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脸贴地依旧不服气,还在狂妄地叫嚣着:“草,栾亦白你等着,我早晚找人把你草死!” 习砚眸光一冷,攥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折,“看来那点水还是太少了,没能把你嘴巴洗干净。” “啊啊啊啊啊——!!!” 公鸭嗓惨叫一声,冷汗直冒,不等再放几句狠话就立马滑跪,放缓声音求饶道:“栾……栾亦白,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 “不是要草死我吗?”习砚冷笑,“才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公鸭嗓疼得直抽气,已经带上了哭腔,“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刚才都是我在放屁。” 这下换成习砚阴阳怪气:“你有什么不敢的,之前使唤我使唤得不是挺顺手的吗?跑腿,带饭,带夜宵,还得帮你洗臭袜子?嗯?” 边说手上边加了几分力气。 公鸭嗓一哽,再承受不住,崩溃大哭道:“栾亦白,不对,白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习砚:“白鸽?我还乌鸦呢!” 公鸭嗓立马听话改口:“乌鸦哥!” 习砚:“……” 他一巴掌糊在公鸭嗓的后脑勺上,“叫什么哥,叫爸爸!” “啪”的一声,将公鸭嗓残存的自尊打了出来。 他憋得脸色发紫,恼羞成怒挣扎道:“栾亦白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特么啊啊啊——” 那一点点自尊立刻在习砚的暴力下碎成渣渣。 公鸭嗓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爸爸!栾亦白爸爸!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
第4章 超酷 公鸭嗓叫爸爸时,习砚正沉浸在揍人中,并没有注意到一只猫猫从门缝偷偷溜进来,闪身躲在垃圾桶后,暗中观察ing…… 他本来准备趁此机会将寝室问题彻底解决,免得以后时不时被恶心到。 但刚才公鸭嗓的叫声过于凄惨,已经有几个人围在寝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 习砚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好悻悻地收回钳制住公鸭嗓的手,十分嫌弃地在裤子上抹了抹。 “算了,爸爸今天就先放你们一马。” 公鸭嗓终于得到解脱,几乎要喜极而泣,揉着快要失去知觉的胳膊,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半天。 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习砚看见他这副怂兮兮的样子就来气,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不耐烦道:“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起来啊?” 没等他收回脚,一声怒吼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震得习砚抖了两抖。 “都干什么呢?要造反啊?!” 他僵着身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量不高但看起来精瘦干练的小老头,瞪着一双牛眼,扒拉开凑热闹的人,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 糟糕。 习砚面上闪过一丝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不怪他没想到,实在是因为当时看小说时,大半本书都充斥着各种法外狂徒,那些一旦出现在正经网站上都要被马赛克和谐掉的情节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有正义力量制止过。 没成想穿来第一天就让他碰上了。 一定是自己的存在让整本书都变得正经起来。 习砚坚定不移地想。 他挂上得体的微笑,上前一步正要狡辩,谁知宿管大爷先一步伸出一根大力金刚指,朝着他的脑袋戳戳戳戳。 “寝室里禁止打架不知道吗?欺负同学挺能耐啊你!要不要跟我这个老头子来比划比划啊?” 习砚:“……” 这个大爷似乎正义得过了头。 有些棘手。 不过他只懵了一瞬,便立即认清形势改变策略,充分发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势,一把抱住大爷的胳膊,“大爷,您错怪我了!明明是他们欺负我!嘤嘤嘤……” 藏在暗处的栾亦白:! 公鸭嗓&室友ABC:“……” 他们因为过于震惊而忘了说话,被习砚抢占先机。 习砚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声泪俱下地控诉道:“我也不想打架,是他们欺人太甚,看我好说话,什么活都让我干!您看这一地臭袜子,都是他们攒起来要我洗的!今天早上我不过是没给他们带早饭,他们就要合起伙来教训我。我要是再不反抗,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嘤嘤嘤……” 这要是搁在以前,习砚顶着自己原本棱角分明阳光俊朗的脸,187的身高往那一站,做出这种嘤嘤嘤的表情,绝对会让围观群众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现在换成栾亦白软糯乖巧的模样,硬是把宿管大爷糊弄住了。 大爷眉头一皱,来回打量一圈,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孩,水润的眼里像嵌了一汪正荡开涟漪的湖泊,清澈见底我见犹怜。眼尾微红,睫毛上一滴泪珠要落不落,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狠了还不敢告状的乖宝宝。 而且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就算真的揍人,能使出多大劲? 而趴在地上的那两个,虽然现状挺惨,但一看面相,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贼眉鼠眼,就不像个好人。 两厢对比之下,身边这小孩便越看越顺眼。 大爷看着习砚,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些,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乌黑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就算是被欺负了也不能打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来找大爷,大爷帮你出头!” “嗯嗯嗯,谢谢大爷!”习砚不住点头,心里有些感动。 他不由想到,如果栾亦白遭受欺凌时能够鼓起勇气向周围求助,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还有你们!”大爷安慰完习砚,转向另外几人,脸色立马一沉,义正言辞呵斥道:“爸妈送你们到学校是让你们好好学习,不是让你们来搞特殊欺负同学的!” “以后再让我发现这种情况,我就直接告到辅导员和学院那里,给你们挨个记处分!” 几人被训得大气不敢出,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点头。 宿管大爷各打一棒后,又开始做起了和事佬,拍拍习砚的肩膀和稀泥道:“都是一个寝室的,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把他俩扶起来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习砚乖巧点头:“好哒!” 然后转身背对大爷,面露核善的微笑,一步一步靠近趴在地上的两个人。 公鸭嗓和室友A一触到他的死亡视线,立刻回想起刚才被暴力支配的恐惧,齐齐一抖,像两只相依为命的鹌鹑,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公鸭嗓咽了咽唾沫,觑了眼习砚的神色,小声说:“不……不用道歉了,是我们的错。” 习砚羞涩地低下头,也小小声说:“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公鸭嗓&室友A:“……” 为什么觉得更恐怖了。 “这样才对嘛。”宿管大爷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能在这么多同学里成为室友,可见是修来的缘分,应该好好相处互帮互助,不要一有问题就动手,年轻人就是火气大。” 公鸭嗓&室友ABC:“……” 老登,这缘分给你要不要啊。 大爷发表完这番love and peace的演讲,火气也消了,大手一挥:“行了,既然没啥事了,就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这一地臭袜子熏得我眼睛疼!” 习砚掺着大爷的手臂将他送出寝室,笑眯眯地说:“大爷您放心,我一定监督他们好好干活。” “以后有啥事来找大爷,咱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毕竟冲动是魔鬼……” 大爷还在絮絮叨叨。 门一打开,外面人头攒动,一个个的都伸长脖子,仿佛等待喂食的幼鸟,眼里的八卦之光熊熊燃烧。 见到将室友揍出猪叫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个面若好女弱不禁风的小白脸,震惊之余纷纷直呼牛逼。 大爷被乱哄哄的声音吵得直皱眉,摆摆手将人都轰走,“都围在这干啥,散了散了!大好的时光不用来学习,就知道在寝室里窝着。” 绝大多数人见没热闹可看了,和大爷插科打诨几句,嘻嘻哈哈地做鸟兽散,只剩下三两个还在悄悄打量。 习砚没心情管他们,“砰”的一声将寝室门关严,隔绝了那几束探寻的目光。 他回转身,面上乖巧微笑消失不见,嫌弃的视线一一扫过紧挨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人,直将他们盯得恨不得变成乌龟缩回壳里,这才轻飘飘开口:“没听见大爷叫你们打扫卫生么?” 室友C惯会见风使舵,率先做出反应,冲向阳台拿起扫把,装模作样这扫扫那扫扫,笑得很谄媚。 “白哥您好好休息,以后这些小事交给我们就行。” 公鸭嗓和舍友AB见状,也急忙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各自找活干。 习砚倒是成了无所事事的那一个。 他拉过一把椅子,往上面一歪,翘起二郎腿,十分惬意地履行起监督职责。 要是有一把瓜子就更完美了。 习砚坏心思地想。 不过,瓜子是没有了,只能凑合凑合喝口水。 他摸到杯子,正准备去接点水,又忽然想起杯子已经被公鸭嗓那个煞笔的子子孙孙污染过。 晦气。 习砚恶心地撇撇嘴,像丢脏东西一样将水杯扔向垃圾桶,赶紧抽出纸巾擦擦手。 咣当一声,垃圾桶被巨大冲力砸得晃了几晃,最终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露出一条橘黄色毛茸茸的尾巴。 习砚:? 什么玩意儿? 他擦手的动作一顿,定睛看去,只见那条尾巴上的毛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微微炸起,迅速缩回阴影里。 然后在习砚震惊的视线中,探出一颗猫猫祟祟的小脑袋。 习砚:“……” 垃圾桶里长出野生猫猫了! 小橘猫见习砚注意到了自己,悄悄抬起一只前爪和他招招手,朝忙碌的几人点了点,又朝门外点了点。 意思很明显,让习砚想办法将他们支开。 卧槽! 猫猫不仅从垃圾桶里长出来,还成精了! 习砚瞪着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 栾亦白好不容易等到交流的机会,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人却像傻了一样半天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着急。 他思考几秒灵机一动,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恳求的神色,直起上半身,两爪合拢朝那人拜了拜。 暴击×10086! 习砚捂住被萌化了的心脏,差点不能呼吸。 他向来对可爱的事物没什么抵抗力,只好顺着小猫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喂!你们几个先别忙着收拾屋子,去把臭袜子洗了。” 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还捏起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么多臭袜子是准备攒起来腌臭酱吗?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一定全都捡起来塞进你们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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