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玉从前不到凌晨,是不会熄灯就寝的,可我最近看你们房间的灯,关的很早。” “可最近五爷都是十点半就上床了。”温拾实话实说,自打他住进去,宋庭玉基本上同时和他熄灯就寝,从不在书房多逗留,“他从前睡的很晚吗?” 温拾还以为自己是跟宋庭玉有缘,连生物钟都撞到了一起去。 宋念琴听的简直恨铁不成钢,宋庭玉既然不办事,那么早关灯上床干什么?盖被子过家家吗?! 不过,大小姐知道这事是怪不了温拾的,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弟妹的问题,“他年轻时候睡眠不好,养成了习惯,从不早睡。” 于是当天晚上,到了十点半,温拾也没关灯,趴在枕头上看坐在床边的宋五爷,“宋先生,你不喜欢早睡,怎么不说?” 这要是还察觉不出宋庭玉是在迁就他的作息,温拾就真是个傻的了。 照旧穿着睡袍的五爷上床的动作一顿,“谁告诉你的?” “大小姐,她说你睡眠不好,所以一向不早睡。” “别听她的,”五爷掀起被子躺下,“早就好了。” “真的吗?”温拾探头过来,试图看清宋庭玉的表情,谁知道宋庭玉恰好偏头来,两人的鼻尖惊险擦过,近在咫尺,宋庭玉睫毛的弧度都清晰入眼,往下一指肚,就是五爷那形状精致的唇。 这危险距离叫温拾猛一个弹起,后退了半臂,肩膀绷的死紧,害怕宋庭玉飞起揍他,“对、对不起!”他只是想看看宋庭玉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揩油,真的没有。 宋五爷盯着穿着印着小绵羊花纹睡衣的小媳妇,喉结上下一滚,转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背对温拾道:“没关系。你先睡,我还有些事,去一趟书房。” 说着从不晚睡的五爷那天晚上直到温拾睡着,也没从书房里出来。 温拾忐忑极了。 怪他,问就问了,凑那么近干嘛,又不是很熟的关系,怎么就那么没有分寸。 当晚做了一整夜被宋庭玉飞起暴揍噩梦的温拾第二天天不亮就昏昏沉沉醒了,这一宿彻底没睡好,难免精神不济,坐在餐桌前时,脑袋都在耷拉。 宋念琴看到他这幅样子,却大喜过望,忙让管家吩咐厨房,煮了一锅的红皮鸡蛋,让温拾吃个够,又关切道:“身上疼吗?要找医生来看看吗?” 温拾只是没有睡好,感觉自己还不到要看医生的地步,忙摇头,“不用。”他中午好好睡一觉就成了。 宋念琴怕他是不好意思,难受也忍着,“你要是不舒服,就和管家说,叫他请医生来。” 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宋知画听到动静,也忍不住打量温拾。她这男嫂子还是白白净净的样子,脖子上没有什么不明痕迹,走路的姿势也不怪异,看起来最多是有点累,没到书上说的那种下不来床的地步。 宋小幺在心底摇头,她还以为她小哥能多厉害呢。 啧。 啧啧。 温拾闷头睡了一个下午,更坐实了宋念琴的猜想,宋大小姐跪在家里的佛龛前还愿。 真谢天谢地,她弟弟没问题就好。 而当天傍晚从外面回来的五爷,得到了从长姐到管家一众人的迎接以及那莫名其妙欣慰至极的眼神,瞧的宋庭玉觉得奇怪,“有事就说。” 宋大小姐微微一笑,“没事,快进屋吧,你一天天在外面忙,也挺累的,快上楼去休息吧。” 宋庭玉,自打十八起,在外打拼至今七年余,做过的一些脏活苦活从没让家里知晓,而他大姐,也是头一次知道体恤他在外头挣钱辛苦。 五爷目露几分关心,真切道:“你是生病了吗?”
第23章 约会邀请 宋大小姐一直以来心里那块石头今朝落了地, 于是哪怕弟弟‘出言不逊’,她也是和颜悦色,笑脸相迎, 怎么看宋庭玉怎么满意, 怎么看宋庭玉怎么高兴,“你不累, 也得多体谅些小温, 他今天睡了一下午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头次,难免刹不住车, 但是总要顾及他的身体,懂吗?这种事, 要有分寸地做。” “温拾不舒服?”宋念琴一鼓作气说了一大堆, 宋庭玉常态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脑袋里唯一的印象,只剩下温拾今天睡了一下午, 身体有些不好,“请医生来了吗?” “没,他可能是不好意思,我说了请医生来看看,他不肯。” “不肯?为什么不肯?”不舒服当然要看医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庭玉可记得温拾那一身清瘦的骨头,看起来十足的弱不禁风, 小跑上楼都气喘吁吁脸红心跳,身体底子应当不大好。 他原本准备结婚前, 叫医生来给温拾做个全方位的体检,哪里虚哪里亏损, 都好好补起来,健康总是最重要的。 果然这种事不能拖,一拖延就容易出问题。 “他在哪?” 见宋庭玉真着急起来,宋念琴安慰道:“放心,我看他除了累一点,倒也没有别的不适,或许是脸皮薄,实在是不想请医生来,但他到底受没受伤,你不最清楚吗?” “我怎么清楚?”宋庭玉昨天晚上等温拾睡着才从书房里出来,脑子清醒无比,但这种清醒与他从前焦躁到无法入眠不同,盯着温拾恬静的睡颜,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因某些隐秘的欲望而沸腾,连带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流淌的脉路都相当清晰。 于是君子守礼的五爷就这样硬生生在床边坐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转眼在温拾醒来前‘着急忙慌’避出了门,省的清晨对上眼,少不得尴尬。 一整个白天都在外头的宋庭玉,都不知道温拾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不舒服了。 看宋庭玉的不明所以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宋念琴反倒纳闷了,“你们昨晚没有睡在一起?” 就这一句话,让宋庭玉明白了今天自打他进门的怪异,合着刚才那些欣慰的神情,都是庆祝他终于破.身了,“……” 五爷面部表情极少,但,他也有实在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算合适的时候。 “没有!?”宋念琴了解弟弟,一秒拔高了声音,眼神立马从柔情似水变得锐利起来,凶巴巴的,要是宋庭玉再小一点,她都得拎起五爷的耳朵。 “没有,你想多了。”宋庭玉目不斜视绕开长姐,往屋子里走去。 “宋庭玉!这都多久了,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去!你不是在糊弄我吧!”宋念琴一路高跟鞋哒哒踩的地砖都要裂开,母老虎一般跟在宋五爷身后,这一整天的和颜悦色统统烟消云散。 睡醒之后容光焕发的温拾下楼喝水,正巧撞上从外头回来的五爷,那张看熟的冰块脸上似乎透露着一丝无可奈何,而追在他身后抓狂无比的宋念琴,恰好蹦出一句:“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不会真不成吧?!” 碰巧听到的温拾歪头,脸上的好奇没藏住。 不成?什么不成? 宋五爷脸黑了,话音冒出冰碴子,“大姐,这种事不要再提。”继而几步走到温拾跟前,打量着小媳妇的脸色。 在宋家吃喝不愁的温拾小脸红润不已,半点没有病容,想来上午那些红皮鸡蛋也做出不少突出贡献。 这一下午他睡好了,心情也不错,冲打昨晚上就没见过面的甲方露出个讨好的笑,打算把睡前那点不和谐的小插曲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你回来了,今天忙吗?” “不算忙。”宋庭玉松了一口气,“你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上午有点困,下午睡醒就好多了。” 五爷这才放心,不过仍絮叨地叮嘱温拾,不舒服要说,要及时去看医生,不要瞒着他。 站在一边的宋念琴这才知道自己真是空欢喜一场,心底的大石头再次提溜了起来。 她真不想揣测宋庭玉那方面有问题,但问题是,她这在别的事儿上都一等一疯又直冲猛进的弟弟,怎么就在这事儿上像个缩头乌龟,畏畏缩缩,举步不前? 要不是那地方有问题,还能有什原因? 宋念琴忧心的一整晚没睡着,连夜打给港湾私立医院——宋庭玉每年做体检的地儿。 但问题是,体检也不查这一项。 五爷的肾是顶好的,但是根儿有没有问题,那大夫也不知道,借他俩胆,他也不敢掏出来查看啊。 愁苦的宋大小姐忍不住给自己老公打去了电话。 周正这些年外派在京市外,忙得很,各地飞,除了过年和长假几乎很少回到京市,因而和妻子孩子也是聚少离多,于是宋念琴就索性回了宋宅住。她夫家的单位家属院的房子实在太小,三室一厅,两个孩子挤一间,两个老人挤一间,她和周正那一间还没有宋宅一个厕所的占地面积大。 不过周正很少来宋宅,周家古板,向来看不上做商贾出身的人家,哪怕宋家在港湾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可在周家老两口眼里,宋念琴也不是好儿媳的首选。 奈何周正对这个老婆一见钟情,说什么也要领证,当初两人结婚时闹的也是轰轰烈烈。 一来二去,孩子要二十了,宋念琴也不太愿意和周家老两口多来往,极少回去看。 “你说,庭玉不会真有问题吧?”这克妻能寻个男人,这那地方有问题那还有什么办法? 以宋念琴对宋庭玉的了解,五爷就是那地方真有问题,也不会愿意到医院去瞧瞧,她这弟弟,清心寡欲了二十五年都好好过来了,眼下更不会觉得那地方有问题,后半辈子就没法儿活了。 “庭玉怎么了?”周正对妻弟还是有几分关切,因为和宋念琴结婚十九年,他也算是看着宋庭玉长大,小时候看不出什么,但现如今,只觉得这孩子放在港湾养歪了,要是小时候就跟在他和宋念琴身边常留京市,未必会成为现在这种寡淡冷性的模样。 “他好死赖活要结婚,结果,根本不和弟妹做那种事儿。” 周正语塞:“念琴啊,你怎么……”怎么这种事还这么操心啊? “你别说我怎么,你也知道,庭玉在感情上是什么德行,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我能不着急吗?” 周正轻咳一声,“念琴,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更何况,两个男人,做不做那种事,不都一样吗?相互扶持,为以后做个伴,那种事,不必强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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