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讨厌他,你还把他带过来做什么?” 快快把他放走吧。 薛穆又笑了一下,双手将容秋拉过去,拢在怀里: “秋秋讨厌他对吗?” “那我让秋秋惩罚他,好不好?” 说罢,不知何处飞来了一根长鞭,一看就是打人很疼的东西。 薛穆拉过容秋的手,将那鞭子放到白皙小巧的掌心间,又凑到他耳根子边,温热的气息染红了软糯白皙耳朵尖尖: “打他,直到秋秋气消了为止。”
第3章 世家竹马3 容秋小手颤抖僵硬地接过那根小皮鞭,心思早就飞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开什么玩笑!居然要他用鞭子打闻人诀? 他吓得小脸煞白,无助地望着对面月白色袍子的男人,只差把想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闻人诀本来也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原主的那些手段,把原本修为几乎同薛穆并肩闻人诀弄成这个样子,想必他已经很生气了。 他这个时候再用鞭子打他,现在尚且还没什么事,可是到了薛穆移情蛊失效的那一天,这些新账旧账一定会统统都算到他身上的。 光是想着,容秋就不住地向后缩,那长而卷的浓密睫毛也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而兴致缺缺向下落去,一张漂亮的小脸尽是落寞,他低了低头,企图不被发现自己的这副模样。 但薛穆还是发现了: “秋秋不高兴?” 薛穆似乎蹙了蹙眉头,容秋没看清,也不敢看。 何止是不高兴,他简直快要哭了。 按照原书的剧情,闻人诀该是被薛穆重伤,之后他又因为此事,修为大幅度下降。 闻人家子弟众多,没什么地位和修为的闻人诀很快成了的家族弃子,后来被原主撺掇薛穆联合闻人家的家主逼迫他烙上奴仆印记,成了原主的肆意打骂玩弄的仆人,终日被欺辱。 奴仆印记一旦被烙上,若非主人同意,除非原主死亡,否则终身不得消除,而其人也绝对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否则即生不如死。 原书中这个故事的结局时,薛穆和闻人诀追杀他的原因,就有这个。 容秋并不想成为闻人诀的主人,他只想苟住小命。 决不能放任剧情这样下去。 容秋咬着唇思索了片刻,随后抬头望向薛穆: “我本来就很不高兴,见到他更不高兴了——” 他做出生气的样子来,还嫌弃地看了一眼闻人诀,随后仰起脸,努力让自己正视薛穆,企图让对方读懂自己的意思。 看到了吗?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他的主人。 漂亮的眼瞳在薛穆面前,带着一点点怒气眨了又眨,随后只见薛穆沉思了片刻,他忽然垂眸,一只手捉住了容秋握着小皮鞭的那只手。 “啪”。 鞭子应声落在地上,容秋愣了片刻,几乎是结结巴巴地脱口而出: “你,你要干嘛。” 心下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害怕得往回缩手,可越是这样,薛穆就攥得越紧,白皙的小手从瘦削的手腕处被攥住,几乎不容任何抗拒地提起来,薛穆看了一眼那边的闻人诀。 “秋秋觉得这样不够吗?” “什么不够?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秋觉得薛穆应该是会错了意,什么不够,他不要打闻人诀,不要成为闻人诀的主人啊!!! 薛穆又垂眸看了一眼方才掉在地上的小皮鞭,攥着容秋的手又起来些,温和道: “我知道,秋秋还在生气。” “只是惩罚他不够的话,那我让他做秋秋的奴仆,一辈子任秋秋差遣,好不好?” 说的是好不好,但薛穆握着他的手,已经慢慢向他的指尖逼近了。 容秋几乎立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不好,不要。” 他急得往旁边躲闪,眼下也顾不得手上方才被薛穆攥得有多疼了,一个劲儿地抽着手。容秋可怜巴巴地望着薛穆,他又不敢说自己根本不讨厌闻人诀,要是被发现他和原主不一样,指不定就早点完蛋了。 但是薛穆还是大步迈过来捉住了他,容秋再想躲,就怎么也躲不开了。 他的修为跟薛穆比起来实在是太低了,低到被轻而易举攥住了指尖,却也只能徒劳地望着指尖被薛穆弄破。 殷红的血珠从白皙的指尖冒出来,只见薛穆催动血珠默念了几句,那血珠瞬间就往闻人诀的身后飞去。 月白色的长袍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血珠似乎停留在了闻人诀的后颈上,渗透过去之后,只见闻人诀忽然双手撑住地面,剧烈地喘息起来。 契约成了。 这似乎便是薛穆想要看到的,他拍了拍还愣在原地惊魂未定的容秋,还颇为贴心地替他将方才挣扎所落下的发丝捋到耳后,顺手大力揉了揉微微发红的耳垂: “以后,你就是他的主人。”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被丢到地上鞭子,催动法力将鞭子拿起来,又放回容秋的掌心: “好好惩罚不乖的仆人。” 薛穆出去了。 水蓝色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之后,容秋迫不及待地转头望向那边的闻人诀。 闻人诀似乎很痛苦,双手伏在地上,依然大口地喘息着,一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了。 关于这个奴仆契约,容秋有一点记忆,就是契约成的时候,作为仆人一方会非常痛苦,如果熬不过这个痛苦,那他就很有可能死掉。 闻人诀不能死,死掉的话,他就彻底没活路可言了。 虽然闻人诀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容秋觉得,他在心里肯定恨死自己了。 可这真的不是自己的意思啊。容秋有一点委屈,委屈的小脸皱起来,眼睫也沾上泪水变得湿漉漉的。可是委屈还顾不上,他看见闻人诀那双眼瞳似乎更深邃了,那里面,似乎藏着深深的恨意。 这种恨意会一直延续到薛穆清醒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登时,容秋吓得连手中的小皮鞭也握不稳了,他连忙跑到闻人诀身侧,想帮忙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愁容满面苦兮兮地望着面前: “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帮忙?” 显然,痛苦到这份上闻人诀并没有空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想说什么,可闻人诀忽然神色一滞,吐了一口血出来。 “你没事吧?” 容秋漂亮的脸蛋上又惊又怕,可还是忍不住上前关心他。 老天,这真的不怪他啊。 闻人诀这叫什么来着?容秋在别的书里看过,这应该叫碰瓷。 他想凑近看看闻人诀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的脸蛋方才贴过去,同闻人诀那双眼瞳碰上,闻人诀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那手抓着容秋瘦削骨感的肩膀,雪色的肩膀上立即落下了手印。 刚才往旁边躲的时候,衣裳散开了一些,所以闻人诀的手只隔了一层几乎约等于无的衣料,紧紧攥着他。 “有点疼,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容秋没敢躲,他怕自己一躲,闻人诀又吐血了,所以任由他攥着自己的肩膀,只是闻人诀的手劲儿确实有点大,容秋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才喊了疼。 闻人诀好似好些了,攥着容秋肩膀的手也放松下来,容秋瞧着他的模样,眨眨眼睛: “也不用完全松开,我只是有一点点疼,如果真的很难受,你就搭着。” 话音未落,只见闻人诀方才放松的眉头又蹙起来,容秋吓坏了,唯恐他这次又吐出血来,但好在,闻人诀只是晃了晃,而后便垂眸不语。 “闻人诀?你好了吗?” 在一边任由闻人诀攥着肩膀安静地等了半天,容秋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闻人诀不理他,容秋有点着急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你在生气吗?” 闻人诀还是不说话。这种不说话在容秋看来就是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因为他以前被别人惹生气的时候就不喜欢跟别人讲话,所以他觉得闻人诀应该也是一样的。 薛穆应该就不一样了,他的话,生气了应该会直接打起来。 “你别生气。” 容秋不知所措地望着闻人诀,随后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闻人诀后颈上那个血色的小水滴,小声道: “我没有要让你让我仆人的意思。” 他的手用的力道很轻,摩挲过闻人诀的后背,就像小狐狸用尾巴挠痒痒,闻人诀被他挠得动了动,容秋又把手缩回来: “疼不疼?” 闻人诀的嘴角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低着头,故意叫容秋看不见,就默默地盯着地上。 可是等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容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眼眶,吓坏了似的。 泪花又在眼中闪起来,他的眼尾和鼻尖也泛起绯色,整张脸蛋白里透红,下唇依稀可见泛着晶莹的粉红,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去怜爱。 闻人诀不禁将头抬了起来,只是他抬头的时候却将笑意藏起来了,他假装随意地碰了碰容秋握着的鞭子,等容秋反应过来,止住了继续蓄起的眼泪,眨眨眼,泪花又从眼尾落下来了。 闻人诀本来想说一两句冷冰冰的话,可是他看见容秋这个样子,却是一点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个惹人嫌的性格,怎么偏偏生得这么漂亮,快要哭的时候,好像碎掉的娃娃,一点都让人苛责不起来。 闻人诀凝神思索了片刻,随后,低头看他握着小皮鞭的那双手。 “你不是要惩罚我吗?” 他将一半垂在地上的小皮鞭慢慢提起来,顺着容秋的手腕,慢慢放回他的手中: “为什么还不动呢?” 皮鞭和手一同摩擦过手臂,容秋只觉得有些痒痒,他下意识摸了摸,却正好握住了闻人诀送上来的手。 闻人诀发出疑惑地一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打量他。 “嗯?” “啊,我没有。”回想起闻人诀方才说的话,容秋连忙否认,唯恐他误会自己: “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也不想让你做我的仆人。” “你和薛穆之间有误会。” “什么误会?”闻人诀问他。 容秋答不上来,他支支吾吾地望着闻人诀,那双眼睛又好像要将他看穿一般,搅得他不得不说话: “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闻人诀忽然将自己下意识握住的手抽走了,容秋握了个空,正欲问他怎么了,却见闻人诀忽然轻轻推了自己一把。 他以为闻人诀生气了,因为他还想解释的时候,闻人诀低着头,一点儿都不理他。 “你听我说。” 容秋忽然住了嘴,愣了愣,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似乎不受控制起来。 乌黑锃亮的小皮鞭被纤弱白皙的指节握住,高高扬起后,忽然猛得挥向闻人诀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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