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见春点头,但还是保证,自己没有课的时候,肯定往补习班多跑跑。 毕竟补习班跟他新生的亲儿子一样,就算交到其他的专业保姆手上,那保姆兴许也没有他和温拾这俩亲爹照顾的好。 从补习班回来,温拾就彻底改成了在家办公,他没闲着,已经开始看其他几个区域有没有合适的写字楼或地段可以开第二家补习班,同时也在专注出题。 现在补习班有五个老师和温拾一样大量刷过题海,而后从各个题册里选出知识点考点都契合他们教学内容的题目编撰在一起。 只是温拾这个未来脑袋攒出的题,总比现有题库里的惊艳一些,因为这个时代,暂时还没人能理解怎么数学题里还能出现推测断臂维纳斯多高,金字塔一块砖又有多长。 高考出题老师,也都还没这么变态。 只不过这些题也确实能让人眼前一亮,让脑筋转起来,就连杨见春这样专业学数学教育的都好奇温拾接下来还能拿出来什么刁难人的题目。 就这样宋庭玉的书房成了温拾的根据地,可以说一天到晚,这书房小温比五爷坐的还久。 怀孕的温拾坐宋庭玉那真鳄鱼皮扶手镶金的宽大老板椅体型不合适,久坐脖子酸腰也酸,伏案写完题,感觉后背都僵了,痛苦不堪,于是他的姿势从正襟危坐变成了在老板椅里躺着,蜷着,腿翘在扶手上躺着。 这样不正规的坐姿,加上每天大量的翻书阅读和写字,直接导致温拾的视力有点减退,虽然还不到带近视镜的地步,但看远处的东西已经有点模糊。 这件事被宋庭玉发现后,他立马带着温拾配了工作时候戴的镜片,同时那向来只有一把椅子的书房终于新添了把椅子,是从国外定制的人体工学椅,完美照顾了温拾的身高体型,坐上去正正好。 同时宋庭玉也专门往他那一派沉稳精英办公风格的桌面上买了一只兔子闹钟,订好时到点耳朵会摇,还会唧唧叫,这东西听说在学校门口很得小朋友喜欢。 五爷专程叫人弄过来给温拾定时的,他不在的时候,这闹钟提醒温拾到点放下笔,站起来,出去走一走,看看花园里的绿色。 小温这一双黑亮亮的招子,宋庭玉很喜欢,每次亲几下额头都要顺着眉峰落到那薄薄的眼皮上,亲的温拾直痒。 要是就为了这点工作戴上厚啤酒瓶子底的眼镜片子,把眼睛戴木了,戴突成鱼眼睛了,宋庭玉会想打人,打温拾屁股也是打人。 温拾戴着那不到一百度的金丝边眼镜,老学究似的用钢笔支了支镜子边缘,他现在明白宋庭玉为什么不近视还戴平光镜,这眼镜一戴确实显得年纪上去了,有种有文化的成熟。 他还挺喜欢戴眼镜的,宋庭玉要他平时就摘下来,戴眼镜不方便。 温拾胡搅蛮缠地抵抗:“没感觉做事情不方便,而且我这和你的眼镜看起来还是情侣款——” 这话直接给宋庭玉气笑了。 他一把抓过椅子上的人,含住那胡言乱语的嘴巴,这样的亲密举动挤的温拾的镜片一歪,将将要滑落鼻尖儿,打断了那含情脉脉的瞬间。 宋庭玉的唇放弃了继续深吻,挪到温拾脸颊摩挲,声音撩起一把火,喑哑着发问:“现在是不是不太方便?” 勾着五爷脖子准备索吻的温拾一把抓下脸上的镜子,认真点头。 不方便,太不方便了,平时绝对不戴了。 临近开学的最后两周,因为温拾突然居家办公,温浪只能把少年宫保洁的工作辞掉。 要是叫温拾知道温浪都快生了还在外面偷偷打工,估摸着温浪自打这时候直到生产都就只能出现在他哥的眼皮子底下了,被温拾看的死死的。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他和温拾双双都有了闲暇时光,总算可以一起约着去市区尝尝那快餐店的冰激凌蛋筒,温浪掏的钱。 比起夏日午后蒸腾起滚滚热浪的街道,快餐店里就是遮阴避暑的好地方,温拾和温浪都不是热衷于逛街的人,便一致决定在快餐店坐到阿四到点开车来接他们。 他们遇上了接侄女下暑期最后一次绘画板的程临安,这个暑假温浪和程临安算得上是天天见了。 程老师当之无愧的五好叔叔,每天都准点儿接送小侄女上下课。 之前等公交车的间隙温浪也问起过,程临安说他们全家住在一起,其他家庭成员工作都比较忙,只有他是当老师的,寒暑假清闲的不得了,照顾小侄女的事就落到他身上了。 “这是程老师,学校里交外文的。”温浪引着程临安和温拾两相见面,“这是我哥。” 程临安道:“我记得,原来你是温同学的哥哥,上学期的时候,你天天来接他下学对吧?” “是我。”程临安长得一表人才,温拾本质是个有点看脸的颜控,好感顿时倍增。 他突然明白温浪为什么对外文那么感兴趣,那么努力学了,谁有一个这样英俊潇洒为人亲和的老师还不努力学习那真的问心有愧。 程临安和温拾转头就为温浪在学校的表现聊起来了,成人学校也没什么开家长会的习惯,温拾到现在除了温浪自愿上交的成绩单,还从不知道温浪在学校是什么样的平时表现。 一听亲哥问这个,温浪紧张起来了,眼珠子一个劲看坐在小方桌对面的程临安,企图发出点信号暗示一下。 程临安笑笑,微微颔首,领悟了温浪的意思,“温同学在学校表现很好,他很认真,入学的时候成绩虽然有些不理想,但期末的时候,排名提升了好大一截,这样看来,他明年想要顺利高考,是没问题的。” 虽然温拾自己就是半个老师,对弟弟的水平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但这跟亲耳从弟弟带班老师口中听到肯定还是有区别的。 温拾松了一口气,能参加高考上大学就好,他就说温浪的脑瓜子不笨,就差点学习的契机而已。 温浪也松了一口气,还好程临安没提自己最开始在外文课上光低着头心理抗拒不学习的事情。 眼看暑假就要结束了,双胞胎的父亲周正结束出差从外地赶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给温拾和宋庭玉的贺喜礼物。 周正这次去一个乡镇上突击检查的时候,在当地大集市看到就那种卖手工布鞋的婆婆,摊子上有红色的,小孩子穿的虎头鞋。 他早在电话里听宋念琴讲了温拾怀孕的事情,震惊之余,他这个姐夫怎么也得表示一下,钱财这种东西,周正也没有,于是就买了几双做工精细寓意也好的虎头鞋带了回来,和宋念琴一起交给了温拾。 这是温拾自打怀孕以来,收到最可爱的礼物。 周正说:“小孩子长得快,所以我买了三双,尺码越来越大,那卖鞋的婆婆说,这三双最少能穿到孩子两岁。” 宋念琴也喜欢那漂亮的鞋子,周正这礼物选的可人心,“正好,到时候再做几身衣服,配一起能穿着拍满月照和百天照,当年斯言和斯年抓周时候的鞋子衣服我都留着呢。” 如周正一般看着严谨古板的人也把温拾怀孕看做寻常事,这样的态度,叫温拾在家的日子半点也不焦虑他越来越大的肚子。 周正回来,在家没待半天,就又收拾了东西和宋念琴一起离开了宋宅,说要搬到市区里住一段时间,改天再回来吃饭。 其他人对此习以为常,温拾纳闷,“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我爸住不习惯这种大房子,”周斯年解释道:“平时他结束工作回到京市待的久的话,都会和我妈到市里单位分的一居室去住,等半个月之后他再走,我妈就又搬回来了。”因为宋念琴也住不习惯那么小的房子,那这样顺着周正出去住半个月,已经是看在丈夫在外奔波实在可怜的面子上了。 双胞胎马上要开学了,自然不肯放过这最后的休假时间,说什么也不跟爹妈一起住到市区里享受一家团聚的时光,就要在宋宅住着。 周正骂儿子不懂事。 周斯年背地跟温拾感叹:“我和斯言哪里是不懂事?明明是太懂事了。” 他和周斯言从小就想要个妹妹,每每周正从外地回来,周家双胞胎都自发住到宋宅,等着宋念琴能有个好消息。 可就盼了这么多年,那妹妹都没个影,估计是不可能了。 但周斯年现在对温拾肚子里这孩子很好奇,要是个可爱的妹妹,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舅舅,你知道它的性别了吗?” “不知道。”温拾摇头,他没问过赵泽霖这件事,赵泽霖大约是出于医德也没跟他提过。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挺好。” 温拾对性别这件事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无论是男孩是女孩,不都是他和宋庭玉的孩子吗? 为人父母,生下来就算是颗球,也都是一样尽心尽力抚养。 所以他也不想去找赵泽霖问个清楚,就像开盲盒一样,保持一点神秘感,没什么不好的。 同样的问题问到宋庭玉跟前,宋五爷倒是早早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他考虑的是生男孩会像温拾,还是生女孩会像温拾,哪个更像温拾,他就更想要哪个。 因为像宋庭玉的孩子抚养起来估计不会太顺利,谁让五爷从小就是个狗脾气的硬茬。 认真听着的温拾道:“我倒是希望孩子生出来像你。” “像我?” 小温翻个身,捧住五爷的脸,认真道:“像你最好。”尤其是脸。 日子静悄悄溜走一天又一天,暑假总是短暂的,双胞胎和温浪都背起书包返校报道了。 温拾的补习班生源一下少了一半,续班愿意继续上的只有一百多人。 这让杨见春有点慌,忙给温拾打电话,询问这可怎么办,要是继续这么减少下去,别说开分班儿了,估计离倒闭不远了。 “你放心,没有那么夸张的,反正我们暑期班课也结束了,学期里我们的课时要调整一下,集中在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和周六日的全天。”温拾给杨见春解说自己的新计划,“接下来我们办随学校走的班课,学校教到哪里,我们只比他们稍稍提前一点,讲的要比预习的暑期班更细一些,为的是给学校里没学会的学生查漏补缺,提升能力。” “同时工作日的晚上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托管,辅导学生写作业,这样还可以吸引更多的新学生,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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