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太平间就是不二之选。长白班或者长夜班,白天两千一天,晚上三千。 钱不钱无所谓,牧白不图钱,就图晚上清净。 所以,奚华休想轻易唬住他,休想。 就算,奚华的那根长笛,真的有他说得那么神奇,可以治疗内伤。 但怎么着……怎么也探不到胃吧? 更别说是肝脏,心脉了。 胡扯,纯纯是在瞎扯! 他不是那种,被人毁了贞洁,就要死要活,拉根麻绳上吊的贞洁烈夫。 没必要。 他是魂穿啊,现在这副躯体说白了,不过是他暂时的容身之所。 如果奚华喜欢的话,那再好不过,攻略起来也更容易。 牧白直到现在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完成任务,顺利回家参加高考。 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出卖|色|相,也要成功拿下奚华! 所以,从与奚华初见时,牧白就已经做好了足够充分的心理准备,会和奚华为爱|鼓掌。 但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接受自己居然是下面那个…… 他居然出师不利,不仅没成功拿下师尊,反被师尊拿下! 不仅如此,还……还便宜了一根破笛子! 牧白一阵悔恨,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但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有失必有得,最起码,他和奚华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了,难道不是吗? 而且,还是实质性的发展。 回头等师尊清醒过来,牧白就把满身的脏污,和身上的伤,一一展示给奚华看。 然后,再哭天抢地抹眼泪,一边大喊着“我没脸见人了”,一边坐在师尊怀里,砰砰砰地直往他胸膛上磕。 统子口中温柔善良,正直勇敢的主角受,难道会忍心不给他一个说法? 必然会给! 只要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往后就水到渠成了。 牧白不介意和奚华玩一出日久生情。 做人不能那么双标,他能有压奚华的想法,奚华也同样能压他。 他早就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格局得打开。 十个师尊九个受,牧白觉得自己衰,忒衰,衰到家了。 偏偏就让他遇见了唯一的例外! 虽然被师尊压,让牧白觉得非常不爽。 但没办法,现在这具身体硬件忒差,光靠这种硬件是拿不下师尊的。 他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 原本他还打算用独特的人格魅力,吸引师尊和他精神恋爱,现在看来……悬了。 只要能回家,他咬牙忍了。 是个男人就得能屈能伸! 古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让师尊清醒过来! 万一师兄弟们找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远处就传来了声音。 “牧白!牧白!你在哪里?牧白!” “师叔!师叔!你们在哪儿啊,师叔?” …… 牧白骇得瞳孔剧颤,整个人都僵住了,暗道自己真是个乌鸦嘴,怕什么就来什么! 万一要是被那些人撞见了,必定会误会成,是他这个当徒弟的,不知廉耻,勾引了自己的师尊! 即便他现在,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 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时候——尤其师尊行为异常。 声音渐渐接近,牧白的瞳孔放大,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草丛,那渐近的脚步声,宛如鼓点一般,狠狠敲在他的心头。 他默默心算着众人的方位,距离,以及寻过来的时间。 脑子里浮现出一串串物理公式。 牧白赶紧起身,试图找个地方躲躲。 偏偏,那压着他后腰的大手,分毫不松,压得紧紧的,死死的。 牧白急得不行,暗道,师尊真是尸虫上脑了,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干这种事! 手! 师尊的手指! 滚粗去! 三根手指一起,滚粗去! 不行,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要不然牧白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 师尊中了尸虫,牧白又没中,所以,他不能全指望师尊。 他猛地转过头去,试图给师尊使个眼色。 哪知迎面就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奚华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小白,有人来了呢,把眼睛闭起来,这样,你就看不到他们了。” 牧白:“……” 是啊,把他眼睛蒙起来,他确实看不到别人了,但问题是,别人能看见他啊! 这不是掩耳盗铃,又是什么? 尸虫把奚华的脑子吃掉了吗? 这么损的办法,谁教他的? 他使劲摇头,惊慌地想要吐出嘴里的手帕,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沉闷声响。 因为眼睛被捂住的原因,听力在此刻显得更加敏锐,他甚至都听见了江玉书的声音:“奇怪,牧白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他打小就不认路!蠢死!”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们快看——”这是江玉言的声音,“这里不久前,才发生过打斗。” “是师尊,就以牧白的身手,他降服不了这般多的行尸。”林素秋的声音也缓缓响起,“他不被行尸所伤,就已经很好。” …… 牧白心脏狂跳,暗道,完了完了,居然三个一起找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完犊子啊! 他下意识屏息凝神,背上冒出了一身冷汗,湿哒哒地粘着衣衫,黏腻得难受。 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那三个人发现。 偏偏师尊就要在此刻捣鬼,手指灵巧地拨弄着那支长笛。 鲜红的穗子,在寒冷的夜风中,一晃一晃的,好似坟头阴绿色的鬼火,上下飞舞跳跃。 还发出咕咕噜噜的古怪声响,是从牧白身上发出来的。 牧白一阵面红耳赤,想开口让奚华住手,偏偏有口难言,他被捆得结结实实,连伸腿踢奚华一脚都做不到。 只能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任由奚华的宰割。 “小白,你很害怕吗?”奚华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唇摩挲着少年通红发|烫的耳垂,好似梦呓一般喃喃,“有人过来了呢,怎么办?” 他用鼻尖蹭了蹭少年雪腻的颈窝,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好像草木般的清新气味,成功引起少年一阵颤栗。 牧白:“!” 居然问他怎么办? 当然是赶紧松开他啊,然后赶紧跑路! 这要是被撞见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师尊看起来好像是脑子都被尸虫啃干净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要问他! “这里遍地都是行尸的残肢断骸,必定是师尊所为,想来师尊就在附近,我们分散找。”林素秋的声音,冷不丁再度响起。 吓得牧白的小心脏,都狠狠颤了起来,他清晰地听见,林素秋是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 甚至能听见,鞋底碾过残肢断骸时,发出的沉闷响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们。 牧白的心脏几乎要悬在了嗓子眼里,死死攥着拳头,屏息凝气,生怕呼吸声大一点,都会将人引来。 他在挣扎,可是师尊的手一直压着他,弄着他,胁迫着他。 奚华微微一笑,松开了捏着长笛的手,指尖热气腾腾,泛起异常的艳红,仔细看的话,还有些奇怪的濡湿感,他随手一挥,便在周围设下了结界。 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看见,小白此刻淫|艳动人的可怜样子了。 不仅如此,还能更大程度地加深牧白的羞耻感。他倒是要看看,牧白究竟能隐忍到哪一步。 奚华要让他今晚崩溃地掉眼泪! 要让小白牢牢记住这种钝疼,羞耻的滋味。 牢牢记住。 让他难忘今宵。 作者有话说: 小白:格局,知道吧,什么叫作格局!我这就叫作格局! 事后封记忆这种梗,我写过不止一次了,所以,不想再写。 而且,我觉得小白的人设,就是能屈能伸,还直球。
第30章 你可以哭 “牧师弟, 你在哪儿?牧师弟!” “听到了,就快点出来,牧师弟!” 林素秋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就好像是才失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 想要尽早二嫁,又怕死去的丈夫不同意, 所以花了重金从庙里请了位高僧,一边叫魂, 一边超度。 牧白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厉害,他愿将大师兄的声音, 称作为寡妇唤夫。 并且不明白,好端端的, 大师兄出来寻他作甚的? 若是单独出来寻他就算了,还带着江家两兄弟,一个有头脑, 一个很高兴。三个人的关系真好呵,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果然不是牧白这种才拜了师, 就临阵逃跑, 十年不归的小冤种能够相提并论的。 不知道为什么,牧白总觉得大师兄这会儿带人过来寻, 隐约有点带人捉|奸的赶脚——但如果奚华再不放开他,抓|奸在床就要抓个正着了。 牧白的小心脏, 狠狠颤了颤, 年纪轻轻的, 可不想被人装进猪笼里浸塘。 他的眼睛被师尊捂住了, 什么都看不见, 又被堵了嘴,无法开口。浑身被绑成了粽子,连用脚踢踹都不能够。简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试图用灵活的尾巴尖尖,啪嗒啪嗒地抽打着奚华的手背。等身后的钝痛顿停了一下,牧白就晃了晃脑袋,意思是,自己有话要说。 他真的有话要讲。他想骂奚华全家。 “啧,小胆儿。” 奚华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好似山坳中突然掠过的一阵寒风,笼罩在雾蒙蒙的烟雨中,似有似无,轻轻缓缓,又虚无缥缈的。很是令人难以捉摸。 语气轻柔,还夹杂着几分阴鸷的狠意,他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唇角还残留着几丝艳丽的血迹,是小白唇上的血。 “不怕,夜色深,未必就会发现。” 奚华是这样告诉他的,抬起深邃的双眸,夜色中,他的目光扫去,看见他那大徒弟,拨开了碍事的及腰草丛,缓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左右巡视,明明好几次都掠过了二人,却又因为有结界的阻拦,即便近在咫尺,也如隔天涯一般,根本看不清。 林素秋的腰间悬着一枚碧绿的环形玉佩,下面缀着淡青色的穗子,冷风一拂,穗子就随风飘荡,玉佩也跟着摆动起来。 撞上了手里攥着的命剑剑鞘,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奚华喜欢这种诡异又淫|乱的调调,这种当着亲传弟子的面,行不雅正,不清明,不干净的事,让他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其实有点想让林素秋旁观,从而添点乐趣,但又觉得,这个林宓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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