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叹气,这就没办法了。 景王看到关键之处,忽然有所领悟,回过神,只见鱼趴在水晶瓶边缘,也在一个劲盯着图纸瞧。 景王:小鱼竟喜欢看图纸? 下一瞬,喜欢看图纸的鱼就扑通一声滑到瓶底去了。 景王:“……” 景王暗笑,原来不是喜欢看图纸,小鱼这是又睡着了。 回想起小鱼今日起了大早,专程去膳房为他备膳,景王心里暖洋洋的,情不自禁伸手rua鱼,在府里他看书时亦是如此,景王并不觉得有什么。 小鱼吐了个泡泡,即便是在睡梦中,尾巴也会飘过来,略有些敷衍地缠一缠他的手指。 景王忍不住勾唇。 “……景王殿下。” 与景王在同个屋子里办公,已在旁围观半天的郑经尴尬地咳了一声。 景王抬首,探询的目光瞥向郑经。 郑经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劝道:“景王殿下,办公之时不可摸鱼。” 景王:“……” 景王冷冷剜了郑经一眼,继续研究图纸。 他习惯边阅边将需要注意的细节都记下来,但凡遇见不明之处,也不着急问郑经,他亦都记着,因他无法说话,询问定会很占时间,被打断的思路再捡起时,效果必然不佳,景王索性将图纸都阅过一遍,再集中请郑经解惑。 而郑经时不时注意着景王,对景王如此沉得住气,郑经有些诧异。 景王摸鱼,他虽是出于职责给予提醒,实际相当于下了景王的面子,景王若非要给他脸色看,郑经也只能受着,毕竟皇子殿下是主,他是臣。不过郑经并不后悔,他就是这样的人,虽很想与景王搞好关系,一旦涉及到公务,他可是能六亲不认的。 景王摸鱼,郑经很不赞同。 除了协助景王,皇帝还额外交给他一项任务,要他汇报景王在工部办差的情形。 郑经已在打腹稿,准备向皇帝请罪,他不认为景王适合这份差使。 景王带着鱼宠来工部,郑经觉得景王对待这份差使未必认真,发现景王在摸鱼,郑经认为这是玩物丧志之举。 但是景王看完图纸,过来塞给他一堆标注,郑经看着密密麻麻的注解,很是震撼。而景王记下来要询问他的,亦是许多切中要害的问题。 一通问下来,郑大人又冒汗了。 之前是因猜不到景王的心思着急,如今是差点被景王问倒汗颜。 郑经不由想起三皇子前些年也曾来工部办差,不过三殿下嫌工部成日就是与造房子打交道,土里土气很不体面,心里极不乐意。说是办差,不过是在工部连喝了几日茶水,工部尚书上折委婉道三皇子不适合这份差使,皇帝便调三皇子去了别处。 相比之下,景王虽性子古怪一些,还喜欢摸鱼,可是单就能沉下心来琢磨图纸,却是另几位皇子不能比的。 郑经对景王有所改观,还是不打算在奏折里说景王不适合了,他甚至有些遗憾景王口不能言,景王有这般态度,应是能静心办事之人,可惜了。 “殿下往后若有困惑,请尽管告诉臣。若臣答不出,殿下还可问尚书大人。”郑经温声道。 景王点点头。 看完图纸,便可摸鱼了,景王扳回一城,顶着郑经一言难尽的目光,将水晶瓶里的鱼放进随鱼带过来的莲盏里,光明正大地rua了rua。 郑经:“……” 用膳时,景王将装了午膳的硕大包裹解开,从里边拎出一只同样很大的食盒,食盒里拢共摆了三只大碗。 景王依次将碗盖打开,坐得离景王不远的郑经眼尖地看见……一碗糊了的米饭,一碗乌漆墨黑看不出来是何物的菜,还有另一碗……瞧着有点像是软趴趴的黄瓜。 郑经饶有兴致问道:“殿下带的是何菜式?” 郑经问完便想起,用膳时谁会写字,景王怎可能理他,这不是问了也白问,说不定还要怪他。 谁知景王心情不错,不止没怪罪,还从袖中摸出两张字条,随意递给郑经。 郑经:??? 景王殿下这是何时备的字条,难道这是预感到他会问? 两样菜,一样一张。郑经拿着字条各看了一眼,字条上分别写着:男朋友做的肉沫茄子,男朋友做的拍黄瓜。 郑经:“……” 原来看不出是何物的菜竟是肉沫茄子,有黑成焦炭一样的茄子吗? 未来王妃的手艺,郑经不敢苟同。 不过景王不止备了字条,随时向人介绍男朋友的手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三大碗全部吃下去了。 郑经又被狠秀了一脸,服气道:“殿下与……王妃感情真好。” 景王的手轻轻搭在水晶瓶上,摸着小鲤鱼滑溜溜的脊背,微微颔首。 水晶瓶里睡醒了的鱼开始沾沾自喜,嗷,他这是被夸奖了吗?! 两个菜都是他起早做的,米饭也是他煮的,虽然茄子不知为何黑掉了,饭有点糊,可是味道应当不错哒!还有拍黄瓜,也是景王喜欢的! 李鱼突发奇想,决定尝一尝自己的手艺,说不定已有了质的飞跃呢。 他趁着郑经没注意,悄悄游到水晶瓶口处,景王的碗摆得距离水晶瓶不远,李鱼打算从景王碗里叼走一小块茄子。 只是素菜,鱼应当可以吃吧。 景王已尝过茄子的味道了,怕小鱼吃了要受打击,直接赶在鱼前边,两三口就把碗里的茄子都扒光了,拍黄瓜吃得半点不剩,也没掉一颗米。 李鱼:“……” 李鱼欣喜若狂,他的手艺果真有进步,要不然景王怎会吃这么快,还要与他抢? 李鱼开始考虑解锁更多的菜谱,他是个有用的男朋友,不能帮景王看图纸,还可以帮景王做饭呀。 鱼总算消停了,景王尚不知小鱼的魔鬼爱心餐还在后面,暗地松了口气。 皇帝令景王办差传到三皇子耳朵里,穆天明有些不淡定。原因无他,穆天明托了几位大臣求情,想让皇帝重新用他,可是皇帝理都不理,转身却找了景王。 一个哑巴,能干得了什么? 难道皇帝宁可用一个哑巴,也不肯用他? 穆天明再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帝摆明对他已很反感,六皇子与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皇帝解了六皇子的禁,却没有解他的,他每日还得去念书、抄经,穆天明心急如焚,若他长久被禁下去,如何安抚跟着他的那帮大臣? 他在御书房读书,能看出皇帝已在有意培养两个小皇子,就连教小皇子念书的师傅,也换成了皇帝自己的帝师。 皇帝厚此薄彼,把他都要排到小皇子、景王后边了!穆天明忍不住就对着过来看望他的六皇子抱怨了几句。 穆天晓温声提醒他道:“三皇兄莫非忘了上次的教训,还是先静下心来,父皇要看的是你的态度,若你不再出任何差错,父皇必不忍晾你太久。你放心,外边还有我,我会帮皇兄看着的。” 穆天明眼睛一亮,六皇子说得有理,且六皇子跟了他好几年,应当还是能信得过的。 上次便是没听六皇子之言,结果吃了大亏,使得三皇子对六皇子愈发信任。 穆天明迫切道:“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些……我有一部分人手,可交于你,你先帮我打理便是。” 穆天明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犹豫片刻,递给六皇子。六皇子接过来,不管此举有多中他下怀,六皇子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得意之色,仍是和和气气向三皇子道谢,无比感激三皇子给他这个机会,往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 六皇子收好令牌,当着三皇子的面稳稳当当走了出去。 出了府,穆天晓心情舒畅地看看天,知道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云终要散去,只要将三皇子的人全部攥在手里,他很快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第66章 穆天晓得到了穆天明的令牌, 却未按三皇子设想得那般,在外边为三皇子奔走周旋,而是为穆天晓自己办事。 先前挨的打,伤已痊愈,穆天晓要入宫拜见皇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即便是皇帝给的责罚,他也得笑着谢恩。 皇帝见了六皇子,虽按御前侍卫的调查,六皇子只是为三皇子所用, 非是主谋, 皇帝对穆天晓仍有些膈应,态度冷淡。 穆天晓在皇帝面前一直是个透明人, 也是近来总跟着三皇子,才频频在皇帝面前露脸, 对皇帝的冷脸早就习以为常,恭恭敬敬地应对。 谢完恩, 穆天晓道他想给景王备份厚礼, 理由是假僧人一事,他自觉很对不起景王, 想向景王赔礼道歉。 因皇帝是知情人,穆天晓亦想先请示过皇帝, 同时把礼单呈给皇帝过目。 皇帝想起差不多的事以前二皇子也干过, 看向六皇子的眼神充满怀疑。 礼单皇帝还是看了, 是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字画,不过都非名品。 皇帝恍惚想起,六皇子之母张妃,原是孝慧皇后身边的宫婢,孝慧皇后去世后,张妃仍守在长春宫,因他一次醉酒宠幸,才得了个低阶的答应之位,张答应只这一次便怀上了六皇子,这个妃位,也是直到六皇子成年时才封的,张妃没什么家底,六皇子仿佛是众皇子中最穷的一个,平时得的赏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时的例行赏赐,这几年跟着三皇子,才略好一些。 皇帝说不出此刻的感受,至少觉得这份礼单六皇子有心了,这才点头准六皇子去送礼。 “景王若不见你,切勿打扰。” 皇帝想了想,提前训道。主要是六皇子以前办的事太糟心,皇帝也怕给景王添堵。 穆天晓笑着道:“父皇请放心,儿臣放下礼就走,断不会惹五皇兄不快。” 穆天晓告退,转身出殿的那一刻,脸色的笑意全都凝结成了冰。 景王府。 李鱼这几日,都是跟随景王上下班,晚上还要抽空谈恋爱。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条鱼,鱼也累得不行。 按理来说,这应当很“如胶似漆”了,可是系统任务却没更新。 李鱼觉得坑鱼系统又在坑他了,明明他和景王之间连舌吻都有了,景王上下班都带着他,一有空就rua他,这都不算如胶似漆吗! 系统解释道:“任务是根据宿主和暴君的关系来判定,宿主与暴君的关系,并没有比‘风花雪月’时更深刻。” 李鱼:都是男男朋友了,都带鱼去办公了,这都不算更深刻吗? 系统解释道:“这是在古代,并没有男朋友这种说法。且暴君以前也会随身带鱼宠,故而不算。” 李鱼:“……”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景王以前就宠鱼,反而令任务不好进行了吗? 可是连男朋友不算,这要怎么办,难道要他原地嫁给景王吗! 系统明确道:“成亲是一种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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