刚刚的吵架,他完全有理由可以做得更过分。 可陈柘野只是简单索要了一个吻。 一个没有回应的吻。 而且,这根本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有什么悄无声息的变化。 不过这份吻也只维持半分钟,陈柘野站直身,像个绅士一样,从茶几上抽取了纸巾帮他擦拭唇上的痕迹。 “每个人身上都有恶劣的冲动,我无法控制。”陈柘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朝殊抬眸看他,“所以你想解释什么?” “我下次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像保证,又像承诺。 陈柘野不想让自己像朝殊心里的那个人,努力压抑骨子里的本能,但谁又确定他真的能违背本性,变成朝殊眼里的人吗? 朝殊也不相信,一只毒蛇怎么可能会违背自己的天性,收敛骨子里的欲望。 但朝殊终究没有质问他,只是望向墙面,上面的指针在不停摆动。 “一小时到了,我先回公司。”陈柘野心照不宣地说。 “好。”朝殊主动站起身,送他去门外,谁也没提刚刚发生的一幕,完全让人想象不出来,刚刚他们经历过一段争吵,又和好如初。 两人道别后,直到朝殊看到陈柘野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他转身回去,到了洗漱期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 说不上来的感觉,却总觉得很怪。 可能是因为陈柘野刚刚亲吻的动作,跟之前大相径庭。 * 又过了几日,张承陪着朝殊一起去医院看望苏戎,张承去医院之前买了一大盆水果篮,就是送病人的那种,找店主挑了最好的。 朝殊:“你确定要买这么大。” “那当然,这样体现我重情重义。”张承拍着胸脯保证,朝殊看了一眼花篮,只见花篮里面塞满了水果,都快塞不下去。 “那行吧。” 两人回到苏戎的病房,刚好苏廉刚走,他们后脚就到。 苏戎正望着窗外,就听到张承热情的声音,“苏戎,你看我们来看你了。” 张承热情的声音让苏戎回过神,露出喜悦的表情,“你们这么过来了。” “今天我们刚好一起有空,你别乱动,要是伤到身体就不好了,快躺下去。” “没事,医生说我可以动。”苏戎解释,不过架不住张承担心,外加朝殊也很担心他,最后他半躺在病床上。 然后朝殊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张承开始问他恢复得怎么样? 苏戎:“我挺好的。” “那就好,这几□□殊一直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对了,听说那个家伙已经被抓进监狱了,你不用担心。” 张承不知道苏戎出事那天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夏驹喜欢苏戎这件事,所以朝殊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让张承不要乱说话,可张承没有反应过来。 苏戎看到这一幕,神情正常地说,“好。” 看起来,他并不在乎这个消息。 可朝殊注意到他的脸上气色比之前红了一点,他将苹果递给他,苏戎向他道谢,接过去吃了一口。 “你胸口还疼吗?”朝殊望着他穿着病服的胸膛,透过衣料,他似乎能看到那天的凶残画面。 朝殊当时没有想到躲在自己身后的苏戎,会冲出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也会对夏驹,用决绝的态度说。 “夏驹,我根本不喜欢你,我们这辈子只能这样。” 一句话,断送了夏驹全部的希望,也让他脸色骤变。 可现在,苏戎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至于其他的,朝殊明白,这些需要时间的治愈。 后来张承中途有事,去走廊接了一通电话。 朝殊想劝苏戎,“你要不躺下去。” 可苏戎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谢意还有恳求。 “朝殊,谢谢你。” “我谢你还差不多,要不是我帮我,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朝殊给他盖好被子。 可是苏戎摇摇头说,“是你让我勇敢了一次,其实我从小很胆小,一直都是夏驹保护我,我幼儿园性格很孤僻,不敢跟他们玩,只有夏驹原因和我玩。后来我上小学,也不敢交朋友,上了初中想往前走一步,尝试去交朋友,可是他们嫌弃我性格很内敛,胆小。”提到最后一个词,原本以为很难说出来,却在说出来的瞬间,释然很多。 朝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很勇敢。” “可我是因为朋友,才勇敢,如果不是朝殊,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厉害。” 苏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也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朝殊见到他这个样子,心情也愉悦。 “那就好。” 病房外,夕阳也不知道何时升起,橘黄色的暖光闯入病房,朝殊安静地帮苏戎剥橘子皮,而走廊外张承还在打电话。 朝殊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苏戎,苏戎笑着接过来,吃了一颗,“其实我一直很想问朝殊一个问题。” “什么?” “朝殊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透过我看谁,而且你对我的好,总让我觉得你在补偿什么?”苏戎笑容腼腆,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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