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胡乱擦了擦水,跑去开门。 果然见村长两口子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包爱梅看着她,就发出朗朗笑声。 “村长,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包老太提了一嘴,但她觉得两只下蛋鸭子,已经是够重的礼,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分家,还分什么你谢我谢。 “不请我们进去,我这快提不动了。”村长咬牙坚持,往里面冲。 “砰砰” 重物砸在桌面,发出闷响。 刘大严靠在床头,疑惑看着他们的操作,“村长,你这是?” 刘言帮着媳妇儿把背篓卸下来,也是满脸堆笑,给他们指着桌上两袋说,“这一袋,是大米,这一袋是面粉。” 看着一袋最少也有五十斤,在农村这礼可不轻,刘大严刚想拒绝,刘言又说,“都是自已家的东西,不值几个钱。” “这是一刀子肉,红糖,鸡蛋糕,其余我们也没买什么了。” 一张桌子被堆得满满当当,眼红了不少刚才跟着一起来的外墙那些人。 李素芳就是其中一个,看戏不嫌事大,赶着去通知张翠花。 跑到张翠花家的时候,刚好看她背着背篓出来,应该是准备下地。 “翠花,翠花。” 李素芳跑不动了,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招手,让人过去。 张翠花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心想,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吧!这个女人一干坏事儿,就喜欢拉着她一起。 “怎么了?素芳。” 李素芳神秘兮兮左右看了看,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看见村长夫妇俩口子,背着好多东西,去你们老三家,那袋子看着可不轻,我甚至闻到了肉和糕点的味道,你不去凑凑热闹?” 啊?就因为昨天那个人,救了刘帆。 用得着这样吗?而且,救人的又不止他家一个,要感谢救人的都该感谢,听着李素芳的描述,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他们家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尝过肉腥味,还有糕点,那更是稀有。 自已这会儿去,说不定还能得两块。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刘大严房间里,几个人正吵得厉害,刘大严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要,刘言两口子说什么也要送。 吕爱梅拉着冯柳的手,声调拔高了些,让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语重心长说,“妹子,没有你家那孩子,我们今天这粮食,就只能用来办丧席” “孩子是我们的命,你们说还有什么比命大的吗?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收下,再说了,神医也没在家,你们俩只是代收。” 吃完早饭,时宝宝说想去村里逛逛,两个热心肠的弟弟,带着他去村里转悠去了。 这会儿已经让人去喊,应该快回来了。 冯柳被她说的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刚想开口,门口一个声音炸开,“三弟妹,你就收下吧!人家村长两口子好不容易扛过来,怎得要人又扛回去。” 听声音就让冯柳很不悦,看见了人,眉头皱得更深,出于礼节,还是喊了声,“大嫂。” 张翠花进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桌上的东西,“乖乖,这么大一刀子肉呢?红糖也这么大两块,还有糕呢?天啦,这下面这么大两袋,不会是粮食吧!嫂子你们家出手可真阔。” 见她上手去翻东西,吕爱梅不悦,“这是给老三家的东西。” “我就看看,看看还不行吗?”张翠花撇撇嘴。 这个人来了,家宅又不得安宁,刘大严只好收下这些东西,东西收下了,村长两口子便回家去,家里一堆事等着做,出门时,顺带把看热闹的人群,给赶走。 除了李素芳,转了一圈,又回来,扒在石墙缝隙往里瞅。 人都走光了,就不用装了。 张翠花开口就来,“老三媳妇儿,爹娘都好长时间没吃过荤腥了,把你这肉给他们切点儿呗!这么大一刀呢,你们家吃不完。” “红糖也给我装两块儿吧!娘常常说头晕,应该是气血不足的原因。” “糕点也腾点儿,爹干活回来,饿了也能填个肚子。” “这么大两口袋粮食,你们家就这么几个人,我带一袋子回去,家里的粮也没剩多少了。” 她心里计划着,今天中午能吃顿好的,敞开了吃,糕点和红糖,她得藏一点儿,自已偷偷吃。 冯柳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着红糖,挺沉。 从墙边拿过一个背篓,扔了进去,“我说大嫂,你没听吕嫂子说,这个是给我们老三家的吗?” 又去拿糕点,被张翠花一下子抢了,气得刘大严大吼一声,“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家这群病秧子吃了,多可惜,我只是让它发挥更大的用处。” 张翠花开始耍浑,提着糕点袋子,又顺带抓起猪肉,就往外面跑。 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刘大严两口子真是开了眼。 冯柳不可能让她得逞,这是他们家的东西,她的孩子们都没吃一口,凭什么给外人吃,准备追上去时,见张翠花退了回来。 门口,时宝宝举着菜刀,那菜刀她昨天杀鸡才磨过,锋利的刀刃,在太阳地下,闪闪发亮。 “你,你,你,想干什么?”张翠花结结巴巴说话。 天知道,当她刚跑出门,迎面而来就看见一把菜刀,差点儿把她给吓跪在地上。 屋子里的人也紧张,冯柳担忧喊了声,“孩子。” 时宝宝没说话,刘平安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捏了捏,给她一个眼神,又给床上的刘大严一个放心的眼神。 “干什么?强盗来我家抢东西,问我干什么?”时宝宝冷着脸。 眼前的人,面孔生,没接触过,心里没底,张翠花有些慌神,转念一想,青天白日,她不信他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梗着脖子,扬起头,不屑盯着面前瘦弱的人,“谁说我抢东西了?我在我弟妹家拿点儿东西回去,孝顺二老,这是你爹娘心善,有孝心,你,你不懂。” 抢东西,抢得如此堂而皇之,时宝宝快气笑了。 开口道:“你还真是屁股上描眉画眼。” “什么意思?” “好大的面子。” 噗~哈哈哈~
第10章 现在出来当个鬼的长辈 张翠花哪里受过小辈的气。 指着他鼻子就开骂,时宝宝不想听她那一嘴带着臭味儿的话。 举起刀,逼近了些,“闭嘴,东西放下,你,滚。” “你个小畜生,没爹妈教的东西,敢这么对长辈,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嘴上骂着,脚下还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东西不放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了你,还长辈?我们家被赶出来的时候,你们这些长辈在哪里?现在出来当个鬼的长辈,这是我的东西,村长给我的,你这么孝顺那两老东西,你自已去买,拿我们家的东西,去借花献佛,也不怕吃了烂肠子,嘴角生疮,身上流脓。” 张翠花吓得,提着东西的手都在发抖。 这个瘦弱的男人,不像他们村里那些小辈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长辈有过激的行为,这才导致她在家里称王称霸。 她只要好好收买婆婆,家里女人当中就她最大,谁敢惹她。 张翠花不舍手中的东西,但在东西和命之间,还是选择保命。 气愤把东西扔在桌上,“三弟,三弟妹,你们就干看着,我回去告诉爹娘。” 冯柳鼻腔发出一声。哼~ 快速拿过肉和糕点,放进背篓。 “走不走?再不走,就永远留在这里吧!”时宝宝胡乱舞着刀,往张翠花身边去。 “啊~杀人了。” 张翠花吓得落荒而逃,边跑边喊。 见人跑远,时宝宝让平安去关门。 村里,家里,所有的关系和奇葩人事,俩弟弟已经给他说了个七七八八,大致也有所了解。 特别是这个大伯母,这个家鸡犬不宁,她可是出了大力气。 “哎哟,总算把瘟神送走了。”冯柳坐了下来。 她得缓缓,这一大早,就一堆事。 “孩子,村长送的,这么多,我们收吗?” “收,怎么不收,救人一命,感谢也是正常的,以后他们家有什么事儿,我们再帮忙就行了,要不然,让别人觉得我们好占便宜,看看俩弟弟瘦的,得多吃肉,补补,妈中午我们炖肉吃。” 时宝宝笑着说,也坐了下来,将菜刀放在桌上,拿起糕点袋子,一人分了一个。 “吃啊!看着我干什么?这个不能放,你们不吃,一会儿老房子那边来人,说不定全部都进他们肚子。” 刘大严想将糕点递回去,被时宝宝一个眼神,给拦住,“别说不喜欢吃,别说让我们吃,都是一家人,谁都不能吃独食,也不能不吃,爸,在老院儿吃过吗?” “没呢?我都没吃过,爸就更没吃过。”刘平安接嘴,吃欢了,话也多了起来。 冯柳用手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刘平安哼了声,没接话。 鸡蛋糕太好吃了,软软的,像云朵似的,甜丝丝的,就是没牙的老人都能吃得动,难怪以前在老院儿的时候,爷爷奶奶老是背着他们吃。 刘忆昔想起以前过的苦日子,心里就酸胀不已。 他们这房最不受欢迎,吃得穿的,什么都比不上其他人,还要做最累的活儿,干最脏的事儿,挨打挨骂也是他们,别说吃鸡蛋糕,就是鸡蛋他们都没有资格吃。 原来是这个味道啊!刘大严一个大男人,吃个鸡蛋糕,都快吃哭了。 冯柳知道他心里不好过,没说什么,开始整理东西,这么多的米面,是不能放在厨房的,他们厨房连个锁都没有,外面墙还垮了一半,要是有个偷儿,那就是顺手的事情。 站在垮塌的墙边,时宝宝沉思了半晌。 决定先把院子修好。 一个高大个,突然出现在垮塌墙的另一面,把他给吓了一跳。 陆衡被他的小动作给惹笑了,像极了他们家养的那只黄猫。 “站在这里,发什么楞?” “是你啊!我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墙给砌起来,总感觉不安全。” 时宝宝老老实实交代。 陆衡观察了墙面破损的大概,就是以前的泥墙,这个好弄得很,“我能帮你什么忙?” 此话一出,时宝宝看他的眼睛里,都泛着星星。 中午陆衡端着一碗红烧肉回家,被他妈一顿数落,说怎么能拿柳姨家的东西,他们什么日子,心里不清楚么,想吃肉,她明天去镇上给买上两斤。 陆衡被骂得狗血淋头,弟弟妹妹在外面躲着偷笑。 “妈,这是他们家那个神医,硬要塞给我的,让我帮着他们垒个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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