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更进一步,许来也没去想。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唇间的摩擦是按开心跳的按钮。 刚才明明也就是过了十来秒,却也像过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的话,一天被强行等于1095天,24小时强行等于26280小时,1440分钟强行等于1576800分钟,一秒……总之也等于很多秒了。 是亲吻也像颤抖,唇间细小的动静被捕捉。 亲吻时,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 他不得不用更多的力气从鼻腔吸入氧气,再极其缓慢地将过滤过的空气放出,舌头顶在抿住的唇缝里像顶住了千斤重的石头,试探几回才探出冰山一角。 许来的舌头碰到了颜景时的嘴巴,颜景时眼帘轻轻地动了一下,颇为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他怎么总是那么惊讶呢? 挑起亲吻的人是他,要进一步没有任何反应的人也是他。 许来“恶向胆边生”,反而直视着颜景时惊异的眼睛,勇敢无畏地将舌头一伸到底,戳进颜景时唇齿之间。 颜景时还没有反应,只是愣着、僵着,不反抗地接受了许来。 很奇怪的感觉。 舌头撬开了双唇,碰到硬硬的,大概是牙齿。 许来伸过去碰了一下,仿佛也惊讶了一下,舌头愣在那里半秒,又试探性地舔了舔。 特别奇异的感觉。 许来想起自己很久很久独自去鬼屋玩的经历,周围都是漆黑的,他扶着墙摸索,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人在密闭的屋子里,心脏也被关在胸腔里,却能感觉到它鼓胀起来,将每一声心跳都放大。 双唇仍是贴在一起,颜景时视线里是许来的鼻子和左侧脸下方的轮廓。 他俩仍是并肩坐在一起,是许来把身体扭转了更多,偏着头仰着脖子凑过去亲他。 这个姿势,只要颜景时把脑袋往后仰,他俩的唇就能分开。 颜景时还不太习惯。 他体会到了他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的亲密,唇齿间得到另外一个人的舔舐的感觉令他十分陌生。 可许来还在往里探。 许来发现舔舐牙列比单纯的触碰更有感觉。 许来也不过是小心翼翼地在试探。 轻轻地伸入齿间,从一侧最里面慢慢地横着向另一侧移动,有的牙齿是平的,偶尔有一两颗是尖的,可是,舌尖就是连扫过那最平整的牙也会有一种独特的粗糙,引起一阵阵战栗。 微弱的电流般加强的刺激不断从口腔里传递回心脏,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新奇的爱意。 唇是软的,比唇更软的是舌尖。 触碰到颜景时舌尖的那一瞬间,许来睁大了眼睛,当即翻身跨坐在颜景时腿上。 坐起来的许来比颜景时要高了,仍是追着吻,迫使颜景时仰了头接受。 许来咬住了颜景时的嘴巴,舌尖像到了新地盘四处乱窜的狗,又跑又钻,也狂热地追逐着颜景时的舌头,顺着齿列舔到上颚还要往里伸。 津液在交换中砸出了水声,心里倒像是有把火在烧,空调的冷气已然无法降温。 没过一阵,许来把手伸下去,把颜景时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揪了出来,急迫地摸他细韧的腰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颜景时被动地接受着许来的亲密举动。 亲吻不是颜景时擅长的领域。 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也不是。 颜景时想回应,又想逃离,总是过于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也变得迟钝,在对方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没想起来要抿紧唇,在对方舌尖扫荡过自己口腔的时候没尝试过咬对方一口,连许来扯开他衣服的时候,他都还愣在许来在他口腔里搅动出的黏腻水声里。 许来翻身坐到他身上,他都还在想着怕许来摔了,手扶在对方身上。 能单身禁欲31年,颜景时靠的不是强过常人的自制力(当然,他也有这个东西),他是对这样的活动不感兴趣。 颜景时有点意外于许来此时的横冲直撞,也有点不那么意外,颜景时在许来身上感觉到的一直都是不受束缚。 要是说刚才还是浅尝辄止的亲吻,那现在许来整个人已经像是要扒拉住颜景时,连舌头带手步步侵入,没给颜景时一点后退的空间。 也当然,颜景时要是想拒绝,他也能挣开。 可他的心也痒,被按了静止键很久的身体终于被直进的举动打动。 许来在家只穿了件普通的T恤,颜景时伸手探进去也是极其轻易的事情,扶住紧实的腰之后抚摸到许来背部——许来整个人在发热,颜景时摸到了那上面细细一层汗。 作者有话要说: (亲吻而已,拜托了,什么都没做呢。我已经在这里有开车PTSD了,我是新的我,我不写车的。) —— 粥粥:时时,展现一下你三十多年的技术啊! 时时:单身31年的技术吗? 来来:也不是不行,你对自己做的,也可以对我做做。 粥粥:大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幻想,都实践一下啊! 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本来想算一秒等于多少秒来着,但是我发现我算不明白…… 所以,一秒等于1095秒吗? (经历了一番复杂计算然后发现好像不需要如此计算,甚至还求助了两个朋友问这句话逻辑对不对,浪漫已死! 第104章 颜景时和许来昨天亲了一会儿之后就手牵着手跑到房间去玩去了,聒噪的手机被留在了客厅,没人再去理会。 天亮,许来在颜景时的床上睡到不想起。 还是颜景时先起床了。 他一身睡衣被许来蹭得乱七八糟,开了空调在被子里都觉得热。 颜景时起来后不得不去洗了个澡,将睡衣丢进洗衣机。 他起来的时候没有打扰到许来,被留在床上的那个人还睡得很安稳。 这段时间,颜景时在家的日子变多了。 许来时而兴起会下厨,但大多数时候,两个人还是选择外卖。 颜景时有想过要不要请一个厨师到家里做饭,后来想想,还是不喜欢有别的人在家里出没,于是作罢。 颜景时洗漱完,先是用手机下单了早餐,接着才逛到厨房看冰箱里还剩下些什么食材,将过期的、不能要的食物都丢掉。 从厨房里出来后,他才拿起昨晚许来丢在客厅的手机。 通话早就挂断了,手机里多了一条通讯记录和一段录音。 昨晚,另外一头在无人回应的情况下也骂了十五分钟才挂线。 真能骂,颜景时冷着眉眼将昨晚的来电记录和录音都发给了徐墨舟的助理,让他去查电话那头是谁。 许来也没再睡很久,从床上迷糊地睁开眼,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掀开被子下床,随意地套上衣服裤子,蹦了蹦,开始满屋子找颜景时。 “颜景时?”许来住进来好几天了,依然没完全习惯这大别墅,找人的时候费劲喊都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到,“颜——景——时——?” 许来找错了几个地点,才发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处理事情的颜景时。 “早。”许来找着了人之后就不自觉扬了嘴角笑了下,挨蹭到颜景时身边坐下,“在忙?什么时候起来的?吃过早餐了吗?”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像是没完全清醒一样。 “没弄什么,”颜景时把事情也弄得七七八八了,他抬头看着许来,唇角弯了两分,微笑中带着温馨的意味,“没睡够?” “够了,”可许来说完又打了哈欠,困倦又懒散地歪头将脑袋靠到颜景时肩膀旁边,“睡不着了。” “早餐我点了昨天那家的荷叶羹、酥酪包和菌油面,还要不要吃点什么?”颜景时没动,任由许来把他肩膊当枕头,“饿不饿?这家估计还得半小时才能到,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可以先点点别的来吃。” 荷叶羹等都是现做的,费的时间长一点。青云居附近也有为了应对小区快急需的快餐店,主打十五分钟以内可以送餐。 “不饿,够了。”许来闭上了眼睛,仿佛挨在颜景时身边准备补眠,这下子倒是变得安静下来,连哈欠都没打了,脑子慢一步地意识到颜景时点了什么,抬起两只手又圈住了颜景时的胳膊。 夏季是哪哪都热,中城的夏季最热的时候能上40℃。 青云居五栋里,许来和颜景时常呆的地方都设置了空调定时开关机。 客厅的空调是早上八点开启,设置在一个不冷不热的温度,空调的存在不会特别明显,然而室内室外温差简直天与地的区别。 颜景时在屋子里也穿短袖,他夏天体表温度一般偏低,被许来抱得两边身体也有了温度差。 一般来说也没什么人靠颜景时肩膀。 许来靠在他胳膊上,他感觉不是很大,太剧烈的心动或者太浓烈的感情通通没有,但是心底确实细微地波动过,很轻,很浅,像一阵微风吹过窗帘,连动都没完全飘动起。 颜景时感觉到被信任和被依靠,这种清浅的心情比不上接吻来得惊悸,只是安心而美好。 颜景时确实在许多时刻感觉到谈恋爱让他的生活变得有点不同了:工作的时候有一个人不作声地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想说话的时候有个人随时能和他说话,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连点都懒得点的饭店现在也因为是两个人而更有兴趣下单。 生活是在向好的方向在改变。 许来挨了一阵就没挨了,就像他自己刚才说过的那样“睡不着”。 “你身上好舒服,”许来搂着颜景时胳膊的手变成圈住颜景时的腰,搂了一下,脸偏过去埋在颜景时肩头蹭了几下,手又伸进去摸颜景时的腹肌,颇有种摸着宝物不肯放手的感觉,嘟嘟囔囔地跟颜景时说,“我昨天把我那些草稿都拿起来了,有一些感觉挺不错的,看了半天,又拿着吉他弹了大半天,手都疼了。” “手疼?”颜景时想拿出来许来的手,许来却贴在颜景时腹部不肯放。 “右手疼,”许来更具体地告诉颜景时,“就是有点酸,弄了半天也就整理了十分之一,估计还得弄好久。” “怎么,现在我腹肌能给你治愈的效果吗?”颜景时对许来摸上他腹肌就不放了这件事挑了挑眉,摸一摸还得揉一揉的,手指伸出沟壑里还勾勾画画,撩撩拨拨,“还是把我腹肌当吉他了?” 许来答非所问:“饿了。” 颜景时想说点什么,但是下意识感觉要是说出来了,有些事情他可能还没准备好,于是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颜景时换了话题。 “你听听这个。”颜景时早上弄的就是这个,他把昨天那通电话的录音通过音频软件处理,使得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你对昨天那通电话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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