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唧’一声,响的不得了。 “你——”突然变得大胆的温拾叫五爷有些措不及防。 “想亲你。”正当温拾笑眯眯盯着宋庭玉的脸,坦坦荡荡耍流氓的时候,病房的大门从外打开了。 抱着喝完瓶瓶奶撑个肚圆的胖墩去而复返的温浪站在门口,对挤到一张床上的小两口报以震惊的目光,而后,他怀里同样震惊的小胖又开始蓄力哭嚎,扯着嗓子把走廊对面逃生梯的声控灯都震亮了。 为什么他爸爸宁可抱两个庞然大物,都不抱可爱柔软又弱小的他! 不应该这样啊! 最终,因为温容璋同志的强烈抗议,宋庭玉不得不从温拾的床上起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去,把和温拾亲密接触的位置留给小胖。 心满意足躺到温拾身边的小胖安静了,又冲他爸爸笑出了甜美又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超分贝的尖叫坏小孩不是他一样。 而今晚,他才不要睡在摇篮里,他一定要睡在爸爸身边。 温浪也道:“看样子他是想跟你睡,要不今天晚上就把他留在你这里吧。” “可以吗?”温拾轻轻拍了拍裹着小被子直打哈欠的胖墩。 温浪点头,这小胖在他和保姆手里,从没有喝完奶就打哈欠要睡觉这么乖巧的时候。 被驱赶到沙发上的宋五爷忍不住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那被宋念琴断言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样,但五爷觉得自己小时候不会这么胖的孩子。 很不想承认,但宋庭玉在温拾生产前担心的事情似乎要成真了。 有了孩子,他和温拾就彻底成为老夫老夫了,且这个孩子,在温拾心里一定比自己重要。 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的温容璋睁开眼,坦然和他另一个老爹对视。 刚出生时候那点被眼前这个老爹抱着哄睡觉的恩情已经被小胖丢到了脑后,反正他要和爸爸睡觉,没人能阻止他,就是亲爹也不能抢他的床。 从前睡在爸爸肚子里的温容璋同志觉得他现在和温拾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见小胖打起哈欠,温拾仰头轻声对宋庭玉道:“你今天先回去吧。” “你要我回去?”被驱赶下床又要被驱赶回家的五爷不可置信。 温拾弯起眼睛劝道:“你也要好好休息。” 宋庭玉的黑眼圈他看的一清二楚,这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外加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温拾总不能让宋庭玉挤在沙发上休息。 “你休息好了,明天再来看我和小胖。”温拾举起小胖套着小粉花针织手套的爪子,冲宋庭玉晃了晃,“容璋,和爸爸说再见。” 闭着眼看起来好像睡了的胖墩毫无反应。 他这个年纪的小崽子是不会说再见的。 宋庭玉要给儿子取名叫温容璋的事情,很快就叫宋念琴知道了。 这是宋庭玉的儿子,结果姓温,说出去叫外人怎么看他们宋家? “还是说,你就是为了不让孩子继承宋家才做出这种事的!?” “我没有这样想,”单纯是为了给温拾寻求寄托的宋庭玉道:“如果将来容璋想继承宋家,我会把一切交给他。” “宋庭玉!”宋念琴服了,她看着眼前满血复活的弟弟气的咬牙切齿,这样的宋庭玉还不如之前那失魂落魄的好,至少后者她不忍心动手去抽人。 “你气死我算了。” “大姐,你这是自己找气受。”宋庭玉说大实话,“无论容璋姓什么,他都有我一半血脉,是我的儿子,宋家的孩子,你这样想不好吗?”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他该姓宋!”宋念琴简直不敢想以后宋家的继承人出去自我介绍姓温,这要是老五爷知道了,能直接气地直接在病床上拔管儿仰卧起坐。 “为什么不能,姓温他也是你的侄子,就像斯年和斯言是我的外甥一样。” “外甥和侄子能一样吗?” 确实不一样。 但在宋庭玉眼里,这两者没什么分别。 看长姐气到快要失去理智,宋庭玉还不忘道:“这件事和温拾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最好不要去找他谈。” 不然温拾心一软,说不定真会妥协,让儿子从温改姓宋。 宋庭玉的‘壮举’全家上下都知道了,毕竟小孩子的大名一向是很重要的事情。 周斯年觉得他舅舅这件事做的没什么问题,如果按父姓冠名,温拾同样是父亲,且这个父亲在生育过程中做出的贡献还比他舅舅多,那得到冠姓权也是理所应当。 周斯言就听亲哥在那里胡扯,“那你为什么没有跟妈妈的姓,叫宋斯年?” 这句话把追求‘贡献值’的周斯年问住了。 是哎,明明他跟宋念琴的姓才算公平。 周斯年带着这个问题找到恼火的宋念琴。 “妈,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和斯言跟你的姓?” 为什么? 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宋念琴是嫁到周家的,又不是周正入赘,孩子怎么可能跟她的姓? “但我和斯言是两个,一个跟我爸姓,一个跟你的姓,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所以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将一切都以为是理所应当的宋念琴,压根没考虑过让一个儿子姓宋这样荒唐的事。 她在周家那两位古板的公婆,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斯年晃晃宋念琴的肩膀,“但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改有点太晚,说不定也叫不顺口了,但对我而言姓什么真的无所谓,反正你是我妈妈,我在这世上最爱你了。” 气地心堵了一整天的宋大小姐差点在儿子面前哭出来,明明心软了,却还是嘴硬道:“胡说八道,就你天天气我。”
第84章 小胖和十一 温容璋的大名最终还是以五爷一锤定音的形式做了户口登记。 有了周斯年插科打诨耍宝似的哄人, 宋念琴最终还是沉默地退让了一步,没再继续纠缠小胖到底是该姓宋还是姓温。 宋庭玉愿意当那个上赶着入赘上门的,宋念琴也没办法, 只当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管不了了。 只是往往有消息灵通的人得知宋庭玉喜得麟儿,打电话上门询问孩子什么时候生的、大名小名种种问题时, 宋念琴统一回答, “叫容璋。” 绝口不提这小胖是跟了温爸爸的姓,是宋大小姐最后的坚持。 电话那头的人也素来‘古板’,将孩子跟爸爸的姓当常识, 立马自然应和:“宋容璋,这可是个好名字, 听起来就是君子之风, 将来必然和五爷一般出类拔萃。” 君子不君子的,婴儿期的小胖现如今还看不出来,不过他的确是和宋庭玉相像, 极其有心眼子。 只是宋五爷打小就深沉,别人不主动招惹他,他便不显山不露水的,而小胖的聪明从那圆溜溜的眼珠子和素日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来。 自打温拾醒了,温容璋小同志只要醒着,就要挨着他爸爸,并在温拾刀口没有什么大碍, 可以成功抱起他后,更是恨不得一天到晚长在温拾怀里。 每当温浪或是宋家其他人要是想把他抱走, 那只能趁小胖睡熟不经意的时候,不然准是一顿生比死别般的哭嚎, 当然,趁熟睡把他抱走,等这小祖宗醒过来之后,也少不了魔音穿耳的摧残。 经历过几次睡着被拎走的温容璋同志学会了睡着的时候攥着温拾一片衣角,捏的死紧,一有人想抱走他,他立马就能察觉,然后熟练地咧开嘴挤出眼泪博得温拾的不忍心。 “算了,今天就让他跟我睡吧。”温拾也舍不得放下他沉甸甸的大胖小子。 温浪倒是没意见,“那我今天也叫月嫂先下班回去了。” 宋念琴请的月嫂自打温拾醒过来之后就清闲无比,之前晚上的时候都是月嫂照顾小胖,和这孩子睡一间婴儿房,给这小子半夜冲奶粉换尿布。 计划通的小胖‘啊’了两声,缩了缩脖子,脸贴着温拾的胸口,幸福地合上了眼。 只有结束工作就立马赶到医院,留在病房里直到深夜,就等着和温拾独处的宋五爷对此有些不满。 温拾的病房里每天都是乌泱泱一大堆人,除了固定检查的医生护士之外,还有温浪护工常来看的宋家人们,宋庭玉每次都被这些嘘寒问暖看宝宝的人挤到角落沙发上。 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总是最后一个才能看到。 而比起胖墩墩吃好喝好的孩子,宋庭玉更关心温拾怎么样,恢复的好不好。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温拾单独坐下来独处聊天谈心了,更别提同床共枕,温拾的病床本来就狭窄,多了个小胖更没有宋庭玉的位置。 每每好不容易在宾客散去挤到前排的五爷还没来得及和温拾讲几句话,被温拾抱在怀里的那个胖小子就又打哈欠又挤眼泪,总要吸引去温拾的目光,而后等着宋庭玉的就是温拾轻柔的腔调却冰冷的话语:“他好像困了,时间不早了,你今天先回去吧,也早点休息。” 这话对五爷来说比冬天的西北风还透心凉。 他就是回家也休息不好,孤枕难眠长夜漫漫的日子对宋五爷来说就像是要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去喝清粥小菜,一两次还能凑合,久而久之肯定会不耐烦,他想抱着温拾睡。 当初也没人告诉他,生了孩子之后,夫妻之间就再也没了独处的机会,连说体己知心的话都困难。 “不能让他和保姆睡吗?”宋庭玉目光落到带着一顶粉色针织帽的小胖洋溢着幸福的脸蛋上,五爷就好似生吞了一瓶胡椒粉,这小子有点出人意料的粘温拾,和他小时候不爱理人的模样半点不像。 “晚上你照顾他,会很累吗?” “他要是被月嫂带走会哭。”温拾有些无奈笑笑,这孩子实在是个小哭包,活生生像是水做的,他一哭起来,温拾的心就跟着提起来,不把小胖的笑脸哄出来,是难安心的。 “晚上也还好,他很乖,和我在一起不会哭。”一提这个温拾就有点小得意。 全家上下谁对哭哭啼啼的小胖都没辙,只有温拾,接过晃一晃这孩子就不哭了。 当然,夜里带孩子也不算特别轻松,总要爬起来喂几次奶换换尿布,小宝宝喝奶都是少吃多餐,这样才能长得强壮健康。 但其实一晚上也就三四个两小时,温拾间歇着爬起来烧水冲奶粉喂孩子,而后再换尿布洗奶瓶,一套流程下来,整夜其实也合不了多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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