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中央官员清廉度协同提高至73%,评价提级为:吏治清明。该评价状态下,你各项税收加成为15%。】 这几年来,朝堂官员几乎替换了一半,地方官也不知换了多少,终于得到吏治清明的评价了。 萧青冥忍不住心里默默长叹一声,要官员听话,简直比国库暴富还难,真不容易。 书盛将一摞新的奏折呈到萧青冥面前,小心翼翼道:“陛下,先帝陵寝奉天庵那边传话过来,说是陈氏有恙。” 萧青冥抬起眼皮,不咸不淡道:“如何有恙?莫非是听说了陈家覆灭的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书盛摇摇头:“已经派人去看过,说是终日忧思,积劳成疾,如今已经一病不起,恐怕熬不到冬天了。” 萧青冥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结局并没有特别的感触,过去的怨恨早已随着时间在惩罚里淡去。 他早已不再是几年前刚穿越回来,那个孤立无援、敌人环绕的傀儡天子了。 如今萧青冥手握重权,放眼四海,敢反抗他的、能反抗他的人已寥寥无几。 作为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他不介意给予丧家之犬一点施舍的怜悯。 萧青冥随意道:“派个太医去照看一下,怀王回京后,让他去见最后一面吧,也算有个交代。” 书盛低下头:“是。” 萧青冥翻阅着奏折,看到方远航关于军备厂改进火铳的折子,随口问:“秋朗可有说什么时候回京?” 上次他要求在禁卫军中选拔出一批精兵,训练成□□卫队的事,不知如今成效如何。 书盛道:“秋统领在淮州的事已经收尾,算算时间,应当在路上。” 莫摧眉在一旁酸溜溜道:“秋朗才离开没多久,陛下何必老惦念他?” 他也能干活啊! 被莫摧眉双眼亮晶晶地注视,萧青冥一脸淡然,心里却忍不住暗笑,卷,都给朕狠狠的卷! 收下了特别秘方的喻贵妃回到宫里卸去了易容,又换了一身丞相官服,大摇大摆重新回到御书房。 萧青冥的视线在对方小腹上盯了一会,不知为何,突然想看看把喻行舟蛋塞在官服里的样子,可惜眼下人太多了,啧。 喻行舟顺着他的目光,慢悠悠把手搭在小腹上,仿佛看穿了他的恶趣味,微笑道:“陛下在看什么呢?臣的衣着有哪里不得体吗?” 萧青冥一撇嘴,懒洋洋道:“没什么。” 他勉强把那点心痒痒的小妙想压下去,继续看折子,忽然,一封来自雍州镇国公的折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萧青冥面色微微一变,喻行舟一直望着他,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陛下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把奏折递过去:“舅舅传来消息,说燕然王苏里青格尔已经杀死了他的几个哥哥,彻底掌控了燕然草原。” “而且不久前,与羌奴国会盟,准备迎娶羌奴国公主。到时候,如果燕然与羌奴国联盟,恐怕兵力更胜上一任燕然王在位的时候。” 萧青冥手指轻轻点在太阳穴上,陷入沉思。 他穿越前的游戏历史记录里面,圣启九年时,燕然王与羌奴国公主联姻,两国结成同盟,圣启十年,燕然大军南下,一鼓作气攻入南方行宫,行宫乱成一团,昏君被叛兵乱刀杀死。 苏里青格尔许以宰相之位要求喻行舟臣服,后者拒绝后,一把火葬身于行宫之中,与国殉葬,从此大启亡国。 萧青冥已经很久不曾做这样的噩梦了,他暗暗瞥了对面的喻行舟一眼。 现在虽然已把年号改成了景耀,今年也不是圣启八年,而是景耀三年,可想起游戏记录的结局,依然气闷难受。 该来的还是会来,燕然和羌奴提前了一年联姻,很有可能意味着再过不久,就会再次挥军南下。 毫无疑问,苏里青格尔是一个野心勃勃,企图极大的新王,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对大启领土的垂涎。 上次大朝贺,甚至还派人来下毒刺杀自己,虽然最后叫渤海国背了黑锅,但这个仇他怎么可能不报。 萧青冥微微眯起双眼,燕然王,呵呵。 恐怕要叫苏里青格尔失望了,现在的大启可不再是曾经孱弱可欺的肥肉了。 不光幽州他要收回来,连带燕然草原,也必须成为大启的屏障! ※※※ 蜀州。 随着《大启日报》的逐渐普及,蜀州也有不少书局和报贩贩售报纸。 蜀王府暗中禁止惠民书局和造纸坊到蜀州开设分号,却阻挡不了报纸大量流入。 其他州府一文钱一份的报纸,这里要卖到三到五文,依然每日一大早就有人排队购买,或者去茶楼酒肆听人读报。 淮州几大世家纷纷垮台的消息登上日报,蜀州民间同样是一片热议之声。 为了对抗《大启日报》,蜀王府也开设了自家的报社,一周一次报刊,上面刊登的都是蜀州风调雨顺和对蜀王歌功颂德的文章。 请来主笔的都是蜀州文人圈里的老学究,文章写得诘屈聱牙,一般老百姓压根看不懂,一份报纸还要十五文钱,购买者寥寥无几,根本没人买账。 最后蜀王府强制命令蜀州大小官衙和官吏,必须每人都买,然而最后还是没人看,免不了沦为垫桌的命运。 蜀王府。 “王爷,昔年燕然南下,朝廷向淮州增派军费,我们陈家可是出了大力的,后来发行水利国债的时候,我们陈家又义不容辞支援朝廷。” “家祖陈恩已是古稀之年,竟然被那个秋朗下狱问斩!” 几个从淮州逃难到蜀州的世家子弟,红着哭肿的眼睛,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诉。 “还有我钱家,从先帝时期就出了好几个两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那个皇帝竟然如此刻薄寡恩!” “非但将我钱家抄家流放,我们几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还四处张贴告示,追捕我们如丧家之犬!” 他们都是出身淮州豪门,陈家与蜀王是姻亲,早有秘密书信往来。 陈家等几个世家为了保留一脉香火,他日东山再起,便赶在秋朗领兵到来之前,将家族年纪最小的一批嫡脉子弟,连同一笔财产,送到了蜀州都奔蜀王府。 蜀王坐在大堂上,极有耐心地听着这群世家子弟的怨愤之言,一脸沉痛地道: “诸位放心,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如此倒施逆行,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本王看在眼里,实在痛心疾首,目不忍视。” 蜀王慢慢从椅中起身,肃容道:“那位把天底下读书人都得罪完了,又把拱卫皇室的世家得罪完了,他将来还要来蜀州推行这等荒谬的政令。” “本王同样身为萧氏皇族,□□皇帝一脉直系后人,决不能对此熟视无睹,放任昏君胡作非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氏大好江山沦丧在此子之手!” 一群世家子弟见蜀王明确表态,个个精神振奋欢欣鼓舞:“王爷既然有这等雄心壮志,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只要王爷替我们淮州世家报仇,对付那个昏君,王爷但凡有要求,我们出钱出粮,绝无二话!” “正是!” 蜀王面上谦逊,心里差点笑出声,萧青冥这个连毛都没张齐的竖子,竟如此愚蠢,亲手将淮州最有势力和财力的世家,推到了自己这边。 动什么不好,非要动科举和官绅免税特权,把天下读书人和官绅都得罪了,分明是在自掘坟墓! 手里有军队又如何? 他的禁卫军才建立几年,说破了天也不过十万。 可他们蜀州,这么多年来暗中招兵买马,早就有三十多万,还不提在边境戍边防备西南夷族的几万地方军。 现在再加上淮州几大世家剩下的财力,统统被自己接收,简直是如虎添翼。 安抚完这群六神无主的世家子弟,蜀王满面红光踏入宴客厅,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厅中,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侧脸赫然有一条青色的蛇形纹路蔓延至耳后。 此人正是曾代表南交国,在京城大朝贺上为萧青冥献上四爪青龙当做贺礼的使臣蒙烈。 “见过蜀王爷。”蒙烈躬身行礼。 “蒙先生不用多礼。”蜀王笑眯眯道,“本王上次给南交国主寄去书信提议的事,想来国主已经考虑清楚了?” 蒙烈点点头:“不错,我家国主很有兴趣,不过,恕外臣直言,我曾去京城参加大朝贺。在观礼仪式上,亲眼看见启国皇帝的禁卫军,军容整肃,训练有素。”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还有一些威力惊人的武器……” 蒙烈一想到自己在大朝贺上当众出丑,就恨得牙根痒痒,即便如此,他依然对那十发震天动地的礼炮心有余悸。 虽说只是礼仪之用,但那么大的声威,也足够吓人,他总觉得启国皇帝还藏着掖着更厉害的武器,没有拿出来。 “蜀王爷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呢?更何况,如今启国皇帝威望甚隆,早已不是过去几年那个人人唾骂的昏君了。” “蜀王爷若在这种情况下起兵,只怕是师出无名,让人诟病。” 蜀王并没有亲眼见过蒙烈口中军容整肃的禁卫军,和什么威力惊人的武器,但从前的禁军是什么模样,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萧青冥能打退包围京城的燕然大军,不得不承认必定有不凡之处。 蜀王笑道:“蒙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蜀州韬光养晦多年,兵强马壮,钱粮武器都不缺,就算他萧青冥禁卫军战斗力惊人,凭我蜀州庞大的兵力,再加上南交国的襄助,还会怕他吗?” “至于出师之名就更不用担心了。” 蜀王拿出一份《大启日报》和两份密报,一份来自京城,一份来自燕然。 “萧青冥竟然当众宣称自己登基前被童顺关押五年,龙椅上是一个冒牌傀儡,这么荒谬的说辞如何取信于人?分明就是他在推卸幽州失地的责任,反正本王是一个字都不信!” 蜀王又指着那两份密报道:“前太后陈氏大概快咽气了,萧青冥完全是自己把把柄送到本王手里。” “本王只需要宣称,他才是那个冒牌货,原本真正的皇帝已被他害死,而他不孝不悌,先是逼迫太后出家,现在更是暗地里害死太后。” 蒙烈皱眉道:“这,会有人相信你吗?” 蜀王冷哼道:“信不信不重要,有疑点就够了。他轻视科举,提拔六科,还废除士绅不纳税的特权,违背祖制,不知道天底下多少士绅大户恨不得他去死。” “现在他们不说话,只是因为没得选择罢了。” “本王需要旗帜鲜明表示反对他的□□,天下有识之士自会投奔我蜀州,为本王摇旗呐喊。” 见蒙烈依然有些踌躇,蜀王心中不屑,果然是南边山沟沟里没什么见识的小国,胆小如鼠,只不过去了一次京城观礼就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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