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称是欹乐,正是黑麒麟锐阳在信中提到过的那个麒麟。 寒暄已毕,欹乐对着廉白真君拱手,“听闻真君灵魂受损,我来时打听过了,金兰城的白婆罗常年为她的妹妹延医问药,能治疗失魂症的医者蔡挽风,此时恰好就在那金兰城里。” “真的?那可太好了!”宴四海高兴的大笑。 “是的,请跟我走吧,我送你们过去,并会陪伴廉白真君直至他恢复记忆。” 欹欢化作威风凛凛的原形,大摇大摆的将海族一行送到了金兰城,一直送到王宫门口。 在等待金兰城主的空隙,欹欢将谢荷翁叫到了一旁,悄声道:“小家伙,锐阳殿下说了,你身处诡谲阴谋之中,如果顶着麒麟族的名头行事,会安全许多,让你不要太老实把真相泄露出去。你假扮麒麟王孙的事儿,锐阳殿下已经告诉过太息真君了,王都不追究的事,那就是真事,你懂吧?” “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锐阳为何一直想要我假扮隤马的儿子?”这个问题,困扰谢荷翁好几年了,每次他问黑麒麟,他都顾左右而言它,不给个解释。 欹欢挠挠脸,他挑了能说的告诉谢荷翁,“太慈真君虽然落败了,但他还活着,拥护他的麒麟也都健在,唯有隤马殿下失踪了。” 欹乐凑到谢荷翁耳边,“在我们一族,残害血亲是重罪,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想要推翻太息真君,便四处造谣,说隤马殿下已经被他的亲叔叔——太息真君害死了。” 谢荷翁心想:隤马去了异世界,确实不好解释他的失踪,况且,解释了也没人信吧…… “隤马殿下的去处不可查,你的来历不可考,故而,你是很适合做他的子嗣的。” “你们让我冒充隤马之子,是害怕有妖扯大旗造反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欹乐朝谢荷翁比了个大拇指。 “你的存在,可以瓦解许多围绕着太息真君的阴谋,你既然出力了,便该享受荣光,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知道事情始末的谢荷翁心里长嘘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以后可不心虚了。” 欹乐与他相视一笑,鞠躬一礼,拖长了声音,戏谑的喊了一句,“躬请小殿下金安。” 谢荷翁被逗得笑起来,“午安,欹乐公子。” 欹乐最后叮嘱道:“因我族近来的扩张,许多城主都不爱见到麒麟,我就不进王宫去讨人嫌了,我在外面守着,直到廉白恢复记忆,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他交代完,散做一股青烟消失了。 “好,多谢。” 自从谢荷翁和欹乐一起离开后,就盯着他们的廉白真君,在谢荷翁笑着回来时,不动声色的问道,“他同你在说什么?” 怎么说着说着,咬起了耳朵说悄悄话。 谢荷翁,“他担心白婆罗猜忌他,不会跟我们一起进王宫了。” 不一起吗?那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rai小可爱的地雷*5! 求求收藏,求求评论啊啊啊啊啊啊!(脱掉假发,发疯乱跑!)
第85章 黎明 白婆罗在廉白一行入城的时候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现在麒麟族正四处占城,她拿不准那头麒麟的意思,不敢贸然出去。 听闻麒麟出了城,而廉白携谢荷翁求见,她立马迎了出去。 一通寒暄后,廉白真君道明了来意,“我听闻白城主请了一位名医,名叫蔡扶风,可治失魂之症,我来到此地便是想要拜访他。” 通过谢荷翁的描述,已经大概知晓廉白遭遇的白婆罗立马答应了下来,她笑道,“这便是缘分了,蔡扶风此刻正在宫中为我的妹妹看病,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蔡扶风是一位白发白髯的老翁,谢荷翁他们见到他时,他正拿着一个瓢,把试图从热锅里逃跑的小白蛇按回去。 老翁笑容慈祥,手上动作可不慢,小白蛇速度快如闪电,可是每一次都会被他精准的拦截下来,扣回锅里, “哎呀,你这小娃娃,吃药你嫌苦,扎针你嫌疼,泡个药浴你都嫌麻烦,这样怎么能治好病呢?” 刚踏进门槛的白婆罗听得脸色黑如锅底,咬着牙阴恻恻的道,“娑纱?你在做什么?” 正弓身蓄力,准备下一次突围的小白蛇僵住,它咔咔扭头,看到了一脸山雨欲来的白婆罗…… 小白蛇立马扯出一个笑,“我在玩儿呢,和医者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白婆罗大步走过去,玉指按住小白蛇浮在水面上的脑袋,直接给摁到了锅底,“我警告你,如果再淘气,不管是扎针吃药还是艾灸刮骨,蔡医者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会替你求情了!” 被摁进水里的小白蛇吐出一连串小泡泡,奶声奶气的求饶,“我不敢了!婆罗我再也不敢了!锅底下烧着火呢!烫烫烫!” 白婆罗好笑又好气的松了手,向坐在一旁的蔡扶风拱手致歉,“我这妹妹实在调皮,给您添麻烦了。” 蔡扶风倒是不怎么生气,他笑着回了一揖,“小孩子嘛,活泼好动,有她陪伴也能叫小老儿沾沾鲜活生气,门口那位是谁?我观他气象,这是快要飞升了啊。” 白婆罗连忙引荐,“这位是极北碧海帝国的廉白真君,您应该听闻过他们一族仁德的名声。” 廉白真君踏进门去,他看出这位蔡姓医者年岁与修为皆不如自己,故只是颔首致意,“在下廉白,碧海旧主,近日连遭磨难,身受重伤,还望蔡神医施以援手。” 面对如此强者,蔡扶风不敢以医者身份自矜,他躬身长长一揖,“碧海鲸族之美名,我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君是我之幸事,真君外有皮肉之创,内有魂魄之失,还请移步,容我为你细细诊断。” 谢荷翁跟在廉白真君身后,听得老者言语,不由得心中欢喜,“这个老人家好厉害啊!一眼就看出了真君的病症!” 他正要跟上去,突闻旁边有谁在叫他,“谢荷翁!谢荷翁!你居然还敢来!你那个海族仆从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谢荷翁扭头,发现了一条在汤锅里沉沉浮浮的小白蛇,锅里药草漂浮,把它掩盖得只剩一个莹白的小脑袋露在外头,那脑袋奋力张开粉色小嘴,作凶恶模样。 “噗!”谢荷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挥手向小家伙打招呼,“好久不见,至于昙兔,他不是我的仆从,他们在门口呢,你泡完药浴就能见到他了。” “谁想见他!呸呸呸!臭海族!心狠手辣不是好妖!”小白蛇还记恨着昙兔扔它出围墙呢,它呸呸吐着舌头,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丹缨坐在谢荷翁肩膀上,歪头看着在热汤里使劲儿探头的小白蛇,“她是不是在凶你啊?” “没有,她在跟我叙旧呢,”谢荷翁知道丹缨想维护自己,不过他法力很强,有时候又会偷摸搞事情,可不敢让他记恨上那条小白蛇。 “她是白城主的妹妹,之前帮过我们的,她很活泼,或许你们能做朋友。” 他说话的空挡,丹缨已经飞到了锅边,他踩在锅沿,俯身探手把主动凑过来的小蛇捏了起来,他还挺会,一把捏在了小白蛇七寸上…… 七寸被拿捏,小白蛇的尾巴开始疯狂摆动,打的热汤飞溅,“啊!哪里来的臭泥人!放开我!” 丹缨一手掐着蛇,扭头看谢荷翁,有些无趣的撇嘴,“谢荷翁,她好弱哦,我还以为城主的妹妹跟我差不多呢。” 他嫌弃完,小小的手一松,蛇儿落汤,翻滚尖叫着朝他扑咬过去,“臭泥人!在我的地盘上你还敢欺负我!咬死你!” 谢荷翁连忙一把捞走即将反击的丹缨,并死死捂住他,“别冲动!别冲动!走走,我们去看看真君怎么样了!” 他一边带着丹缨往偏殿跑,一边警告爬出锅试图追击的小白蛇,“你别过来,不然扎针吃药,艾灸刮骨啊!你姐姐不会姑息你的!” “额……”小白蛇僵住,她看看跑远的谢荷翁,又伸长脖子看了看桌案上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生生打了个寒战,而后,憋着嘴不情不愿的爬回了锅里。 她边爬还边嘀嘀咕咕,“等我泡完了,我再收拾你们!” 她可能不知道,一百个她加起来都不是丹缨的对手…… 谢荷翁捂着丹缨跑进偏殿的时候,廉白真君正赤-裸着上半身,由蔡扶风查看伤情。 蔡扶风作为一个三千多岁的医者,什么严重的伤没见过?哪怕廉白真君缺了一半的腰,胸膛后背全是伤口,他也没有多惊讶,叫他吃惊的是廉白真君背上的狗皮膏药(不是),就是那些被压缩的游灵阵。 “真君介意我取一片下来看看吗?”蔡扶风小心翼翼的摸着游灵阵石,感受着它异常活跃的灵力流动。 廉白真君原本侧身低着头,他听见脚步声,扭头冲谢荷翁笑了笑,精壮的手臂翻转向后,揭下一块阵石递给了蔡扶风。 蔡扶风拿着阵石反反复复的看,一会把它贴在自己身上,一会又把它贴在白婆罗身上,他问白婆罗,“你能感受到吗?它在帮你疏通体内滞涩的经络!” 白婆罗不明所以,“这有什么?疏通经络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所有的妖都如同你和白娑纱,你们是一体双生,灵力同源,相互疏浚经络没有一点难度,万妖万法,各自的修行之路都不同,我苦学针灸之术,便是要以它来刺入肌理,调节患者的内中循环。这个游灵阵石不用破开皮肉便可以帮助患者引导灵力的流动,若是能用于治病,对于那些体虚的妖而言,是天大的福音啊!” 蔡扶风说的须发抖动唾沫乱溅,白婆罗眨眨眼,“我没听懂。” 她可能觉得这有点丢脸,又扭头问谢荷翁,“你听懂了吗?” “……我也没。”谢荷翁摇头。 廉白真君倒是从蔡扶风语速极快的话语中提炼出了主旨,他看看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医者,又看看一脸茫然的谢荷翁,笑道,“谢荷翁,你或许要多绘几个游灵阵法了。” 谢荷翁指指白发老翁,“是他要吗?” “这阵是你绘制的?”蔡扶风激动得扑过去,伸出手想要去抓谢荷翁的手臂。 廉白真君赶忙站起来,以自身挡住了蔡扶风,这个人参妖激动起来没个轻重,恐会伤到谢荷翁。 蔡扶风扑到了廉白真君身上,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两只手尴尬的揩了揩肚皮,“抱歉,我遇见有利于治病的新事物时就容易激动,冒犯了,实在抱歉。” 廉白真君披好衣裳,低头将衣带拉好,摇头道:“无事,我的病蔡神医应该也都看过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呢?” “有那几个阵石的帮助,你的外伤恢复起来不是难事,难的是你魂魄上的缺失。幸好我修得一门补魂之术,倒恰恰能帮得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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