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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查阳突然间想，如果这就是自己继续活在这世间要付出的代价，那不活也罢。 后来那个夏风清扬的下午，在那些阵阵刺耳的笑声中，查阳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绑在树干上的北川。 北川那从不离身的面具被人随意的丢在一旁，脸上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看着北川因阳光曝晒而干燥起皮的双唇。查阳将面具收入怀中，拿出自己花了好长时间准备的毒药。 在北川白日离开的时间里，查阳有去药铺帮工。 自发现北川被羞辱的那一刻起，查阳开始一点点从收集到的新鲜黄花中浓缩提取毒素。 将一颗淡黄色药丸放进口中生嚼咽下。为了防止北川挣脱，查阳解开北川将其倒吊在树上。 在北川震惊的目光中，将另一颗淡黄色的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查阳靠着树干望着北川，诉说着内心对他离开自己的恐惧。 北川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震惊变为最后的释然一笑：“这样，也好。” 感受到胃部的抽痛感，查阳知道药效发作了，沿着树干移动到北川看不到的位置蹲坐下去。 嘴里依旧和北川说着自己那些或开心或伤心的回忆，直到喉咙的肌肉也变得无力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查阳想。 就这样离开也好，也好。 “公子，你睡着了。” “公子？” “公子，进屋吧。” “公子，趁热吃吧。” “公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小阳……” 北川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现。画面最终定格在查阳喂他双生蛊的那一天。 “对不起，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以后我不会乱跑了。” “我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直到最后北川被火铃蛇缠绕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查阳惊恐的大叫出声：“北川！” …… “北川！”惊叫着睁开眼睛。视线触及穆峒和江盛放大的脸，查阳一股脑爬起身来。 直到看到身旁北川正微笑着坐在篝火旁向自己伸出的手掌，查阳脸上扬起一抹庆幸的微笑，将手递到了北川伸过来的掌心中。 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温度，查阳微笑着开口：“幸好……” 幸好当时我们都醒了过来，幸好这次我们都醒了过来。 北川看着火光映射下的查阳微笑着的脸，不舍得放开了手心中握着的他的手。 刚刚或许是双生蛊的缘故，北川看见了查阳梦境中的一切，感受着查阳的感受。 睁开眼睛，北川五味杂陈，心中像缀满铅石、沉甸甸的，酸涩沉重的莫名情绪像是要将拳头大的心脏撑爆。 叹了口气，北川手抚上心头。 “我们两个要被你们俩吓死了。”穆峒向篝火中续着燃料，看着气氛微妙的两人开口。江盛坐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 查阳伸出白皙的双手，将北川的手腕搭在自己盘坐的膝盖上为他号脉。 穆峒见查阳皱起了眉头，一颗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北川体内的毒含量高吗？” 查阳抬头看了一眼穆峒：“北川没中毒。” “没中毒？”穆峒一脸不可思议：“那刚刚他怎么晕倒了？” 查阳送了安在北川手腕上的手指，摇了摇头看向北川。 北川目光接触到查阳望过来的眼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开口道：“我……我可能是有鳞片恐惧症……” 查阳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篝火旁僵硬成笔直的一条的火铃蛇，轻轻蹙起了眉头：“那条蛇，死了？” 第22章 江盛顺着查阳的眼光望过去，点了点头：“对啊，原来还一直缠在北川胳膊上，突然间就挺直掉在地上死了。” 查阳眨了眨眼睛，将目光转到北川身上，又缓缓移开。 江盛提着蛇头，将整个蛇身子提了起来，看着查阳开口道：“这玩意儿我们还放进储物戒指里带走吗？” 查阳眼神一暗，想起火铃蛇缠在北川身上的画面，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火：“扔了吧。” 北川看着直直的一条蛇总觉得有些眼熟。在江盛准备扔标枪一样将蛇掷出去的时候，北川开口道：“慢着！” 江盛握着手中早已僵硬的蛇身开口道：“啊？你要留着？你不是害怕鳞片吗？留着它干嘛？” 北川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题，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北川想起了游戏主页上查阳的造型。 画面中，查阳正是穿着身上这身蓝色的幻海阁内门弟子服，手持一把骨鞭。 那骨鞭看起来和这条火铃蛇的脊骨颇为相似。 “就，先留着呗。”北川开口，催促着江盛将蛇身收入戒指中。 出了火铃蛇这个插曲之后，一行人在原地白白耽搁了两个时辰，等一行人熄灭火堆再次出发时，已是月上中天。 迎着温柔月光，一行人坚定的想着西南方向行走。图中偶遇了几只等级低的小型魔兽组成的兽群。 将几人护在身后江盛拿下背后背着的弓箭，站直身体左手持弓，右手手指将弓弦拉至满月，一只蓝色的箭羽凝结成形，朝天空射去。 那内力化成的羽箭飞速向空中射去，在到达最高点时，变作箭雨落向兽群，箭无虚发，一招制敌。 北川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象，不禁为江盛的操作鼓掌：“妙啊！”这也太帅了吧！ 将小型兽群收入囊中，一行人继续前行。虽然星级较低，但胜在数量多，积分计数也颇为可观。 有了如此收获，一行人的情绪明显高涨，等到天空隐隐泛白时已经走出了不少路程。 白天的炎热即将袭来，四人赶紧挖好沙坑躺了进去。 北川取出符咒想要建立新的防护结界，穆峒却一反常态主动要求撑起防护结界。 北川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毕竟，和正统术法相比他的符箓术的有效范围多少有点不够看。 虽然这一晚上有两个时辰都是在昏睡，但跟着查阳的梦境走了一遍，北川身心俱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查阳感受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北川的均匀呼吸，若有所思。 火铃蛇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就死亡了呢？作为一只星级极高、毒性极强的高等魔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查阳想起北川额面上的两个细微牙印的存在，更是不解。那痕迹明明是火铃蛇注射毒液的证据，为何自己却没在北川体内探查到任何毒液存在的迹象？ 盯着北川的后脑勺，查阳刚刚伸出去想要缠住北川脑后黑发的手顿住、逐渐下移，捏住了北川的一处衣角。 将疑问按下心头，查阳闭上眼睛，伴着北川平稳的呼吸声闭上眼睛。 在沙漠中白日总是较为安全的，毕竟没有动物愿意在炽热烫脚的沙漠中顶着炎炎烈日行进，当然骆驼除外。 于是当骆驼身上的驼铃声响时，还在睡梦中的北川以为是妹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姜南瑜，快把你的手机关掉！”北川皱着眉头喊出口，眼球动了动慕然睁开眼睛。 北川坐直身子，就看见穆峒和江盛瞪大眼睛茫然的模样。咧开嘴刚想狡辩一下，耳边就传来查阳有些低沉的声音。 “姜南瑜是谁？” 北川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悄悄向查阳望去，触及到查阳危险的眼神，脑海中关于双生蛊的回忆瞬间涌起。 怎么办，我咋解释？ 北川揉揉眼睛，佯装没睡醒的样子嘟囔道：“啊？我说了什么了吗？”保佑我能把这事儿就此糊弄过去吧！ 驼铃的声响传到耳边，北川站起身来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北川揉了揉眼睛，真的是骆驼！ 入目是四只高大沉稳的骆驼排成一列，发出声响的正是系在脖颈处的驼铃。 为首的骆驼听从背上人的指挥，慢慢矮下身子跪坐在地上。 北川看着身着一身白色衣衫的蒙脸少年向自己一行人走来，皱起了眉。 靠，都是开局进沙漠，为啥对方有骆驼？！ 穆峒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没想到竟在此处遇见了银光谷的诸位师兄，幸会。” 银光谷？那个女主攻略师尊主线里提到的门派！ 明知道时间还对不上，女主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但北川还是忍不住向少年身后几个刚从骆驼身上下来的身影望去。 撇到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北川身子一震，双目圆瞪怔在原地。 怎么会有女孩子出现在队伍里，女主提前出现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北川似乎是被人点了穴位定在原地。仿佛从心脏中泵出流向四肢百骇的，不再是温暖的血液而是瞬间冻结一切的冰冷液氮。 蒙着白色面纱的少女走上前来站在白衣少年身侧，视线在自己一行人中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查阳身上。 少女扬唇一笑娇俏行礼道：“各位幻海阁的师兄们好，我叫瑜楠，是今年新入银光谷的女弟子，请多指教。” 查阳回礼：“指教谈不上，我们也都是今年新入门弟子。我叫查阳，这两位分别是穆峒和江盛，站在最边上的那位叫做北川。” 被点到名字的穆峒和江盛含笑行礼，显得怔愣在地的北川愈发无礼。 “北川？”查阳看着愣神的北川，开口催促。 “嗯？”北川回过神来，看了看查阳又看了看蒙住半张小巧脸颊，只露出一双精致眉眼的少女。 江盛再木讷也知道此刻也该同妹子打招呼，用手肘拐了北川小声提醒着他。 北川咧开嘴角干笑着行礼：“失礼失礼，我是幻海阁外门弟子北川。” “北川？”娇俏声音再次响起，瑜楠脸上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隔着朦胧的面纱愈显娇媚。 北川被这一抹笑晃了眼睛，内心升腾起一抹难以言语的酸涩情绪：“是，正是北川，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夹枪带炮，北川直直望向妹子。 “呵呵，”瑜楠娇笑一声，轻轻开口：“没什么，我叫瑜楠你叫北川，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北川不禁皱起了眉头，觉得对方这种套近乎的说辞有些牵强。但也不好给对方使脸色，只好干巴巴笑了几声：“哈哈哈，是的，有缘有缘。哈哈哈。” 北川正尴尬的扣脚，查阳出声帮忙他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敢问诸位师兄，你们这骆驼是在何处寻得的？” 先前的白衣少年微笑着开口：“在平川谷入口处的补给站啊？” 穆峒开口：“入口处的补给站？”转头看向众人，见查阳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我们走出传送通道时没有看到什么入口。” 白衣少年听罢轻蹙眉头：“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位师兄，你们从哪个方向来？除了入口那一处，平川谷内可还有其他补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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