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 那诡异的瘴气,也逐渐蔓延过来, 妖兽受了瘴气蛊惑,瞳孔血红, 越发癫狂, 瘴气触碰到结界时, 还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试炼大会, 怎么会有瘴气?” “妖兽何故癫狂, 到底是何人所为?” 奉微道:“诸位稍安勿躁,只怕是有人蓄意已久,就等着借此机会,好重创我玄门!”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神色各异。 就有人问:“你这是何意?” “怪我,竟没及时察觉,早在试炼大会最开始,显身镜无故被毁,再到大比武时,发生意外,我便应该有所察觉……想来是有歹人混入了玉霄宗……不过诸位莫要太过担忧。” 奉微侧眸,同奚华和云千羽道:“我在此守阵,劳烦两位师弟将其余人平安带回来。” 二人拱手应是,双双出了结界。 林沧浪神情大变,这跟苍玄风之前说的不一样!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四处环顾,竟没看见长忆,一把扯过一旁的弟子,厉声道:“长忆去了哪里?!” “他……他说肚子不舒服,去……去方便了,还没回来!” 林沧浪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竟转身也要离开,被其他眼尖的修士瞧见,立马呵道:“不好!合欢宗的人要跑!” “那日在山脚,我亲眼所见!就是合欢宗的人蓄意为难牧白,这才打了起来!” “我也看见了!牧白有气量,没同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当时显身镜就碎了!若真有人趁机混入玉霄宗,也一定是那时候发生的!” “说起来,怎么这事这么凑巧?前脚合欢宗的人为难牧白,后脚显身镜就碎了。牧白脾气好,没计较,哪知大比武竟差点死在台上!”又一个修士神情激愤地道,“还有,牧白伤得那般重,今日都能进入山脉,怎生合欢宗的长忆就不行?” “依我看,说不准今日之事,也是合欢宗所为!” “对!不能放他走!” 林沧浪面色阴寒,咬牙切齿道:“我儿长忆不见了!外头现在这么多发疯的妖兽,我不出去寻他,难道你们要帮我出去寻他?”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原来长忆不见了。 如此,立马有人站出来,神情越发激愤:“你这就是不打自招!仙门百家今日尽数聚集在此,就连魔界诸人,也都在场,竟只有你儿离场!说不准山脉里的瘴气,还有外面这般多的妖兽,都是他搞出来的!” “对!大家拦住他,今日合欢宗务必得给一个解释!” 奉微假模假样地当起了和事佬,他道:“诸位,稍安勿躁,我已派门中两个师弟,出去救人,以他们的修为,务必会将各门各派,还留在山脉间的弟子救回来的!” 顿了顿,他望了一眼林沧浪,又道:“至于今日之事,是否与合欢宗有关,一切尚未有定论,诸位莫要口诛才是。” 但这么一席话,只是在为玉霄宗“防护”不严,进行开脱,根本不是在维护合欢宗。 林沧浪自然听得出来,当即冷笑:“怎么,区区一个天生炉鼎,竟迷惑了这么多人?那日大比武,我儿长忆也是无辜受冤!若非我这几日,寸步不移地看着他,他只怕早就被牧白的姘头给谋害了!” 此话正好就戳到了燕危楼的逆鳞上,现在谁还不知道,牧白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竟敢如此侮辱他弟弟,简直岂有此理。 燕危楼寒声道:“你在口出哪般狂言?现在这是狗急跳墙了?” 林沧浪恶声道:“你说什么?!” 刚好奉微站在二人中间,一脸和善地道:“二位来者是客,都请稍安勿躁。” 那些半路被判出局,尤其是那几个亲手捏碎玉简,满载而归才出局的女修,各个心有余悸。 不仅对牧白和燕郎亭毫无怨言,反而暗生感激。 要不是他二人,现在她们几个可都在外面困着,生死不知呢。 “爹爹,牧公子是个好人,一定要救他啊。”之前那名蓝衣女修道,“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牧公子和合欢宗起冲突,但他脾气很好,通情达理,还知礼明仪,想必,若非旁人蓄意寻事挑衅,他绝不会与人动手!” 不仅是她,其他女修也道:“哥哥,我也相信牧公子是个好人,那个合欢宗的长忆,之前还拿蛇故意吓唬我,可讨人厌了!” “竟有此事?合欢宗太嚣张!” 柳澄的祖父也有些坐不住了,原本随行柳澄一起进山脉的弟子众多,可后来偏偏牧白“嫌”人多,他家孙儿这才独行。 眼下外面到处都是发狂的妖兽,密密麻麻,乌泱泱一大片,只怕少说也得有上万头。 妖兽本就身形庞大,力大无穷,凶猛嗜血,眼下又在瘴气之中,越发狂躁。 只怕…… 林沧浪竟一时无法脱身,心里越发焦急。 若是长忆出了什么事,他定要苍玄风不得好死! 燕危楼浓眉紧锁,只觉得突然莫名一阵心悸,他一把捂住胸口,暗念,郎亭,弟弟,还有檀奴,不可以有事,两个都得平安回来,一个都不能出事! 他实在按捺不住,立马要出结界,哪怕是在外面,同一群妖兽血战,也不肯坐以待毙。 哪知林沧浪无法脱身,竟也不让他走,当即蛇形剑一出,直接拦住他的去路,大声道:“说起来,在场都是玄门中人,只有你们是魔界中人,虽说,现在两界和平共处,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顿了顿,他越发大声起来,“说不准,就是魔界从中捣鬼,故意挑唆玄门各宗各派之间的关系!当日,可不仅仅是我儿与牧白起了冲突,令弟也没少出力呢。” 燕危楼毫不客气,直接一刀劈了过去,锵的一声,同蛇形剑相接。 顿时劲气四溢。 “我走不得,你也休想走!”林沧浪压低声儿,冷笑道,“我儿长忆若是在外出事,那么,正好有令弟为他陪葬!” 燕危楼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反手又是狠狠一刀,二人当场缠斗起来,打得你来我往,竟旗鼓相当。 奉微倒也没从中劝阻,拉着仙盟的天尊,以及其他几个修为高深的宗主,一起加固结界。 另一边,奚华和云千羽才一出结界,立马就察觉到瘴气不对劲儿。 云千羽沉声道:“不好,这瘴气有古怪,可禁锢修为,使灵力溃散,只怕避毒丹对此丝毫无用!” 却惊见一旁的奚华丝毫不惧瘴气,甚至可以说,瘴气竟无法近奚华的身。 连同靠近奚华的云千羽,都似被瘴气“放过”了。 “难道……” “这瘴气是我所放。”奚华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了,“只不过,这些妖兽并非是我放进来的。而且——”他顿了顿,也有些惊疑,“想不到这瘴气,居然可以令妖兽更加凶猛狂躁。” “二师兄,此事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与大师兄?”云千羽道,“我也好提前把避瘴气的丹药炼制出来,给那几个孩子服用。” 奚华道:“你与大师兄联手设计小白,故意差人弄碎显身镜,还把过错推到小白身上,有提前告知我么?” “那是因为……” “不必多言。”奚华抬手打断他,随手将一枚丹药递了过去,“服下,便能避开瘴气。” 云千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下了丹药,而后才道:“可是,连牧白也深陷其中,他又是同燕郎亭在一处……当真不会出事么?” “不会,这瘴气也会令魔力溃散。”奚华十分淡定,“一个魔力溃散的燕郎亭,不足为惧。” “可是……” “没有可是,”奚华似乎隐隐有些不耐烦了,随手一挥,面前数十头妖兽,便被一道劲风,直接掀到高空,再重重砸落在地,又被后面狂窜的妖兽,活生生地践踏成了血泥,他淡淡开口,“小白有流珠保护。” 云千羽:“?” 云千羽:“!” 云千羽:“……” 所以,奚华没有提前给牧白服用丹药的原因竟然是……他把流珠赠给牧白了,如此,也能避开瘴气? 云千羽想明白后,很是震惊,下意识又问:“那阿宓……” “死不了。” 奚华说这话时,已经出剑。 手起剑落,轻松斩杀妖兽,那些发疯的妖兽,嗅到了血腥气后,不仅不畏惧,还越发凶猛。 直直冲着奚华冲了过来,可还未触碰到奚华分毫,就被奚华周身的灵力,生生震成了血沫。 云千羽怔在当场,再一次为林素秋感到难过,同样都是二师兄的亲传弟子。 二师兄竟然如此厚此薄彼。 明明阿宓才是二师兄从外面捡回来,还亲手养育了二十年,亦徒亦子的孩子。 可二师兄非要如此差别对待! 那个牧白年纪不大,但着实厉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十年前那般惹人生厌,十年之后,居然只用了短短几月,就将二师兄的心,牢牢抓在手里。 二十年的师徒之情,朝夕相对,竟也比不过那短短几月? 云千羽甚至有一种兔死狐烹的感觉,今日,他若是不为阿宓发声,来日,他就是第二个阿宓! “还愣着作甚?”奚华瞥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大师兄派你跟出来,是让你隔岸观火的么?” 云千羽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招手,长剑幻化而成,与奚华联手,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 因为时辰未到,山脉已然被关闭了。 二人只能强行开出一条通道。 “可是,妖兽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又如此凶猛,我担心大师兄设下的结界,早晚会被冲垮,尤其,敌暗我明,若是又横生枝节,只怕……” 云千羽面露担忧。 奚华笑道:“我早有准备。”左手捏诀,不过瞬息之间。 半空之中的空间,就被一双黝黑的利爪撕裂,奚华道:“你此前不是说,我不给你饭吃么?那今日,你就在此吃个够!” 玄龙哼道:“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堂堂妖王,还愁吃不饱?” 云千羽大惊失色:“新任妖王,竟然是你?” “就是我呀!”玄龙在半空中一甩龙尾,勾到一头妖兽,就随意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那我吃饱了,就进去帮你!” “不必,你今日就在此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山脉。”奚华落下一句,直接一剑破开结界,飞身入了山脉。 云千羽紧追其后。 —— —— 瘴气浓郁,四周一片血红。 伸手不见五指。 牧白很快就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灵力又恢复了,而且还异常充盈。 原本,他以为是玲珑玉的作用,直到手腕上的流珠,发出了光亮,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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