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儿。”奚华笑着逼近他,“那么现在,该拜堂了,我的小新娘子。” 牧白听见此话,瞬间愣住。 第一反应就是,新郎都跑了,他跟谁拜堂? 下一刻,脖子一紧,就被奚华扯着金链子,硬生生拖拽下了床榻。 牧白四肢无力,又毫无准备,被这么一扯一拽,几乎是在地上爬着走的。 奚华直接将他拉出了殿门,半拖半拽,生拉硬扯,直接带下了峰。 眼下夜色很深。 但才经历过与苍玄风一战,夜里负责巡逻的弟子,多了好些。 牧白一路上都心惊肉跳的,生怕被别人撞见。 首先,他应该已经被“处置”了,不该活着。 其次,他衣衫不整的,嘴里还咬着银球,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都透过镂空的花纹,淅淅沥沥淌了下来。 一路跌跌撞撞,手脚俱软,汗水早就将衣袍浸透了。 这般香艳,又狼狈的样子,实在不好让外人撞见。 可奚华却胆大包天,旁若无人地扯着他,不顾他腿脚无力,踉踉跄跄的,不紧不慢地将他带到了一处院落。 然后一挥衣袖,推开了殿门。 似乎嫌弃牧白走路太慢,还狠狠挣了一下金链子,待牧白踉踉跄跄地扑过来,险些撞到门槛时,又一把揪住他的后领。 奚华指着房里的布置,笑道:“喜不喜庆?好不好看?这是专门为你和阿宓准备的呢。” 牧白愣住。 眼前俨然就是一间婚房。 喜庆的红绸,灯笼,喜字,还有案台上摆放齐整的果子,以及龙凤烛。 再往里看,宽敞的床榻上,红色的喜被上还零零散散落上了花生,枣子之类的果子。 牧白知道,早生贵子嘛。 人间婚嫁的习俗,大抵就是如此。 只是,那些准备婚房的弟子,是不是忘记了,他和大师兄同为男身,怎么可能“早生贵子”? 还有,好端端的,师尊为何带他来此? “只是可惜,你的情郎死的死,跑的跑,现在连一个能跟你拜堂的活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奚华一把将人往房里推,贴着牧白的耳畔冷笑:“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我曾经以为,你会为了我收心的…” “你骗我,你又骗我……小骗子。” 直到,他的一颗心脏,被当场绞碎殆尽,他才知道,原来,牧白对他的爱,也不过如此。 作茧自缚,琉璃心碎。 奚华不怨牧白,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他为自己曾经犯的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真是太蠢了,蠢到自以为能永远和牧白在一起。 蠢到以为,牧白是有苦衷的,情非得已的,心里一直是有师尊的,蠢到……直到现在,奚华还是认为,小白是最无辜的! 实在是太蠢了! 这一口怨气,死死堵在奚华的心口,让他痛不欲生,愁肠百结! “我真想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奚华低声长叹,语气无比凄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无论我怎么捂,就是捂不热你的心?”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顿了顿,奚华又自嘲一笑,“还是说,你玩腻我了?我的身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新鲜感了?” 他紧紧抓住牧白的手臂,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你看看我,再好好看看我……我的容颜依旧,可你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有苦衷的,对不对?” 牧白也很难受,对道场上发生的事,感到无比悔恨,可他当时真的是被苍玄风控制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仓促到他一点点准备都没有。 他不是没想过,要对奚华和盘托出——可说出来后呢? 奚华会心甘情愿接受自己是主角剑下亡魂的结局吗? 还是愿意放牧白回家? 只怕以奚华的癫狂程度,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牧白回家罢。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想怎么待你都可以,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奚华微微一笑,推搡着牧白,走向了里间,牧白踉踉跄跄的,一头扎在床榻上。 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一花,奚华随手把外面的白衫撕碎,露出里面鲜红的婚服来。 牧白定睛一瞧,竟和大师兄穿的婚服一模一样! 难不成…… “我把林宓杀了。”奚华笑容灿烂,像是在炫耀一件好事,“他临死前,还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求我杀了他后,就不要再杀你了。” 牧白摇头,脸色瞬间煞白。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奚华一定是在骗他! 定然是在吓唬他,好看他哭! 主角受自有主角光环护体,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可这婚服完全不合身。 奚华虽然清瘦,但比林宓高了不少。 这身婚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窄小,一看就不是他的尺寸。 既然,不是奚华的尺寸,那必定就是他从林宓身上扒来的了。 竟然还穿别人的婚服,在别人的婚房里,羞辱着别人的道侣! 牧白浑身剧烈哆嗦,惊悚到了极致,眼泪都掉了出来。 “啧,漂亮的小新娘子,怎么哭了呢?”奚华抬手抹掉他的眼泪,微笑着道,“新婚之夜,你却要为前夫哭丧,真是不吉利。” “……” “同我拜堂,可好?” 奚华根本不是在询问他,也没打算征求牧白的同意,直接强行将人拉了起来。 一手紧紧钳着他的后颈。 “我不信天,也不信地,自然不拜天地。” 奚华直接拉着他,面对面压着牧白的头,强行拜了三拜。 拜完之后,他就问:“这种三拜拜的游戏,你从前有没有跟其他男人玩过?” 牧白摇头。 奚华似乎很满意,不过很快,他又敛眸摇头:“我得时刻谨记,你是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之后就是喝合卺酒了。 奚华拉着牧白在怀,让他直接坐在自己腿上,察觉到牧白身子僵硬,奚华冷笑:“怎么,你现在就这么不情愿与我亲近?当初的你,可是千方百计,不折手段也要求得为师的一丝疼惜!” 他越发用力地圈着人,压着怒火,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然后,又想到什么。 取出一个小瓷瓶,当着牧白的面,把药|粉倒入其中一杯酒水里。 他摇着晃匀。 “这是烈|性|春|药,一旦饮下,就会丧失廉耻心,非合欢不能解。” 奚华嗤笑道:“你喝,还是我喝?” 他都不等牧白表示,又接着道:“若是你喝,倒是太便宜了你这一身的浪骨了!” 奚华冷冷一笑,直接端起下了药的酒,塞到了牧白的手里,然后强行抓着他的手,让他把酒送到自己唇边。 一饮而尽。 而后,奚华就把干净的酒水,往牧白面前递,看着他嘴里咬着的银球,湿漉漉的,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弄湿衣领了。 “对了,你这张嘴现在喝不了。”奚华笑道,“不过没关系,为师替你喝了,反正,最后还是会进你的肚子里。” 奚华饮尽杯中酒,而后拦腰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将人丢上了婚床。 又被奚华抓着金链子,一圈圈绕在了床腿上。 将人固定住之后,就抓着牧白的一只脚踝,脱了他的鞋袜,曲指随意在他的脚心按了一下,牧白瞬间扬起脖子,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整个人在床榻上剧烈挣扎翻滚,很快就把喜被卷得凌乱不堪。 他大口喘气,眼泪和咽不完的口水,尽数流了出来,弄湿一片喜被。 牧白想求饶,脚心上的痒肉,实在太要人命,可被银球封口,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到底是你前夫的婚床,你怎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奚华终究停了手,俯身,两臂压在牧白头侧,似笑非笑道,“你可要小心些,可千万别弄脏了喜被。” “万一有人过来清理林宓的遗物,发现了异样……”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而后笑得更开心了,“那么,就用那个人的血,再染一床喜被出来,给你三婚用,好不好?” 牧白被羞辱得气息凌乱,刚刚笑出的眼泪,滚入发间。他紧紧闭上眼睛,心里一刻不停地安慰自己,大师兄有主角光环护体,才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即便不幸被杀,大不了,他再一封血书写给鬼王,实在不行,他亲自前往鬼域,也不是不可以。 “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不是他。”奚华掐着牧白的脸,俊脸在烛火下半明半昧,一半像悲天悯人的菩萨,一半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声音凄冷,又嘲弄,“不要和我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其他男人!” “我不准你想他!” “看着我!说你爱我!” 可随即,奚华又自嘲一笑:“罢了,爱情骗子嘴里又能有几句真话?什么爱不爱的,我从来都不稀罕的。” “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想如何,就如何。” 他定定地凝视着牧白哭到通红的双眼,面无表情地道:“药效开始发作了……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受着。” 他松开了牧白的脸,将遮住他眼睛的碎发,轻轻拨到一旁。 在看见牧白被银球磨破到隐隐出血的唇角时,目光飘忽不定。明明都偏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可最终奚华还是亲手把银球取了出来。 咚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 奚华沉着脸,将人一把从床榻上捞了起来,提着手臂,将人掼趴在了床角。 牧白下意识双手扶墙,震得金链子叮咚乱响,绞得腕骨生疼。也没敢喊痛,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破损的唇角,尝到了点血腥味。 他估摸着奚华是不想看见他的脸,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转头。 可在烛火掩映之下,他的皮|肉,血管,筋脉,还有他的骨头,好像被生生撕裂,彻底分离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团面疙瘩,被丢进了绞肉机里,不停地翻滚,搅拌,循环反复。 最终…… 成了一滩烂泥! “师……师尊,骨头……骨头疼。” 饶是牧白再柔韧的骨头,也经不住这般程度的磨挫,说这话时,隐隐带了点哭腔。 他的袍子早就被汗水浸透,湿淋淋地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想抬起衣袖,擦擦口水,又震得金链子阵阵乱响。到了最后,他就有些自暴自弃,索性不再管了。 “师尊,呵呵,谁是你师尊?”奚华冷笑,“都已经成过亲,拜过堂了,还喊师尊?” 牧白哪里受得了这个,墙面冷硬,身后又那么凶,他几乎撑不住身子,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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