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并不打算追究,身边少个居心叵测的妃子,皇帝庆幸都来不及。 “对了天池,你的鱼……”皇帝顿了顿。 穆天池面上恭敬地听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鱼替身和真小鱼终究还是有不同的,莫非皇帝看出来了吗? “还是……算了,没什么。”皇帝道。 水晶瓶里的鱼被带进乾清宫时,皇帝就觉出这鱼和以前相比,堪称文静了。 不过太子的鱼,也不是没有安静的时候,再者楚贵人带了道士来捉妖,还要这鱼欢天喜地不成? 皇帝没能瞧出鱼和鱼的区别,且与楚贵人那一点虚情假意相比,这条鱼才是真·助他度过难关的,难道他还要怀疑这条鱼? 这可是他亲封的天下第一鱼,皇帝自己也觉得可笑。 “好好养着这鱼,多带它入宫,朕还想看看这条鱼有何新花样呢。” 皇帝想起万寿节这鱼还给他叼过花,一时竟有些期待。 太子、李鱼:“……” 这条鱼花样多得很,保管让您满意! 皇帝并未起疑,太子如释重负。 忽然发现穿着裙子的太子妃,朝他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太子:“……” 太子觉得这个样子的太子妃,有些可爱。 所有事情都完成之后,一行人回到太子府。 李鱼磨磨蹭蹭,一会儿找这个借口,一会儿寻那个理由,最终也没来及换下裙子。 他从没穿过女装,突然穿一次新鲜得很,且一出场就把皇帝等人给诓住了,李鱼觉得自己装乳娘甚是成功,大着肚子也没人发现,顶多觉得他丰腴了些。 亢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太子回房,李鱼顶着老攻戏谑的目光,玩心大起。 他仍是不着急更衣,就穿着裙子,去逗太子。 “太子殿下,这样这样,是不是很有感觉?”李鱼坏笑着搂住太子的手臂。 为了演得像乳娘,李鱼塞了很多垫子布团,力图让自己玲珑有致。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太子感受一下他高超的演技。 穆天池:“……” 只感受到一堆垫子的太子默默地把手抽出来,什么都没说。 太子妃以为自己弄巧成拙了,太子是个基,应当不喜欢这些吧…… 嘤,玩过头了,万一、万一把老攻弄得有阴影怎么办! 李鱼赶紧把垫子都取出来,通通丢在地上,绕到屏风后面把裙子换掉。 然而这衣裳贴身,不太好换,李鱼才解开衣领处的珍珠扣,太子忽然闯进来,把他咚在屏风上。 “乳娘?”太子轻笑着唤道。 李鱼:? 李鱼摸不着头脑,壮着胆子应了。 太子将这条鱼抱起,走出屏风,一个箭步放倒在榻上。 他小心避开李鱼的肚子,qin上来时,李鱼舒服地眯起眼睛。 太子笑问:“真是乳娘?” 李鱼脑子里已被越来越多的废料充斥,胡乱点头。 几个孩子都是他生的,他也喂过他们,当然是乳娘没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乳娘李鱼被孩子他爹西了个干干净净。 前半场又锤又打,下半场只剩下甜腻的哼哼。 夫夫俩正诉说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热乎话,忽闻外边有人狂拍门板。 两口子若行这种事,通常都会锁门,李鱼赶紧把被子裹好,瞪了一眼太子,就是鸡窝头、兔子眼还有香肠嘴没什么震慑力。 太子心情愉悦,宠溺地笑笑,亲自过去开门。 一只鱼崽抱着小枕头,立在门外。 “爹。”大宝怯生生道,“想和乳娘睡。” 太子已开始让几个宝自己睡了,不准他们总吵鱼爹,可是大宝想挨着鱼爹,好容易找到一个借口。 穆天池:“……” 李鱼哪舍得拒绝儿子,立即让老攻把儿子接过来。 大宝只要能在鱼爹身边就很开心了,抱着小枕头,主动睡到爹爹们中间。 “大宝乖,不吵。”大宝幸福地闭眼。 李鱼给老攻抛了一记安抚的眼神,两口子一起围着儿子躺下。 没多久,门板又响了。 就这样,门板拢共响了四次,前后有三只鱼崽表示要和乳娘睡,一只鱼崽想和太子爹爹睡。 这可怎么办,乳娘傻眼。 “……下不为例。” 太子亲昵地刮了刮李鱼的鼻子,与他一起抱着孩子们躺下,这样就全都满足了。 应该不会再被西了吧,李鱼小心翼翼。 一夜无事,次日孩子们去御书房,太子去了一趟礼部又杀回来,笑着道:“乳娘。” 乳娘李鱼脸色绯红,眉毛倒竖,混账,你还有完没完了!
第144章 楚燕羽已被太子收拾, 飘雪被王喜和小螺洗了好几回澡,擦过好几次,猫毛白得发亮, 身上已没有一丝脏污,再闻不到任何气味了,太子还让猫狗房的内侍过府来看了好几回,都道这猫已无碍, 太子仍是不许李鱼接近这只猫。 就因为楚燕羽曾把黑狗血放在飘雪身上,虽然李鱼强调了无数次,他不怕道士也不怕黑狗血,太子还是担心这条鱼会出意外。 偏执上头的人是很难说服的,李鱼也知太子是为了自己好, 这次若不是黑狗血, 是别的脏污, 太子也未必会让他碰。 有了!李鱼灵机一动道:“那你帮我抱它一下好不好?” 都说夫夫一体,老攻抱过了,四舍五入可不就等于他抱了? 太子:“……” 太子迟疑片刻, 他已拒了小鱼多次,很清楚小鱼算让步了。为了安全, 也为了小鱼能开心, 这个请求不可不允。 太子应了, 王喜在旁笑容满面, 这便把洗白白之后的飘雪递给太子。 飘雪经过几番折腾早就放弃了抵抗, 有鱼干就吃,没鱼干就窝着, 忽然被抱起来, 飘雪:? 然后, 它就被推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前。 飘雪:“喵!!!” 飘雪认得这男人,都快炸毛了,拼命叫唤起来。 太子也不喜飘雪,浑身僵硬把猫托起来。 飘雪张嘴要咬,太子一记眼刀戳过去,飘雪怂了,回想起被太子支配的恐惧,一动都不敢动,就被那双铁钳似的手抱着。 太子眼神示意王喜,王喜笑得嘴角直抽,抖着手递过一条鱼干。 太子生硬地把鱼干放到飘雪嘴边,飘雪不敢不吃,担惊受怕地咬了两口,第一次觉得小鱼干也不香了。 “……喂了。”太子道。 太子与这猫相看两厌,完成任务便把猫放下。 飘雪立刻叼起鱼干,一溜烟藏到王公公身后。 李鱼坐在椅子里,已被这一幕逗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先去沐浴,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才过来抱这条笑得随时都要抽过去的鱼。 猫有何好抱的,太子心想,他还是更喜欢抱鱼。 因楚燕羽之故,飘雪暂时在太子府住了几日,享受了一阵锦衣玉食的生活,它不喜和兔子玩,也不喜和鸭子追来追去,经常就盘在墙头,睡大觉、晒太阳。 终究还是和太子府格格不入。 几日之后,飘雪猫又突然不见了。 它一定是去找主人了,李鱼心想。 以前飘雪不认得路,如今应当已经认得了。 李鱼让王喜去冷宫一趟,确认一下飘雪的情况。王喜去了,回来道猫已在仇氏身边,真是奇了怪了,飘雪在太子府蔫答答的,在冷宫就兴奋地跑来跑去,扑蝶抓耗子,生龙活虎,就算仇氏心情不好骂它几句,撵都撵不走它。 仇氏处没有小鱼干,经常拿剩饭喂飘雪,但是飘雪吃着就像小鱼干一样香。 王喜每到冷宫一次,就会给飘雪带鱼干,这次也不例外。 仇氏知道王喜常来投喂自己的猫,与王喜低声交谈了几句,王喜顺便告诉她楚燕羽曾利用飘雪陷害太子妃,太子妃并未追究。 王喜原本希望仇氏感恩,谁知仇氏沉下脸,冷冷道:“我等福薄之人,太子妃的好意实在高攀不起。” 这意思竟是不让王公公再来。 毕竟安侯和太子是仇敌,这关系不可修复,仇氏自己也挺讨厌太子,这次飘雪被楚燕羽利用,归根结底是太子府对飘雪的关照,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仇氏意识到这一点,不想再与太子府牵涉太过了。 王喜只得将仇氏之言转达,李鱼一时陷入了沉默。 他记得仇氏秘密被带进府里还托他们照顾飘雪,王喜起初去喂猫,仇氏也没阻拦,为何如今却变了? 可能飘雪不见,令仇氏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 ……还是算了。 李鱼不过是想感谢飘雪,让太子帮他抱一下猫可以,人总是要有取舍,若是会因此影响太子,或者令太子为难,也没有必要。 “如此甚好,飘雪已回去便可。”李鱼对王喜道。 王喜松了口气,怕李鱼不高兴,为了讨主子欢欣,王喜又说了些别的见闻。 “……这次去冷宫,老奴还遇见了别人。”王喜笑着道。 “谁?”李鱼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楚贵——嗐,老奴这记性,姓楚的已没位份了,如今就是庶人一个,老奴看见他了。” ……是楚燕羽? 李鱼都快忘了这个人,自从楚燕羽挨了板子被打入冷宫,他就没主动过问了。 王喜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接着往下说。 “他如今的样子老奴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去了冷宫,倒也难怪……” 宫中的生存之道,讲究人脉,也讲究关系,冷宫这种进了基本就别指望出的地方尤甚,譬如仇氏这样的,宫外好歹还有个安侯府,虽然安侯本人不顶用了,只要安侯府这块牌子在,就算平时不怎么能照应到仇氏,到底比什么都没有来强。 至于那些真正没有靠山的人,又是做错事为皇帝厌弃,就只剩下被冷宫内侍、宫婢折腾的命。 手头有几个钱的,日子能过得稍微好一些,也就只好一些,手头没有钱的,就是在熬日子了。 楚燕羽初到冷宫之时,原本身上还有些值钱之物,但是因为才挨了打,行动不便,眼睁睁看着大半财物瞬间被眼红的宫人、内侍瓜分。 这些内侍宫人犹如饿狼,就算一只镯子,也要摔成几瓣夺走,楚燕羽阻止无能,还要治伤,想请大夫、吃药,被不认识的人骗了几波之后,基本就没剩下多少了。 冷宫有稍微懂一点医的内侍,随意给他诊了诊脉,拿走了他最后的银钱,给了他几帖常用的膏药。 这膏药好歹保住了他的命,却保不住他的腿,因拖得太久,他受伤的腿留下了后遗症,走路一跛一跛,被鞭打的伤痕也褪不下去,但总算是活了下去。 楚燕羽如今住在一间房顶塌了一大半的屋子里,每天清晨起来,也没事情可干,唯一能做的,是以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头顶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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