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摸出一把宝刀,向旋龟示意。 旋龟的口水再次泛滥,不过,她多少醒过味儿来了,“你在耍我?你就不能两颗一起拿出来?” 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住她? 宴四海笑起来,“在你摸出獬豸粪便之前,我是打算一对儿一起送你的。” “额……”,恶作剧被识破的旋龟眼神飘忽,她抓过珍珠,留下一口真火后,立马开溜。 “拿着。” 附着神龙真火的宝刀从天而降,落入阿善奴怀中,叫她惊喜不已,心中酸味尽除,“真的给我?” 宴四海蒲扇大手兜着她的脑袋往前推,“一把刀而已,还能有假?进去且护好自己,莫要冲动。” 阿善奴抱着宝刀,两眼放光,胡乱点头嗯嗯嗯,现在哪怕宴四海说太阳是方的,她也点头…… …… 金葫芦里,谢荷翁听到阿善奴的声音,激动得喊起来,“阿善奴,我在这儿啊!” 他一边大喊,一边使劲捶打金葫芦的内壁,可惜,外面的海族什么也听不到,没一会就走远了。 骨朵儿听到声音,吓得发怵。幸好,这葫芦靠谱,谢荷翁喊的再大声,也不起作用。 她奚落道:“叫破喉咙也无用,你不如留些力气。” “你们真的不怕死吗?”谢荷翁决定狐假虎威,吓唬她一把,“阿善奴她们已经打到这儿了,旋龟也被真君放了出来,当初一个旋龟就打的半面善重伤,如今双剑合璧,你猜半面善能扛多久?” 骨朵儿听得色变,粉嫩的指甲抠进掌心,“这里还有一只恶鬼……” “那恶鬼是傻子吗?萍水相逢,舍命相救?你觉得可能吗?不如放了我,你去劝半面善,我也去找廉白真君,为你们说说情……” 骨朵儿心很乱,但她记得半面善的吩咐,“你休打什么歪主意,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那你就是有办法出去咯? 谢荷翁心中狂喜,继续吓她,“里面可能已经打起来了,宴四海加旋龟,半面善真扛得住吗?再犹豫一会,你就可以去给他收尸了,不对,他是鬼,连尸体都没有……” 这小子根本不懂,有兽神面具珠玉在前,廉白哪还看得上什么巨鹿族遗物?那只是借口!他们想要杀半面善的借口! 骨朵儿内心焦灼,又无计可施,只能飘在空中不动弹。 谢荷翁见她不为所动,决定再努力一把,“我有宝物护体,你无法伤我,想拿我当人质都不成。半面善对上阿善奴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胜算,他一定会死的!你何不赌一把,看我能不能为你们博来一线生机呢?” 骨朵儿还是不动。 此时,地宫那边已经打斗起来,地宫上方的巨石纷纷砸落,发出骇人的声响。 “你看,打起来了,半面善快死了,你哪怕是临死前去看他一眼呢?”谢荷翁循循善诱道。 骨朵儿被他说得六神无主,一咬牙,带着他冲出了金葫芦。 …… 半面恶紧赶慢赶,在地宫的前殿外迎上了的旋龟和海族。 他有意拖延,指着两个鲨鱼妖对旋龟说道:“我以为廉白已经把你杀了,怎么,为了活命,堂堂旋龟折腰做了海族的走狗?” “我没死,叫你失望!我活着,就要叫你绝望!”这趟可是做白工,旋龟懒得同这老鬼磨牙,提着刀就莽了上去。 长刀上,赤红的火焰延展开来,像一面染血的旗,半面恶吃过这真火的苦头,不敢大意,忙收了嚼舌的心思,专心应对。 庭中战局激烈,宴四海擒刀守在入口处,岿然不动。 阿善奴只觉得自己两只眼睛不够用,盯着一兽一鬼贪婪的吸收着对战的经验。 观战半晌,宴四海暗觉不对,明明是困兽之斗,怎么打了半天,还没激起这老鬼的血性,反而一味躲闪? 他难道是在拖延? 宴四海电目四扫,随即大踏步往右侧走去,先前半面恶就是从这个方向出来的。 躲在暗处的半面善见宴四海往右边偏殿去,暗骂一声蠢货,他忙从左侧偏殿闪身出来,朝宴四海丢了一个法诀。 背后被偷袭,宴四海反手就是一刀,一刀砍完,才调转身来,他看清偷袭者,不由惊呼:“半面善?” 他望向空中与旋龟缠斗的另一个半面善,“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半面善?” 旋龟也惊讶,她耸动鼻子闻了闻,“哦~一个半面善,一个半面恶,怪不得先前追踪时,气味有点不对劲!” 两个老鬼,岂不就是两块面具?平日里,天涯难觅的两半面具齐聚于此,竟有这等好事? 恍然的她大笑着招呼宴四海,“快!快!两块面具都在这里!咱们合力做掉这两个老鬼,面具平分!” 半面善听得色变,化出狰狞鬼相,杀向宴四海,“你们休要太猖狂!” 宴四海悍然应战,他不忘指引阿善奴,“往偏殿去搜,发现异常立即回禀,莫要犯险!” 阿善奴领命,一溜烟跑了。 半面善作势要拦,宴四海巴不得他带路,放了他往右飞。 半面善在前面飞了片刻,察觉不对,又黑着脸回身拦他。 话说,谢荷翁这边,与旋龟等一路强闯不同,沿途的阵法可让这两个食物链底层的小菜虫吃了不少苦头,这还是被晏四海他们摧毁过的残阵,若是完好时,他俩估计走到半路就没命了。 灰头土脸的一人一鬼摸到前殿时,只见半空中两个半面善,分别与旋龟和宴四海缠斗着。 谢荷翁看傻了眼,“我的天,半面善这么猛的?还会分身术?”而且分身都能和宴将军他们斗得不落下风! 骨朵儿也傻眼,她与半面善结了魂契,能分清谁是真的,可另一个半面善是怎么回事? 半面善先发现了躲在门后偷看的骨朵儿,他暗叹一口气,抽空传音于她,“你为何来此?快走!” 骨朵儿回道:“我想来帮帮你。” “快走!出殿绕右,找一处坍塌的断墙,到密室等我!小心路上正在搜寻的海族!” “那谢荷翁呢?要带走吗?” “别管他,快跑!” 骨朵儿领命,舍下谢荷翁,化为烟尘消失了。 谢荷翁眼睁睁看着她化作飞尘,伸手去抓,扑了个空,忙大喊,“骨朵儿,你要去哪儿?” 他的大喊惊动庭院中激战的两鬼两兽,宴四海大喜,传音道:“你跟上她!快!路上遇见阿善奴,叫她一道去!” 谢荷翁不会什么传音,他只能在心里崩溃大喊:“我看不见她!没法追!” “你眼睛里住了鲽鱼!你想看就看得见!快去!” 宴四海的声音带了些火气,谢荷翁挨了训,闭着眼默念“我看得见!我看得见!”,随即睁开眼睛,用力往黑暗中张望。 渐渐的,空无一物的黑暗中,出现了很多半透明的碎魂,空中到处都是漂浮的断手、断脚、躯干、头颅! 靠! 谢荷翁让开鼻尖的半张鬼脸,忍住害怕,在这片鬼魂的残躯中寻找,终于,在墙角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倩影,他赶忙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战局僵持不下,阿善奴走了,谢荷翁也跑了,奉命带崽的晏四海越战越不心安,他冲旋龟喊道:“随我往偏殿去!” 旋龟激战正酣,有些不乐意,“为何?” “这两个老鬼不慌不忙,我怀疑他们留有后手!你速速随我来!”晏四海说完,看着勃然变色的半面恶,更加肯定心中猜想,他一刀逼开半面善,往右侧偏殿飞去。 半面善紧随其后,赶往偏殿。 “啧!”旋龟拦住也想赶过去的半面恶,“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吧?” 半面恶懒得管她,绕开她往前奔,他跑,旋龟自然要追,于是追打间,战场逐渐往偏殿挪移,到了偏殿的庭院里。 可奇怪的是,晏四海在激战之余搜遍了偏殿内外,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原来,骨朵儿照着半面善的指示往密室跑,谢荷翁跟在她后面,而他身后,又跟了一个偷偷尾随的阿善奴。 他们仨如同狗撵兔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跑进了密室,坐在阵中御蛇的绘世尊者察觉到这几个闯入者,暗叫晦气的同时,连忙脱下一只芒鞋扔出阵去。 芒鞋落地化成一只灰老鼠,飞快的打洞钻了出去,赶在晏四海等妖赶来之前,封闭了入口。 骨朵儿最先进去,也是第一个发现金刚石阵和绘世尊者的。 阵法金光闪耀,盘坐的“老木桩”见到闯入者也一动不动,想来正是进行到了紧要关头。 她极聪慧,一眼便看清了形势,随即有些后悔。 她不该来的,她身后带了小尾巴! 如今后悔晚矣,她只能立马转头,去堵截谢荷翁,那小子好像是懂阵法的,不能叫他进来捣乱! 骨朵儿一直知道谢荷翁跟着,但她不怕那个弱鸡一样的小子,实在不行再将他封进葫芦里! 可惜,她想岔了,弱鸡谢荷翁的身后,跟了个小杀神。 密室入口接着一个光滑的大斜坡,阿善奴勾住谢荷翁的衣领,让他避免了滚土豆的尴尬命运,他两往下滑了没多远,迎头撞上了想找谢荷翁麻烦的骨朵儿。 宝刀在手,一直未能出鞘,阿善奴早已跃跃欲试,此刻正好拿这艳鬼试试手! 宝刀锋利,真火赫赫,不过三五个回合,骨朵儿就被阿善奴砍得魂魄不稳,她忙掏出金葫芦钻了进去。 “这什么东西?”阿善奴用刀尖戳了戳艳鬼留在原地的葫芦。 “骨朵儿估计躲在里面,先不管它,咱们进去看看。”前方的拐角处传来幽幽光亮,谢荷翁让阿善奴拿上葫芦,继续往里探索。 他们刚拐了个弯,便看见铺满了地面和墙壁的金刚石阵,和盘坐阵中的一截老木桩,不对,绘世尊者。 没见识的谢荷翁看不懂这是啥。 阿善奴比他有见识一些,“金刚石,金色阵纹?不好,这是传送大阵!他们想跑!” 她立马飞扑过去,朝着绘世尊者就是一刀,奈何刀锋刚得石室门前,无法再进分毫! 有一道波纹,挡住了她的攻击,也让她无法再向前哪怕一步。 而随着这次突进,也让她看清了金刚石阵的凹槽中,那两条相对爬行的蟒蛇。 蛇尾过处,金光亮起,而两个蛇头之间,只差了不到一丈的距离! 阿善奴大叫糟糕,忙招呼谢荷翁,“你快过来!快点把这防御阵破开,我进去砍死他!” 作者有话说: 求求收藏!求求评论! 感谢团子的地雷! 感谢 rai 的地雷! 感谢大家的支持!(青蛙流泪.jpg)
第40章 闭阵 “阿善奴,我哪会破阵啊……” 挡在谢荷翁和阿善奴面前的屏障,透明无色,占据了整个门洞,阿善奴试图从侧面砸墙绕道,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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