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带回来好歹调教调教还能帮忙做事干活,某次临近过年, 林星辞和谢听渊回来,抱着一个还在襁褓的小孩可把一众人吓坏了。 他们两人解释一番,众人也知道婴儿的来历,这个婴儿是林星辞和谢听渊回来前在他们马车旁边发现的,当时还下着大雨,婴儿放在篮子中靠在马车棍子的边上, 小棉被都湿透了。 如果林星辞和谢听渊两人去晚点, 估计这个婴儿就已经不在了。把篮子中的婴儿抱上床,看着冷得已经哭不出来的小娃娃, 林星辞心里一软,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收养这个孩子。 谢听渊听了林星辞的想法, 沉默半晌点头:“好。” 于是这个娃娃成为了林星辞和谢听渊两人的儿子,林星辞给他取名林萧。 有了小林萧, 林星辞和谢听渊出去游玩的次数也少了,基本上都用来带娃了,不过两个大男人照顾小孩必然会手忙脚乱,还时不时能把小林萧饿上个一顿。 要不是有陆阿婶在,小林萧都不能白白胖胖的长大。 小林萧小时候长得可爱白白嫩嫩的,也很爱笑。林星辞每天的乐趣就是逗他,可等小林萧到了八岁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到晚板着一张脸,活脱脱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林星辞都差点怀疑是不是飞泉过来教坏了他的小林萧,不过林星辞倒着不再继续逗他。小林萧就开始和谢听渊学习功夫,林星辞也给他安排上了学堂。 小林萧也非常地给力,安羽、林余年、赵河都非常看好小林萧,都私下商量着等小林萧长大后就把千食阁交给他管理,他们也该好好享受了。 如果他们的小心思被林星辞知道,估计只会摇着头说:“孩儿啊,这是你的命,要好好努力。” 余下的日子平静又安稳地过着,一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并不短,等林星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谢听渊在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 从青葱的少年变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在林星辞八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撑不住了。其实林星辞在七十岁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他靠着空间的药硬生生地拖出了十五年。 看着坐在床边,握着他手的老头,林星辞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抬手抚上谢听渊的脸。 “不要皱眉,生死是无法避免的。”林星辞觉得自己眼睛越来越重,很想闭上眼睛睡去,可又舍不得谢听渊。 老年的谢听渊虽然没有年轻的时候帅气英俊,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有气质的老头。 谢听渊握着林星辞的手,紧抿着唇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星辞,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在他们两身后站着的人是林萧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儿女,林星辞和谢听渊的孙子孙女们。 房内的气氛异常压抑,林萧的夫人靠在林萧的肩膀上无声地哭泣着,林萧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林萧的儿女们也咬着嘴巴让自己不哭出来。 林星辞:“好了,都别难受,今后的日子好好地过,我可是等着你们每年都给烧纸享福呢。” 一直安静的谢听渊突然开口:“你们先出去。” 林萧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带着妻子和儿女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等人出去后,房间就更加安静了,林星辞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始说着:“没想到过得竟这样地快。” 谢听渊沉默起身坐在床边,同时把林星辞抱在怀里。 林星辞动了动,非常自然地在谢听渊的怀里找到一个熟悉的位置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转眼林萧就大了,我们的孙子们也到了年龄,我们也都白了头发。” 谢听渊垂眸,望着怀里的林星辞像往常一样勾起他的手发把玩着。 “在安羽和卫子逸走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已经不年轻了。”林星辞:“回想当时,总感觉往日仿佛在昨日似的。” “家里的鸡仔也都长大了,一直说给你做蛋糕都没做……” 到了现在,林星辞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最后动动嘴,发现所有的话总结起来,都归为一句话:他不舍得,不舍得离开谢听渊,舍不得离开这。 明明他已经和谢听渊相伴了整整六十多年,怎么说也应该满足,加上他也活了两世,再怎么说也可以很平静地接受生死。可是等这个时候真的到来,他才发现之前做的准备都是狗屁,舍不得的永远都舍不得。 “谢听渊。”林星辞开口喊着谢听渊的名字。 “嗯。” 听到谢听渊的声音,林星辞跟个人安心了不少:“带我去院子里看看月亮吧。” 谢听渊:“好。” 谢听渊虽然也八十多岁了,可体格依旧很好,抱林星辞慢慢走出去完全不在话下。 来到院子,谢听渊把林星辞放在了他平常最喜欢坐的秋千椅上,今天他也破天荒地一起坐了上去,让林星辞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月色也异常的美丽,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它渡上一层洁白神圣的薄纱,美得难以言喻。 林星辞原本想抬头好好看看月亮的,可惜身上所剩的力气并不能支撑他做出这个动作,林星辞在心里叹息一声,半瞌着眼眸望着地上的月光。 “今天的月色真好。” “嗯,喜欢就多看一会。”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说到这里林星辞突然笑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的事情,林星辞听到了谢听渊声音坚定的说了声:“会的。” 这让林星辞心里的慌张都消失了不少,静静地靠在谢听渊的肩头:“没想到一转眼就和你过了这么久了。” 这次谢听渊终于开始回答林星辞的话了:“嗯。” “总感觉和你认识还在昨日一样,我们这样也是执手到白头了吧。” “已经是白头了。” “哈哈哈。”林星辞低声笑了起来:“是啊,不过还是好舍不得。” 谢听渊没接话,伸手在林星辞的脸上轻柔地拂过。 林星辞是有感觉的,他知道谢听渊拂过了自己的脸:“谢听渊,等我走了后,不要伤心。” “好。” 林星辞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眼月亮,看着犹如银盘的月亮勾起了一个笑容:“真好看,正想一直....一直...和你看下去...” 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轻得根本听不见,但是谢听渊知道他想说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林星辞已经安安静静‘睡去’,耳边已经没有了那非常熟悉的呼吸声。 谢听渊在林星辞的额头落下一吻,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颤抖着说:“走慢点,我很快就来陪你。”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着秋千上两人的白发。 第二天林萧给林星辞办葬礼时,一个个都泣不成声,只有谢听渊安静地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没有人会说谢听渊无情冷心,他们都是有眼睛的,看得出来两个长辈的感情多么地深厚,人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等林星辞下葬后,谢听渊在林星辞的灵堂里坐了整整七天,等七天过后,林萧的媳妇来找谢听渊吃饭时,找遍府邸都没找到谢听渊。 哭着去找了林萧,林萧只是沉默了半晌,最后让自己的爱人不用找了。 第二天,祠堂里多出了谢听渊的牌位,和林星辞牌位紧紧靠在一起。林萧媳妇看见牌位时又哭了起来,林萧抱着媳妇安慰,心里也是无限地感慨。 他知道如果林爹爹走了,他的父亲必然也不会再留着。 . 清晨的太阳透过没拉上的窗帘照进了一个小出租屋里,在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飞舞的小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单人床上睡着的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眼角的泪水都没有干透,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才把坐在床上的人叫回神。 林星辞低头看向盖在自己身上,浅蓝色的格子被子眨眼,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手机一看,正好是十一放假他准备回去的前一天。 自己这是...回来了,还是之前的那些都是梦呢? 在林星辞走神时,敲门声是越来越响了还传来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林星辞,别睡了再睡赶不上高铁了!” 这个声音是他合租的室友叶明的,现在再听到这个声音叫自己时,林星辞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最后在叶明彻底暴走前,林星辞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下来换上衣服,拎过前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叶明还想敲一敲门,刚抬手就发现门打开了,讪讪收回手咳嗽一声:“快走,车子我已经叫好了。” 林星辞扯了下嘴角:“好的。” 叶明算是林星辞在大学期间为数不多的朋友了,原本他和叶明并不认识,两人认识也是因为受不了室友的坏习惯想要租房,最后两人成为了室友。 叶明这人就是嘴巴比较坏,人还是不错的。 叶明发现林星辞的脸色并不好,微微皱眉:“晚上干什么了,早上醒来脸白成这个样子?” 林星辞笑了笑:“做了个梦有点失眠。” 见林星辞不想说,叶明也不继续问了,只是有点担心林星辞的状态,林星辞摇头,表示自己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等林星辞坐上回车的高铁时,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思绪飘远林星辞想到了谢听渊,想到了在河柳村和水云县的一切。这些事情到底是他的梦还是真实经历过的。 叮——高铁到站的声音响起,林星辞看向出口,拎起背包缓缓走了出去。 林星辞一早就跟自己的爷爷联系过了,他要回来。爷爷知道自己孙子要回来,二话不说就说要来接他,林星辞拒绝不成功也就随他了。 林星辞出站就看到他爷爷开着他的三轮车停在树荫下,林星辞打起精神朝着爷爷所在的方向走去。 爷爷也很快发现了朝他走来的孙子,下了三轮车笑眯眯地上前:“娃儿,回来了,在学校累不累哦。” 林星辞扶着爷爷的手,笑着摇头:“不累,大学很轻松的。” “那就行儿,你奶给你炖了只鸡呢。” 林星辞眯眼笑了起来,这笑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因为林星辞的脸色不是太好,林爷爷还是担心得不行,但也没有直接问,他孙子不说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林星辞坐在三轮车的后座,听着耳边发动机震耳的声响,不知不觉又想到了谢听渊,这个他在‘梦里’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一起执手到白头的男人,心里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 回到家车一停下来,林奶奶就上前握住了自己孙儿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地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好,和同学的相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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