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暗波汹涌宴谪都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尴尬,气氛异常的尴尬,所以他全程低着头喝粥。 涅殉看宴谪脑袋都快埋粥碗里去了,实在忍不住把人额头往上抬了抬。 宴谪抬眼,整个人显得还有些懵。 “干、干什么?” 涅殉微微挑眉,显得眉眼更加邪肆:“还能干什么,脸要埋碗里去了。” 被戳破了,宴谪更尴尬了,他都不敢正眼看涅殉,喝了口粥压压惊:“没、没有,这样喝粥比较方便……” 方便个鬼,宴谪差点撕了自己的嘴,他在胡说什么呢? 伸手夹了个包子,囫囵塞进嘴里,宴谪这才发现涅殉一直盯着他,自己都没吃什么。 他嚼吧嚼吧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看着宴谪问:“你怎么不吃啊?” 他们面前一大盆白粥,还有两屉包子,完全够两个人吃的,但涅殉就是没动筷子。 他也不说为什么,就直勾勾的盯着宴谪。 宴谪胃口本来就不大,被人紧紧盯着更加难以下咽了,喝了半碗粥吃了两个包子就放下筷子了。 “就吃这么点儿?”喂鸟儿都比这吃的多吧?涅殉心里头想着。 宴谪点点头,他确实吃得差不多了,而且他这个修为的人,不吃也没关系的。 涅殉当然也知道,就没再逼他,把桌上剩下的东西全扒拉进自己嘴里了。 宴谪看得吃惊,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你、你刚刚怎么不一起吃,这些不是剩下的吗?” 涅殉一口塞一个包子,没两下就吃完半屉了,他抬头看宴谪,神情自若:“剩下的怎么了,你在山上煮的那乌漆嘛黑的东西我不都吃了,我又不嫌弃。” 亲都亲过了,吃剩下的东西又怎么了,涅殉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他没多久就吃完了东西,青匀和沅嫣这边也差不多了,大家都休息好了,也准备回凌云门了。 修炼之人确实可以瞬移,但耗费的修为比较多,除非紧急情况,还是不使用为好。 平时如果路途比较远,他们就会御剑,但宴谪看了看涅殉,很贴心的问了句:“你会吗?” 涅殉摇头,直白道:“不会。” 本座需要御剑飞行这种操作吗? 宴谪眉头拧了拧,呼了口气:“那,你变回原形吧?我带你回去……” 宴谪觉得他已经语气够好了,表达得也很委婉,但涅殉的表情还是像被伤害了似的。 “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带我回去吗?” 这边僵持着,沅嫣就自告奋勇的跑过来,说道:“师尊,我御剑飞行也很熟练了,如果你不喜欢和涅殉一起的话,我带他回去也是可以的。” 涅殉冷眼扫过去,语气瞬间冰冷:“不用。” 除了宴谪,他谁也不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宴谪一直觉得自己对涅殉有些亏欠,再看涅殉生人勿近的表情,就特别像那种家里养熟了的傻狗,只亲近自己,对着别人就是条龇牙咧嘴的恶犬。 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扯了扯涅殉的衣袖:“好了,我带你回去,你抓稳就可以。” 第139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凌云门。 宴谪向来不太打理门内的事务,他喜爱清闲,出去一趟没多少人知道,回来也没惊动任何人。 把稳稳落在地面上,宴谪脸色有些奇怪,收剑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有些不稳,似乎还抖了抖。 “怎么了?”涅殉凑过去。 宴谪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开:“……没事。” 他总不能说涅殉扶着他的腰身,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就像过电似的。 很羞耻,但是很真实。 宴谪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绷紧着脸颊回了那个熟悉的竹屋。 说要重新给涅殉置办间屋子,可再快也得等上几天,宴谪自从来这个世界就没这么着急过,急得食不下咽,坐立不安。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着,另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肯定得几天之后了,所以涅殉还得和他待在一间房里。 宴谪想了想这个可能,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涅殉绝对不能和他待在一起! 脑海里飞快的运转,忽然灵光乍现,宴谪猛的拍手,有了! 他有办法了! “咳咳,那个涅殉……”宴谪探头,看到门外正提溜着一只拔毛鸡的涅殉,他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 刚在后山抓鸡,准备炖汤给宴谪好好补补的涅殉走进来,袖口为了方便使力就挽起来了,露出来的半截小臂结实又紧致,肌肉恰到好处的抢眼。 “怎么了,看我刚刚逮的鸡,够肥吧……” 宴谪移开眼睛,开口道:“那个,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说我准备闭关一段时日……”你就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话还没说完呢,肉眼可见的速度,涅殉的脸沉了下来,把肥硕的鸡扔在桌面上,“砰”的声响,鸡肉还颤了颤。 “为什么闭关,你受伤了吗?”涅殉伸手就想检查宴谪身上有没有伤,可宴谪避开了。 他就是想避开涅殉而已。 那个梦让他浑身不太舒服,再和涅殉待在一起,指不定又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呢! 所以他找个借口,闭关,图个清净。 “我没受伤……就是想好好精进一下修为了,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你就和他们一起修炼,既然化成人形了,以后就不能像从前那么无拘无束了……” 涅殉看着宴谪那张白净清冷的面庞,心底油然生气了一股怒气,他直接站起来,摔门出去了。 以为他不知道吗?不就是想避开他吗,亏他还想着逮只最肥的鸡给他补身子,可别人根本不在乎…… 宴谪就没有心,无论他怎么装乖,宴谪都不会在乎他。 涅殉狼眸越想越猩红,周身的气场也阴沉狠厉起来,凌云门是灵气氤氲的圣地,门里生长的动物也有些开了灵智,嗅到妖尊周身的气场都瑟瑟发抖,躲得老远之外去了。 只有宴谪,看着涅殉摔门而去的身影心虚了片刻,心里暗道脾气还真是不小,然后转头就消失在了房内。 说要闭关可不是玩玩而已的,等涅殉整理好情绪,宴谪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室内几缕冷冽的风。 他眸色阴沉。 宴谪闭关之后的这几天,涅殉就待在竹屋里,哪儿也不去。 最令他厌烦的就是沅嫣,时不时就要凑到他面前来叽叽喳喳的说些聒噪的话。 涅殉真怕自己哪天失手就把人捏死了,可沅嫣又是宴谪最疼爱纵容的小徒弟,涅殉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天要这么压抑脾气。 他只想眼不见为净,把竹屋的大门紧锁,躺在宴谪的床上闭目养心。 砰砰砰,门外又传来聒噪的声音。 沅嫣已经连续几天来找涅殉了,她就不信自己的坚持还打动不了涅殉了。 看到紧闭的门也没有多想,抬手敲了敲门,喊道:“涅殉,你在里面吗?师尊这几日闭关了,你出来和我们一起吧,自己怪冷清的……” 涅殉眉头紧皱,没想搭理。 可沅嫣还不依不饶了,吵得人脑袋都疼,涅殉猛的睁开眼睛,眸色冷冽。 “闭嘴,别再敲了,离我远点儿。” 沅嫣眼眶唰的红了,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涅殉对她的态度就总是这么差。 就好像很讨厌她…… “涅殉,你很讨厌我吗?”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应该都能明白涅殉的意思,可沅嫣还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涅殉眉眼间带着点儿煞气,他刚想开口,却敏锐的发觉到什么异常,狼眸瞬间凌厉起来,消失在原地。 门外的沅嫣没有得到回应,她擦了擦濡湿的眼角,心里升腾起来希望,或许真的就像是青匀说的那样,涅殉只是认主而已,再加上性格比较冷僻,所以才不想跟他们往来的。 只要她多多关心他,日后他总能明白她的好意的。 “涅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是讨厌我了……我知道你性格比较冷僻,但迟早还是要和大家接触的,你不可能永远待在师尊身边,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说完依旧没有回应,不过沅嫣心里已经好受很多了,她也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而涅殉呢?他寻着异样来到了竹屋后山最偏僻的角落,一道黑风盘旋落下,瞬间化为一个人影,跪地道:“乌闫参见妖尊!” 说罢,他有些急迫的抬起头,说道:“尊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涅殉神情看上去冷漠,眉眼间已经挂上了不加掩饰的戾气和阴沉,气势逼人。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这些年涅殉待在宴谪身边,没有回妖界的意思,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也不全然是为了宴谪。 乌闫还是跪着,恭敬道:“自从您失踪后,妖界还不知道您的情况,但心怀不轨之人太多了,终有一日瞒不住,所以属下一直在暗中寻找您的下落。” “前几日恰好收到厌怨山的消息,说是有您的气息,属下便一直跟随在您之后……” 说罢,乌闫也确实是太疑惑了,他抬头问道:“尊主,您既已伤好为什么不回妖界,反而留在这凌云门里……”帮那区区凡人炖汤暖床…… 涅殉冷厉的眼眸沉甸甸的压在乌闫身上,让他瞬间喘不过气,额头的冷汗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接着便听见那极其冷漠的声音。 “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乌闫心脏骤停,猛的把头磕下去,快速说道:“尊主饶命,是属下僭越了。” 涅殉的脾气比在妖界时收敛了很多,他抬手让乌闫起来,才开口道:“你回去吧,本座的消息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乌闫和涅殉对视,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迅速应下来。 “那些人心思也该压不住了,就等着变天吧。” 轰隆的雷雨说下就下了,涅殉从雨中走进来,身上自然的罩着圈屏障,连发丝都干燥清爽。 竹屋里的灯火常年不会熄灭,所以当涅殉抬眸,眼底恰好印入一抹身影时,他的神情猛然有些发愣。 宴谪想着这么些天,涅殉那屋子总该好了吧,这闭关都要给他憋出毛病来了,实在忍不住了。 他出来,外面的空气都比那洞里舒服。 随手拿了个桌上的灵果,咬下去汁水充盈又甜蜜,唇角溢出来了鲜艳的水渍。 转头就看见门口的人,身形高大,都阴影罩过来像是把宴谪整个笼在里面了。 这时候宴会才觉得涅殉不是狗,真像是狼了……特别是那个眼神,能活生生给他拆吞入腹了似的。 宴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看见涅殉往他这边走过来。 急忙咽下嘴里的果子,差点把自己给呛到,宴谪眼眶有些红:“……咳咳,涅、涅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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