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上同时浮现着不怀好意的笑。 姐姐们在菜市场买菜的动作很快,大家大致商量一下之后,分工买了食材。 目的明确的同时又总是会被菜市场上的食物摊吸引。 孟初然找房娜说话一次,买回来了豆浆,一人一瓶分了来喝。 孟初然再找颜景时报告计划一次,买回来了酱香饼,一口一口投喂到每个人嘴里。 许来在路上走着走着,孟初然就举着一块酱香饼拦停他的路。 孟初然张大嘴,看着许来:“啊。” 许来:“啊。”吃到了姐姐投喂的酱香饼。 “好吃吧?”孟初然眼睛弯起。 许来嚼了两下,点了点头。 孟初然又去把饼拿给颜景时吃。 颜景时觉得好奇:“你认识艾晓槐?” “上次录综艺遇到的。”许来把饼嚼完了,又两三口把手上的豆浆喝完,丢掉垃圾,“她人挺好的。” “她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人挺好?”颜景时问。 许来把那些弯弯绕绕的过程全省略了,只剩下结果:“她送我礼物了。” 颜景时眼一弯,也没问艾晓槐为什么送许来礼物——艾晓槐本来也挺常送人礼物的。 “我家玻璃柜上有套盘子就是她送的。”颜景时告诉许来,“就你上次拿下来看的带着海洋动物图案的那个。” 有点巧,上周刚见过的人,这周又遇到了,遇到之后结果发现她和颜景时也认识,好巧,不过许来也没有疑惑太多,娱乐圈说大不大,大家彼此认识、合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们很熟?”许来问。 熟不熟这个也有很多种衡量标准,颜景时对很多事情都抱着轻微的怀疑,不过却不常展现这种犹豫。 许来平常地问了,颜景时就平常地应了:“还行,合作过很多次,不止是合作关系,也算是朋友了。” 许来也平常地应了一声:“哦。”心里回想,颜景时跟合作的艺人关系好像都挺好的。 姐姐们买了好多菜。 回程时,唯一的壮丁许来两手满满。 晚上,姐姐们在厨房里忙活,艾晓槐也特别会做饭,许来也问要不要帮忙。 “你去洗点水果吧。”别彩静拿了个盘子给许来,又从冰箱里、刚从市场买回来的菜里选出一些水果给许来。 “我下午看着你还背了个吉他包过来是吧?”房娜问,“你是不是会弹吉他?” 许来下午介绍自己时只介绍了名字,姐姐们还不太认识许来呢。 “会。”许来点头。 “露两手给我们看看?”房娜撺掇着,“有音乐,做菜都更香。” “好。”许来洗完水果之后仔细洗了手,去拿自己的吉他。 房娜拎了张凳子过来,就放在厨房门口:“坐这弹。” 许来穿着的已经是拖鞋了,他走过去之后脚一提,穿着灰色格子长袜的脚丫就踩在了凳子上。 “噗。”房娜顿时将笑声砸满了厨房。 弹吉他时许来拿着曾经是颜景时的吉他,他往颜景时的方向看,眼神直勾勾的,好像想要颜景时给点什么反应。 许来是想说:你的。 颜景时也看着他:是的,曾经是我的,怎么了? 于是许来又好像用有点嫌弃地收回对视:对对对,现在是我的了——颜景时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这人是什么浪漫杀手? 最后许来演奏完之后,却没忍住再看了一眼颜景时,颜景时眼睛带了笑意,无声的为他鼓掌:真棒啊。 许来也弯弯眼睛笑起来。 颜景时是在度假山庄里租了个大别墅来录综艺,山清水秀是真的,景色宜人也是真的,厨房还很大。 六个姐姐们还有好几个摄像师站在厨房里也不拥挤。 颜景时站在镜头后面也笑,看着忙碌的姐姐们,和主动提东西又洗菜、演奏的许来,用不大不小、足以让许来和姐姐们都听到的声音说:“哎呀,许来之前录综艺动都不动的,今天怎么那么勤快呀?” 许来十分无辜又一分嫌烦的表情瞪着颜景时:“我什么时候动都不动了?动都不动,我是死了吗?” “呸呸呸,”马沛芹皱了眉,用无奈的笑说,“这样的话别乱说,不吉利。” 许来顿了一下,又继续瞪着在笑的颜景时:都是颜景时的错。 “来来啊,你会弹什么歌?”孟初然说着又仿若疑惑地叹声,“我在姐姐们里边最小,然而看着二十出头的许来,总觉得跟看着个小孩儿一样。” “这节目改名得了,”别彩静把收拾好的食物残渣丢进垃圾桶,“妈妈们的美丽新世界。” “呸呸呸,”房娜也学了马沛芹的语气,然而大嗓门说什么都更中气十足,“姐还年轻,姐永远十八。” “我也。”孟初然举起手。 马沛芹说她人生中最有印象的几个时间点,一个是放下书包走进社会,一个是有孩子,当时她想着暂时放下工作,结果一放就没再拿起来,第三个就是决定答应接受邀请来上这个综艺。 马沛芹身上有那种女性成长、成熟后积累下来的坚韧和淡定。 33岁的孟初然,写网文写了十年了,从籍籍无名到不温不火,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孩子,那更是没影的事。 说25岁是一道槛,25岁悄然就过去了。说30岁是一个分界线,30岁那会儿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槛槛槛,她也没想出来29岁和33岁的她有什么区别,29岁的时候写文,接到了这档综艺的邀约之后开始录综艺,现在33岁也是写文录综艺。 要不是有时候听着亲戚朋友说什么她再不成家就要40岁了,她都还想不起来自己33。 孟初然早熟,小学就看网文了,现在也看,还写,她有好多时候都还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会趴在地上看书的小孩儿。 她想,她大概是生命中没有太多值得标识的事情,如果可以,她还想永远当个小孩。 33又怎么样,三百岁都一个样。 “来来,”孟初然扬声,“《欢乐颂》会弹吗?” 许来还没习惯“来来”这个称呼,有点感觉怪怪的。 “吉他能弹《欢乐颂》吗?”别彩静问。 “我上次和他录综艺,他还用筷子弹吉他呢。”艾晓槐夸道。 “来来来,快来给姐姐们表演一个。”房娜拍了拍柜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许来带来的那把吉他也就是颜景时送他的那,他真给姐姐们表演了一个筷子版的《欢乐颂》。 “哎,就是这个调!”孟初然笑得睁不开眼睛。 厨房角落边,孙雨眼睛溜溜的,低声问孟初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密谋的自然是要对小弟弟干的坏事。 马沛芹就站在她俩中间呢,孙雨问孟初然的时候,马沛芹也听见了。 “先把饭做了吃的吧,”马沛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平日里脾气最好,但今晚那场戏里她得演一个严厉暴躁的大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也是。”孟初然眼神也乱晃着,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争夺着,还没开始骗人就先想笑,“到时候可都得忍住,不能笑,一笑就穿帮了啊。” “这话你该对娜娜说。”孙雨笑道。 “娜娜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马沛芹替房娜说话。 “她是在这种事情上特别认真。”孟初然也笑说。 “初然,你的面,汤水沸腾快洒了。”艾晓槐帮她,“我先帮你把火关了哈。” “哎哟!”孟初然正准备着她的面的配料呢,闻言立马窜到了灶旁,急急忙忙地搅了两搅,“还行,刚刚好,我就怕煮太软了,不好吃。” “别着急,都好吃的。”马沛芹温和地笑着安慰。 “谢谢晓槐姐。”孟初然倒是松了一口气,“今天多亏有你。” 艾晓槐本人不仅平易近人,还特别会做饭,在厨房里帮了不少忙。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艾晓槐摆摆手,她自己也忙碌在料理台和灶台之间。 “晓槐中午做的那道柠檬鱼,我到现在都还回味着呢。”别彩静做的是前菜,她那部分已经做完了,如今就是在厨房帮忙收拾东西,帮各个姐妹拿个配料递个勺子什么的,“晓槐在家总做饭吗?” “是啊,”艾晓槐很谦虚地应,“不过也不常在家,工作忙,闲下来也就这点爱好了。” “我上周还看你那档综艺来着,看你在里面学……那个戳戳戳的是戳什么来着?哎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别彩静脑海里浮现着那个场景,但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东西叫什么,“我记忆力不行,老忘事。” “墩锈吧?”那综艺是艾晓槐上上周录的,她对那个也有点兴趣,所以记忆犹新,艾晓槐笑着说,“又叫戳绣来着,瞎玩的,当时老师带着学了一点,也买了点材料,可之后也没什么机会弄。” “看着挺好玩的,我还想学学来着。”别彩静说,“在哪儿学的,也能教我一下吗?” “哎,成啊,”艾晓槐先是一口答应下来,又说,“我这水平是教不了人,我给你推荐个老师吧,我也是找她学的,回头我把她名片推给你,不跟着学看看她朋友圈绣东西的过程也蛮解压的。” “好啊,那是再好不过了。”别彩静一下很高兴,“谢谢啊。” “别那么客气。”艾晓槐掀开锅盖,又向许来招招手,“许来,过来一下,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许来去尝了,被喂到嘴里的肉汁水鲜甜肉质嫩,眼帘拉起来,人定定地反应了两三秒。 “怎么样?”艾晓槐又问。 许来弯起眼睛:“超好吃。” 各位姐姐们让许来试味,饭前给许来吃了不少东西。 许来弹了几首之后,马沛芹怕他累着,叫他休息一下来着。 但许来看着姐姐们都在为了大家的晚餐忙活,自己也总是主动自觉地去收拾东西,不用打下手了就去拿碗筷摆桌。 [后采里,颜景时问许来今天为什么那么积极主动。 许来回答:“中午吃了姐姐们做的玉米羹和紫苏蒜香骨,很好吃,觉得很感谢,晚上她们又要做好多好吃的,就感觉自己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只好能干点什么干什么。”] 第64章 姐姐们干活特别干净利落,在市场的时候问许来想吃什么,许来说想吃红烧鱼,她们便拎回来一条三四斤重的大条的黑鱼。 红烧鱼的料理人是孟初然,她对于死了之后还会诈尸的鱼丝毫不畏惧,食指勾着鱼嘴巴,拿刀该拍就拍,该刮就刮。 十来分钟里,孟初然就已经将鱼二次处理好了,在等待鱼腌制的时候,她另外又取了碗调酱汁。 许来对红烧鱼感兴趣,于是站在旁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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